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地也不能让雒妃有丝毫的触动,她冷眼看着,仿佛没看在眼里,又仿佛是见多来的缘故。 “啊……”冷不丁一声惨叫从其中一间没有尸体的耳房传来,雒妃与秦寿对视一眼。 秦寿低声道,“公主在外等着,九州先行进去。” 雒妃点头,这样危险不明的地儿,自来还是驸马先行的好,她十分有自知之明。 秦寿一个闪身,人蹿了进去,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人影,好似那耳房门后藏着择人而食的怪兽,不管是谁都能一口了。 其中左校尉犹豫了瞬,建议道,“公主。那边那间耳房甚为干净,不若公主暂且进去小憩片刻,想必驸马要有一会才能出来。” 雒妃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两名校尉,她忽的问道,“你们两人在军中有多少年了?” 右校尉讪笑几声,着手道,“卑职两人十六岁进的军营,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雒妃点点头,她脚下没动,“如此说来,尔等在上官家余孽手下。也是跟随了二十多年。” 左右校尉点点头,对雒妃的话不明所以。 雒妃却是眸倏地就沉了下来,她扬了下宽袖,笑道,“目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像尔等这样的可造之材。回头是岸后他回京,当前途无量,毕竟朱雀军可是百废待兴。” 这一番话说的左右校尉脸上出现挣扎之,两人沉默不语,好一会左校尉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斜侧跨步,挡了雒妃的后路,语气强硬的道,“请公主去那间耳房稍做歇息。” 雒妃面一下就冷了,她盯着两人,尔后抬脚,识趣的就往那间耳房去。 然她甫一踏进去,耳房的门居然啪嗒一声就被锁死了。 她站在门口,冷笑几声,“关大道不走,非的跟着上官家余孽走独木桥,尔等可为远在京城的老父女想过?” “要知道,尔等所为。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放本出来,本前嫌不计!” 雒妃觉得大意了,没料这左右校尉本就不是真心悔悟,反而助纣为。 门外悄无声息,仿佛那两人就从未存在过一般。 雒妃皱眉,她转身。见着这耳房里面原是别有天,外面看似狭小,实则里头的山挖的很深,好似一直蜿蜒进山腹,一眼本看不到头。 雒妃大无畏地抬脚就往山里面走,若遇上了上官伤。一时半会他也不会杀她,最多吃点苦头罢了,更何况秦寿也还是在的。 她完全没意识到,不管身处哪种险境,只要是秦寿也在,她就从未害怕过。总是觉得秦寿无所不能,而且他也本不会不管她安危。 整个山呈葫芦形,她还没往里走几步,就遇到了狭窄的甬道,还嗅到一股子馥郁的山蔷薇花香,但那香味十分古怪,细品之下,又有两人作呕的尸臭味,好似那花香就是为了掩盖尸臭味一般。 雒妃摸出帕子来掩住口鼻,可那味道十分浓郁,她被熏的头晕目眩,加紧小跑了几步。出了甬道,觉得香味淡了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然后她就走到了尽头,宽阔的山,被挖的十分高,上面还镶嵌着薄薄光晕的夜明珠。 她环视一圈,空无一物。并未有任何异常。 雒妃眉头不自觉皱紧,不晓得是不是山不透风的缘故,她竟觉得有些微微发热。 她扯了扯领子,扇着袖子,正想顺着原路出去,才转身...... “公主?” 她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似听见了秦寿的声音。 她才这样想着,就注意到其中一面墙壁上隆起一块,紧接着秦寿就掀帘走进来。 待秦寿过来后,那面墙又恢复原状,仅凭眼看过去,本瞧不出那是面遮挡的帘子。 秦寿也回头看了看那帘子,他忽的伸手一把将帘子扯掉,“耳房里除了一具尸体,本就没任何人,不过公主怎在此?” 雒妃用帕子擦了擦鬓边,没发现有汗,但是就是觉得烧的慌,她回道,“哼,那两校尉假降,你一进来,就着本进了另外一耳房,还锁上了门,本顺着山走,就到这里了。” 听闻这话,秦寿脸一变,“不好!” 他长臂一伸,拉过雒妃,迅疾如风的就要往外跑,但...... “轰隆”一声巨响! 他来时的山在这声巨响中瞬间坍塌,秦寿眼瞳骤缩,他一扭身,又被了回去。 “那边!”雒妃一指自己过来的那条甬道,秦寿想也不想脚步一转,脚尖一点。带着雒妃人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弹过去。 眼看进入甬道,再有几息的功夫,他就能蹿过去,哪知,成排的箭矢嗖嗖向他面门来。 秦寿不得不慢下速度格挡箭矢,接二连三的箭矢如雨。雒妃察觉到秦寿又被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她在他怀里就见一队十来人的弓箭手在晕暗的夜明珠微光中走了出来。 最后又是一声“轰”的巨响,连这一条甬道也彻底倾塌了。 再无退路可言。 秦寿退回山中,他将雒妃半挡在身后,冷眼看着同样被困在中的这一小队弓箭手,声若寒冰的道,“上官伤给了诸位何等的好处?诸位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这十来人没人回答他,只端着寒光闪烁的弓箭透过秦寿,死死盯着雒妃。 雒妃觉得不太好,她不晓得自己这是怎的了,一身滚烫,四肢发软。鼻尖嗅到秦寿身上浅淡的青草冷香,就觉得心头像是有无数的爬虫稀稀疏疏地爬过,发的厉害。 她甩了甩头,动了好几下手指头才拉住秦寿的袖子,“驸马……” 声音才出口,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发哑的厉害,还带着娇娇软糯的鼻音,像是在与秦寿撒娇一样。 秦寿警惕地盯着两丈远的弓箭手小队,微微侧头余光去看雒妃,夜明珠的光线太暗,他本就看不清雒妃的神。“公主?”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