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哦了一声,愣愣地任他牵着手下了楼。 吃过午饭,程逸修让江夏上楼休息一会,他自己则爬上了屋顶。说上面好久没清扫,上去清理一下。 江夏的确有些困了。躺在 上,听着他在楼顶走来走去的声音,没一会就去见了周公。 等她醒来时,巳近傍晚。她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下 才发现程逸修正坐在窗前的书桌边,靠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醒了?” 江夏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她竟然睡了三个多小时。“你楼顶清理好了?” 她刚睡醒,眼神还 离着,嗓音慵懒。 程逸修觉得嗓子有些干,走过去替她理了理头发,“早清理好了,睡得还好吗?” 江夏发现他今天看她的眼神总是火辣辣的,让她心慌。往后退了退,“ 好的,我下去洗个脸。” 程逸修没阻止,看着她下了楼。然后转身,将桌上那本笔记里的纸条拿了出来,揪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江夏洗漱好,程逸修就下楼了。 这时候, 光已经不是那么灼烈, 头渐渐往西沉落,站在院子里能看见远处的田野山林都披上了一层金黄。 “陪我出去走走,好吗?”他问道。 江夏没有拒绝,睡了一觉神清气 ,出去走走也好。 小山村里安静得很,少了城市中的喧嚣,连夕 都变得更美。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间小路,静静欣赏着落 余辉。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三年的时间,没看见过夕 。”走在前面的程逸修忽然开口说道。 江夏盯着他的背影,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啊?” 他走的很慢,“那时候刚入行,跟着师傅学徒,每天都是第一个进厨房,最后一个离开。你也知道,落 的时候,就是厨房最忙碌的时间。所以那整整三年,每天的这个时间,我都是在厨房里。” 他说的云淡清风,可江夏知道,学徒是厨房里最辛苦的工种。脏活累活,什么都得干,遇上不好的师傅打骂也是常事。 他停下步子,转身面对她,继续说道:“所以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和喜 的人一起,看着太 慢慢西沉,看着 光一点点消失,陪她一起 接黑暗。” 他的眼里闪着光,比天边金黄的落 还要温暖。 江夏在那双闪着光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夏夏,我喜 你,你呢?” 夏夏,我喜 你,你呢?这句话像是被无数次地在江夏耳边重复,震 着她的耳膜,让她心慌意 。 我喜 他吗?她问自己。 好像是有一点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喜 ?她也不知道。这一切好像来得毫无缘由,所以又让她惶恐。 这真的是喜 吗?或者只是相处久了而累积的好 ?她犹豫,她和异 相处的经验实在是太少了,她分不清对于程逸修,究竟是喜 ,还是友情。 没等到江夏的回答,程眼修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收回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条小溪,水很清澈,我带你过去看看?”他岔开话题。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那么多年连希望都不敢抱有的等待都熬过去了,现在可以每天见到她,跟她说话,陪她吃饭。他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急切而吓跑她。 江夏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有些心疼。想了想,摸出手机,给许蕾发了条信息:你为什么要嫁给陆离,你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喜 他的? 许蕾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里打哈欠,收到江夏的信息,顿时来了 神。 她猜测这次程逸修把江夏带出去,肯定是抱有目的的。而他最大的目的不就是收获江夏的芳心吗?现在江夏这么问,十有八、九是程逸修表白了。以她对江夏的了解,这丫头肯定是摸不清自己的心,所以才会发了这么条信息。 她喝了口水,斟酌了一番。然后给江夏回了过去:我也不知道呀,反正就是愿意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哪怕吵架也是甜的。再说喜 这东西,哪有什么原因啊。一百个人就会有一百种喜 ,不过有一条是不变的。那就是你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是开心的。那种甜 的幸福,好像随时随地在你身边 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跟陆离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所以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信息发过去,许蕾又看了一遍,被自己的 麻 出一身的 皮疙瘩。 江夏看完信息,愣在原地没动。 是了,她这些天,似乎是 开心的。哪怕是被他欺负占便宜,她虽然羞愤却没有真的动怒过。如果换做别人,她肯定早就大巴掌呼过去了。 所以说,他在她心里,其实是不一样的? 这个发现让她雀跃,他喜 她,她也喜 他呢。多好。 手机在这时又震了一下,她点开一看,还是许蕾发来的——忘了,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心灵愉悦很重要,身体愉悦同样重要! 江夏脸上一红,关了手机。这家伙太不靠谱! 程逸修发现她站在原地,也停下了步子,见她脸上通红,问道:“怎么了?” 江夏咬着 ,心里头像是有个小人在敲鼓,要不要说呢,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也是喜 他的? 他刚才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如果说了,他会不会开心点? 程逸修发觉她的不对劲,又问了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夏摇头,鼓足了勇气开口。“不是,我、我其实……” 远远的,一个小小的人影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阿修叔!阿修叔! 喊你们回家吃饭!”牛牛甩着小短退一路朝他们奔来,将江夏的话打断。 ☆、第24章 醉酒 程逸修还在等着江夏的回答,而江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为牛牛的突然打断而消散。 “没事,我就是想说刚好也饿了。”她胡 找了个借口。 还是等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程逸修心里小小的失落了一下。看她刚才脸红紧张的样子,他还以为她会说一些他想要听的话。 “既然饿了,就回去吃饭吧。”他道。 牛牛这时候也气 吁吁地跑到他们面前,仰着头道:“阿修叔,回家吃饭!” 程逸修抱起牛牛,“好嘞,回家吃饭!” “阿修叔,我想骑大马!” “好。” 江夏跟在他们身后,看着程逸修将牛牛架在脖子上。牛牛高兴地挥舞着双手,口中喊着:“驾!驾!” 夕 的余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江夏就与他的影子并肩走着,笑容 。 ***** 程逸修带了两瓶白酒做为礼物,章爷爷一看见就双眼放光,拆开一瓶闻了闻, 足的道:“这可是好酒啊,阿修你今晚可得陪老头子多喝几杯。” 程逸修笑着应了,对江夏解释道:“章爷爷没别的 好,就是喜 喝两口。” 章 从厨房端菜出来,看见桌上的酒瓶,嗔怪道:“阿修你怎么又拿酒,这老东西一喝酒就啰嗦个不停,烦人的很!” 章爷爷拿了两个酒杯,给自己和程逸修倒 。“到底谁啰嗦,我这还没喝呢,你就叨叨上了。” 程逸修和江夏相视一笑,这老夫 俩拌嘴还真有意思。 章 做了一桌子菜,一个劲地招呼江夏多吃菜。 “姑娘啊,吃个 腿,这可是自家养的土 ,比你们那城里买的 好吃!” 江夏碗里已经堆 了菜,“谢谢章 ,您这菜做的真好吃。” 章 乐呵地道:“哪能啊,再好吃能有阿修做的好吃?他可是大厨子,比他爷爷当年还厉害呢!” 江夏一愣,转头问程逸修:“原来你爷爷也是厨子?” 程逸修点头,“我爷爷当年是这一片最受 的宴席厨子,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请他去掌勺。” 江夏哦了一声,难怪他会选择又苦又累的厨师这行,看来是从小受爷爷的影响了。 章爷爷听他们提起程老爷子,问道:“阿修啊,明天该是你爷爷的祭 了吧?” 程逸修点头,“嗯,我就是为这回来的。” 江夏之前也猜测过,他的爷爷应该是不在世了。只是没想到他回来是为了爷爷的祭 。 一旁章 搭话,“往年你都是一个人回来,这次好了,带了女朋友回来。你爷爷看见也该放心了。” 江夏正埋头啃 腿,听到章 的话, 腿都差点掉了。 程逸修转头看她,眼里有着隐隐的期待。可江夏一直低着头在戳 腿。 心里叹了口气,道:“章 ,她是我同事。” 章 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两人 本不像是普通同事。呵呵笑着道:“当我老婆子眼瞎呢,这么多年怎么没看你带别的同事回来?” 说着又往江夏碗里挟了一大块 ,“来来,小江姑娘啊,多吃菜。你这太瘦了,以后不好生娃呢!” 江夏想把自己埋到碗里去…… 一顿饭下来,章爷爷和程逸修竟然喝光了一瓶白酒。果然如章 所说,老爷子一喝酒就啰嗦地停不下来,拉着程逸修忆当年。 “你爷爷啊,就是心善,好人呐!要不怎么有了你这么个好孙子呢,他这辈子算是没白活啊!” 程逸修也有些醉了,脸上泛着红。安静地听着章爷爷说话,时不时地应上一句。 “阿修你也是个有福气的,要不是你爷爷收留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你那爸妈啊,忒狠……” 正收拾碗筷的章 突然打断他的话,“老头子!猫 喝多了你犯浑是吧,得吧得吧没完了你,赶紧给我睡觉去!” 说着又对江夏道:“小江啊,这天也不早了,你跟阿修也回去吧。我看这小子也喝了不少,回去少不了还得要你照顾着点。” 江夏应声,谢过章 的晚餐后,去招呼程逸修回家。却见他站起来后,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忙过去扶他。刚才看他安安静静地,她还以为他没醉呢。 他却摆摆手,很镇定地道:“没事,我没醉……”说着自己就往外走,可是没走三步,差点又摔倒。 江夏算是知道了,说自己没醉的人其实都是醉的! 她认命地搀着他的胳膊,“好吧,你没醉。我醉了,你扶扶我啊?” 他傻笑一声,“原来夏夏醉了,好,我扶你。” 两人摇摇摆摆地往回走,程逸修个子太高,江夏搀不住他,只能把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另一手扶着他的 ,才能保证他不跌倒。 好不容易回到小楼,江夏把他扶到了一楼的房间里,扔在 上。她擦了把头上的汗,心想这家伙可真重! 他却一点没有要安稳睡觉的意思,刚沾到 就坐了起来。一脸紧张地道:“夏夏你要去哪啊?”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