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琳马上朝小男孩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那个小男孩仿佛消失了似的,转眼之间就没了影踪。 表达友情受阻的穆琳怏怏回了自己的寝。 回到寝之后,穆琳心里一直惦念着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她听娘说过不少民间故事,很怀疑那个小男孩是传说中的山狐仙,心里真是不胜向往之。 可是,等她再去寻找那个漂亮小男孩的时候,却再也找不着了。 穆琳在失望惆怅中随着父母回了皇。 两年之后,穆琳终于再见到了那个灵般的小男孩——甘州总督尚佳长子尚惠。 ☆、第 128 章 尚佳把栀栀抱在怀里,开始与栀栀涉。 他抱紧栀栀,先吻了吻,然后道:“栀栀,母亲年纪大了,晚上睡不安稳,你别去烦母亲了!” 栀栀仰首看他,丹凤眼一片清明:“阿佳哥哥,母亲今年还不到四十岁,离年纪大还有好多年呢!” 尚佳有些无奈,清澈的桃花眼凝视着栀栀道:“孝道乃大周立国之本,你晚上在母亲那里睡,母亲还得照顾你,你太不孝顺了!” 栀栀狡黠一笑:“可我陪着母亲,就是在尽孝啊!” 尚佳没想到栀栀这小丫头如此桀骜不驯,自己说一句,她便对一句,一句也不让,便故意板着脸道:“栀栀,何谓三从?何谓四德?难道你连三从四德都不讲了么?” 栀栀侧身倚在他前,伸出细白皙的手指,扳着手指一一数给尚佳听:“阿佳哥哥,所谓三从,便是未娶从母,既娶从,死从女!” 尚佳瞠目结舌。 栀栀得意洋洋笑了起来。 尚佳盯着她那柔软嫣红的樱,简直是又恨又——这可的樱,能让阿佳哥哥开心喜,又能说出各种歪理说让阿佳哥哥生气——他索凑过去吻住了栀栀。 栀栀先还挣扎了两下,渐渐便柔顺地窝在了尚佳怀中。 她的柔软清甜,令尚佳难以自抑,他的动作逐渐有些强势,含住栀栀的辗转碾啃咬。 半晌之后,尚佳终于放开了栀栀。 两人都是面绯红,紧紧依偎在一起。 尚佳哑声道:“栀栀,今晚陪着哥哥,哥哥给你银子。”他的声音低沉柔软,带着种人的华丽。 栀栀丹凤眼水汪汪的,眼波转娇声道:“多少银子?” 尚佳紧紧拥住栀栀:“一万两。” 这些子栀栀旅途困乏,他一直未曾畅意,好不容易回了家,他自然得好好与栀栀绸缪一番了,偏偏这小丫头一点都不解风情。 栀栀笑了,伸手捏了捏尚佳的脸颊,得意洋洋道:“阿佳哥哥,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今晚自己睡,好不好?” 尚佳:“……” 他正要说话,天和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大人,夫人,长亭到了!” 尚佳只好起身,附在栀栀耳边说了一句:“晚上咱们等着瞧!” 栀栀得意洋洋回道:“走着瞧就走着瞧!” 此时已是傍晚,冬金的夕带着一丝温暖的余韵,照在官道之上。 官道上行人虽多,但见到这么一队甲胄鲜明战马雄壮的骑兵逶迤而来,纷纷闪在一旁,候着队伍过去。 待马车停稳,尚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麾下的将军和沁代了一番,留下卫队扈卫,让和沁带领军队入驻城外大营。 安顿好军队,尚佳这才转身把栀栀抱了下来。 这时候尚夫人和尚天恩在侍候的人的簇拥下了上来。 栀栀抬头看向尚夫人,丹凤眼中是惊喜。 尚夫人看到栀栀,脸上也是笑意,不由自主向栀栀伸出了双手。 见栀栀马上就要奔到母亲怀中去,尚佳早有心理准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栀栀,笑微微揽住栀栀肢,低声道:“先给父亲母亲行礼!” 栀栀悻悻地瞟了他一眼,随着尚佳上前,端端正正给公公婆婆行礼。 尚夫人和尚天恩眼中都润了,尤其是尚天恩,自从尚佳上次出征,他整整一年没见到自己这独生子了! 栀栀悄悄把尚佳放在自己肢上的手臂拿开,袅娜上前,挽住了婆婆的手臂:“母亲,我好想您!” 见栀栀又去向母亲撒娇,尚佳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斜了栀栀一眼,抬腿走向父亲:“父亲!” 尚天恩哭天抹泪泪眼朦胧看着儿子,见儿子个子似乎又高了些,愈发显得容颜清俊玉树临风,心中喜,连连说了三声“好”,一把握住了尚佳的手:“阿佳,爹爹终于见到你了!” 尚佳有些尴尬,垂下眼帘听父亲倾诉心声。 片刻之后,尚佳骑着马与尚天恩并辔而行,栀栀则陪着尚夫人坐进了尚夫人的红罗七香车,一行人进城往学士府而去。 在马车上尚夫人揽着栀栀,轻轻道:“太夫人如今在府中,与二房一起住在阿佳先前的东院,你们小两口还是陪我住在绿竹轩吧!”绿竹轩正是正房院子的东偏院。 栀栀有些忐忑,问道:“母亲,太夫人和二夫人……” 尚夫人笑道:“我的儿,管她们怎样呢,到时候你就一脸笑,她们说什么就什么,转过身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凡事有我和阿佳呢!” 栀栀笑眯眯依偎进尚夫人怀中,趁机告尚佳的状:“母亲,还好有您啊,内宅的事情阿佳哥哥什么都不懂!” 尚夫人闻言笑了起来。 一时间车队进了杏花胡同,到了学士府门前。 早有学士府大管家尚敬提前回府预备,随着车队的靠近,学士府大门开,尚天恩的二弟尚天平领着儿子尚临及府中上下人等,浩浩了出来。 尚佳下马与叔父尚天平和堂弟尚临相见,而栀栀和尚夫人乘坐的马车则自学士府的正门驶了进去。 马车沿着东侧的夹道往北走,在正院门前停了下来。 片刻后,车门被打开,如画和如珠上前,分别搀扶了尚夫人和栀栀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尚夫人和栀栀一下车,便有一群女眷了上来,最前面是一个瘦得颧骨高耸的中年女人和一个细眉细眼的华衣少妇,栀栀猜测那中年女子乃是尚佳的二婶申氏,而华衣少妇乃尚佳堂弟尚临的子小申氏, 申氏大约四十上下年纪,似乎比尚夫人要老不少,虽然头珠翠,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浑身裹着绫罗绸缎,却有些过瘦了,因为瘦,愈发显得颧骨高耸,脖子里青筋道道。 小申氏是申氏的娘家侄女,和姑姑生得一点都不像,小小的一张脸,细眉细眼小鼻子小嘴巴薄嘴,五官轻描淡写,明二字都写在了脸上,大红衣裙,外面裹着一件枣红刻丝缎面雪狐皮袄,衣饰华贵之极。 尚夫人含笑为栀栀引见:“栀栀,这是你二婶!这是你二弟妹!” 栀栀端端正正屈膝向申氏行礼,又与小申氏彼此见礼。 申氏和小申氏脸上带着笑打量着栀栀。 她们一进府里,便向婆子丫鬟打听这位未曾谋面的大少夫人,可是不管是问谁,众人要么说“大少夫人生得极美,与大公子极为相衬”,要么说“大少夫人美貌得很,只是身体怯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 如今一见栀栀,申氏和小申氏便发现那些丫鬟婆子的话真是准确,这位花儿匠家出身的大少夫人确实美貌异常,而且天生一段风态度,身子有些过于纤弱了。 看着栀栀那怯弱不胜的模样,申氏和小申氏婆媳俩不由相视一笑,都有些得意——看来,她们备下的那步暗棋可以走了! 待栀栀与申氏和小申氏见礼罢,尚夫人便似笑非笑道:“弟妹与二少夫人先回东院去吧,我先带栀栀去更衣补妆!” 说罢,她携着栀栀的手往大门内走去。 二夫人站在那里没有动,似笑非笑道:“大嫂,母亲还在东院候着呢!” 二少夫人小申氏立在婆婆申氏身后,角噙着一丝笑意,一双亮极了的眼睛打量着栀栀。 栀栀闻言,抬眼看向尚夫人,看婆婆怎么说。 她打算如果婆婆不开口,她再说话。 尚夫人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含笑“哦”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携着栀栀的手扬长进了内院大门。 黄妈妈与众丫鬟忙都跟了进去。 申氏沉着脸立在那里,眼睛微眯看着尚夫人婆媳的身影消失在雪白的影壁之后。 小申氏这才上前道:“母亲,咱们先去见太夫人吧!” 申氏“哼”了一声,道:“走罢!” 到了堂屋,尚夫人一叠声地催促丫鬟,让她们服侍栀栀重新洗脸梳妆换衣。 栀栀洗罢脸,端坐在妆台前梳妆,还能听到尚夫人在外面指挥着人搬运行李,为自己和尚佳铺排屋子,不由抿嘴笑了。 待栀栀重新梳妆换衣,打扮得神神出去,尚夫人正看着人摆饭。 栀栀见状,有些疑惑:“母亲,晚上不是有家宴么?” 尚夫人上前牵着她的手,让她在椅上坐下,这才道:“太夫人一条到晚尽出幺蛾子,你还是先吃点垫垫,然后我带你去给太夫人!” 栀栀笑了,仰首看着尚夫人,低声道:“母亲,太夫人那里是龙潭虎么?” 尚夫人也笑:“真的,栀栀,你不知道她当年是怎么给我来个下马威的!我们得防着些!” 当年她才十四岁,带着巨额嫁妆嫁入了尚家。 尚天恩在京城做官,太夫人也带着二房来到京城居住。 太夫人住着她的房子,花着她的银子,用着她的婢仆,却始终偏心二房,给她下绊子,往她房中安人,她晨昏定省站规矩…… 若非她后来身怀有孕,为了腹中的孩子开始反抗,现今说不定还没有尚佳呢! 栀栀笑着点头。 尚夫人端详了她一番,见她妆容淡雅,梳了简单的堕髻,只戴着一支珊瑚绿松石蜡镶嵌的珠花簪,穿着月白领扣身袄,系了一条银灰烟纱散花裙,便点了点头,道:“过于素雅了些,太夫人势利得很,你得把自己打扮得金碧辉煌晃她的眼才行!” 栀栀想起尚佳也说过太夫人势利,不一笑,拉着尚夫人的手撒娇:“母亲,那样我就变成开屏的孔雀了!” 尚夫人一本正经道:“栀栀,你错了,开屏的是雄孔雀!” 这下不但栀栀笑了起来,在堂屋里侍候的妈妈丫鬟们都笑了起来。 尚夫人见栀栀笑得差点呛住,便一边用手抚摸栀栀的背为她顺气,一边吩咐丫鬟如画:“把我给少夫人准备的那套赤金镶波斯钻石头面拿出来,给少夫人换上!” 如画答了声“是”,掀开珠帘进了卧室。 栀栀忙道:“谢谢母亲!” 尚夫人笑道:“栀栀,你乖一些,比什么都好,谢什么谢?” 见她说话口气与尚佳一模一样,栀栀不笑了起来:“母亲,阿佳哥哥也老是‘栀栀,你要乖’!” 尚夫人闻言不莞尔,慈祥地看着栀栀:“快洗洗手用饭吧!”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