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对你太好,你这类人越折磨越兴奋。”他猛地掐住她下巴恨恨吻过去,是口之间的对决,更恨不能将她噬、撕裂、碾成粉末泼洒。 他的自尊心在她角讥讽中寂灭,他初次萌生的恋被摧毁,他绝不肯放过她。 她得死,必须死。 楚楚拼尽全力挣扎,尖利的指甲撕扯他耳后、抓破他面颊,最后她张嘴狠咬。 程嘉瑞疼得放开他,吐出一口血沫,“怎么?要在我面前扮圣洁?从前一次次放过你,今次就在你上搞你,搞烂你——” 他双眼外凸,头发也,全然是雨夜屠夫同类人。 她拉住牛仔往后躲,“我不怕的,反正我同他早就上过,我什么都为他做过……” 他瞪着她,双眼通红,目呲裂,一抬手又是一耳光,打得她半边脸高高肿起,“格、垃圾、都不如!” 他不会再碰她,他自命不凡,洁癖身,他嫌脏。 楚楚按住发热的左脸,眼神倔强,“那不如就把我扔进垃圾堆,小程先生几时缺过女人?” “放过你?”他将眼镜扶正,冷笑不止,“江楚楚,坦白讲,我宁可把你切成三百片扔进垃圾填埋场,也不可能放你去和肖劲鬼混。”再上前一步,换成温柔神情,抚摸她红肿麻木的侧脸,“脏了?不要紧,洗干净就好。” 程嘉瑞手指经过的地方,都令她长出一连串皮疙瘩,多看他一眼都觉恶心反胃,“好得很,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你还小,没受过苦所以讲大话,我原谅你。”好慈悲,似上帝怜悯世人。 “只要我有一双腿,我一定想方设法离开你。” “那就打断你这双腿。”他的手按在她膝盖上,似乎正在认真考量从那一节下手,“叫救命就割掉舌头,写纸条就打断双手,事事都好解决,你说呢?阿楚?” 他掌心盖住她双眼,受睫在手心划过的酥麻,沉溺其中,“还有着双眼……太美,我舍不得不要……” 楚楚被他突然而来沉惊住,吓得浑身发抖。 而程嘉瑞止住温柔神,眼底闪过一丝暴戾,一把长发绕在手腕处,猛地发力拉住她后脑往桃木栏上撞,闷闷一声响,将守在门外的江太太吓出眼泪。 血从发际线以内向外,慢慢滑过一张雪白致的脸,令她破损、分裂、直至陨灭。 他松手,她直直下坠,晕倒在地板上。 江太太终于等到门开,程嘉瑞正拿着手帕低头仔仔细细擦拭着双手,留下一大团嫣红血渍在蓝格子上开花。 江太太卑微地小声祈求,“嘉瑞,我们阿楚年纪小不懂事,做错事情讲错话,你多包涵,我保证一定教好她。” 程嘉瑞随手将带血的手帕扔在走廊,回头使个眼,站在卧室门边的两个黑西装黑墨镜便伸手把门关紧,“盯紧她。”话说完勾出一抹温和笑意,揽住颤抖哭泣的江太太向外走,“江阿姨是长辈,怎么好意思听你讲这种话,我今天来就是要同两位商量婚期,我认为订婚实在是累赘,不如直接办婚礼,你觉得呢?” 正巧走到楼下,江太太仍然恍惚,江展鸿却异常锐,当即说:“好得很,要不要约程先生程太太一起吃晚餐?我们边吃边聊。” 程嘉瑞说:“我已经订好桌,就在荣泰。” 楚楚醒来时天已擦黑,房间内一丝光都没有,门窗锁死,她被判就地入狱。 头顶伤口似乎尚未愈合,仍是漉漉沾血,她疼得厉害,不敢去碰。好在衬衫同牛仔都完好,程嘉瑞自视甚高,没理由再沾她。 缓过神,喉咙似火烧,她费尽力气爬起来,想去楼下倒一杯水。 但卧室门似乎被人从外反锁,凭她所剩无几的力气本没可能打开,房间内又早已经收拾干净,她没办法,只能去浴室拧开水龙头接一杯自来水猛灌。 不小心撞见镜子里那个脸血污的女鬼,连自己都吓一跳。 “真丑——” 拿巾沾水擦去脸上血渍,她拨了拨头发对着镜子里的江楚楚说:“不要哭,一定有办法。”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深呼,扶着墙壁摇摇晃晃走回边,没力气换衣服,只蹬掉帆布鞋,将自己深埋在被褥间,昏昏沉沉睡过去。 另一边,江展鸿夫妇与程先生程太太相谈甚,几乎将东南亚经济低的云都抛开,两方父母把婚期定在十月三十,程嘉瑞在桌上已然改口称江展鸿江太太作爹地妈咪,再敬茶敬酒,气氛热烈,江楚楚三个字无人提起,大家都是聪明人,最懂得避重就轻。 席后程嘉瑞先一步告辞,另说有其他事,与两位黑衣人驾车离开。 今一早肖劲就被经理到办公室细谈,听讲有一泰国拳手绰号过江龙,突然要来踢馆参赛,凌晨发公告,今晚临时开赛,嘱咐他好好准备。 临出门,经理拉高皮带,箍紧那只圆滚滚大肚皮,自言自语,“连赢十几场,也该是时候输啦。” 开赛的最终目的不是赢,而是钞票。 肖劲在这一行做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你放心。” 放心,他一定输得漂漂亮亮毫无破绽。 九点整,敲响大锣,正式开赛。 观众似饮过兴奋剂,喊到声嘶力竭,面红耳赤。 他起先用全力与这过江龙对打,后半段步步退让预备熬到结束。但这条龙不懂规矩,发狂似的不顾规则扑向他,连裁判都作壁上观,仿佛人人都在红着眼喊着打打打,只等他死。 人群见血愈发狂热,肖劲的视线向下坠,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无力、眩晕,再也爬不起来。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大约整个赛场都已清空,连过江龙都披上红战袍走出天安,空的观众席上还坐着全场最冷静的拳击观众,这位先生扶一扶眼镜,慢条斯理站起身向他走来。 程嘉瑞登上拳击台,走到正中央一盏大灯下,低着头打量浑身是血的肖劲,“我们两个,早已经见过面。” 肖劲翻过身,仰躺。 灯光太亮,视野中一片雪白,隐隐约约望见个单薄人影,鞋尖挑起他下颌,“阿楚讲你有一万种好,我今天看,也就是麻麻哋。” 肖劲只听见“阿楚”两个字,“我工作用心,江小姐当然会意。”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