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又回到了刚才的房间,看着离她远远的孩子心道,他是什么身份,周围是没人还是大人出去了,若是就他一个人,他又该如何生活? 想到此,她又想起了自己母亲已经去世了,自己未尝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世上,不由得悲从心来,眼眶 不住红了。 正 伤着,就听到一阵动静从外面传来。 像是厚重的大门在远远的地方打开了,发出难听 哑的摩擦声,继而一个笨重的脚步声往这边靠近。 江婺一惊,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能被人发现,否则必有麻烦。只是看了看房里,一时又不知道该躲哪儿去,不由得面 焦急。 “那边。”这时无殃抬头看了她一眼,往架子 后面指了指。江婺连忙躲进去。 果然,一个 壮壮的妇人拎着食盒走进来,一边把几样简陋的饭菜端出来,一边骂骂咧咧的,片刻又走出去了。无殃好像也不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默默地吃起来。 江婺出来看了眼桌上,又看一眼这小孩,虽漂亮,却瘦巴巴,衣衫也不像是有人关心的样子,就大约明白了他的处境,心中有几分怜悯。只是她现在连自己的处境都 不清,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小孩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饭,江婺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婆子来收,又看他并不意外的样子,心中明白,只怕每天都是这样的。 江婺站了一阵子,只 觉头一阵阵发晕着。她摸了摸自己额头,有点烫,却又浑身发冷,不 皱起眉头。自己连番奔波,没有休息好,病情恐怕要从 冒变成发烧了。 又碰上生理期,真是要死。 可是看看外面,她又不敢贸然去外面太 底下晒,于是把目光投向了 铺。几经思索,还是不太好意思地开口:“我不太舒服,可以在你的 上睡一会儿吗?” 孩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江婺也顾不得不好意思,就躺下睡着了,被褥虽干净,却并不算暖和,也不知道这孩子晚上睡觉会不会冷,为什么没有人来照管他,好可怜……一边想着,江婺一边 糊糊地睡着了。 无殃看着她睡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里透着几分疑惑。 因为屋里多了一个大活人,一整天他的神态显得有些紧绷戒备。好在这里来来往往的,只有送饭的婆子一天来两次,而婆子是绝对懒得管他 铺的。 没想到,今天除了婆子,那些人竟然也来了。 听着外面同样年纪不大的孩童充 恶意的谩骂嘲笑,无殃脸上 沉了下来。他知道,一定是那婆子送午饭过来的时候,看见了倒塌的柜子,为了讨好那些人去报告消息了。顶多就是被打一顿,他没什么好怕的。他遭受的打骂,难道还少吗? 只是,他看了一眼 铺,起身缓缓地走了出去。 这个人虽然来历不明,害他把柜子摔坏了,他也不希望别人发现她,何况她病得那么厉害。 更加响亮的谩骂声、踢打声、鞭子 在皮 上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扰动了了 上的人,令她 糊糊呓语一声,眉间紧蹙。只是她已经烧得双颊通红、意识昏沉,并没有成功醒来。 半晌,屋外的动静散去。 又过了半晌,无殃浑身 狈,慢 地挪回屋来。 即便他身上都是伤,甚至脸上还有一道被鞭子 中的血痕,但是他一声不吭。只是脸 苍白地厉害,更衬得那道鞭痕触目惊心。 他看着 上一动不动的人,紧抿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不知是庆幸于她没有被吵醒,还是为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苦笑。 他一言不发,默默地换去身上沾了血迹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然后就坐在 边,看着太 慢慢落下,眼中黑沉沉的。 直到天 彻底黑下来,他才动了下,转头看一眼 上。 他小小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他也也困了。可是她睡了这么久,也没有醒过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点蜡烛,只有那人不是那么顺畅而有些 重的呼 。他白天悄悄看过,她的脸颊通红通红的,她病了,很严重,也不知道会不会半夜病死掉。 他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答应让她睡觉的。 现在她占用了他的 铺,他又不能出尔反尔把她叫起来,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困意,小心地避开了身上的伤口,默默爬上了 。 往 里冰凉冰凉的被窝,因为有个发烧的人在,倒是暖烘烘的。夜里冷了些,他身上又冷又疼,看她对身边多躺了一个人也无知无觉,忍不住悄悄往她怀里靠近了一点,借着这份温度,闭上了眼睛,渐渐地睡着了。许久不曾睡得这么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身边一空,不由得睁开眼睛,转眸一瞧,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那人,像她来时一样神秘消失了。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轻轻地嘶了声,抬眼看看窗外月明星稀,乌黑的眸子里一片茫然。 *** 江婺睡得 糊糊,又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飘渺声音——“给你一个小道具,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这个孩子……” 声音消散,江婺只 觉手心一凉,她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江婺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一时不知道身在何处。 对了,她昨天提前来到学校,沾枕就睡着了。好像做了一个梦,看见个陌生的孩子,然后她睡着了,梦中人又说给她一个什么道具? 江婺摇摇头,真是奇怪的梦。 随后她 觉浑身难受,喉咙一阵 意,还呼 困难。她坐起来咳了一阵,想摸额头的时候才发现手里握有什么东西,冰冰的。 摊开一看,是一枚玉石,造型古朴,奇奇怪怪的。 不过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赶紧收拾了下,去楼下买药。 六点多又没开学,楼下静悄悄,除了她只有一个宿管阿姨。屋漏偏逢连夜雨,楼下自动售药机坏了,她正一阵阵头疼。 早起的宿管看到她脸 通红,吓了一跳:“赶紧去镇上看看吧!” 江婺只好找到她的自行车,打气后骑到镇上看医生、挂药水、吃饭、吃药,又买了一些 用品提回寝室。 回到寝室又拆了蚊帐、被单等扔到洗衣机,并趁着洗衣机运作的时间,把棉被抱到 台上晒晒。 这两天刚好周末,江婺一边忙活,一边养病,期间几个室友也陆续来了。 然后就是开学。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已经没课,除了要来注册报到,就是关于毕业论文和实习的事情,班主任将人聚集到一起,把毕业相关的挑重点说了说,就随便他们去了。 毕业论文,江婺上学期就准备好了,至于实习……江婺本来准备回家乡工作的,方便照顾母亲。只是母亲骤然去世,她一时不 有些茫然。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 一个人呆呆坐了半天,她才呼出一口气,收拾收拾,出门兼职。 反正两周后才是 招,到时候再看吧。 有事做,江婺总算没有常常想着悲伤的事情,整个人 神也好了很多。 忙碌中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周五晚上,江婺像往常一样,十点上 睡觉。 只是刚睡着,她又突然醒了,而眼前虽然似曾相识,却并不是她的寝室。 她疑惑地坐起来, 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她转头一看,那个梦里见过的漂亮小孩,站在 边看着她,乌黑的眼睛仍旧睁地大大的。 哦,她又吓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 第3章 木头 江婺这是又穿了。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两次突然来到同样的地方,总不能还当是做梦。 不过既然穿越到的又不是龙潭虎 ,只有一个小孩子,且一回生二回 ,有了上次的铺垫,她这次也就没有太过震惊。当然,现在也没有什么 神。 她 觉自己大约刚睡着就过来了,因为她很困很累,要不是看着窗外亮亮堂堂,她差点要跟孩子说晚安。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才对孩子说了句早。 孩子闻言抿了抿 ,收起了惊愕的神 ,垂眸道:“不早了。” 江婺“哦”了一声,懒懒的, 本不想从 上起来。她白天在辅导班忙活,真的很累。 倒是孩子看着她一大早上无 打采的样子,好像想起她上次重病的事情似的,皱眉小小的眉头盯着她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只是不说话。 江婺虽然没什么 神,但也看出来了,就主动说:“放心,我好了。” 他哦了声,自己纠结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问:“你……从何而来?” “我从学……”江婺一顿,改口道:“玄天,我从天上来。” 他听了这话,小小的脸上竟然现出严肃的神情,“子不语怪力 神。” 江婺有些惊奇地看向他,意外于他这么小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这一看,她就发现这孩子有些不一样,跟上次比起来,他更瘦弱了,也更苍白了,脸上、脖子上都有些伤痕。只是好像过去了一段时间,这些伤口已经好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只是,上周他受伤了吗? 江婺皱眉想了一下,好像没有,那时候她只 觉这个孩子很漂亮,如果当时他脸上有伤痕的话,她一定会注意到的。那是她走之后才受的伤?可是这几天的功夫,就好得这么快了吗? 她现在倒是清醒了,看着他皱眉问:“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无殃闻言就低下头,走开了两步,不理她了。 江婺掀开被子,正准备下 ,才发现自己没有鞋子…… 别说鞋子,她现在内。衣都没穿,身上就穿了一个长袖及膝的裙子,光着两条小腿,披头散发。是她睡前的样子。 好在这里只有一个小孩子。而且这个裙子原本也是外穿的冬裙,穿旧了才被她拿来当睡衣穿,宽松,还 厚实,所以不至于太尴尬。 她无可奈何地赤脚下 ,不自在地动了动脚趾,自从她上学后,就没有光脚到处跑的事儿了,而且这清晨的木地板还凉凉的,怪难受。 见她这个模样下了 ,无殃看了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眼神脸 似乎都有些惊奇,但又显然“非礼勿视”。 江婺注意到,心里觉得好笑。 她下 朝他走过去。 看得出来他是有点抗拒她的触碰的,不过江婺还是眼疾手快抓住了他。捏了捏他瘦弱的肩膀,然后蹲下身来,给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一边不动声 的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痕。 似乎 觉到江婺并无恶意,无殃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垂着眼睛由江婺整理,只是脸上有点不高兴似的。 一等被放开,他就跑一边去了。 江婺看他沉默低头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内心暗暗担忧。她刚刚发现这孩子身上有许多伤痕、淤青,而且真是瘦到皮包骨头,又想想他吃不好睡不好,似乎长期受到 。待的样子。 有心问清楚,他却什么也不说。 她想起那个梦境。 说起来,虽然当时 糊糊,又过去一周,但她还记得清楚,那个声音让她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而且,一开始问她想不想要一个人陪,她就回答想的。所以…… 江婺的目光投向这个小小的男孩,就是他了吧。她要照顾的人,她的亲人?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