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廊城时久了,就雒妃晓得的。秦寿顺势将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儿一并给整治了,整个廊城顿时海清河晏,一派清明。 只有一,秦寿像是无意间谈及左参政使做下的桩桩龌蹉事,他顺势提到,当初与她状告的易三,自她被婆食罗劫去后,就再无踪影,好似世间没这人一般。 雒妃敛眉,她曾怀疑过免先生会不会就是易三。但显而易见的,这两人曾同时出现过,且易三对蛮子的仇恨不是作假的,故而她也就未曾再多想。 经秦寿提及,她倒忽然觉得易三该是一直跟着婆食罗在,目下婆食罗逃回草原,易三多半也是追着去了。 他该是想与家人报仇,也恨毒了蛮子,加之他本就是个巡守军,有几分本事,去了草原,也能护着自个,便义无反顾了。 秦寿多半也是明白的,所以才特意在她面前提了一提。 雒妃不甚在意,于她而言,不论是此前的解凉毓还是现在的易三,她都没有特别招揽的心思,一来人心难测,她不是个心思深沉的子,这些有本事的。哪里是她能掌控的,与其后将信将疑,不若眼下能做一桩买卖是一桩,各取所需罢了。 当雒妃身子不烧了,她也不咳血了,一顿都能用一小碗饭菜后,她决定离开廊城。 她将首与顾侍卫两人唤进来,密谋耳语了番,然后在秦寿过来瞧她的当,依然做出虚弱的模样。 秦寿依着时辰,坐上片刻就离开。 六娥立马就动了起来,收拾细软,拾掇行李,待到夜半时分,顾侍卫放倒巡逻秦家军。雒妃身披薄斗篷,轻手轻脚的在六娥护卫下,快速出了歇脚好些时的参政府。 一应都很顺利,她的金辂车就停放在府外,雒妃坐上去。一挥手,一行人毫无声息地趁着月往城门去。 城门这时辰自然是关了的,但雒妃公主令一出,守城军只得乖乖开了侧门,放雒妃通行。 疾行数里后。雒妃回头,再看不见廊城的城墙,她抚着口松了口气,后默默的将秦寿那虎符摸了出来翻来覆去的瞧。 迟来的兴奋这才涌上心头,她真拿到了秦寿的虎符。凭这虎符,她能调动一半的秦家军人马。 那可是秦家军,不是旁的乌合之众。 她温热的掌心挨蹭着虎符,被冰凉的青铜一刺,这才将那股子的喜出望外给了下去。 她默念了几声冷静,生怕太得意忘形后乐极生悲。 一行人赶了半宿的路,终于在天亮之前,遇上个可以歇脚的凉茶摊子。 六月的容州,能晒的人皮开绽,雒妃毕竟身子未好完,这会就是坐在金辂车里,也闷气短的慌,更勿论说下面跟着的侍卫个娥了。 首在凉的地给腾挪干净,这才扶着雒妃下车,一行人要了几大壶凉茶。喝开了。 那凉茶自然是不能入雒妃口的,首自带了雒妃喝惯了的花果茶,这当要了滚水,另外冲泡了一壶。 “公主,喝点。”首将放凉的茶送到雒妃面前。见她面苍白,神恹恹,心头怜惜。 雒妃软软地应了声,病去如丝,她实在没力气。就着首的手抿了一小口,就实在不想喝了。 首搁了茶盏,用帕子给雒妃扇风,“公主,这是回容州还是?” 听闻首的话。旁的侍卫娥都竖起了耳朵,在心里默默的选了京城,也希望公主那么决定。 雒妃微微一笑,“先去容州的秦家军军营,接了白夜。再转道回京。” 她有虎符在手,从军营中调个人出来,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有了白夜,这回京的一路,就算秦寿追上来,那也是不怕的。 众人高兴的只差没呼了,至少脸上都带出了笑容来。 在容州,老是有驸马一头,凡事憋屈。回了京城,那便是公主的地儿,谁敢放肆来着。 雒妃定了主意,一行人马不停蹄,夜兼程。一天一夜后,雒妃就站在了秦家军军营外面。 军营里的,皆是秦寿忠心不二的属下,雒妃也没客气,她直接虎符扔了过去。下令道,“带白夜来见本。” 那些千夫长、百夫长的面面相觑,虎符不太可能作假,而以容王的身手,要从他身上抢夺估计也是不可能,那么唯有真像公主说的那样,是容王亲手给她的。 其中一官位最高的指挥使站将出来,将虎符双手奉上还给雒妃,这才差了个小兵去传唤白夜。 不大会功夫,那小兵回来。对指挥使耳语几句,那指挥使面犯难地看了公主一眼。 雒妃捏紧了虎符,声历下的问道,“人呢?” 那指挥使遂回禀道,“启禀公主,白夜前与一队骑兵深入东突腹地查探,目前还未归来。” 雒妃眸一冷,“谁下的令?” 指挥使道,“自然是王爷。” 雒妃冷哼了声,还是颇为无可奈何。只得耐着子问,“几可回?” 指挥使想了想,“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然后,白夜才过去几罢了。雒妃啪地将虎符砸在脚边,心里对秦寿咬牙切齿的很。 没接到白夜,她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便挥手掉转金辂车,一行人来去匆匆地离开了。 那指挥使瞧着雒妃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神莫辨的对身边人道,“速去与王爷书信一封,将今之事告知。” 第079章 公主:驸马,蛇一个看看 秦寿接到飞鸽传书之际,他已经得到公主趁夜不辞而别的消息。 延安小心翼翼地瞥了王爷一脸,见他吧吧那小纸条,末了屈指一弹扔进废纸堆里,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延安惴惴不安,他总觉得这几的王爷心思难辨的很,分明之前嫌恶公主,这转眼就能将虎符都送出去,说是博美人一笑,也不太像。倒好似一应都在纵着公主。 从前那等野心,仿佛一夜之间就沉寂了下来。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