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无数灵石的耗费,那种巨大的失落 ,简直都要把他们 疯了。 如今“离开”两个字从潘启嘴里说出来,简直如同仙音天籁! 一时间,竟有比较脆弱的人,险些就要 动得哭出来! 这一下,还有谁没干劲? 几乎所有人都听了潘启的话,行动起来,布阵的布阵,通知的通知。 只一句话,便唤醒了所有人的斗志! 这一幕,落入了颜沉沙的眼底,却是说不出的危险。 潘启难得笑了一下,却显得 森森地:“两位崖山的前辈,我们也在这里耗费了快有两年了,再耗下去我剪烛派也撑不住了,就这最后的七 ,若是见愁前辈出来,那自然是我们运气好,不出来我剪烛派也认了。颜前辈没什么意见吧?” 七 。 真是抠得无比 准的时间。 颜沉沙何等 明的人物,几乎立刻就猜透了他们的用意! 污蔑是其一,顺带着还要算计见愁大师伯,让她无法准时到达昆吾,参加左三千小会? 那一瞬间,颜沉沙缓缓地勾起了 角,对着潘启, 出了一个和煦如 风的笑容:“七天,我崖山当然没有意见。” 两个人说这一句话的时间里,下面的剪烛派修士已经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家底都掏出来,甚至有些是早先时候问别的过路修士以剪烛派的名义借来的。 一枚又一枚的灵石,被放入了合适的位置。 啪! 啪! 啪! …… 没一会儿,便有全新的五 阵法光芒亮起。 五行生灭阵,听起来简单,实则是个巨大的困阵与杀阵! 此阵曾被某些门派用做护山大阵,关键时刻有自毁之能,可以保证一个门派的安全。如今这一座虽然达不到护山大阵的规模,可在结构上却是一模一样。 一旦真的有人踏入此阵,不说死,至少也是个重伤! 最后这一把,剪烛派是要孤注一掷了。 此前的一次一次,他们都会失望,唯独最后的一次不会。 他们在赌,赌见愁要不要参加左三千小会,赌崖山想不想让她参加。 只要有任何一个是“想”,那么这一次,剪烛派绝不会输! 必胜的赌局! 随着剪烛派出去叫人,不断有陌生的修士聚集下来,等待着阵法开启的那一天。 消沉了很久的潘启,像是一头凶猛的鹰隼,一动不动地盯着黑风 口,只要见愁出来,绝对逃不了! 崖壁上,戚少风已经能隐约 觉此处涌动着的风云。 他不由得看向了颜沉沙。 他能 觉到的,颜沉沙自然也能 觉到,他眉头虽然紧拧着,可手指却抠在身后,轻轻地敲击着那一管 箫。 啪嗒,啪嗒。 所有人,都在等待。 一切平静都在酝酿着暴风雨。 ※ 黑风 内。 一千二百八十尺! “砰!” 一柄湛蓝 巨大冰剑,逆风而起,被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握住,朝着前方挥去! 剑光闪烁,顿使人生出一种冰天雪地之 。 剑锋所指处,所有顺着风向朝着外面奔袭的风刃,竟然都为这恐怖的剑气一顿,随后“咔嚓咔嚓”地冻结起来,竟然再不能动分毫! 那巨大的冰剑上,蓝 的灵光不断游走。 地面上,一座巨大的斗盘还在缓慢又悠然的旋转中,带着方才疯狂的余韵。 见愁收了势,倒提着那一柄冰剑,缓缓抬眸—— 无数的冰刃悬空,又被后面无数朝着这边飞来的新冰刃给撞碎。 这一剑的威力,便是她在黑风 内,除了《人器》炼体的第五重“黑风纹骨”之外,最大的收获! 她名之为:无尽之刃! 悠然迈步,见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无数的风刃撞击之中绕开,一步步朝前面走去。 前方,不是黑风 的尽头,却是智林叟所载地图的尽头。 一千三百尺。 见愁到了。 站在那 壁上,见愁看见了自一千尺后,每一百尺都会看见的名字。 “崖山,曲正风。” 肆无忌惮,又堪称狂妄。 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句话。 “十六 ,止步一千三百尺。放眼同侪,何人能败?” 相比于前面几次的气势纵横,最后这一句话,却有了一种负手看江山的从容之 。 放眼同侪,何人能败? 轻得,像是一声喟叹。 他倒还生出几分高手寂寞之 ? 见愁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前面,便是一千三百尺外了。 曲正风既然敢称自己为同侪修士第一,明明是元婴巅峰的修为,见愁尚能走到一千三百尺,他不该不能再进寸步。 何人能败? 她不就最接近这个位置吗? 吹牛又不要钱! 再说了,单单说一千三百尺,自己不也做到了吗?更何况她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 所以,见愁轻轻松松,随手划下一个字:“我!” 第98章 月下乘风 何人能败? 我! 没有落款,更没有具体的名姓。 要论狂? 见愁狂起来自己都害怕。 她一挑眉,望着前方深沉的黑暗。 与之前的三层之中那风刃呼啸的场面不同,一千三百尺之后,似乎太过平静。 平静到,让人觉得危险。 见愁当然不觉得曲正风实力很弱,只能认为,这一千三百尺之后有鬼。 可是前方有路,叫她止步于此,又怎能甘心? 便算是死,也得要先试试才死! 还有余力,为何不试? 见愁的念头,落地很快。 她缓缓地抬起了脚步,同时浑身却紧绷了起来,身体 畅的线条,在这紧绷的一瞬间,展 无疑。 目光,也无比明亮。 抬脚,落地。 一步迈出! “呼啦!” 一阵 风吹来,在她脚步落地的刹那! 见愁原本早已经准备好,如今却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用最快的速度撤回来! 浑身发冷! 这风的 觉,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每一道风,都是一道风刃,变化多端,却将风化为了 眼可见之物,一千三百尺后的风,却隐隐约约有一种回归到本源,又超 于其上的 觉。 这里的风,重新化作了一片虚无,无形而有 。 最重要的是,在这风吹到她身上的时候,那种虚冷的 觉,像是从灵魂深处冒出来一样。 仿佛……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