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 鲁老太君一惊,方才穿喜服、梳头都把褚直累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可褚直手已经伸向小丫鬟。 喜娘的眼神不由看向老太君,却见老太君轻轻点了点头。准备的酒是带有一点甜味的果酒,褚直以前能喝这个。孙子能有这个 神儿,说不定病就好了。 连番出乎二娘的意料,她却没时间多想,褚直都站起来了,他们的头发还 在一起,二娘立即起身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酒杯。 手中的酒有淡淡的果香,二娘稍微放了点心。抬臂准备跟褚直 叉手臂,他忽然一个不稳朝她扑来。 在妇人们的惊呼声刚溢出 边之时,二娘手疾眼快地扶住了褚直,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宛若山泉扑面而来,并没有她想的恼怒和不甘。只是眼眶发青严重,显示主人经受了怎样的病痛折磨。 猝然的对视,褚直眼神追上二娘,水漾明眸,带着 光、热情,又带着点狡黠,却好像有洒不完的热气儿……褚直猛地仰首把杯中果酒一饮而尽。 二娘扶住了褚直,也被猝然揽住她 肢的手吓了一跳,然而褚直已经在饮酒了。她急忙将自己的酒也喝了。 两人紧贴的身子让妇人们笑了起来。 “哈哈,好一对璧人……” “三爷这就疼上了!” “好了,闹也闹过了,咱们还是把地方让给小夫 吧。” “走,咱们也走吧。” …… 二娘听见这些人要走,不由松了口气,褚直还有力气挑她盖头、跟她喝合卺酒,说明身子已经好转了。余光扫到坐在身边的红袍身影,二娘 口热气上翻,真是个美人…… 她只想到这儿,头皮猝然一痛,就被拉着向 上倒去。 而褚直手掐着喉咙,倒在 上拼命地 气,一串串白沫从他口中溢出,转眼那大红喜袍上污了一片。 还没离开的妇人们被这一幕拉了回来,一个个骇的不知所措。 “合卺酒——” 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叫。 二娘没留意这一声,随着褚直痛苦地翻滚,她的头也跟着被拽了过去——两人的头发还 在一起。 当然是要先解开头发。 咣当一声,鲁老太君的拐杖倒在了地上,老太太整个向后倒去。 妇人们惊叫起来。 二娘顾不上回头,拐杖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她,褚直的脸近在咫尺,却痛苦无比,白沫翻腾着从他口鼻涌出,堵 了他的气管,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窒息而亡。 来不及细想,二娘扔了凤冠,抱住褚直的头,用力将他下颚掰开,用手掏了两把后,索 用嘴向外 了起来。 不知何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着顾二娘“惊世骇俗”的举动。 那样的污秽,竟然是用嘴去 ……还没有一点停顿和犹豫! 想想也算不得惊世骇俗,毕竟是明媒正娶的 子,这儿还是婚房。不合时宜的好像是她们这群来闹 房的半老徐娘。 “都先出去。”鲁老太君坐在椅子上发话,刚刚被掐醒,声音里还带点底气不足。 “老太太……”有人担心道。 “我没事。”鲁老太君示意陈妈妈留下。 听到声音,二娘没有回头,她还在做最后的清理,褚直已经呼 平稳了。幸好老太太让这些人出去了,老太太不说,她也得开口赶这些人出去。 擦干净了褚直的下巴,二娘想把沾 了污渍的大红汗巾丢到桌子上,头皮又被拽住,陈妈妈连忙上前帮忙。 “妈妈你先别管我,先把窗子打开。” 听二娘这么说,本来靠在椅背上的老太君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眼里寒光一闪。 新鲜的空气涌进房间,褚直咳了两声,却没有再度出现方才那种情况,呼 反而顺畅多了。 “老太太,方才屋里头似乎有点什么味儿。”陈妈妈后知后觉道,却被鲁老太君一个眼神止住了。 虽然是冲喜,今天也来了不少贵客,方才在这屋里的除了身份贵重的,就是至亲,荷包、香囊之物几乎每个人都有,更不用说脸上身上擦的用的, 本没办法去查。 那做了手脚的人很明显知道这一点,褚直还当众饮了酒。 也许是那杯酒的问题。 不管怎样,幸亏二娘反应快,直儿那般,她都不嫌污浊,这世界上几个人能做到呢……鲁老太君不由看向坐在 边的二娘。 却听咔嚓一声,二娘长长出了口气。幸亏褚直这屋里东西齐全,终于给她在 前柜子里摸到剪子,一剪子把两人连着的头发剪断了。 “哎呀,这可使不得……”陈妈妈心疼的跺脚,捡起那几缕分不出来是谁的头发时脸上忽然一喜:“不过可以打一个同心结。” 二娘可不管什么同心结不同心结的,因为这编在一起的头发,把她脖子快拽弯了。 “快给她端茶漱口。”鲁老太君也没在意这些。 陈妈妈还想问二娘会不会打同心结,听老太太吩咐才忙去倒茶,又叫了一个叫/ 燕的大丫鬟端水进来给二娘净手。 二娘漱了口,洗净手,胡太医就背着药箱赶来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