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池弥在身边,再简陋的环境对她来说也不足为惧,更何况这里山青水绿,空气新鲜,手机关机也不必担心戎正廷随时杀来,过得惬意无比。 来替他们接风洗尘的乡里乡亲都散了,傍晚时分的偌大院子里,总算只留下两人相对。 戎容乖乖地坐在一边,看着厨房里忙着洗碗的某人。 池弥穿着大碎花的围裙,面前是堆成小山高的碗。戎容说要帮忙,却被他按着肩膀坐回椅子上,“这些碗,回头还要还给各家……可不能让你挥霍掉。” 戎容表示,她,其实,会洗碗的-0- “池弥。” 池弥“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他们让你去取赎金,结果你不但没拿钱,还把字条留在垃圾桶里。”戎容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呢?那个何老板,难道就这么轻易算了吗?” “他们索要的赎金是十万。” 戎容点头,是十万。在当年,这个数字虽然也不少,但不算夸张,所以戎正廷毫不犹豫地筹齐了。 “何老板除了开赌场,还做许多见光、不见光的生意,虽然比不得你爸的产业……但还不至于要为了十万块钱做这种事。” 戎容一愣,“你是说,本不是何老板指使的?” “嗯,是他手下的几个人鬼心窍,又怕被抓,所以借何老板之名,要挟涉世不深的小弟去跑腿担风险……事发之后,那几个人被何老板打断腿赶出去了。”池弥话说了一半,就被戎容从身后抱住了,小手在他腹前叠,脸蛋贴着他的背,亲密无间。 “池弥。”戎容的声音有点嗲,带着浓浓的依恋,“我发现……越来越你了。” 池弥轻笑,“我就没有越来越你。” “你说什么?”戎容脸离开他的背,从他臂弯下硬是钻到他和水池中间,盯着他的脸,气鼓鼓地问,“你为什么不我了?” 池弥手上都是洗洁的泡沫,只好举着手,低头吻住她,低声说:“因为你已经很了,没办法‘越来越’。” 戎容抱住他,撒娇地晃,“不行,就算已经是一百分,我也要第一百零一分……每天都要更一点点,就那么一丝丝也行。” 说完,她仗着池弥双手不便,坏笑着踮起脚尖,吻上他的下巴,顺着向上,像娇憨的猫咪一点点亲吻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偏偏就是绕开他的,就算他主动吻过来,也都被她灵活地躲开了。 几次三番下来,池弥终于忍无可忍,双手在围裙上快速一擦,迅疾地搂住她纤细的,轻轻松松就将人抱了起来,快步走到窗边,将她安置在窗台上,一手一边,将人固定在自己和窗楞之间。 夕西下,余晖勾勒出山村的空旷秀丽,也给戎容镀上一层金的轮廓。 池弥垂睫,目光锁着她红润的,声音嘶哑,“要第一百零一分……嗯?” 戎容立马怂了,“其实一百分也够了啦,真的……唔……” 被敬了那么多酒,池弥口中还有些许酒气,与她的舌也乘着酒意有三分莽撞,直到听见她口中的低,他才松开些许,气息落在她肿起的瓣,低声问,“还酸不酸?” 戎容被吻得大脑缺氧,一时不知道他这是从何问起,等终于缓过神,顿时一把推在他膛,“还来?昨天你……”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池弥理所当然地说,“每天都要一百零一分的——不是你说的么?” 戎容可怜兮兮地攥着他的衣领,“能收回我的话么?” 池弥微笑拒绝,“不可以。” 戎容活了二十年,总算明白了秀才遇到兵,有理……也得上说。 山间夜凉,浑身无力的戎容被餍足的某人抱在怀里,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只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安心地就快要睡过去了。 “容容,从前我不甘心,为什么别人的童年无忧无虑,我却要寄人篱下,朝不保夕。”池弥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现在我才真的谢那段经历,让我遇见你。” “唔。”戎容哼了一声。 “如果能更早一点,在你遇见那些事之前找到你,就更好了。” “唔。”戎容抱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 池弥眉都没皱一下,“……在生气?” “唔。”戎容起眼皮子,“谢天谢地你没有更早遇见我,否则我可能会因为早恋被我爸打断腿,或者未成年早孕被学校开除,或者——” 池弥:“……”为什么,他觉得此刻自己在她心里就是头…… “还有,”戎容软绵绵地说,“你还记得欠我的愿望吗?” “记得。”他没提,是因为别说只是两个愿望,她就算有一百个,就算要翻山越岭、费尽周折他也一定会为她实现。 “第一个,从今往后……在保护我之前,先保护好你自己,上次何方远那样的事,我不要你再那样为我冒险。” “嗯……”池弥轻声问,“第二个。” “第二个,咱们不用天天都到一百零一分,偶尔放个假好不好?”她揪起鼻子,撒娇地抱住他的。她不是拳击手,哪吃得消这样天天分啊qaq 池弥哽住,他明明已经很注意尺度了,为啥她还是这么可怜兮兮……犹豫了一下,考虑到老婆大过天,刚刚开正食髓知味的池某人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偶尔放个假。” 戎容刚开心,正想吻他,就听见某人借着又补充了一句,“假期欠下的,都调休到工作,好吧?” 戎容闭上了眼睛。 ……天要亡她t0t 第61章 80%痴 被山间的鸟鸣声叫醒,戎容翻了个身,下意识去摸手边那个温暖结实的膛,结果摸了个空,心里一失落,连忙翻身起来。 只见光室内,头柜上为放着保温杯,下面垫着字条,池弥的字犷潦草:小心烫。 戎容将字条叠叠好,放在衣兜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边盘起头发一边往外走,就听见院子外面一阵动,糟糟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一起向村口地方向跑。 见她站在门口,有热心地人停了下来跟戎容解释,“别怕,是公安来带罗强回去问话,池子已经过去了……” 对方显然本以为新媳妇会紧张,可没想到戎容淡定自若,跟着人群一起看热闹去了。 果然,牌坊下停着警车,昨儿还在试图在池弥面前卖好的罗强已经被警员控制住,扣押在警车门边。 池弥穿着单薄的衫,出结实的肌曲线,冷静地回应着警察的问话。 末了,警员在围观的人群里看了一圈,“报警的是个小姑娘,现在在哪儿呢?” 站在人群里的戎容这才站了出来,“是我。” 包括罗强在内,所有人都意外极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做起事来居然这样不动声又雷厉风行。 “谢支持警方的工作,”警员客气地说,“关于十四年前罗强涉嫌拐卖未成年的事情,我们会详加调查,给广大群众一个意代。” 戎容微笑,晨风吹起了她脸颊边的碎发,柔美中透着股坚韧。 她看向罗强,眼底尽是大仇得报的光。 等警车呼啸而去,人群里终于有人后怕地说出口:“……罗强前两天还问我家小崽子要不要跟他去城里挣钱。” “也问了我家儿子。” “还有我……” 众人细思极恐,幸好……有戎容。否则还不知道罗强这一次又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面对声声谢,戎容倒是有点赧,连连摆手,“应该的,谁让他欺负我男人。” 池弥低笑出声,从身后揽过戎容,从她头顶亲了亲光洁的额头。 也许他能强大到保护所有人,但这世上永远有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她有一万种方式……守护他。 就在所有人一边庆幸着罗强被捕,一边散开的时候,上山的路上突然又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豪车啊……”有人低呼。 正与池弥携手往回走的戎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刚好看见黑的大奔驶入村门口。 她一愣,轻轻唤了声,“池弥……” 池弥回握她的手,声音轻而笃定,“别怕,让我来。” 在村民好奇的围观中,车门开了,庄秘书拉开车门,穿着笔西的腿跨了出来。 终于,有稍微了解点外面世道的男人惊讶地口而出,“这不是常常上新闻的戎总吗?等下,池子他媳妇儿也姓戎……” “不会吧……” 池弥走在前面,手被戎容攥着在身后。 小姑娘鸵鸟似的躲在他背后,连脑袋都不肯出来。 “戎先生。”池弥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然而戎正廷跟没听见似的,一双与戎容如出一辙的眼睛凝视着他,“再喊一次。” 池弥一怔,犹豫了一下,“……爸。” 戎正廷面无表情,“有本事骗我女儿结婚,没胆子叫我一声爸?” “不是他骗我,”戎容从池弥身后探出身,声音清脆,“是我骗他的。” 戎正廷浓眉蹙出过川字,“容儿!” 池弥将躲在背后的小丫头拉出来,郑重地握紧了她的手,“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没有谁骗谁。戎先……爸,事发突然,没能先登门,是我的错,不怪容容。” 戎容还想替他说话,被池弥捏了捏手,只好乖乖地保持安静。 戎正廷板着的脸居然稍微动容了一瞬,“料你也没那能耐骗我的女儿,要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谁能骗得了她?” 戎容连连点头,“爸爸明智,就是这样!” 戎正廷瞪了女儿一眼,没说话。 戎容松开池弥,走到父亲身边,撒娇地捉住他的西装袖子晃,“我那不是快刀斩麻嘛……没来及先请示陛下,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消消气,我……我做饭给你吃啊。” 戎正廷被女儿就差没摇起尾巴的讨好逗得绷不住脸,“你还会做饭呢?” “嗯!做的可好了。”戎容回头,冲池弥使眼,“对吧?池弥。” 池弥点头,非常诚实的没有油加醋——没错,他老婆很会做饭,就是白米饭的饭。 戎正廷任女儿撒着娇,看向池弥,“胡嫂家在哪里?” 池弥愣住了。 他是在姜河出事之后,才被戎先生带走的,而那之后至今他都没有再回过老家,戎正廷怎么会知道胡阿嫲,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找她? 围观的人里有热心肠的,指着远处的房子,“抚养池子长大的胡家嫂子住那间!院子里停了拖拉机的那间——” 戎正廷客气地向那人点头致谢,把个村民动地连声说,“戎总跟我说谢谢!”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