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在好看。”鸣烟铧诚恳道,看见之前的殷旬,让她有种拔刀剁蛇的冲动。那 冷傲慢的笑容实在是让人如芒在背。 “那我在烟铧面前就一直这样。”殷旬舒展眉眼,白皙 致的脸上浮现出和风煦 的暖意。 鸣烟铧舒坦了,“对,这个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好看” “那我在你面前就一直这样” 谢谢青木的地雷!!!谢谢老爷们的营养 !!! ☆、第八十六章 “对了, 之前同你说过找防身兵器一事。”鸣烟铧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手指在 间一抹, 一把青光莹莹的宝剑便躺在了她掌心。 她将剑双手平托递到殷旬面前,“我从前用的佩剑, 你试试看趁不趁手。” 殷旬接过,有些讶异,“我原先只道你是随口一提,竟是如此挂心……” 鸣烟铧严肃道,“我答应的事,从不作假。” 殷旬将剑 出,万年未曾出鞘的谷雨发出了清灵的微鸣。剑身纤细且轻薄,从剑柄至剑尖有一道碧 的花纹, 中间的碧 并非是涂抹上去的漆料,而是仿佛碧 的岩浆一般,缓缓地 动着。 殷旬举起, 对着太 照了照, 赞叹道, “可谓神剑。” “自然。”鸣烟铧颔首, “不会逊 于凝光。 后遇见打不过的,你可以用它抵挡一二。” “可我不会使剑呀。” 四目相对,鸣烟铧诧异道, “不会使剑?” “对,我从未用过剑。”殷旬理所当然地点头。 “刀呢?” “没有。” “匕首?” “未曾。” 鸣烟铧震惊,“你之前说成为魔君之前的比试, 都是赤手空拳的吗?” “是的。因为武器有好有坏,有人擅长有人不擅长,会影响选拔。”殷旬握着剑,那姿势确实不像是个会用剑的。“为了公平起见,大家都是白手的。” 鸣烟铧想了想,开口道,“无妨,我可以教你。我观你 骨清奇,是个学武的好苗子,假以时 必将在神剑榜上占据一席。” 她拍了拍殷旬,以示鼓励,“你放心,我绝不藏私。” 这是殷旬第一次被人夸奖是个学武的好苗子,得到赞赏和肯定的魔君异常配合,“好,我一定跟着师父好好学习。绝不给师父丢脸。”他说着笑 地朝鸣烟铧做了一揖,却在反手握剑时被剑气割破了衣服。 鸣烟铧急忙将谷雨接过来,“拿的方式不对,你 疼它了。” 果然殷旬 本不懂剑啊,鸣烟铧心想。虽然她学剑的 子很短,但是最基础的剑法她还是记得的,魔 的书楼里也该有剑谱,殷旬看起来很聪明,想来很快就能上手自学。 事实证明殷旬并没有预计中的聪明。 当鸣烟铧将一套非常基础的剑法演示完第三遍后,殷旬依旧表示没看懂。 这套剑法是烟花五岁时学的,那时鸣阡鹤也就做了一遍,没道理殷旬这么大了还要看三遍。 对上殷旬万分认真诚恳到不正常的绿眸后,鸣烟铧终于反应过来,“你故意的?” 殷旬丝毫没有被戳破的心虚,反而对抿着 的女战神 出灿烂笑容来,“嗯,因为觉得烟铧练剑的样子分外好看,让人看得意犹未尽。” 鸣烟铧将谷雨 到殷旬手里,“你去练,你一边笑一边练,更好看。” “那烟铧呢?” “我给你抚掌。” 殷旬之前说没看懂自然不是真的,他自己虽然没有碰过剑,可万年来遇过的对手不知凡几,其中使剑者必然不少。哪怕是看别人他也学会了几分。 更何况烟铧照顾他是初学,做的又简单又缓慢,他想不会也难。 将鸣烟铧的动作完完整整的复刻下来,鸣烟铧果然如她所言,啪啪啪地给殷旬抚掌,就是顶着张面无表情的脸,不 悉她的人还以为这是讽刺。 “很好。”她夸赞道,“接下来选一本剑谱照着练,你就能仗剑走天涯了。” “烟铧不教了么?” “我教完了。” 殷旬挑眉,“就只教这个?” 鸣烟铧回忆了下当年鸣阡鹤对自己和卫黎的教导,随后肯定的给自己点了点头,翻出从前师父说的话来,“嗯,教一个就够了,你是个聪慧的孩子,剩下的自己去摸索。” 她语重心长道,“不能什么都依赖师父,剑这一道,只能靠自己。” 但是殷旬并不是乖巧省事的卫黎,他笑眯眯道,“可我不聪慧。” 鸣烟铧恍如隔世,没错,当初聪慧的卫黎确实是没有异议,她却抬头拉上了鸣阡鹤的墨龙白袍,很有自知之明地开口,“可烟铧不聪慧。” 鸣阡鹤点了点头,“大道至简,大智若愚。不需要聪慧。剑道需要的是 复一 的苦练,你的 子刚刚好。” 鸣烟铧又模仿起师父的语气,高深莫测地将这句话送给了殷旬。 殷旬、殷旬笑得不能自己。 “烟铧,你不适合这种语气。” “哦……”她觉得还 适合的。 殷旬硬说自己一个人不成,要留烟铧再指点他几天,鸣烟铧闲着无事,也就答应了。 这些年战事少发,她也不想闭关,也没有可以挑战突破的历练对象,和笑起来赏心悦目的殷旬待在一起,鸣烟铧还是 乐意的。 每天早晚各两个时辰练刀,夜里入定,白天跟着殷旬一起无所事事荒废时光,鸣烟铧 觉这样的 子也不错。特别是看着殷旬的剑法越来越纯 ,她有种莫名的自豪 ,比打败了卫黎还要自豪。 这 中午,她照例坐在凉亭内听殷旬弹琴,作为一块石头,鸣烟铧完全不通音律,只觉得叮叮咚咚的听起来身心舒畅。 但是这舒畅久了,就变成了无趣。她忍不住问道,“你从前每 都做些什么?” 殷旬手指微顿,那华美的琴声便停了下来,他回想片刻后答道,“弹琴、手谈、赏景。不过……”那双碧 的凤眸染上了缱绻笑意,他看向鸣烟铧,“现在每 就想和烟铧一处。” “那你过得可真无趣。” 殷旬:“……那烟铧每 又做些什么?” “练刀。” 殷旬不是烟铧,他不会那么煞风景,“战神榜第一,烟铧果真当之无愧。” 说起这个,鸣烟铧就想起了之前心心念念的比试,“你为何一直不愿与我过招?” 虚搭在琴上的手指微动,不经意间便让琴弦轻轻陷入了指腹。殷旬不动声 地举盏啜饮,“本来,这是不该告诉他人的,但如果是烟铧神君的话……” 这话的分量不小,鸣烟铧有种自己要知道大秘密的 觉,她正襟危坐,郑重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他人。” 殷旬 地朝她笑笑,接着道,“神君可知,为何再过一千五百年,我便要退下这魔君之位了?” 鸣烟铧摇头,这她还真的不知。 “万物寿皆有终。我又何尝例外。”他放下茶盏,叹了口气。 鸣烟铧惊愕,“你……” 她安 道,“这个年纪陨落,也算是正寝。”比起那些几百几千岁就逝世的,他们已经好上了许多。 殷旬失笑,“陨落倒还不至于,只是年岁愈大,身体就愈发力不从心。我如今与稍强一些的对手 手,十次里面,便会有四五次魔气失控暴走。” 他歉意地看向鸣烟铧,“非是我推诿,只是恐怕稍不注意,便无法收手。” “原来是这样……”鸣烟铧心有遗憾,“是我不好,不知道情况还一直催促于你。只可惜,若是我们相识的早些就好了。” 见女子目 惋惜,殷旬却眸 见深。他起身走至栏杆处负手而立,“神君若是在这里待的烦闷,何不去五行地狱闯闯?虽未必能让烟铧尽兴,可松松筋骨还是绰绰有余的。” “五行地狱?”烟铧眨眼,“可那是你们魔界的 地,我冒然进入……” “无妨。”殷旬转身,嘴角噙着笑,“虽是 地,可里面也没什么稀罕物什,就是将它毁了也没什么影响。” 话是这么说的,鸣烟铧却觉得殷旬似乎比自己还想去。 “你好像在撺掇我。” “是,因为我也想去。”男人再一次笑眯眯地果断承认了 ,“但是我一个人去怕是会死在里面,如果烟铧也去的话,就让我安心许多。” “若是我也死在里面了呢?”烟铧问。 “神君会死在里面?” “不会。” 殷旬弯眸,“这便是了。” 游手好闲的两人一拍即合,该说是不知死活还是艺高人胆大,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赶往了魔界古老的 地。 鸣烟铧对大名鼎鼎的五行地狱神往已久,但一则它处于魔界深处,需要高阶魔族才能打开 地的门;二则卫黎跟她叮嘱过很多次不许去那里胡闹。 如今殷旬这提议正中她下怀,鸣烟铧稍一思索便应了下来。 五行地狱并不是真的地狱,而是一种别称,光从名字上来看,就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好地方。 地内含金木水火土五大阵法,每一阵法皆是杀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尸骨无存。 死在五行地狱里的人,其灵魂无法投胎转世,会一直被困在里面,久而久之,五行地狱里怨灵横生,更加无人敢去。那些仗着自己武艺超群的高阶魔族,鲜少有人能从那里全身而退。 “五行地狱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大家这样前仆后继的闯?”鸣烟铧不解。 殷旬沉 ,“烟铧现在去闯是为了什么?” “为了见识见识它到底有何能耐。” “这就是了。”殷旬笑着点头,“ 地内其实什么都没有,进去的人,都是抱着和烟铧一样的想法。” 常人可能无法理解这种近乎送死的行为,但鸣烟铧却觉得没什么不妥。 这样漫漫无期的岁月里,总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与其平平淡淡的活到老死,不如随心所 一些,在还能动弹的时候把三界都看看。 她不是卫黎,没想着建功立业,一生唯有棋逢对手时能让烟铧兴奋起来。 五行地狱虽然不是具体的人,但是这种有难度的阵法同样能挑起她的兴趣,就算是死在里面,那也是酣畅淋漓的死,比静静的老死要有趣得多。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