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头,仿佛这点事,并无所谓。 他手头第二盏凉茶饮尽,便袍起身,一拂袖道,“有个地方,朕想请玄明法师,同朕走上一遭,不知法师意下如何?” 玄明跟着起身,自是无一不从。 皇帝息生那双与雒妃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眼尾弯了弯,掩了眸底的冷意,他伸手虚引,当先一步,竟是直直朝着皇后厢房的方向去。 第138章 公主:眼盲心瞎的皇后 却说,先行离场的司马初雪和司马太君两人,转过身,脸上的笑意就淡了。 司马初雪挽着太君,缓缓朝寺中安排好的院落去。 司马太君扫了眼身边的婆子,那婆子很是机灵,当即手一挥,跟在后面的仆从遂慢了下来。 皇后身后的娥更是不肖吩咐,早远远落在后面坠着。 太君带着司马初雪转过一假山,暂时无人可见之际,她忽的猛一抬手,啪的一耳光扇在皇后脸上,打的她脸一歪。 司马初雪松开手,离开几步,她这才拂开滑下来的碎发,捂着脸,淡漠如冰地望着太君。 司马太君眸尖锐,像是淬了冰一般,松弛的脸上显出沉来。 两人谁都没说过,只毫不退让的互望。 尔后,太君身边的婆子上来,司马太君当先离去,从始至终都没在看司马初雪一眼。 “娘娘,”贴身娥微微侧身,为司马初雪挡了脸上的红肿,“婢子扶您回去。” 司马初雪点头,转身就往自个的小院子去。 回了厢房,屏退旁人,司马初雪身边只留了那一娥,她坐在沿。面无表情。 那娥伺候着为她散了发,又换了寝衣,这才劝的道,“婢子与娘娘敷敷脸上的痕迹,如不然圣人过来了不好代。” 提及息生,司马初雪皱眉,眼底的不耐一闪而逝,不过她还是点头应允。 两人拾掇半晌,司马初雪即便再不想等,也只得撑着候圣人。 哪知临到亥时末,圣人那边的小太监匆匆过来支会了声,说是圣人要与玄明法师秉烛夜谈,故而就不过来了。 如此,司马初雪反而安心,她上了榻后,那娥才将里间的烛光悉数灭了,她则去了外间榻上过一夜。 司马初雪有个习惯,她并不喜安寝的时候,房里还有明光,不然她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模模糊糊间。她鼻端嗅到一股子悉的檀香,带着幽幽的静谧,让她心头悸动,她想睁眼,然,忽的有双大手蒙上她眼。 她心头一慌,耳边就听闻低低的呢喃,“初雪……” 那声呢喃让她娇躯一颤,紧接着便是无比的心安,她双臂像蛇一样绕上去。大腿一屈,就挨蹭上了。 犹如梦境,昏暗的榻间,尽是靡靡又冷幽幽的檀香,甚至她摸到的糙僧衣,都似带着灼热,能在瞬间就将她整个都融化了。 司马初雪紧紧闭着眼,睫浸润出润来,她一启,就叹喟出声,她只觉得这一场的梦太过真实,叫她不想清醒过来,她心的喜与说不出的绵,遂不断低声喊着,“得舍,得舍……” 第三声的情动还在喉间,尚未呼出,司马初雪只觉眼前的黑暗,一瞬间天光乍破,到处都是敞亮。 她眨了眨眼,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耳边就听闻雷霆震怒...... “朕的好皇后,这是在做什么呢?” 浅淡的口吻,平澜无波的语调,却让司马初雪在一瞬间就坠到了无间地狱,浑身冰凉。 “圣人……”她无意识喊道。 “孽障!”另一道洪钟惊喝,仿佛当头一,能敲的人瞬间发懵。 司马初雪眼瞳骤然紧缩,她就看到站在皇帝身边的玄明法师,她顺着他愤怒的目光看过来,竟发现在她的榻上,得舍赫然缩在尾,且彼此浑身光。 她本反应不过来,也不晓得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原本她还以为只是荒诞梦一场罢了。 “皇后与得舍小法师,莫不是也在秉烛夜谈,探讨经义?”息生站在丈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面无表情,连带他眼底都是平静的。 可就是这样的平静,才叫司马初雪害怕,她往前觉得他优柔寡断,难堪帝王大任,可目下,她好似才晓得,原来他也是可以手段狠辣的。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她便明白是如何一回事。 她起身,当着息生的面,捡了地上的衣衫随意披上,又一把将面苍白的得舍拉了下来。同样取了衣裳与他蔽体。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头望着息生,“正如圣人看的一样,臣妾无话可说。” 不管是被算计,还是发乎于情,司马初雪就从未后悔过。 反而是得舍,他扑通一声朝玄明法师跪下,口中悲切道,“师父,弟子犯戒不争,有负师父,有负如来,请师父责罚!” 息生背剪双手,他动也不动,玄明法师面铁青,他紧紧捏着手里的佛珠,半晌后脸瞥向一边,嘴里默念佛经。 司马初雪心头悲凉,她去拉得舍,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跪什么跪?起来,这么些年,你犯戒岂止一次,一句责罚就能抵过的,嗯?” 得舍坚持跪在地上,垂着头,清隽的面容上,尽是走到尽头的绝望。 息生闭了闭眼道,“此事朕觉得,理应也让太君晓得。” 听闻这话,司马初雪忽的盯着他,嘴动,可还是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不大一会,不仅是司马太君来了,息生还将雒妃与秦寿一并叫了过来,本就不大的厢房,泱泱挤了一屋子的人。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