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孟递了支烟过去, 说:“骗你做什么,开公司的能看上我?” “你怎么了?你好歹也是个小老板,像我们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是真没办法的了” 两人蹲路边偷了一支烟的闲,过后继续将车上剩下的一半水果给卸了下来。 - 何遇到医院时余一洋已经做完检查, 诊断是轻微脑震,就是血有点偏高,需要住院观察一晚。 病房里还有几个人, 何遇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才转向病。 余一洋换了条纹病号服, 闭着眼,眉头紧蹙, 看过去很不舒服的样子,脸颊有轻微擦伤,左胳膊了绷带。 旁边人告诉何遇说是高出有石块掉下来, 余一洋在躲避的时候被脚下的钢筋绊住了,后脑朝下摔了一下导致的,算是万幸,没有大的损伤。 因为需要静养,除去何遇以外的其他人很快识相的走了。 何遇关上门,再回来时发现余一洋已经半睁了眼,正静静的看着她。 “觉怎么样?” “有点头晕恶心。”他哑着声音说,“帮我倒点水。” 何遇倒了杯温水过去,将人扶起来。 余一洋靠坐在头,稍微缓了一会后就着何遇的手喝了大半杯下去。 “还睡吗?” 余一洋:“我稍微坐会。” 何遇拖了一边的椅子过来坐下,说:“明天我去叫个护工,你这样……” “不需要,”余一洋打断她,没有丝毫回旋余地的说,“你在就可以了,我不想要其他人。” 余一洋某些时候是有些排外的人,或者说是有情洁癖的人,关于生活这一块,他最反的就是外人的侵入,所以他住的那个大房子里从来不找保姆,实在没办法了就叫个钟点工过来收拾一下,一个月不会超过三次。 “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一个人又不一定顾得过来。” 余一洋冷淡的看着她:“你又还没做,怎么就知道顾不过来?” 他表现的很坚持,何遇没有办法。 实际上让他完全去依靠陌生的男人或女人,确实不太可能,何遇太了解他了,会问那一句,也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 只是要照料余一洋生活起居的同时,她可能就没法按时按点的再去跟段孟见面。 何遇多少有点发愁。 “怎么?很麻烦?”余一洋这时说。 何遇抬眼:“只是在考虑工作要怎么办。” “我都没担心,你担心做什么。”余一洋扯了下嘴角,“趁这个时间就当给自己好好放个假了,上次我们去看的那块地现在说是要进行开放招标,我想了下独力也确实大,到时找个人一起去合作着开发。” 何遇说:“招标时间呢?” “两个月后。” “时间倒还算充裕。” 余一洋“嗯”了声:“标书制作我另外派人去做,这一块你不用管了。” 过了会,又有人来探病,是合作商。 余一洋没什么神应付,基本都躺上装死,然而几次下来也得有点火大,让何遇去找了医生,偷偷摸摸换了一间病房。 “这样真的好吗?”何遇推着余一洋往那边走,“人家好心来看你,结果扑了个空,他们又不傻,能看不出来你是躲着的?” “真要为我好就不该来打扰我。”他“啧”了一声,捧住脑袋,“烦死了。” “需要叫医生再来做次检查吗?” “不用,查来查去就那样。” 何遇便没再说什么。 傍晚鲁成洲带了晚饭过来,看着打包的辣子,孜然牛蛙,酸汤肥牛等,何遇忍不住说:“你这不像是探病来的,倒像是火上浇油来的。” “怎么了?”鲁成洲一脸天真的说,“你们不吃辣吗?我一直都无辣不的。” 正好有护士进来换药,随意扫过来一眼,提醒了句:“病人现在饮食上还是尽量清淡一点。” 小护士白白长得好看。 鲁成洲笑眯眯的说:“比如呢?” 护士将空药水瓶拿下来,说:“喝点热粥热汤,别吃太多,少吃多餐,因为脑震影响,病人还会有恶心反胃的情况发生。” 鲁成洲说:“这边哪有卖呢?” “楼下食堂就有。” “要么你陪我去?”鲁成洲凑过去,不要脸的说,“我方向不太好。” 单纯小护士愣了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她抿着嘴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鲁成洲摸着下巴“啧啧”出声,也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打什么转。 马上又转回来招呼何遇他们吃饭。 何遇说:“护士那话你没听到?” “这有什么喽!”鲁成洲一边掀盖子,一边说,“偶尔吃一次没关系,又吃不死人。” 室内立时充斥了酸辣味,余一洋闻的咳嗽起来,脸涨红,脑袋瞬间觉要炸裂了一样。 鲁成洲眼看着不太妙,连忙捧着一堆食物跑出去。 何遇开了窗通风,等余一洋稍微好些后,也跟着出了门。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鲁成洲的不靠谱,也没啥可说的,只能认命去附近找吃的。 余一洋嘴刁,对饮食要求比较高,但现在情况特殊,何遇不可能花大功夫在这上面,就近找了家大食堂,买了海鲜羹、骨头汤、土豆泥以及白米饭。 回来时看到鲁成洲在医院大门口晃悠,见到自己,连忙高高摆了摆手。 何遇走过去,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跑这来了?” 鲁成洲往她手上瞧了眼,说:“吃这些嘴巴能淡出鸟来。” 何遇边往里走,边说:“你等在这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鲁成洲巴巴的跟上,“我就是想问下,你跟你那个小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小男人,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 “大家都是明白人,装这个就没意思了。” 何遇不耐烦的说:“你是不是有病?” 鲁成洲突然一伸胳膊将何遇给拦下了,脸上的嬉皮笑脸一收,少有的严肃道:“不跟你开玩笑,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叫段孟?” 何遇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鲁成洲又说:“一洋已经查他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何遇沉默了会,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还不是在提醒你。”鲁成洲没好气的说,“不然我吃撑的啊!” “你不跟你兄弟站队吗?” “看情况呗,跟你透点消息也不算就站在你这边是不是,不过明后天说不定我又去帮他了。” 何遇点头:“知道了。” “何遇,”鲁成洲又喊她,“毕竟有先例了,你收敛点。” 何遇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就是因为有了先例,他现在也不敢太放肆,否则我现在怕是都不好过了。” 鲁成洲说:“当心点总没错的,之前那个什么事都没有,就他一个人脑补都能……” “知道,”何遇打断他,明显不想再说下去,“走吧。” 他们回到病房,何遇将病上的桌板掀起来,把食物放到上面,一一打开。 余一洋静坐在那,过后拿眼神瞟何遇。 “怎么?”何遇说。 余一洋目光又往下一扫,他一只手着绷带,一只手正挂着点滴。 “我怎么吃?”他说。 鲁成洲直接将他的内在含义往外一吐:“你直接喂他呗,都三等残废了,别奢望他能自食其力了。” 何遇看着听了这话依旧面不改的余一洋,从善如的点了点头,往边一坐,开始给他一口口喂饭。 第一口进去,余一洋就皱了眉,对到嘴的味道明显不意。 又进去几口后,余一洋撇开头:“我不要了。” “确定?别等我放了手,又说还饿” 余一洋看了她一眼,摇头:“不要了。” 何遇不多做劝说,将碗筷一放,退坐到椅子上,低头吃自己那份。 鲁成洲这时说:“我明天把白金的厨子给你叫过来,吃什么随便点。” 余一洋居然很认真的应了声,说:“做好了带过来也行,我不挑。” 何遇心想:你可真是不挑。 鲁成洲明显跟她一个想法,哈哈笑着直言:“你可真是太不挑了。” 饭后没多久,鲁成洲接了个电话,便毫不留恋的跑出去浪了。 何遇一个人留下来守夜。 靠墙的位置是把折叠沙发,展开了就是一张简易的单人。 余一洋点滴挂到了晚上八点多,护士拔了针头,将药水瓶收走后,何遇打水过来给他做清洁。 两人尽管见过对方最隐、私的一面,也曾极为亲密的拥抱、绵过,但每一次关系的发生,在何遇这里不过就跟完成工作没两样,比起照顾他的起居,后者反而更让她到不自在。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