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扶风的眼里隐隐闪过一丝晦涩。晏罗忽而想起了先前扶风说莫氏是他母亲的事情,心中顿时对这位莫氏更是好奇了一些。不过,如果这里才是莫氏的住处,那先前她睡的…… “那是微臣的寝。”像是看出了少女眼底的疑惑,扶风开口解释道,神坦然,黑眸沉沉,倒是无半点愧。 晏罗一想到自己竟在扶风的寝昏睡了一夜,顿时面绯红,白的脸颊开始发烫。 晏罗随扶风进了内殿,内殿虽未破落不堪,但屋里的摆设看上去也是有着些许年头了。不过屋里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看上去也算是清雅大方的。 “阿弥!”晏罗一进内殿便急急奔向榻边。只见扶风的随侍赫衍正靠着榻假寐,忽闻有人进来,立刻睁开眼睛,拔出了间的长刀。 “叶护?”赫衍顿了顿,见是扶风,立刻收回了长刀。晏罗被赫衍吓了一下,樱粉的小脸上泛起了一抹白。 “你先下去吧。”扶风沉声吩咐。 “是。”赫衍应声,经过晏罗身边时,眼中的神有些复杂。 晏罗见赫衍离开,立刻跑到了边,只见面容清秀的少女沉睡于榻上,仍是昏不醒。阿弥面苍白,眉呈淡淡的青黑,也因元气不足的缘故惨白的毫无血。望着面前的阿弥,晏罗瞬间就了眼眶,握住阿弥冰凉的手,晏罗强忍着没有哽咽出声。 “啪嗒…”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了少女的手背上。 “阿弥……”晏罗双手捂着阿弥的手,贝齿紧紧咬着下,如水的眸子里弥漫着一层水雾,眼眶泛的通红,黑的长睫微微颤着,还沾着几滴泪珠。阿弥似是有应一番,眼皮微微一颤,幽幽转醒了过来。 “阿弥!”晏罗见阿弥醒了过来,惊喜地哽咽。阿弥颤了颤,瞳孔骤地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急忙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呜…呜呜…呜…”阿弥颤着,听到自己的声音后面忽地惨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睫颤了颤,顿时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一滴一滴,沾了枕巾……阿弥张着,一脸惊愕地望着脸泪痕的晏罗。 “阿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晏罗哽声,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地涌了出来。都怪她,都怪她!要不是因为她,阿弥怎么会…怎么会……晏罗颤着红,面煞白,尽带愧。 “呜呜…呜…呜!”阿弥哽着嗓子,眼泪涌而出,不停地噎,挣扎着坐起了身,一把抱住了边还在泣的少女。晏罗微微一顿,眼泪瞬间又糊住了眼眶,反手紧紧地回抱住阿弥,两个女孩顿时哭作一团。 “阿弥……”晏罗低声泣,阿弥了鼻子,伸手抹去了晏罗眼角的泪珠,眼眶通红,扯了扯嘴角,对晏罗出了一个微笑。晏罗见状眼泪的更加凶狠了,双手颤抖着捧起阿弥的脸,心中泛酸难受得厉害。 “你怎么…怎么这么傻!”颤着红,泪珠滑到了嘴角,苦涩中带着咸意。阿弥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对晏罗做了个不要哭泣的手势,晏罗心酸地扯了扯嘴角,勉勉强强出了个笑容,眼眶里还泛着点点泪意。伸手抹去了阿弥的泪珠,两人这才破涕为笑。 “公主,阿弥姑娘还需要静养。”嗓音沉沉,扶风望着哭得脸泪痕的少女,语气轻缓。清隽的眉头皱了皱,被心头掠过的一丝心疼微微惊了惊。 终究是不愿打扰了阿弥的休息,晏罗闻言站起了身。 “阿弥,你好好休息,我明再来看你。”晏罗替阿弥掖了掖被角。阿弥弥点了点头,静静地看晏罗随扶风退了出去。 恍惚之间已过了一月有余,有了巫医的照料,阿弥的伤势也好了些。不幸的是,阿弥这辈子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了。晏罗自那起便搬到了偏殿,开始照料阿弥的起居。虽然偏殿冷清了些,不过倒是有些让晏罗回忆起在临川的清闲子了。 今的光格外的明朗,微风不燥,一切来得恰如其分的巧妙。晏罗倚坐在窗台上晒着太,额间的碎发随风微微扬着,如水的杏眸半眯着,白的小脸被太晒得微微泛红。少女张开了白皙的玉手,抓住了一抹光,微微的暖意溢在了手心里。少女的手臂微微抬起,宽大的衣袖滑落到了手肘处,出了一小截白皙细腻玉臂,在光的沐浴下,还泛着淡淡的粉。阿弥见状,立刻上前给晏罗披上了绒披风。 晏罗抬着的手微微顿了顿,转头看向了阿弥。 “阿弥?“晏罗拢了拢披风。 “快去休息,快去休息。”晏罗害怕阿弥累到,软软地催促道。 阿弥摇了摇头,指了指窗外。 “你想出去看看?”晏罗猜测。阿弥又摇了摇头,指了指晏罗,又指了指窗外。 “我…想出去看看?”晏罗迟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阿弥这才点了点头。晏罗刚想回复阿弥,忽然被一只窗外飞过的蝴蝶引住了目光。 “阿弥,你快看!”晏罗娇声喊道,急急忙忙看着窗外,只见那只小蝴蝶越飞越远,最后朝着正殿的方向飞了过去。晏罗着急地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半截儿,白的小脸上惊奇又惊喜。 “呜呜…呜…”阿弥紧张地将晏罗拉了回来,生怕晏罗一个不注意就掉了下去。 “阿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抓只蝴蝶玩儿!”还未等阿弥反应过来,晏罗就小手拎着裙摆匆匆忙忙地跑了下去。望着少女娇俏的身影,阿弥无奈地笑了笑。 晏罗一边着气一边小跑,一路追蝴蝶追到了正殿外。蝴蝶在殿外的花丛里飞舞着,渐渐落在了一株花藤上。晏罗踱着小碎步悄悄地靠近了花株,屏住了呼,白的小手朝中心聚拢,眼看就要抓到蝴蝶之际,蝴蝶突然又飞了起来。少女顿时扑了个空,娇气地皱了皱娥眉,红微微气馁地嘟着,晏罗又不死心地继续追了过去。 蝴蝶飞到门处,一眨眼便进了内殿,晏罗看着门微微迟疑,见周围并无旁人,贝齿轻咬下,还是跟了进去。蝴蝶飞过长廊,一直来到了一处秘境。 刚一进门,晏罗便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面前还冒着缕缕白雾的温泉池,隐隐约约可见到一人的轮廓,少女微微愣住了。 “何人?”男子清冷的嗓音从白雾中传了出来,闻言少女的耳骤然发起烫来,白的面颊瞬间涨红,晏罗转身就想逃走,却没注意到脚下一块细软的青苔,忽然脚底一滑。 “呀!”少女娇呼,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猛地一头扎进了还冒着热气的温泉池中。 “哗啦!”温泉池溅出了大大的水花,少女被呛得直咳嗽,白皙的小脸被蒸腾的热气熏得绯红,娇的红微微张着,夺目。 晏罗抹去了脸上的水滴,微微娇着气,忽然耳畔传来一道悉的声线。 “公主?”嗓音清冷,沉沉如许。 第11章 温泉之吻(下) 晏罗惊慌抬眸,发现面前的人竟是扶风。男子墨发如瀑,堪堪用一条系带松松束着,发梢微。额发懒散地垂落,面若白玉,眉眼如墨。衣袍松松垮垮地半敞着,出了白皙致的锁骨。 ,如同烈火。 蒸汽熏腾,眉角的一道疤痕在墨发的摇曳下若隐若现,白玉般致的下颔还挂着几滴透明的水珠。 晏罗悄悄咽了一口口水,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我…我…”少女贝齿轻咬红,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抬眸悄悄看了一眼扶风,却没想到恰和男子带着灼意的黑眸对上。 墨沉沉,带着一丝人的火。 晏罗的秀发散,几缕透的发丝贴在了白的脸颊上,如水的杏眸被热气熏得漉漉的,黑的眼睫上还沾着几颗晶莹的小水珠,显得有几分无辜。 “我…我马上就离开!”晏罗慌张,扑腾着就要上岸。没等晏罗离开, “呀!”少女娇呼,胳膊突然被人扯住,大力一拽,仰面就被拉进了男子的怀里。柔的胳膊被男子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带着一抹滚烫的热意,晏罗的面骤然绯一片,白的耳垂也已红到发烫。 “你…你…你干嘛?”嗓音惊慌又娇怯,晏罗垂首丝毫不敢直视男子的黑眸。修长的手指忽地捏住晏罗白小巧的下巴,扶风的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之。 晏罗被迫抬高了下巴,眼神忽然对上了男子暗沉沉的黑眸,墨的眼底暗涌动,如火燎原。 “公主。”嗓音清沉,还夹杂一丝暗哑。 “…干…干嘛?”晏罗红轻颤,嗓音娇软甜腻,细腻巧的下巴被男子捏得发烫。扶风墨的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晏罗的红,指腹的薄茧刮过晏罗的软的瓣,带着丝丝麻之意,晏罗的眼睫颤了颤。 “微臣失礼了。”话音未落,连带着少女的娇呼都一并之入腹,薄轻覆上少女的红,扶风搂紧了晏罗细软的’肢。 杏眸忽张,瞳孔里皆是惊愕,玉手挣扎着推了推面前的肩膀,扶风却纹丝不动,骨节分明的手依旧紧紧箍着少女的纤。男子的眼眸微阖,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像是一把小刷子拂过少女的泛红的眼角,也拂过了少女轻颤的心尖。 薄轻启,探入了少女的娇,如火如荼,如火燎原。 良久,扶风终于放开了晏罗。暗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餍足,薄红的,莫名有些妖冶。晏罗红微张,轻轻娇着气,白的小脸绯红一片,眼眶也微微泛着红,如水的杏眸此时氤氲着一片朦胧的水汽。 超乎想象的甜,墨的眼底暗沉沉,扶风薄轻扬,嘴角的梨涡若影若现。晏罗呆愣住了,水眸里一片惊愕,慌张地捂住了红,脑子有些发懵。被男子吻过的红还在发烫,晏罗面顿时有些羞恼。 “你…你…你无礼!”晏罗拽着口透的衣襟,又羞又气。扶风闻言轻笑,狭长的黑眸顿时弯成了一道月牙。 “公主偷看微臣沐浴,微臣只是拿点小小的利息罢了。”男子嗓音清沉,还夹杂着一丝未察的愉。晏罗闻言气极,小脸涨红,贝齿轻咬下。 “你胡说!我…我才没有偷看你洗澡!”嗓音娇甜,晏罗双颊羞得绯红。 “哦?既然公主不是偷看微臣沐浴,那便是,想和微臣共浴一池?”扶风俊眉微挑,黑眸里闪过一丝促狭。 “你…你…你…”晏罗眼眶泛红,都快要被羞哭了。扶风见状正想说什么忽然被殿外的通报声打断。 “叶护,赫衍有要事要报!”忽然殿外传来赫衍的声音。扶风闻言神一凛,面正了正。立刻从温泉池里站起了身,宽松的里衣早就透,此刻正紧紧贴在了男子颀长劲瘦的身子上,轮廓勾勒鲜明,晏罗只看了一眼,又悄悄红了脸。 男子看到面绯红的少女,刚准备掉衣的手顿了一顿。 “公主难道还想看微臣更衣?”嘴角微勾,扶风的嗓音清冷促狭。晏罗闻言,面更红了,立刻慌张地捂住了双眼。望着面前惊慌的和只小仓鼠似的娇俏少女,扶风眼底又划过一丝笑意。伸手换下了衣,穿上了挂在屏风上的衣袍,回眸看了一眼池中的少女,留下了自己的毡大氅。 晏罗捂了半晌的眼睛,忽听周围已没有一丝动静,于是悄悄张开了指,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扶风已不再殿内。 晏罗放下小手,顿时松了一口气,立刻爬上了池岸边。浑身已然透,乍然触到冰凉的空气,晏罗打了个冷颤。晏罗了双臂,贝齿轻咬下,忽地看见了挂在屏风上的大氅。晏罗迟疑了一会儿,虽有些羞怯,但终是畏寒,最后还是披上了大氅,顿时一阵松木的清香溢了晏罗的鼻间,温暖中夹杂着悉的气息,晏罗又红了小脸。 晏罗披着扶风的大氅匆匆赶回了偏殿,阿弥看到没抓到蝴蝶还透了一身的晏罗当下便愣住了。慌慌张张地给晏罗备热水沐浴起来。热浴过后,晏罗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在了上,白的小脸一片绯红。 “阿弥,辛苦你了。”晏罗娇声,抱着阿弥的胳膊撒娇般地蹭了蹭。阿弥摸了摸晏罗软软的秀发,无奈地笑了笑。怕晏罗着凉,她刚刚又给晏罗熬了一碗姜汤。 公主刚刚去哪了?怎么透了一身?阿弥对晏罗做着手势,面微疑。 晏罗喝着姜汤,见阿弥发问,忽而又想到了刚刚在温泉池中的那个吻,面一红,晏罗猛地摇了摇头,想要把扶风那人的模样给甩开。可是越不想去想,男子清隽的眉眼就越发清晰,就连上似乎也还残留着男子薄滚烫的温度。 阿弥见晏罗又是摇头,又是面骤红,还以为晏罗发起烧来,连忙摸了摸晏罗的额头。 不烫啊?阿弥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差不多啊。阿弥疑惑地望着面涨红的晏罗,刚想继续问什么便被晏罗娇声打断了。 “阿弥,我好累呀,要睡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晏罗软着嗓子撒娇,立马躺下,急急用被子盖住了脑袋。阿弥虽有疑惑,也只能无奈地退下了。 见阿弥退下,晏罗猛地一把掀开了被子,白的小脸一片绯红,不知是闷的还是羞的,心扑通扑通狂跳,面颊一片燥热。伸出白的小手,晏罗轻轻扇了扇,热意这才微微散了些。 玉指摸了摸滚烫的红,一抹羞涩在水眸里散开,心尖微颤,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晏罗的心头洋溢。 正殿的气氛降至冰点,赫衍的面有些凝重。扶风倚坐在窗台,面倒是如常。 “叶护,赤努打算立乞颂为储王。” “这不是早就在意料之中吗。”男子嗓音清沉,听不出情绪。 “灵姬阏氏背后有那支一族的势力,现在就连巫族都隐隐有与那支相合谋的意愿,一旦如此,势必对我们造成极大不利。”赫衍面有忧。 “只要有大阏氏在的一天,巫族必定是不会与那支合谋的。”扶风挑眉,拔开了酒。 “大阏氏无子,势必会在蒙勒身上出一番心力,灵姬想立乞颂必然会得罪蒙勒,到时候得利的还能有谁。”扶风喝了一口酒,语气沉沉。 “得利的必然是大阏氏?叶护,你的意思是说大阏氏会是蒙勒背后的势力?”赫衍似是察觉到什么,面有些惊疑。 “自然。” “可蒙勒并不是大阏氏所出啊,她不怕她得心力白废吗?”赫衍还是有些不解。 “权力之争从来无关乎亲情,真正能靠的只有既得的利益。”扶风又喝了一口酒,嗓音中夹杂着些许漠然,墨的眼底有些冰冷。 赫衍闻言顿悟,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秘信。 “叶护,这是西阿今传过来的。”扶风抬眸,接过了赫衍手中的信,神淡淡。 “你先下去吧。” “是。”扶风说罢便退下了。扶风握紧手中的密信,神有些冰冷,看着窗外摇曳的桑各花,扶风忽然想起了少女娇俏羞怯的模样。 齿间似乎还带着少女的清甜,薄轻扬,狭长的黑眸闪过一丝暖。 真甜啊,男子轻声笑了笑。 晏罗在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望着头挂着的大氅,心头微动,莫名有些发慌。翻身下了,少女赤着脚跑向了窗台。 暮未黑,可天边已然出现了一弯勾月,墨蓝的天空还挂着几颗明亮的星星。晏罗探出了身子,娇怯地望向正殿的方向,只见扶风的寝处似有烛火摇曳,窗台处隐约可见到一人清隽的轮廓。晏罗了如水的杏眸,怯怯地望向了不远处的扶风。 扶风喝了一口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正怯怯盯着自己的小仓鼠,薄轻扬,嘴角的小梨涡也洋溢着淡淡的笑意。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