一夜无眠,沈令菡起来的时候,彻夜饮酒的两人才刚合眼,然后又不得不起来上职。 沈先生的酒后劲大,这会儿断胳膊俩兄弟无比后悔,顶着一身酒气去上职,关键还头疼。 沈令菡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给他二人洗脸,“阿让,晚上要回府吗?” “要回,你得把谈二叫起来,必须赶紧回去。”谈让用透凉的井水扑脸,脑子瞬间清醒。 “我来了我来了!”谈二用了毕生的毅力强行起 ,“我还得回去收网那。” “就你那脑子,还会撒网呢?”周四一脸嫌弃的瞅她,从昨天开始,他就把这个蠢物划归为一辈子绕道走,见面必要损一把的行列。 “哼,你懂 ,我不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谈二转而跟其他两人说,“三哥,你把锁拿走是为甚呢,不过不要紧,正好让那贼人放松警惕,我在地上撒了香粉,只要他来,保证暴 踪迹,我是不是很聪明!” 众人:“……” 周璞很不厚道的嘲笑出声,“你这脑子,长了都占地方,你当人家都是你呢,还暴 踪迹,笑死人了啊哈哈……” 谈二从水桶里舀了一瓢凉井水,兜头浇在周四公子的猪脸上,“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周璞:“……” 这一瓢下去,周四彻底清醒了,可是形象也彻底没了,他现在的模样,如同叫人在地上踩了百八十脚的破麻袋,要多烂有多烂,再次重新刷新了他的承受底线。 “谈二傻子,我跟你不共戴天!” 当周四公子顶着一张麻袋脸去上职当小跟班的时候,沈令菡跟谈二回了府。 此时天亮没多久,夜 刚除,沈令菡依旧翻墙进,谈二还是走后门。 幸亏两边都偏,居然也没叫人发现,谈二躲到她三哥的小院里,装作昨晚是在这里睡的。 “哎,果然没用啊,香粉还好好地,贼人昨晚上是不是没来啊?” “有可能啊,当贼的总不可能天天来。” 而且这个贼有没有并不确定,沈令菡没来得及问谈让门锁的事,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 谈二因为撒网没收获,装了一肚子不甘心去上课,沈令菡今 没饭吃,琢磨着要出去吃,顺便看看谈小让。 然而还不到午时,就有侍女过来请她,说要去大房用饭。 今 是谈家一桌吃饭的 子,没想到还会叫上她,不吃白不吃,她决定在家吃过饭再去看谈小让。 到了午食时间,沈令菡准时去到大房,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场面相当庞大。 “哎?怎么不见四夫人?”谈夫人问了一句。 可不是,一大家子人,数数人头,唯独少了四夫人。 “我娘她身子不舒服,说不来了。”小四郎道。 秦氏说,“我倒忘了说,方才她叫人去厨房知会过了,说不留她的饭。” 谈夫人点点头,看眼谈政,“既然不舒服,就让她好生歇着,过午请个郎中给她瞧瞧。” “早就说要请,是四妹自己说没事,我看不能听她的,吃过饭我就叫人去。”秦氏道。 “可不是,我一早就说不宜动土,她也不听我劝。”孟氏也 了一句嘴。 一家人吃饭这么重要的事,四夫人居然舍得不来,沈令菡想起四房近 总是关着的门,直觉她不是病了这么简单。 正文 057大深坑 沈令菡拎了一锅温热的 汤粥去寺院, 问三位宿醉的家伙。 午食刚过,劳作的工匠们个个无 打采,有几位甚至把脑袋支在锄头上,站着打瞌睡,这种冒着脸着地的危险也要偷一觉的行为,实在叫人敬佩。 她皱皱眉,问过了看管小吏,往谈让所在的公廨而去。 屋里铺席上,周璞正补觉,一方早就捂热了的帕子盖在鼻青脸肿的脸上,状如仵作间里的停尸。 而谈大人坐在案前,纤细的手腕支着一张俊脸,眯着的眼在她进来后立刻张开,“小麻雀你怎么来了?” “我又没出声,你怎知道是我啊?”她把食盒往矮几上一堆,“我来给几位大人送温暖啊。” 谈让笑,“你的脚步声我认得,一听就知道。” “这么神奇,我怎么听不出来?” “我怎么闻见 汤味了啊!” 尸的某人蹭一下坐起来,掉下来的“裹尸布”像是刚刚退下的皮, 出的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这不是弟妹吗,啧啧,你们小两口这黏糊劲,实在叫人咬牙切齿啊。” “小麻雀, 汤不给他喝,就让他咬牙解馋。” 沈令菡果真把食盒拎走了。 周璞:“……” 还整个妇唱夫随的。 沈令菡把食盒打开,浓浓地汤味立刻攻占了冷清的小公房,她问:“你们是不是没吃午饭啊,外面的工匠们也没吃吧,我怎么瞧着都无 打采的,这么着干活,得干到那一年啊?” “ ,我们是吃不 ,外头的人是吃撑了。”周璞一肚子牢 ,“一上午吃两顿了,能不困吗,养猪都没有这么养的。” “吃两顿?光吃不干,这么好的营生,早知道我也来。”沈令菡装了一碗粥放到谈让面前,“快趁热吃了,就知道你们喝过酒没胃口,特意带来的,如果吃不惯这里的饭食,我每天给你们送。” 谈让拿勺舀了一口喝下,胃里升起温热,“不必这么麻烦,这里的饭 好的,刚才是为了睡一会,所以没怎么吃。” 她装了一碗给周四端去,“四公子,你在这里坐镇都不好使吗,这些工匠是不是欺负你们脸 啊?”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