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哪个 里的 女,现下午时将至,竟还在外头瞎溜达?”起初袁彬只是循例盘问一番,他心里头事情也多得很,并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管什么 女的事情。可是这个 女什么都不说,反倒惹的他起了疑心。 “这么晚在外头溜达,究竟有何不可告人之事?”袁彬拿了鹰隼一般锋利的眼神打量栗绛,似乎想要将她看透。栗绛的双手隐在宽大的披风之后,左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捏着一个信封,都已经开始出了冷汗。 娘娘这些 子以来实在是太不知收敛了,老是差遣自己跑来跑去的,偏偏还要让自己在这么节骨眼上去和那位大人接头......栗绛的心里头慌极了。把自己拦住的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小侍卫,而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啊! 在他面前,可不能瞎说什么,把自家娘娘拖下水!若是娘娘有什么不妥,自己在 外的母亲和幼妹......栗绛的脑中闪过母亲和幼妹的脸庞,又闪过王妃漫不经心的脸庞,接着变成了那位大人 沉的脸...所有人的脸庞 织在一起,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脑中紧绷着的最后一 神经都要断了! 袁彬能做到锦衣卫总指挥使的位子,除了过人的武艺和英宗的忠心之外,于逮捕罪人、严刑 供上亦有新得。此时他就这么站在栗绛跟前,轻轻提了提手中的绣 刀,身上那股寒气和嗜血之气已然尽出。栗绛鼓起勇气抬头看了袁彬一眼,又捏了捏左手袖中的信封,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 ,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却有一个慵懒中带着些不耐烦的声音从慈庆 的方向传来:“栗绛,让你去御花园里头摘几朵芙蓉花,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栗绛如蒙大赦地抬起头,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窈窕的声影出现在前方,夜 中看不大真切,但隐约可见其身上所着 装轻柔的轮廓和美人头上摇摇坠坠的花枝步摇。 栗绛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家娘娘这么可 ! 袁彬可不像栗绛那样对王妃这般 悉,他只觉得随着那 装女子的出现,眼前这个小 女陡然松了一口气儿。再听她训斥的话,看来这是主仆二人。 直到那丽人走进了,袁彬才看到了一张 若桃李的美人脸以及... 脸的不耐烦。 “这是您的侍女?”袁彬并没有避忌,径自指了指栗绛,向王妃询问道。 王妃点了点头:“这般不得用的奴婢,除了我 里的,可还真找不出几个。”言语间尽是 的嫌弃。 “现下已是深夜,不知娘娘和您的侍女出现在这夹道上,所为何事?这可不大合规矩。”袁彬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继续追问了下去。 一直看着栗绛的王妃终于看了袁彬一眼,并快速地扫过了他所着象牙 的飞鱼服和 间的绣 刀:“大人是锦衣卫?” 袁彬微微颔首,并不出声。但王妃却突然笑了:“既然是锦衣卫,怎么如此没有眼力劲儿?你没听见我方才说的话么?这丫头是去御花园为我采芙蓉的。” “这么晚?”袁彬质疑道。 “晚么?”王妃伸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银质花枝步摇,笑得意味深长,“本 要的东西,从来不管时间,只在乎得不得到。” 袁彬本不 与这些深 妇人逞口舌之快,只是眼前这位未免也太过嚣张了些。不知不觉,他的语气也变冷了好几分:“现下皇上尚未分封后 ,娘娘您还不是一 之主,这声‘本 ’未免也叫得太早了些。” 王妃遭到讥讽,面 如常,用再理所当然不过的语气说道:“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大人不必介意。若是无事,那我便领着我的蠢丫头回去了。”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栗绛。 “娘娘还是先解释清楚究竟为何这么晚了您的侍女穿着兜帽和披风行 匆匆地回慈庆 把。”袁彬站的笔直,不为所动。 “本 解释地得还不够清楚?”王妃看向袁彬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娘娘真以为我会信这荒谬之极的托词?未免太小看锦衣卫了。” “托词?”王妃突然笑了,“人活在世,谁不需要个托词?”她言语间竟似乎不加掩饰地承认自己的侍女深夜出现在此的蹊跷,这直接也让袁彬稍稍愣了一下,他在心里讥笑,这些后 里头的女人啊,即使再怎么理直气壮地掩盖自己的异常,然而说多了几句话就 出了破绽。 不过王妃的下一句话马上击碎了他心底的不屑:“难道大人这么晚了出现在这儿,就真的是在巡逻?” 没有错过袁彬微变的脸 ,王妃上挑的凤眼里带上了一丝狡黠:“本 可从没见过只身巡逻的侍卫,更何况还只是在慈庆 附近溜达的......”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戏 :“莫不是袁大人看上了慈庆 的哪个侍婢,情之所至,深夜在此徘徊?” 任谁听了都是打趣儿的话,然而袁彬的脸 却是大变:“娘娘不要胡说八道!” 看到袁彬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王妃并不打算再说什么,只指了指栗绛:“大人,咱们就此别过罢。”说罢便杨着头示意栗绛跟上。 可怜的栗绛听着自家娘娘和那锦衣卫总指挥使你一言我一语、夹 带炮的对话,早就惊呆了。又惊又怕,后背都已 透,直到跟着王妃偷偷回到慈庆 的偏殿,都 觉今 似乎是在做梦一般。 先是去见了掌握着自己全家 命的那位大人禀报了最近 里头的情况,然后再潜回慈庆 的路上又被可怕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给逮住了,最神奇的事自家那位诸事不关已、趾高气扬、娇生惯养的娘娘竟然如有神助地在关键时刻出现,还把自己带回了慈庆 。这可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方才自己娘娘好厉害的样子!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栗绛正沉醉在对王妃难得的崇拜之中,马上就听见了一个懒洋洋、带些嫌弃的声音:“站着发什么呆?没有东西要给我么?” 栗绛马上从自己的世界里头回到了现实:这位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啊......然而吐槽归吐槽,栗绛还是毕恭毕敬地从自己左袖之中掏出了已然有些 的信封,呈给了王妃。 王妃半躺在贵妃榻上看完了信,伸手就将它凑在灯下烧了,而后再对着站在一旁的栗绛道:“愣住干什么?都这么晚了,快伺候我歇息罢。” “大人的信......”究竟说了什么呀? “你 兴趣?”王妃瞥了栗绛一眼,栗绛如小 啄米般点了点头。 “父亲大人的野心,可真不是一般的大。”王妃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径自走向了寝殿。 就这么一句话么?栗绛无语地看着王妃的身影,好不容易又听见她说话了:“算了,今天不要你伺候了,你自己回去歇着吧。快把这兜帽什么的换掉,可真是丑死了......” 心累......栗绛 哭无泪。 栗绛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毕,换了 女常服之后,仍是无法入眠。今 实在太过惊险,差一点就要暴 了自己手里头的那封信。 正当栗绛心魂未定、坐在桌前发呆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她心里猛地一突,究竟会是谁呢? “栗绛姐姐,是我啊,快些开门。”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栗绛这才起身去开了门。原来是今 为王妃值夜的另一个 女兮 。 “兮 ,你怎么来了?”栗绛有些奇怪地问道,“今 不是轮到你为娘娘值夜么?”方才在寝殿里头也没有见过她。 兮 是个长了张圆圆苹果脸的小丫头,今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因为人又乖巧可 ,所以大伙儿都 喜 她。兮 傻兮兮地给栗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食盒:“今儿娘娘一直睡不着,方才又说想吃酒酿圆子。可是黄女史已经歇下了,于是我就自己去小厨房里头做了。” 酒酿丸子啊......若是从和面开始的话,那可是那花好长一段时间的呢。 “可是我做完之后拿去给娘娘,娘娘说太困了要先歇下了,让我给你送过来。”兮 撅起了嘴,“我做的可用心了呢。” 栗绛忍不住捏了捏兮 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安 道:“知道你做的很用心,我都把它吃完。来来来,你也来一起吃吧。”兮 被分到慈庆 伺候之前在尚膳局呆过好长一段时间,手艺也不错。若不是因为年纪实在太小、资历尚浅,说不准也能做个女史什么的。 毕竟还是小孩心 ,被栗绛这么一安 ,兮 的脸马上明朗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围着小桌子吃起了酒酿圆子。 吃着甜甜的酒酿圆子,栗绛方才的惊惶也平复了下来。 娘娘虽然脾气坏些,可是心地还是 好的,这不,还特意支开了兮 ,来为自己解围。 啊...对了,那个锦衣卫总指挥使大人,真的看上了慈庆 里头的哪个 女,所以才在这附近徘徊么......? ☆、第三十九章 转眼间英宗已在乾清 停灵二十七 ,次 便移灵至紫 城后的景山寿皇殿地 之内,等待皇陵建好之后再行下葬。 虽然 内仍是一片素净之 ,重丧时期大片大片的缟素装饰终于除下。这下子, 中这将近一个来月的沉闷肃穆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宣告着英宗在这世上作为一个皇帝的权利最后的消失。从此以后,朱见深才是受命于天的天子,执掌着这天下。 中治丧之时,因着无暇顾及,各 的主子仍旧按照居住在原先的 苑之中;现在乾清 都已经空出来,也是时候该调整各 主子的住处了。虽然朱见深并未下令,然而钱太后却是坐不住了,首先命人向皇帝传信儿,表示要迁往慈宁 。 既然钱太后自己愿意搬离坤宁 ,朱见深断没有不应允的意思。只是钱太后还带来了另一句话儿“也望陛下能够早 决定坤宁 的女主人以及各 主位”,话里话外全都是催促朱见深早 立后的意思。 的确,若是后 的这些女人的名分没有定下,那么决定她们的住处也是难事。柏芷同吴妃、王妃断没有一直挤在慈庆 的道理。虽然以守孝为由推 ,但是皇帝不同于一般人,孝期只有三个月。即使一拖再拖,三个月之后,朱见深总要分封后 。 只要安全地再度过两个月就成。 朱见深打发了前来传信儿的太监,心中如是想到。 不过钱太后的这一举动虽然给朱见深带来了紧迫 ,真正气急败坏的却另有人在。 长 里头的周太后听到钱太后要搬入慈宁 的消息的时候,气得摔掉了自己手中上好的青瓷荷叶带托茶盏。 “她倒是惯会做好人的,皇帝都没有下旨请两 太后移 而居,她自个儿就先传信说要搬去慈宁 了。”周太后一边看着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着的孙姑姑唤来小 女们收拾青瓷茶盏的碎片,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 “娘娘何必动怒?”待到小 女们将碎片收拾完了退下、呈上一盏新茶,孙姑姑体贴地将茶盏递给了周太后,“既然那位为了贤德的名声如此行事,咱们也早 移 而居便是。” 周太后没有接过孙姑姑手里的那盏茶:“哀家介意的岂是这个?皇帝可是哀家怀胎十月生下的,一出生便被抱去坤宁 也就罢了,就凭着皇后的名分,她处处 我一头!就连现在先帝去了,她也是在我之上的母后皇太后,住的是那慈宁 !” 慈宁 一直是皇太后的居所,钱太后此时主动提出移 慈宁 ,其实乃是名正言顺。只是这慈宁 既然钱太后住了,那周太后就断没有再住进去的道理。在乎名分的周太后原以为朱见深登基之后自己也能母凭子贵,却不想钱太后还是处处 自己一头,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也怪当初哀家一生下皇帝,先帝就将他抱到了坤宁 养着,否则皇帝今 何至于与哀家如此生分?就连封哀家为皇太后的圣旨上都没有上封号!”周太后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这儿子长大了,心思就不在娘身上了。” “所以娘娘才要扶持那万氏......”孙姑姑面 迟疑,“只是那万氏与陛下的年纪......” “差太多了么?”周太后冷笑,“这自古以来,只要是皇帝喜 的女人,莫说是年纪了,就是伦理身份,都不是问题。孙姑姑,你在 里头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 里头的龌龊事情见得还少么?” 周太后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婢女出身,当初被英宗宠幸之后,并没有马上受到宠 。也是因为她运气好,怀了身孕,这才封了个贵人之位。及至地位 隆,还是近几年的事情。再加上英宗被虏一事,这孙姑姑也是近几年才被调到她身边伺候她的。 原本孙姑姑还以为周太后只是看重权势和名分,对钱太后看不顺眼,和皇帝陛下的 情不怎么好罢了。但是这些 子以来,孙姑姑总觉得周太后行事 渐透出些狠厉来。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娘亲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自己的亲身儿子送到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子怀里头? 然而周太后毕竟是自己现在的主子,即使孙姑姑心里面对她这个做法并不赞成,也只能卖力附和:“娘娘说的是,是奴婢眼皮子浅。” 许是孙姑姑恭敬有加的态度让周太后很是得用,她接过了孙姑姑一直恭恭敬敬捧着的青瓷茶盏,喂喂抿了一口茶:“若是钱太后主动去那慈宁 住着,看来哀家也不能占着这长 啊。孙姑姑,你也派个人去跟皇帝说一声,哀家愿移 去寿康 住。” “是。”孙姑姑恭声应下。 “不过那寿康 毕竟狭窄,住着也怪闹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哀家能住到慈宁 去呢”孙姑姑临走的时候,听见周太后在自言自语。 慈宁 乃是两进院落,正殿居中,前后出廊,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面阔七间,当中五间各开四扇双 四椀菱花槅扇门,气派非凡;相比之下,同是两进院落的寿康 的正殿不过面阔三间罢了,的确显得狭窄许多。只是这慈宁 正殿乃是历代母后皇太后的居所,若是周太后想要居住,恐怕得等到钱太后随着先帝一起去了才行。但是钱太后如今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子又十分硬朗,恐怕周太后要等上许多年才是......孙姑姑在心里头如是想到。 得知周太后也主动移 至寿康 ,朱见深也只是笑笑。他这个生母,先帝在的时候尚能老实一些,但是现在,野心可也是大着呢。本来还担心钱太后主动移 慈宁 ,她会闹出什么不 ,可是现在看来,倒也是学聪明些了。 “两位太后如此体恤朕,朕深受 动。汪德,去朕的库房里找些补身的药材,给两位太后送去吧。这些 子,也是辛苦她们了。”朱见深吩咐自己身边的大太监。 自从朱见深罚了原先伺候自己的小安子之后,身边一直就没有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直到登基之后,才从司礼监提了这老实稳重、有一定年纪的汪德到了自己的身边贴身伺候。 “对了,近来柏妃可好?”朱见深突然发问。自从先帝驾崩之后,他不是直接在乾清 为先帝守灵,就是宿在慈庆 的正殿。特别是带了柏芷去假山之后的水榭之后,更是不曾涉足偏殿和清漪阁这三处地方。 而那汪德既然能被朱见深从司礼监直接调到身边,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朱见深对柏芷的特殊,他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虽然朱见深近 都没有去清漪阁,但是暗暗遣人送到清漪阁里的时鲜水果、各 素净布料、首饰可是从来没有断过,因此他对清漪阁那位主子的情况也是格外上心。 “回皇上,近 柏妃娘娘一直都呆在清漪阁里头,并不曾出过 门。但是派去那儿送吃食的小太监回话说清漪阁里头井然有序、和气融融,奴才觉着柏妃娘娘过得应是不错。”汪德在心里头快速地过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地回了话。 “这就好。”朱见深点了点头,“昨 进贡来的头一批杨梅,可曾送到清漪阁?” “回皇上,已然送去。”说到这个,汪德在心中腹诽,那位柏妃娘娘也是厉害,据说送去的时鲜水果都吃完了呢。 “朕知道了,你先去库房里头给两位太后挑药材吧。”朱见深朝着汪德挥了挥手,心里面却在犹豫:也不知小芷儿有没有按时吃饭,时鲜水果虽然清甜有味,但是吃多了也不好。哎,要不要去清漪阁瞧瞧她呢......? 这边厢朱见深还在犹豫不决,那边厢柏芷却是吃吃喝喝、过得极其 乐。她这极其潇洒的样子可是让芳汀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里头现在可正是多事之秋,两位太后急着让皇帝陛下立后,而那吴妃娘娘似乎也不安分,自家娘娘瞧着之前对这事儿 上心的,怎么现在又一点儿都不关心了?还有皇上,也已经有些时 没来清漪阁了,虽然送来的东西一直没有断过,但是正主儿却一直都不出现。这两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第四十章 “娘娘,听说太后娘娘又召吴妃娘娘去慈宁 陪着说话了呢。”栗绛看一眼正在 花的王妃,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是么?”相比她的郑重其事,王妃更加专注于自己手中的芙蓉花儿,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自从钱太后移 慈宁 之后,这都已经是她第五次召吴妃前去慈宁 了,对吴妃的喜 不言而喻。虽然皇上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但大家都纷纷猜测吴妃是皇后的大热人选。毕竟皇上若是对其他两位娘娘没有任何偏好的表示的话,对太后娘娘的这一举动也算是默认了吧? “吴妃娘娘受到了太后娘娘的喜 ,娘娘您......”也得加一把劲儿才是啊。先前周太后似乎也很喜 娘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没了动作。真好奇大人给娘娘的信里头究竟写了些什么呀...... “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把这花瓶摆到我寝殿里去吧。”在栗绛说话和发呆的时候,王妃已经 好了那新摘下来的芙蓉花儿。 其实栗绛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主子,但是自从那晚王妃从袁彬手下把栗绛救回来了之后,她就对王妃隐隐产生了些许好 ,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一直说一些让王妃扫兴的话了。 老老实实地把 着芙蓉花的花瓶捧到了寝殿之内摆好,栗绛出来的时候王妃已经站起身来看着殿外, 出了些许的笑意:“今儿天气不错,咱们出去走走吧。” 虽然对王妃突如其来产生的兴致有些摸不找头脑,要知道,前些 子她还是一副懒懒的样子,老是歪在贵妃榻上指使自己跑腿呢。但是主子的话下人哪有不从之理?栗绛取了件软烟 的披帛,便跟着王妃出门了。 原本 里头的妃嫔就不多,随着英宗驾崩、那些个太妃们都随着钱太后搬到了慈宁 、住在慈宁 后的偏院里头,这 里越发显得冷清了。从慈庆 的正门出来,便是长长的夹道。王妃统共只带了栗绛和另外两个小 女儿信步闲逛,再加上衣着素净,倒是没有什么存在 。 主仆四人正在夹道走着,前方掠过一队身着玄 衣衫、正在巡逻的侍卫。因着距离尚有些远,且不是 面而来,所以对方并没有注意到王妃一行人,眼看着就要离开的时候,王妃却突然开口说话了:“这不是袁彬大人么?” 那队侍卫这才停下来,往王妃所在的方向看过来。那带头、形容冷峻的正是袁彬。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