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软倒的人的脖间抬起头来,随手就把他扔回到了上,快到窗边时又回过头,嫌弃地将上软趴趴的尸体摆出了和他口味的相似的睡姿,目光扫到他的脸上又嫌弃地撇撇嘴,从窗户一跃而下,准备去找小容器来洗洗眼。 看来以后不仅要挑剔气味和活力,连外貌都得细细考量一番。 长成刚刚那个人那样的,以后还是列入备选范围吧。 啧啧,以后容器可真是越来越难找了。 担心着以后温问题的亲王恹恹地回到了小容器的家,从窗户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了小容器不雅的睡姿,她侧卧着团成一团蜷缩在上,身上不知何时还盖上了一层茸茸的皮,遮住了大半的漂亮脸蛋,只留下一个光洁的额头。 简直就像是那群人。 他心情不虞地上前一把就扯掉了那层皮扔在地上,又掰着小容器的四肢将她的姿势掰正了回来,视线却又移到了周围因为有小容器在而在此生动起来的各种形状。 闹钟是圆形的,是长方形的,在边角的时候还有圆圆的弧度,地上铺着的地砖是正方形的,衔接的中间还有细长细长的沟壑,另一边的衣架有些是平行四边形,又有些像是三角形…… 他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经意间就转回到了小容器的身上,看到的她也不是之前一团团模糊的彩,螓首蛾眉,樱杏眼,微微翘起的嘴角上还有一颗圆润的珠,俏皮又可。 盯着那漂亮的嘴,他自然就想到了那条黑暗的小巷子里都熠熠生辉的那个微笑,勾起的弧度像是雕细琢的一处风景,珍贵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纵使血族从来不缺美人,他那时却还是被眼前的美惊了。 小容器要什么时候才再笑一笑?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站到了边,弯下手指就不自觉地放在了小容器漂亮的嘴上,本来想扯起她的嘴角看看,结果指尖觉到的温热柔软的触却让他有些移不开手。 容器的嘴都是这样的? 在上面连了一会,他收回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莫名就有些嫌弃。 不够软又不暖,没有小容器的摸起来舒服。 他想着又忍不住将冰凉得毫无温度的手指放到了小容器的嘴上前,却不防睡得糊又难受的人觉到了不一样的温度,下意识就抿了下,锐的指尖在立刻陷入了一个更为温暖润的地方。 只有短短的一瞬。 他举了手指看着还残留着些触的指尖,疑惑的眼神再次转向了睡在上的小容器。 然后就发现她又变成了那个侧卧着的姿势,浑身都团成了一团,还有些微微的颤抖,眼帘下长长的鸦羽般的睫颤了又颤,像是陷在某种难受的境况中难以清醒,还模模糊糊地伸手往周围摸了一圈,企图找到那被扔到了地上的被子。 亲王老大不高兴地漂浮在一边,等了好一会还是没等到她自己悔改恢复到“正常”的姿势,颇为嫌弃的再次掰着她的四肢摆好,又将她歪到到一边的头摆正,在枕头上敲了一个坑,稳稳地放了进去。 . 静好起时只觉到了还有些晕眩的头,她伸手摸了下额头,微微发热的觉加剧了身体的不适,连四肢都有些不正常的僵硬,而她那长的被子则被远远地扔到了地上,委屈地蜷缩在角落里。 她摸着有些落枕的脖子,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一口之后觉到嘴都因为发烧而有些微微的起皮,伸出舌尖舔了下后又抿了抿嘴。 窗边的玻璃突然就大声地震了下,像是承受不了某种力道,诡异地左右摇晃了一会之后,又在她的注视下立即摆了惯停摇摆的动作。 静好收回目光,视线在昨晚印象中的最后一幕的沙发上停留了下,又回头看了眼卧室枕头上诡异的坑,赤着脚走过去将沙发边的拖鞋穿了回来。 她进了厨房量好了米给自己煮粥,刚准备去开冰箱就听到了疯狂响起的电话声,一接通就差点被传来的声音震聋了耳朵。 那边噼里啪啦毫不停顿地说了一顿,无非就是她的画稿马上就到截稿期了,这次要是再推迟稿时期,让她被上头再骂个狗血淋头,她不介意提十把菜刀来问候一下。 静好握着电话去翻找了下,果然就看到了画了几张的漫画,看那万众一心的剧情显然是要到了尾声最□□的部分,她思索了下其中的工作量,表示在截稿期前一定会画完结局。 那边心意足地挂上了电话。 静好下楼开车出去买了些要用的东西,零零碎碎地了一整个后备箱,上下搬了三趟才将东西搬完。 而在她把水果收拾进冰箱下楼拿另外的东西时,冰箱门被诡异地打开,里面的好几种水果都悬浮在空气中跳了几跳,最后一个火红的火龙果被选中,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一口,被咬掉了红的皮,出了里面白的。 亲王含着一口苦涩的果皮,碍于一贯的修养举止不想不雅地将东西吐出来,只能封闭了自己的味觉,艰难地把东西了下去。 他看了眼冰箱里漂亮的苹果和草莓,嫌弃地停止了都尝一口的心思,把火龙果放了回去,转着角度正好盖住了那个被他咬掉的缺口。 一边关上冰箱,一边还在腹议。 看来不是所有红的东西都是好吃的,容器们真是太恐怖了,居然连食用的东西都是这么地难以入口。 他飘到楼道里看着拎着两个大袋子有些气的静好,视线从头扫到脚,直接忽略了她身上的衣服,看见了她颇为消瘦的身躯,无奈地就叹了口气,默默为自己心累。 靠这些难吃的食物,小容器要把自己养肥是多么艰巨的任务啊。 看来养肥大计还是要靠他。 英明神武的亲王思索了一会,飘到静好扔着的带子上,干脆利落地就整个人坐了上去。 养肥就要从锻炼做起。 静好只觉得手上的袋子一重,她本就有些乏力的手立即就松开了,提着的袋子“啪嗒”一声就砸在了地上,里面装着的蛋瞬间就碎光,黄白相间的蛋碎在袋子里,从间隙中淌在了地板上。 黏稠的体加上略有些腥味的气息。 一片藉。 嗅觉锐的亲王马上就嫌弃地避开了,远远漂浮在客厅的另一边,躲在了厚重的窗帘之下。 并干脆利落地连自己的嗅觉也关闭了。 他飘在高处看着小容器认真仔细地将那些黄黄又透明的东西收拾干净,还用水冲洗了几遍,拿着那袋子扔进了楼下那个被叫做垃圾桶的地方,默默地就在心里又给她记上了一个优点。 他选中的小容器还是个尽忠职守的好仆人。 ☆、第83章 血族亲王(3) 他一直到静好踮起脚去撕墙上挂着的历时,看见那个变成了两位数的数字,恍然间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久,可这个好久却又不觉得很久。 他再次飞出去食一顿,回来时坐在卧室的窗台上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实在算不出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干脆就起身起客厅里敲那几只巴在门上的血蝙蝠,将那些被他教导成了“正常睡姿”的小东西一只只暴力敲醒。 转着蚊香眼的血蝙蝠在听完问题之后就立即像被打了血一般,抢着回答了,“十三天加两个小时了,大王。” 异口同声地回答之后,它们扑簌着眼睛试图眨出星星,让眼前的人能松口表示厌倦了这个地方。 之前不是不到三天就会厌倦了的吗? 而且,尊贵的亲王怎么能生活在这种地方,还每天每天地跟在一个容器的后面! 还有它们,自从由血族的使者变成看门的之后,觉在一众亲朋中间都抬不起头来了,嘤嘤嘤~~~ 亲王随意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在一票的期待目光中正要开口说什么,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了卧室里,印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立即就冲了进去,练地在一个动作之间就将静好的睡姿再次调整了过来,扬手就直接将那茸茸的被子扔到了窗外。 哪个骗鬼的说有十来天,他的小容器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十来天都学不会一个正常的睡姿,而且审美还和那群人一样。 没有十来天,他都没有这个觉,绝对没有十来天。 为了证明自己的觉是正确的,他拐到门边揍了一圈那群胆敢欺骗他的小东西,又指挥着他们把垃圾桶里被拧成一团的那几张历拿出来抚平了,沾着口水再次粘到了历上。 静好在凌晨时分彻底被冻醒,浑身都在打着冷颤,起时差点就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地,她伸手摸了下额头,冰凉的手刺着滚烫的额头,忍不住颤了颤。 她看了一圈房间都没有找到那被越扔越远的被子,拿了厚衣服裹在身上,拿好了需要的东西就开了房门,准备去几百米之外的医院。 入冬了的气温在短短几天内就骤降了不少,天上甚至还飘飘扬扬地飘起了雪花,尤其是凌晨两点多时,刮在脸上的带着雪花的风都像是在割着的钝刀子,在冰凉的皮肤上都要直接撕开一个口子来。 静好低了头着风艰难地朝前走,没想到路边的一个路灯在凛冽的冷风中摇晃了几下,“啪”地一声就碎成了碎片。 一小段的路眨眼间就昏暗了下来。 静好站在原地,烧得昏昏沉沉的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男人就一前一后地站在了她两边,彻底堵住了两边的路。 “小妞这个时间点是要去哪里啊?天这么冷,陪大爷热乎热乎?” 在前面的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走进她朝着她伸出了手,浑身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静好恶心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被地上凸起的雪块绊了一下,烧得有些无力的身体直接坐倒在地。 头上带着的帽子随着她的动作落了下来,出一张漂亮至极的脸。 肤洁白得就像是地上未经污染的雪,因为高烧,脸上还带着两团红晕,连嘴都比平时更红了几分,坐在地上抬头看人,无意间便是无尽的风情。 本就存了心思的两人别有意味地笑了两声,对视一眼就要扑了上来。 静好抓了地上的雪用力砸过去,转头就对着昏暗的天喊了一声,“你现在不救,是等着给我收尸吗?” 她的话音才落,虚空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披着宽大黑袍的男人,近似于白雪的皮肤,深红的菱,俊美的五官像是上帝亲自动手的杰作,在昏暗的夜之下,在飘扬的大雪之中,就像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幻觉。 连风都未曾吹动他的黑袍。 悬在半空中的人回过头来,一双毫无情绪的眸子直直地就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静好,弯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一件再有趣不过的事。 “小容器,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 【叮,目标人物已锁定,请再次确认人物信息】 【兰斯特,血族亲王,如今仅存的三代血族,为保守派的决策者,以强悍的能力和绝对的地位力进派,在圣战后沉睡千年才得以清醒,原血腥镇镇进派倾覆人类世界的举措,退居一隅,使血族与人类和谐相处;后在清醒不久后被进派设陷暗害,食了死血之后能力衰竭,力竭而死,其死后进派无所顾忌,造成人类世界大难】 【任务内容:保证其安全,并协助镇进派】 ☆、第84章 血族亲王(4) 兰斯特出现得突然,寂寥的黑夜中瞬间出现的苍白肤,在场的两个男人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最近最为猖獗的血族,吓得连跑都不敢跑,站在原地战战兢兢。 可他们害怕的对象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过去,全部的注意力都停在了坐在地上的人身上,难得却又有些微妙地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 甚至他嘴角的笑意随着时间的逝越来越大,原本潋滟的眼眸中映着她身后的白雪,更加的平静和冰凉,显然已是笃定,却还在等着答案。 静好看着他那张脸,恨不得抓一把雪直接扔到他脸上,但碍于体力和场合,到底没有内讧,“你几次三番掀我被子,我冻成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 她一开始时的确没想到那个像幽灵一样飘在她家的就是兰斯特,可后来偶尔有一夜睡得模糊间醒来看见了刚从窗户边跃进来的人,一直装着不知道却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没想都这位血族居然还酷掀她被子,干脆将她掀成了高烧。 “你冻到了?”矜贵的兰斯特亲王伸出藏在黑袍里的手,洁白修长的手指像是白雪雕成的美玉,本该在橱窗里展览,却被人暴在空气中受着周围的气温,正好一片雪花飘然而落,像是一只蹁跹而来的蝴蝶,停在了最美的指尖。 兰斯特伸手把那片雪花捻得连雪水都看不见,还伸着手指在宽大的黑袍上擦了擦,回答得有点抑的暴躁,“我觉得现在还有点热。” 他的话才说完,一阵寒风吹过,站在风口的男人就打了一个打嚏,震得一边的树枝抖了几抖,掉下了一阵扑扑簌簌的白雪。 嚏刚打完,那个男人就心下一颤,再抬眼就看见了飘在半空中的人看来的冰凉视线,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求饶的话,面而来的力道直接就将他摔进了一个雪堆之中,冰凉的白雪顺着他的衣领触及了他的皮肤,冻得一个哆嗦。 正是这一哆嗦,让他清醒地意识到面前将他摔进雪堆里的人是谁,顿时就停住了所有挣扎着的动作,乖乖地窝在了冰冷的雪堆里。 然后就听到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开了口说话,像清泉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相当地悦耳,“也就你觉得热,正常人都觉得冷。” 这个声音刚落,就听见那个更冰凉淡漠的声音轻轻地“嗤”了声,全部都是嫌弃,他正担心着那个美人的下场,担心地往外看了眼,就看见原本坐在地上的人在眨眼间就悬到了半空之中。 他目瞪口呆忘了反应,还没说什么,头顶上的树就颤了颤,一大块的雪猛然间砸了下来,眨眼间就将他埋在了雪堆里。 静好听到动静回过头,看见彻底被雪堆掩埋了的两人,转头看了眼一边的兰斯特,正要回过头时就听见了他还是毫无起伏的声音。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