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皇室的公主到了年岁,也只能等着皇帝赐婚,却也要留在十五六岁,大焱国的公主尊贵却也难嫁,更何况还是自幼便药不离身的君玉菲呢? 比起皇 来,这处院子自是算不得什么,她挑剔地看了一眼,便没了心情,转身看向品儿,“他的姨娘呢?” “如今只剩下两位姨娘,都被放逐到偏角的院子里头了。”品儿低声说道。 “恩。”君玉菲淡淡地启 ,“留着是祸害。” “奴婢明白。”品儿明了,转身便亲自去办。 正陪着老夫人用午饭的慕擎林便见从嬷嬷前来,他抬眸看着她,“发生何事?” “四公主将您院子里头的那两位姨娘处置了。”从嬷嬷垂首低声说道。 “动作够快啊。”慕擎林明显在 抑着怒火,对于他来说,做惯了老爷,这三房的事儿自是由他说了算,即便是娶了崔氏回来,她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的,如今倒好,不曾知会一声便将姨娘给处置了。 老夫人抬眸看向慕擎林,“先受着吧, 后我会加倍还回去。” “娘,这一 两尚可,若是长此以往,儿子怕会忍不住。”慕擎林的骨子里头是张狂的,这些年来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 子,变得和善内敛,但是这在并未超越他底线的情形下,可是这四公主的举动,明显是在他挑战他的耐心。 老夫人焉能不知儿子的脾气,只是如今,万不能对四公主如何。 “且先忍着吧。”老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娘。”慕擎林双眸微沉,“万一到时候忍不住,娘莫要怪儿子。” “若真忍不住,我来动手。”老夫人直视着慕擎林说道。 “娘。”慕擎林见老夫人如此说,自是 动不已。 老夫人低声道,“林儿,你且放心,无论如何,娘都不会让你有事。” “娘也放心,儿子定然也不会让您有事。”慕擎林郑重其事地说道。 君玉菲命人将这处院子重新收整了一番,随即便去了慕梓静的院子。 昨夜之事让慕梓静惴惴不安,提心吊胆了一夜,适才刚刚得知四公主处置了两位姨娘,她这心瞬间跌落入低谷。 “我该怎么办?”慕梓静慌张地来回踱步。 双儿垂首入内,“三小姐,公主殿下驾到。” “什么?”慕梓静此刻正心烦意 ,乍一听四公主来了,她更是怕得要命,连忙缩在一旁,“她来了。” “三小姐,莫要担心,昨夜之事,你不说,奴婢不说,自是不会有人知晓的,昨儿个传信的丫头已经让奴婢解决了。”双儿看向慕梓静轻声安 道。 “对,你说的对,我不能自 了阵脚。”慕梓静深 了口气,稳定下心神,这才出了屋子,前去 接四公主。 君玉菲入了院子,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慕梓静的身上,慕梓烟随即福身,“臣女参见公主殿下。” “掌嘴!”君玉菲淡淡地启 。 “是。”品儿领命,抬步便行至慕梓静的面前,扬手便打了过去。 这力度太大,慕梓静还未回过神来,便被直接打倒在地,她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君玉菲,“公主殿下……” “本 身为你的继母,自是对你有教导之责,你年纪虽幼,心术不正,今儿个本 便好好教导教导。”君玉菲厉声道,翩然坐下,端正地冷说着趴在地上的慕梓静,“打!” “是。”品儿自是不敢违抗的,随即便抬手一巴掌又打了过去。 慕梓静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她何曾受过这等对待,崔氏在世时,对她百般疼 ,哪里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可是如今,她如此一想,心里头越发地恨,恨崔氏早早地便丢她而去,恨老夫人的无情,恨爹爹的冷酷,更恨这四公主刚进门便对她如此。 “三小姐做错事,皆是你这些奴才挑唆的,本 自是不能轻饶了,每人各打三十板子。”君玉菲心里憋着火气,如今对祝砾动弹不得,更是无法寻慕擎林出气,但是却能寻到其他出气的法子。 慕梓静院子里头的人当下便被拖入了院子,紧接着便听到凄厉地哀嚎声与板子“啪啪”地响声,而慕梓静早已经被打得小脸红肿,眼泪直 ,晕了过去。 君玉菲眉目轻佻,随即起身便出了院子。 幸而齐氏多少是知晓这四公主脾气的,故而一早便去了国公府躲清静去了,否则,光听这成片的哀嚎声,她着实是受不了。 崔嬷嬷自是得了慕侯府内的消息,随即低声禀报道给齐氏,齐氏不过是冷笑一声,“闹吧,最好闹得三房 犬不宁才好。” 国公老夫人见齐氏说出这番话来,跟着笑道,“你这丫头是越发地机灵了。” “娘,素 是女儿待她们太好了,以至于不将女儿放在眼里,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轩儿的头上,女儿若再不发威,她们当真以为大房可欺。”齐氏抬眸看向国公老夫人说道。 “恩,你啊,早应该如此。”国公老夫人摸着齐氏的青丝,在她的眼中齐氏虽然已为人母,可是依旧是她的孩子。 齐氏仰头冲着国公老夫人浅笑,而后靠在她的怀里,“娘,女儿如今只是担心烟儿。” “烟丫头是个机灵的,自会逢凶化吉,你莫要担心。”国公老夫人可是一点都不担心慕梓烟,只觉得那个丫头可比齐氏机灵多了。 齐氏见国公老夫人如此说,便也稍稍放下心来,轻轻地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等这个小家伙出世,我也能放心了。” “你便留下我这吃过晚饭再回去。”国公老夫人说道,“我让轩哥儿送你。” “好。”齐氏也许久未陪过国公老夫人了,如今自是欣然应道。 老夫人得知四公主将慕梓静好好的一张脸打成了猪头,她双眸闪过一抹怒意,“全然未将我放在眼里。” “老夫人,四公主这火气怕是一时半会无法消了,您说今晚三老爷能入房吗?”从嬷嬷低声问道。 “哼,切让她得意几 。”老夫人沉声道,如今却是无法顾及慕梓烟了。 慕擎林得知了此事,自是敢怒不敢言,却也无可奈何硬着头皮去了房中,却被撵了出来,这可气坏了慕擎林,只好甩袖而去。 君玉菲只要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她便心气难平, 口疼地厉害,哪里还能让他进来? 齐氏自是心情愉悦地回了慕侯府,这一夜睡得甚是安稳。 平西郡老夫人得知四公主今儿个行径,暗叫不妙,如今三房这处怕是还会闹不停,等四公主闹腾够了三房,怕是就挨着祝砾了,她心下一沉,便迫不及待地寻宅子。 老嬷嬷走了上来,“老夫人,这京城中的宅子不好寻,如今只在西街那处寻到一处,地段倒是好,可是荒废了许久。” “明儿我去瞧瞧。”平西郡老夫人说道。 “是。”老嬷嬷应道,随即便退下。 次 一早,平西郡老夫人生怕四公主寻祝砾的麻烦,索 便带着祝砾一同出了慕侯府。 君玉菲今儿个起了个大早,便命人将三房的庶务整理了一番拿了过来,如今二房已经分了出去,这三房住在慕侯府,因着君玉菲的关系,怕是让三房分出去更难了,当初慕擎林与老夫人便是因着其中有这层关系,才答应娶四公主,未料到,如今反倒搅得自己不得安生。 齐氏掌管着慕侯府的庶务,不过三房却也有自己的小账本,齐氏自是知晓的,却不愿意去管,毕竟这是三房自是的事,只要不触及慕侯府的利益,她又何必让自己 堵? 君玉菲待看罢之后,“崔氏留下的嫁妆呢?” “在老夫人那处。”品儿如实地回禀道。 “本 知道了。”君玉菲双眸勾起一抹冷笑,“这嫁妆里头的铺子也在老夫人那处?” “是。”品儿恭敬地应道。 “老夫人心思不小,崔氏既然被休了,这嫁妆自是要归还与崔家的,她反倒独 了,若是崔家知晓呢?”君玉菲低声说道。 “老夫人也可以说成,是为未出嫁的三小姐暂时保管。”品儿随即说道。 “本 已入门,即便保管,那也是本 来保管吧?”君玉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地笑意。 而就在此时, 女前来禀报,“公主殿下,崔侯府来人了。” “崔侯府来了何人?”君玉菲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沉声问道。 “崔侯夫人。” 女如实回禀。 “人呢?”君玉菲径自问道。 “去了老夫人那处。” 女说罢便退了出去。 君玉菲双眸微动,缓缓地起身,“走,去瞧瞧。” “是。”品儿低声应道,却也猜到了什么。 待君玉菲入了长松院,老夫人显然神 异常,像是在亚着怒火。 崔侯夫人的脸 亦是如此,见君玉菲前来,连忙跪下,“公主殿下,臣妇还望公主殿下主持公道。” “崔侯夫人此言何意?”君玉菲挑眉看向崔侯夫人说道。 “公主殿下应当知晓,我那妹妹嫁入慕侯府也有十几年,这尸骨未寒,便被慕三爷休 ,按理说这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可是既然已经休 了,当初也是崔家收敛着尸体,当初妹妹带来的嫁妆,如今是否也应当归还?”崔侯夫人依旧跪着说道。 老夫人面 一沉,未料到崔家会在这个时候来讨要嫁妆,而且还当着新媳妇的面,这岂不是当众打她的脸?而且陪嫁来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只觉得这崔家也忒没脸了。 老夫人如今正缺银子使,而从崔氏那处舀来的嫁妆正好补了这个缺,如今要是被要回去,那她的空缺该如何补? 如此一想,她更是不能将这嫁妆还回去,随即便找了个由头,“崔氏虽然去了,可是静丫头还在,这嫁妆我不过是暂时收着, 后也是要给静丫头的。” “倒是这个理。”君玉菲附和道。 “即便要保管,如今也应当是由公主殿下保管不是?”崔侯夫人却在此刻说出这句话来。 老夫人当下便黑了脸,而君玉菲却 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正在老夫人想着如何搪 过去,从嬷嬷上前禀报,“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慕梓烟昨儿个被打得不轻,加上心中郁气难平,昨儿个便病倒了,今早醒来,大有厌世的念头,想着若是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双儿却在此刻前来,“三小姐,崔侯夫人前去老夫人那处了。” “去老夫人那处做什么?”慕梓静低声问道。 “三小姐,您啊当真是被老夫人骗了。”双儿连忙垂眸,“恕奴婢多嘴,三夫人是被休了的,她的嫁妆 后自是您的,如今这嫁妆落不在您的头上,崔家自是来要回了。” “什么?”慕梓静自是在意那嫁妆的,可是她却一直对老夫人言听计从,即便知晓那嫁妆被老夫人 了,可是却还是忍气 声,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突然心思一动,倒是有了主意,随即挣扎着起身,“去将斗笠拿来,抬我去老夫人那处。” 她的东西,岂能便宜了老夫人跟四公主,故而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慕梓静头戴斗笠便入了屋子,当我便跪在了崔侯夫人的跟前,“静儿见过舅母。” “静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崔侯夫人见慕梓静戴着斗笠,低声问道。 “静儿求舅母做主。”慕梓静说着便将斗笠摘下, 出她那张鼻青脸肿的尊容来。 老夫人只听昨儿个慕梓静被四公主教训了,如今一瞧,也是眉头一蹙,这哪里是在打慕梓静,显然是在打她的脸。 崔侯夫人看见慕梓静此刻的模样,倒 了一口凉气,惊讶道,“哎呀,静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舅母,静儿没了娘,昨儿个无缘无故地被公主殿下打成这番模样,祖母与爹爹得知此事,也并未前来庇护一二,静儿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慕梓静仰头哭泣道。 “这……”崔侯夫人抬眸看向老夫人,又看向面 坦然的四公主,她双眸微敛,“静丫头,我今儿个前来是为了你母亲的嫁妆,本想着你母亲已非慕家的人,那之前的嫁妆按照律法自要归还的,我亦是想着你母亲生前最是疼 你,如今见你如此,我又怎能忍心做出那等子没脸没皮的事儿来,索 ,这嫁妆便由你来做主吧?” 崔侯夫人这话说的可谓是 彩,只差没有指着老夫人的鼻子骂了, 了人家的嫁妆,你还能心安理得地看着自己的孙女被旁人打成这番模样,竟然无动于衷,当真是没脸没皮。 老夫人哪里听不出崔侯夫人的嘲讽,她难掩尴尬之 ,而后看向慕梓静,“静丫头,这事怪祖母,谁让祖母人微言轻呢?” 这话自是将责任推到了四公主的身上,她有心那个心,可是谁让慕梓静的继母是公主呢? 君玉菲瞧着老夫人这是想要拖她下水,她嘴角一勾,“本 自是对于三小姐的嫁妆不甚关心,此事与本 何干?”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