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让她觉得呼 都变得不顺畅起来,紧紧地攥着那本账簿,她想着他的话。 不好,有蛊。 账簿莫要再打开,切记。 所以……是账簿里面有蛊? 她瞳孔剧烈一缩。 是了,肯定是。 虽然她在山上的时候,也翻开过一次,却只是打开,很快就关了,而他,一直在看,一直在看。 可是,是什么蛊? 看他武功那么高强的一个人,刚才分明站立不稳的样子,想必此蛊定是很厉害。 那他怎么办? 那些人来了,他怎么办? 一颗心狂跳,她附耳在 板上细听。 隐约似是听到了远处的屋顶有脚步声传来。 想必就是那些人。 黑暗中,她惊恐地睁着眸子,又再凝神细听屋里的动静。 半晌寂静无声,就在她心中急得猫抓一样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闷哼的声音,她呼 骤紧,她知道是他。 不一会儿,又听到椅凳乒乓的声音,听动静似是被人带翻。 郁墨夜就彻底不能淡定了。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够想象得到他的情景。 连站立都站立不稳,定然走路更是会跌撞。 她忽然想起山上那个假冒他的男人来。 或许中蛊后的他就是那个人那个样子吧,眸 痛苦,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今 山上时的那种无助 和绝望 再一次朝她袭来,将她裹得死紧,连呼 都呼 不过来。 不行! 不能让他这样! 将账簿揣进袖中,她试着用肩膀将 板往上顶。 没用,纹丝不动。 想来也不会轻易就能顶开,不然不是形同虚设? 定然是有机关的。 外面有,里面肯定也有,不然光能进,不能出也不可能。 于是,她开始在里面摸索着找机关。 双手顺着 板,细细密密一寸一寸摸按。 终于在摸索到某一处的地方,她 觉到了一丝异样,再大力按下,果然“嘭”的一声, 板 开。 她心中大喜,连忙起身出来。 没了 板的密闭,屋顶上的脚步声听得越发清晰了,的确是朝这边而来。 似乎很多人。 她也顾不上多想,黑暗中快速寻找着男人,并轻声唤他:“皇兄,皇兄……” 有 重的呼 声从桌案的方向传来,她心头一颤,快步奔了过去。 光线又黑,又顾不上看物,慌急之中,她撞翻了一个椅凳,正好碰到她膝盖上还未好全的那个伤口上,痛得她冷汗一冒,却也完全顾不上。 “皇兄……”她的声音又颤又哑。 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微弱夜 ,隐约看到他立在桌案旁,一双手撑在桌面上。 也不知道是在调息,还是在 息, 口起伏得厉害。 她还未近前,就听到他忽然沉声开口:“进去!” 吓了她一颤。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却步,径直上前,攥上他的手臂:“此时需要进去的人是皇兄。” 边说,她边试图将他扶走,却是被男人猛地一把扬臂挥开。 力度之大,挥得她踉跄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 “进去!”他扭头嘶吼。 她看着他,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一颗心 到了极致。 他怒了,她知道。 可是,她更知道,不能由着他。 他会死在这里。 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正在被那些蛊侵袭。 就算以前喝酒,或者隐疾发作,她都没听过他的声音如此沙哑破碎。 她再次义无反顾地上前,手刚触上他的手臂将被他反手握住,然后,朝自己面前一拉。 她直直撞上他的 口,然后,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找死吗?朕再说一遍,进去!” 他的 几乎碰到她的额头, 薄出来的热气烫得惊人。 两人 口相贴,能明显地 觉到他 口的起伏,如同风箱在拉。 郁墨夜颤抖着,终于哭了。 却没有发出声音。 黑暗中,男人直接将她一捞,横着捞起,夹于腋下,举步就往 榻边走,可是只走了两步,又将她放了下来, 得更加厉害,大手朝她一推:“去!” 郁墨夜被推得老远,一 股跌坐在地上。 男人却也不再管她,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郁墨夜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从地上爬起,冲上去将他拦 抱住。 “你是天子,你是一国之君,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男人脸 通红,眸 也猩红,听到她的话,还是 不住嘴角 了 。 皱眉, 息:“你当朕去寻死啊?朕要召唤隐卫。” 郁墨夜一怔。 也是,传闻隐卫只有天子才有,且只听命于天子一人。 就算此刻潜伏于驿站周围,没有得到天子的命令, 谁也不会贸然现身。 郁墨夜松了手,骤然没了依附,男人竟然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 “进去……不管外面怎样的动静,都不要出来……”强自稳住身形后的他,再次哑声嘱咐她。 郁墨夜转身。 男人大手按着 口,强自调息,捡动脚,准备出门。 却是骤然后脑大痛,有什么硬物重重击在他的头上,他震惊回头,却未来得及出声,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身后,郁墨夜举着凳子,气 吁吁,一颗心慌 至极。 “皇兄,对不住了。” 丢掉手中的板凳,她连忙上前,准备将男人扶起。 她真是真是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虽然只有天子才能召唤隐卫,但是,她想起晚膳过后她回房沐浴前,他跟她说过的话。 他说,有事叫一声,你身边到处都是隐卫。 让她叫一声不是吗? 那也就是说,他已经跟那些隐卫 代过,可以听命于她,他已经赋予了她可以召唤隐卫的权利。 而且,这个男人太固执。 说服不了他,也不是他的对手,她只能偷袭了。 若是寻常,谁能偷袭得了他,近他的身都难。 而这次她举着那么个大板凳,他都毫无察觉,也可见他的身体真是差到了极致。 她还担心,一凳下去没拍晕他,那就更惨了,所以,她几乎拼尽了全力。 哎呀,应该不会有事吧? 当时也没想太多,脑子一热,就一板凳敲了下去。 呼 一紧,她连忙伸手摸向他的后脑。 还好,没有出血。 又探探他的鼻息,还在。 高悬的一颗心落下,她就全力去搬他的身子。 他太高大了,而且这样毫无知觉地躺着,她 本扶不起来。 没有办法,她就只有拖,一双手挟着他的双臂,从地上拖。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