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却如释重负的笑了,“你该早些进京的,我晓得自己做不来一个称职的皇帝。你若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薄带了,这皇帝位置予你也无妨。” 然后是太后的到来,同皇帝一样。当先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雒妃...... “容王如今不同往,哀家的女儿,娇纵任,想来是与容王不合适的了。哀家如今也拿不出什么来,仅有玉玺一枚,容王不若将还与哀家,让哀家母子三人,生或死,皆不分离。” 他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回答的,梦境似乎出现断片,他一眨眼。就已站在金銮殿外,他的身后是熊熊大火,烈焰般的泽,舔噬着金黄的龙椅宝座。染红半边苍穹。 “母后,兄长!” 雒妃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凄厉宛若杜鹃啼血的悲鸣,刺人耳膜。 她想要往火里冲。他还未出手,随后而来的白夜已然拉住了她。 那一刻即便是在梦境之中,他也受到了那股对白夜浓郁如实质的杀意。 他将雒妃软容州王府,这人三番几次的闯进去,终的,还是让他将人带了出来,并到了京城,恰在他火烧金銮殿之际。 “秦九州,你不得好死!”雒妃歇斯底里地骂着他。 恶毒、难听,但却无力。 他已反了大殷,破了皇,从此这大好江山易主。她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尊贵的长公主。 他半分都没犹豫得让人将白夜关进天牢,然后拉着雒妃回了她的公主府, “死,或者皇后。你选一个。”他这样对雒妃说。 他清晰看见雒妃嘴角带出的讥笑,怨毒到了极致,像是化不开的浓墨,直接淬进他的心间,就成永世都不褪的痕迹。 他在梦里没等来雒妃的选择,反而是她意图救出白夜,他冷眼看着犹如困兽的两人做垂死挣扎。 他问她,“你若选了他。就只能是生离死别,桃花胭脂和莲花胭脂,不该都是舍弃么?” 然后是他刺入雒妃口的一剑,殷红的鲜血从她雪白的中衣浸染出来。一点一点在地下氤氲开来,她软软地倒在血泊中,像是怒放到极致的烈焰海棠,盛到凋零。 他看着她似解又似难以置信的神,缓缓出长剑,弯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公主与本王,这一次没好结果,那便重新来过,你总要心甘情愿选择本王一次才算作数的……” 重新来过,你总要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秦寿猛地转醒过来,有津津汗水从他额际划落,他抬起手,张开五指,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终于确定自己忆起了绝大部分的前生记忆。 他缓缓坐起身,寡凉的薄忍不住翘了起来,低沉醇厚的笑声在整个晦暗的屋子里回开来,好似轻风刮过芦苇,经久不休。 “息宓,这一次你该选谁呢?”他低低的问道,犹如自言自语。 他起身,随意披了件长衫,推门站门口瞧着天上的圆月顿了顿,尔后旋身就往雒妃的厢房去。 他回来了,没他允许,她岂能轻易就去死呢? 第076章 公主:驸马有要求尽管提 睡中的雒妃,颇为不安。 好似有一匹看不见的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无所遁形,她皱眉背心渗出冷汗来,一个灵睁眼,就见是秦寿坐在沿神难辨地望着她。 她不自觉松了口气,睨着夹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驸马是嫌命长了不成?” 这才走了几个时辰,又过来了。 秦寿没说话,他半个身子都在暗影之中,唯有垂落在腿上的手是明亮的,以至于雒妃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 雒妃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歪着头蹭了蹭软枕,有气无力的道,“驸马可以滚了。本不想看到你。” 她说话不客气,自个都活不长了,哪里还要同他虚以为蛇。 秦寿低声笑了,他探出修长匀称的手,微凉的指腹划过雒妃额际。瑰薄抿出上翘的弧度,“没关系,本王看着公主就成。” 雒妃抬手了被他抚触过的地方,将额头的来发红,她这才裹紧了被子,嫌弃地看着他,“怎么没关系,你看着本,本渗的慌。” 秦寿指尖摩挲了下金丝楠木的沿,在暗影之中的烟凤眼深邃沉寂。仿佛高山之巅的冰莲,安静的连风都没有。 “公主是喜桃花胭脂还是莲花的?”他忽的问起这事,意味不明。 雒妃神莫名,觉得目下的驸马古里古怪的。 秦寿没想得到答案,他仿佛只是随口那么问了一句,“公主安心休息,本王一会就回去。” 雒妃侧身朝里,闭着眼,好一会被秦寿那目光刺的浑身不适,她撑起点身,面目清冷地看着他,“驸马想如何,直说无防,看在本要死的份上,不是太过分的,本兴许都能应了你。” 她想的很明白,纵使最后秦寿还是会走上造反篡逆的路,她也阻止不了什么,不若现在卖他个好,好歹他还能将突厥赶出大殷,后如能念着她的好,多少放她母后和皇帝哥哥一命为最好。 听闻这话,秦寿眸微闪,他摩挲的指尖一顿,似乎还真想了想道。“杀了白夜?” 哪知这话一落,雒妃一边上的软枕砸他身上,这一下就用尽她全部的力气,她再克制不住心头涌起的怒意,“滚出去!” 秦寿毫不意外雒妃的反应,他抓着那软枕,平淡无波的道,“公主这是言而无信?” 雒妃懒得再跟他多说,缩下身拉起被子,眼不见心不烦。 秦寿没在多说什么,他不过初初想起很多前生的事,控制不住的想来看看她。 毕竟很多年了,他能记住的就只是她恨毒了他的模样,像眼前这样的相处还算是心平气和了。 分明只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却恍惚过了一生。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