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空还回忆一遍那晚追匪的过程。那小子带着赎金,坐了电梯,最后死在天台上。 我觉得这短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把赎金 到哪个住户家。我又想,这高层的天台上不仅有各种太 能热水器,还有几个小仓库和小房子,甚至杂物也 多的。 赎金被藏在这里的可能 还是蛮大的,我和大嘴一商量。不管原来那组人怎么地毯式搜索的,我俩还从天台下手吧。 我哥俩 卖力,一搜之下,一晃快到天黑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钻过多少地方了, 得浑身 脏的,大嘴更惨。脸上全是一条条黑道子,鼻尖上也蹭了快灰儿。 我有放弃的意思了,跟大嘴说,“要不咱哥俩下去歇一会,吃个饭啥的?” 大嘴更狠,说最好再喝点酒,借着酒劲,或许这么疯一把,能有意外发现呢。 我没反驳他,打心里觉得,我哥俩在这么高的地方找东西,还敢喝酒?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我叫着他一起下了天台,本来我们想坐电梯的,谁知道这时电梯不好用了,门口电子屏上显示一个怪异符号。 大嘴认得,说这电梯正在维修呢,或许是例行检查的时间到了。 但我有个疑问,检查电梯也该在正常工作时间才对,难道维修工都不休息吗? 我拿手机给守在门口的同事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什么情况?不过响了十声,没人接听。 我更加 糊了。大嘴看我愣愣发呆,他累的打了个哈欠,说别想了,电梯不能用,咱哥俩走楼梯不就得了? 他还当先带头。我跟在他后面。这么走了一会儿,我突然来了顿悟,还猛地拽了一把大嘴。大嘴差点一个踉跄摔下去,他扭头看我。 这一刻,我猜到赎金在哪了,甚至兴奋之下,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跟他强调,“井、井……” 在漠州的土话里,井是骂人话,因为这字横看竖看都是二。 大嘴冷不丁误会了,以为我骂他呢,他还急了,反驳说,“圈儿,你才井呢,你、你、你还是个四,除了二还是二!” 我没闲工夫跟他胡扯,又补充说,“井道!你想想,电梯井道能不能藏赎金?” 大嘴稍微一愣,也回过味来。 我想的是,绑匪带伤进了电梯,在乘坐期间,把电梯顶盖卸下来,又把赎金顺着顶盖抛出去,这样赎金就顺着落到电梯井道最底下了。 这也能解释的通,为啥警方收不到跟踪器的信号了。因为凭电梯井道的格局和材料,估计就算x光,也很难穿透。 而话说回来,现在电梯在维修,这代表什么?我怀疑是绑匪派人过来了,借机要把钱拿走。 我没想到我哥俩能这么巧,再次摊上跟绑匪正面 锋,但我们不怕这个,一起掏出 ,飞快的跑楼梯。 我也没再给守门那组同事打电话了,因为我隐隐觉得,他们或许都被绑匪收拾了。 我俩每跑下一个楼层,都会留一下电梯的动向。这样当来到四楼时,我看电梯动了,按电子板显示,它还正往上升呢。 我心说这是什么个情况?绑匪拿完钱又想上来把我和大嘴解决了? 我和大嘴只是互相看了看,并没多说啥。我还果断的凑到电梯门口,对着电子板摁了一下。 我俩又一起退后,把 举起来。我眼睁睁看着,电子板上的数字变到四,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我俩都知道绑匪的厉害,尤其他们还有 态炸弹,这一刻,我俩又一同退一步。 但整个电梯里别说绑匪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搞不懂这里面的猫腻,而且眼瞅着电梯门要再次合上,我伸手把它挡住了。亚亩亚号。 我往里面看,也因为针对 很强,我很快发现这电梯的顶部有松动的迹象,甚至顶板 隙处还挂着半截草叶子。 这高层外面就有草坪,我猜有人的鞋上带着草叶子,他往上爬时,疏忽之下留了这个蜘丝马迹。 大嘴问我接下来怎么办?尤其指着电梯,说绑匪会不会还在井道中呢? 我觉得这种可能 不大,因为顶板已经被装回去了,他躲在井道里,完不成这举动。 我跟大嘴商量着,我俩一人坐电梯,一人顺着楼梯往下跑,这么两头堵的一起去一楼汇合。 大嘴主动说跑楼梯,我也没争啥。等电梯门关上,整个电梯先去了趟顶楼,开始往下运行。 我不知道大嘴那边啥样了,更担心这期间他别遇到绑匪,那样的话,他身单势孤太被动。 我也仔细听着,并没传来 声,这间接算是一件好事。 等最后电梯停到一楼,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我吓得 灵一下,还把 举了起来。 但这人是大嘴。我松口气走出去,之后我俩一起跑出单元门。 我沿着左右两边都看看,并没发现啥维修工的身影,反倒从右边路上,一瘸一瘸的走过来一个行动不便的大妈。 我想问问这大妈遇没遇到维修工,这样也能决定我和大嘴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追。 这大妈有点耳背,我问了两遍,第二次几乎是吼嗓子说的。大妈啊了一声,指了指身后方,说你们快追吧,维修的刚走,运气好就能追到。 我和大嘴撒丫子跑,等转过一个拐角,我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黄 工作服,车把儿挂了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兜子,后座上装着一个大箱子。 大嘴念叨一句,说几天不见绑匪咋混的这么惨了?连个轿车都没有,改成骑自行车了? 我也有点犯懵,但我俩不管这些,又一顿猛冲。离近后,大嘴喊了句,让他高举双手下车。 他本来没留意我俩,被大嘴这一嗓子一 ,他回头看了看。大嘴很 ,立刻把 举起来,问他,“没听到我的话吗?” 这人吓坏了,都忘了自己骑车了,这就要逃。结果这么一 ,他直接从车上摔下来了。 不得不说,他还 皮实的,没摔出啥 病,迅速爬起来后,举着双手,结结巴巴的说,“两位大哥,我就一修马桶的,没钱!” 我和大嘴一愣。这时自行车也倒在地上了,我还往前凑了凑,翻了翻那俩兜子和箱子。 我看的清清楚楚,这里面有小型的管道疏通机,还有马桶 子等等,而且这些工具都很脏,也很臭,隐隐飘过来一股屎 味。 我被 得直熏鼻子。我知道我和大嘴 岔了,那大妈也一定误会了,以为我俩要找维修马桶的呢。 我气得不知道说啥好了。大嘴解释一句,说我们是警察,正出警破案呢。 师傅点点头,不过还有些惊魂未定。 稍微缓了几秒钟,我又开口问这师傅,“刚刚见过修电梯的维修工没?” 师傅木纳的说有,又指着一个方向,说他好像拎着一兜子设备,奔着北门去的。 我和大嘴撇下老师傅,再次嗖嗖追。 当我俩刚冲到北门门口时,我发现有一辆小货车正起车呢,它车身上写着电梯维修的字眼。 到目前为止,我不确定这司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绑匪,但我四下一看,也没其他可疑人员了。 小货车当我俩面开了过去,经过我们时,司机还特意扭头看了一眼,对我们 出一丝冷笑。 大嘴喊了句追,而且我俩的私家车就在不远处停着,我俩就又急忙往那里赶。 看大嘴的意思,这就上车打火,可我被潜意识影响,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第十三章 匪窝 我喊了一嗓子,还把大嘴拽住了。大嘴追匪心切,冷不丁还跟我急眼了,说等啥呢?再不追那“维修工”就逃远了。 我没理大嘴的脾气,反倒指着我们的车,提醒说。“刚才那人表情不对,万一使坏给咱们车上绑了炸弹呢?” 大嘴反应过来了,脸一沉。 我俩都拿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势,又是撅 股又是趴着的,找起来。 大嘴负责车前半部分,他 有效率,最后还跟我说,“没啥异常。”亚边乐技。 我也有点怀疑,心说难不成自己多想了?但这时,我又凑到一个后轮旁边,打量几眼后,发现不对劲了。 后轮的前方,顶着轮胎的地方被放了一个小玻璃瓶。我没带手电,就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光照一照。 这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黄 的 体,瓶盖 特殊,厚实不说,其中似乎藏着什么猫腻,还稍微 出一小 线头来。 我猜这就是 态炸弹了。我急忙喊大嘴过来看。 大嘴看完明显愣了一下。骂了句,“他娘的啊。” 随后他又建议,“咱们上车,我先倒车,把它避过去不就得了?” 我觉得不妥当,又说,“除了这里,谁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炸弹?比如排气筒。” 大嘴这就要凑过去看。他也一定领会错我的意思了。 我把他拽住,说这车咱们没法开了。我让他等一等,又给铁军去了个电话。 这时那辆小货车已经走远了。大嘴望着远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我的电话也很快接通了。 我把情况跟铁军说了,其实这一刻,我心里也急坏了,如果再不抓到维修工。那一千万赎金肯定打水漂了。 但铁军想的比我周全,不仅不着急,还提醒我说,“你俩现在打车回警局,别忘了还有跟踪器,既然赎金从井道里拿出来了,跟踪器一定又有信号了。” 我心里一喜,心说自己咋把这茬忘了呢。 撂下电话,我让大嘴拦出租去,我趁空又在小区附近转悠一下。其实我是想找点路障栏啥的,把我们的车围起来,不然哪个傻乎乎的哥们凑近了。别意外引爆炸弹丧命。 但这小区附近真是太“穷”了,我什么都没找到。 大嘴最后指挥出租车开过来找我,我不得已又上了车。 我给110打个电话,说明下情况,希望能调派几个民警过来协助一下。接线员很痛苦的应了下来,不过出租车司机脸 不怎么好了。 想想也是。一听我是警察,又说炸弹什么的,换做谁都有心理负担。 这一路无话,等我和大嘴到警局后,又去会议室跟铁军汇合了,这里还坐着杨鑫和其他几名刑警,而最怪的,是一个坐在角落里闷不吭声的男子。 他坐的板板正正,背着一个长条背包。就凭这坐姿,我怀疑他是不是军人。 但我没多问啥。铁军招呼我俩都坐下。还主动说,“跟踪器有反应了,现在还在移动中,咱们等一等,一旦技术组那边确定匪窝在哪了,咱们就立刻出击。” 我和大嘴都点点头,而且我也看出来,这会议室里坐着的,就是这次出击的人手。 杨鑫给我们介绍了一番,等说到那名闷男时,杨鑫告诉我和大嘴,这是从附近武警部队申请调来的一个狙击手。 我和大嘴一愣,我冷不丁想不明白,我们找狙击手干什么? 铁军多解释一句,“说按目前掌握到的消息,匪徒善用 态炸弹,这让人防不胜防,一会一旦有正面冲突,很容易造成人员伤亡,但我们要提前安排个狙击手,把 控炸弹的悍匪事先击毙,这事就好办多了。” 我暗赞,心说这法子真高。不过顺带着,我又想起老鼠了。 我问铁军,“匪徒里一定有奇人善于驱赶老鼠,这又怎么破?” 这次是杨鑫回答的,他还哈哈笑了,说那次咱们消灭了少说成百上千的老鼠,匪徒哪有那么大的 力和能力,不可能还有老鼠出现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