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血族…… 静好睁了眼,正好就对上了一双盯着她的眸子,她还未作什么反应,看着她的兰斯特立即就往后退了几步,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立即止住了步子,摆出标准的血族尊贵脸看着她。 “你居然装睡欺骗尊贵的血族!” 话一出口他就改了口,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居然连醒着的时候都不能保证标准的睡姿!” 静好,“……” 她回忆了下兰斯特刚才给她摆出来睡姿,诚恳地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种睡姿是标准睡姿?” 按理说右侧睡才是最健康的睡姿,但对于血族来说,他们本不存在内脏迫的问题,自然也就不用考虑睡姿,但问题是兰斯特一直都对她睡觉的姿势有种诡异的坚持,纠正的次数觉着他刚才隔着被子练的样子就知道不少。 兰斯特思索了她的问题,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因为这是我惯常的睡姿,自然就是最标准不过的睡姿,”他看着静好,神情中有种抑着的洋洋得意,“作为永生的高贵血族,我们承袭和代表了的东西,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 他看着静好的神情,犹豫了下还是别扭地安抚了下,“不过你不用太伤心,毕竟你现在是高贵的……” 他原本想说“高贵的血族”,但不知为何就在这里住了嘴,想了想刚改口想说“高贵的我的小容器,”静好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你惯常这么睡,”静好停顿了下,看着兰斯特的神情,慢条斯理却又再诚恳不过地问出了之后的话,“确定不是因为棺材太小又太硬,所以只能坚持这个睡姿?” 兰斯特直觉就要反驳,却看见了她撑着手的上留下了两个浅浅的手印,看着就无比柔软。 他正要坚持着反对,静好拍了下铺,“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自己上来睡一睡不就好了。” 兰斯特终于找到了可以反驳的点,神情瞬间就从之前的沮丧变成了志得意,“容器的铺,你以为这是高贵的血族会觊觎的?” 静好点了下头,转了另一个话题,“我记得你走了三天,走的时候还是不告而别的,现在怎么回来了?” 她原本也在担心着这个问题,但巴在门上的那群小蝙蝠一直未曾离去,无形中就向她透出了一些信号。 兰斯特,“……” 他看了眼窗外升起的太,立即扑到了静好刚起来的上,躺下的同时竭力作出一副再无奈不过的样子,“呵,高贵的血族要准备休息了,勉为其难就征用一下你的。” 他说完就转了个身,眯着眼在柔软的被褥上蹭了蹭。 唔,这个□□的东西,睡起来还真的好舒服啊。 ☆、第87章 血族亲王(7) 静好看了眼那个在上三秒之内就蜷缩成了一团的血族,真想上去好好和他谈一谈睡姿的问题,但到底还是顾忌着已经有些饿了的肚子,去厨房给自己做了顿早饭。 吃完看着空了的冰箱,想了想还是开车去了趟超市,收银时觉到了身后一直未曾离开过的视线,她回头看了眼,却只看到几个在偷看着的人被抓了个正着,颇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可没有一个是那道视线的主人。 静好转着方向盘将车听进了停车位,领着两袋东西走到楼下就看见了靠在一边的一个男人,两条长腿随意地撑在地上,靠着身后斑驳的墙面,缕缕的白烟从他盖着的大帽子下飘出来。 看着倒是很有几分传世不出的高人的意味。 静好目不斜视地就从他身边走过,还没踏上楼梯就听见了身后的人有些诧异的声音,“喂,你居然不理我?!” 他一个箭步迈过来,站在楼梯边看着静好,被宽大的帽子盖得半明半暗的脸,只看见被他叼在嘴里的那点火红的火星,“啊呀,味道居然这么地浓郁,看来你惹上的不是容易的角。” 他用指尖夹着一张名片递到了静好的面前,“有兴趣和我合作吗?一起抓到赖在你身边不走的那个血族,得到的钱我七你三。” 静好拎着袋子就要往上走,那个人却是立即就着急了,快走了几步紧跟在他身后,还在喋喋不休,试图用大道理说服她,“哎,我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血族的危害啊?他们一个月了多少人的血你知道吗?” “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为了所谓的情就不管不顾,觉得喜的人就是最好的?我和你说,他要是真的饿狠了什么时候把你也吃了都不知道,你确定还要和他在一起?” “说起来你着简直就是在消耗着别人的生命谈这场恋,你知不知道最近这个城市里血尽而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指不定就是在你家的那位做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却不防前面的人突然就转过身来,漂亮的五官在昏暗的楼道中都熠熠生辉,漂亮得不像是该存在于俗世的人。 “你要抓他就自己凭本事,我不会帮你。” 静好拎着袋子上了几步楼梯,看向反应过来还要跟上来的人,指了下楼上被打开了的门,里面探出头来好几只血蝙蝠,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抬脚要上楼的男人,嘴里发出了叽叽的嘶吼声。 男人上前的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悻悻地退了回去。 退后之后他又有些不甘心,停住脚步又抬头看向静好,“我是说真的,血族都是以人类的鲜血为生的,你对他的意义,不过就是一个足够新鲜的食物……” 他的话在突然间戛然而止,惊惧的眸子直直就看向了上面开着的门,静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朝下看的兰斯特,他嘴角噙了一抹笑意,伸手就把手边的一块木头握成了粉末。 轻飘飘的语调还带着初醒的沙哑,“还要上来?” 带着宽大帽子的男人立即就后退了几步,想了想又转过头来,特别情深意切地说了一句,“你在这的消息已经有很多血族猎人知道了,估计这几天就会有人盯上来,你自己看着点办啊。” 他顶着兰斯特冰凉的眼神,坚持着把话说完,“我可是来通风报信的,”他指了下在前面的静好,表示证据确凿,“我可连你女人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 兰斯特冷笑了一声,“要是动了,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他的话一出口,大宽帽显然就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再看向静好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打量,像是在评估着她的价值,看见兰斯特因此而更为狠厉的眼神之后,笑了两声就从身边的窗口一跃而下,不见了踪迹。 静好刚进门把东西放下,一转身就被人箍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毫无温度的冰冷手指放在她头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原本就因为初醒而暗哑的音调在主人的情绪下更见柔软,低靡的一个音节。 “呵。” 静好从他凉意刺骨的怀里钻出来,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兰斯特就开了口,神情中是不屑和鄙夷,“你们容器之间互相安的方法也太奇怪了。”他磨了下还残留着觉的手心,摆出嫌弃的脸看向静好,带着几分控诉。 “你太烫了。” 烫得他突然之间就觉有些奇怪,明明是自己主动的,却在眨眼间就有些手足无措。 哦,笑话,高贵的血族怎么会手足无措。 他用力表现得更加鄙夷,将罪责扔了回去,“一定是你们的方式太奇怪,不适合高贵的血族。” 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脸上的神情也多得是刻意的成分,一看就有些奇怪。 静好看了眼卧室里皱成一团的被子,上面还残留着之前被人大力抱住后的痕迹,委屈地在宽大的上蜷缩成了一团。 她回过头看向面前还在表达着鄙夷的兰斯特,语调温和又冷静,“那你为什么还要学人类的表达方式?” 兰斯特张了下嘴,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自己想说的话,“那还不是为了体谅你!” 他看了眼静好的胳膊腿,立即就想到了上次想帮她一把,却出了一地的藉,那些黏在地上的七八糟的腥味体不仅侵扰了他灵的鼻子,更是让他知道了面前的这个小容器有多脆弱,一不小心就会碎成一滩。 他思索了下,用之前刚学到的一个动作表达了自己现在的情绪,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高贵的血族可是每一个都是绅士,为别人考虑是他们必须会作的事。” 他举了个例子来说明,“我每次,”他想到之前听见的那个男人说过的话,想了想又体贴地换了词,“进食完了,都会帮他们整理好衣着。” 静好,“……” 这种体贴,她想一般人都是不需要的。 觉得自己已经安完人了的亲王怀念地看了眼卧室里的,正经着语气走向了卧室,“白天不适合高贵的血族,我还是勉强将就一下你的好了。” 他练地滚到了上,挑选了自己最喜的蜷缩着的姿势,把同样柔软的被子团了团抱在怀里,舒服地闭了眼睡觉。 . 白天逝去,黑夜再次来临,一部分生物已陷入了沉睡,而另一部分,却在黑夜里等来了属于他们的黎明。 时间正好,适合进食。 兰斯特食了一顿,踏着月刚想跃进悉的窗口,就看见有一个身影快他一步,跃进了楼下几层的窗口。 他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就看到他那个话多得不行的初拥者难得安静的坐在一个容器的前,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上的人,停顿了一会之后伸手轻柔地帮她拉了一下被子,手指却未因为这个动作的完成而停下,反而是摸上了睡的容器的脸。 一路眷恋而来,轻轻地摸上了她的红。 兰斯特立即就想到了之前的那段记忆,被他触摸过的红,却被她自己用舌尖轻轻舔过。 他摸了下指尖,跃进了窗户之中,皱着眉头看着上的人,“她的睡姿不对,你应该把她调整过来。” 自从他之前蜷成一团再把被子在怀里之后,再在静好面前提起睡姿这个问题时莫名就有些心虚。 可话说出了口,他却没有丝毫动手去纠正上的人的睡姿的念头,反而是眼不见心不烦地转头看向了坐在边的人,换了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詹姆士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确定上的人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动静而被惊醒后才和兰斯特走到了外面,犹豫了一下才说了他久未离开的原因。 “你上了那个容器?”兰斯特干脆地给出了对策,“那就转化她,和她永远在一起。” 血族的情在很多时候都是和他们的生命一般永恒的,在无尽得有些枯燥的生命里,这些珍贵的情在它产生的瞬间就值得他们珍藏,置于比永生的生命更重要的位置。 任何一个血族,在产生了情之后,宁愿为之付出生命都不会轻言放弃。 詹姆士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这般,他自然是再情愿不过,只是,“她并不知道我是血族,我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苦笑了一声,眉眼间尽是愁绪,“人类不会轻易上血族。”他用青白得毫无血的手指滑了下手上细细的脉络,里面再不会有血动,即使有,也是别人的鲜血。 “提到血族,他们首先会想到的就是我们的残忍,想到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害他们的同类失去珍贵的生命,我们的食物是鲜血,是别人的生命。” 因故生怖,因故生惧。 比之前更在意,比原来更卑微,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害怕自己不能给她最好。 当一个人在你心中成了最好,你就会害怕自己不够好。 詹姆士停顿了下,扯出笑意看向明显还有些不理解的兰斯特,最后也只说了一句,“趁着你还没上她,尽快离开她。” ☆、第88章 血族亲王(8) 暗沉的夜中一片寂静,时间缓缓淌而过,黑夜中的星光一点点隐匿行踪,天边翻起了鱼肚白,丝丝黎明撕破夜的束缚,从抑的黑中颖而出。 太即将升起。 而沉默已徘徊许久,那句话之后,他们谁都没有再接下去说,起伏的心绪在心间跌宕,各自都有各自的意味,却没有任何语言能够表达。 詹姆士回头看了眼正好站在风口出的兰斯特,宽大的黑袍在此时随着寒冷的夜风摇曳,鼓鼓囊囊的样子像是装进了数不清的心绪,被风雨带来,被时间带去,来来回回,从不止歇。 不缺烦忧,也从不多喜。 . 兰斯特从窗户中一跃而进时已是清晨,尽管窗外的朝还只是细微的一些,暖洋洋地晒在身上只有一点点温暖,但他进来时披着厚重的黑斗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皮肤在外面。 只是这样也让他的体力减弱了不少,进来时的脸都是苍白的。 静好回身看了眼,从冰箱里拿了个密封保存好的血袋过去,“血要吗?” 兰斯特抬头看向她,苍白的脸衬着他那双深蓝的眼眸更加的深邃人,幽幽地像是一片深海,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美丽,漂亮得让人忍不住心折。 他沉默地看着静好,嘴角缓慢地扯起,牵扯出一个笑。 那片深邃的深海里,深蓝的海水不断地加深,像是倒映上了漫天的霞光,珍贵又绚烂,“你一直知道。”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