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蜩与季夏的心思雒妃浑然不知,她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两天过去,这一次,她第一眼见着的人是驸马秦寿。 她喉咙干的厉害,口中发苦,难受的不行。 秦寿顺势探手取来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了她一点,这才在沿坐下来。 雒妃缓了缓,濡的桃花眼盯着他转,“本是不是活不久了?” 秦寿沉默,他只是望着她。无甚表情。 雒妃低低地嗤笑了声,“本心里清楚,鸣蜩与季夏还瞒着本……” 这话没说完,她忽的就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咳的厉害了,喉咙一甜,竟咳出了血来。 秦寿动作利索,他给雒妃擦了嘴角的血,又给她顺气,待雒妃好过一些,他才道,“本王会抓婆食罗回来,你……不会有事的。” 雒妃瞥了他一眼,分明之前放人的是他,现在又跟她说会抓回来,好生没诚意。 看懂雒妃的想法,秦寿又道,“公主病的突然,本王不曾预料到。” 雒妃不想说这些,她撇开头往里,“你滚开些,别挤着本。” 末了,又不确定的问,“本真染上……时疫了?” 秦寿不想骗她,也无法像鸣蜩那般隐瞒,故而许久之后他才应了声,“是。” “这样啊……”雒妃轻叹了声,真确定了,她反而放心下来,仿佛临到生死关头,她却是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能放下了。 第074章 公主:本驸马绝不会这样软和 雒妃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但只是越发觉到自个身子的渐虚弱罢了,她常时间地躺在上,并不要鸣蜩与季夏等人接近她。 往往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她也不留情面的将人赶出去,自己就算是爬,也要一个人下动手。 时疫这样可怕,兴许不经意就传给了身边人,她是活不了,又何必连累旁人。 她偶尔也会想想,自己是怎样染上时疫的,那次婆食罗带她去看秦家军的时候,她分明站的远远的,后来身上也不曾有伤口,怎的就得了时疫了呢? 没几。得到消息的首从容州赶来廊城,她也只得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雒妃不让人进去,在门外守着的娥和侍卫瞬间就红了眼。 雒妃将外间的屏风给撤了,这样起帐,她就能看到门外。 她缩在头,乌发披散,小脸苍白,粉无,唯有一双桃花眼是水润润的,还有几分的活气。 她轻言细语的与六娥闲话,末了,觉得身子不利,又让人拿了火盆进来,那火盆上了绳子。顾侍卫没进来,只用力的将绳子扔进房里。 雒妃下,捡起绳子,将火盆拖了进来,首等人不舍得为她关上房门。 雒妃这才慢腾腾的到边。将一应被褥团了团扔到火盆里,那被褥已经数未换,她躺着时时出汗,又还沾了些她咳出来的血,今个她觉稍微有点力气,便再睡不下去。 只这一个动作,就让她浑身发软,冷汗如雨。 雒妃缓了缓,首等人已经从门口转移到木窗边,探着脖子往里望,见自家公主这样艰难狈的模样,六娥除首外皆低头小声的啜泣起来。 首强忍着,揩了揩眼角,勉强笑道,“公主,让婢子进来帮您可好?” 雒妃摇头,“你们走开些。” 说完,她又起身去拉榻的被单,那被单倒也轻巧,很是容易就让拉下地来。尔后雒妃听得“啪嗒”一声,她愣了愣,然后理开被单,就见一拇指大小的小巧瓷瓶落在地上,瓶身还沾着突厥文写的字签。 雒妃捡起来拔了瓶,就从瓷瓶里滚出枚黄豆大小的褐药丸来,她嗅了嗅,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东西,也不晓得打哪来的。 那字签上的突厥文,她并不认识,左右摩挲,她忽的朝窗外的鸣蜩问道,“本自病后,除了尔等与驸马,还有旁人来过没?” 鸣蜩想了想。踟蹰道,“索都来过,不过婢子没让他进来。” 闻言,雒妃蓦地捏紧了那瓷瓶,“他来做什么?” “这个婢子晓得。”季夏开口,但凡能帮到公主的,她就多多少少还有些宽,“婢子同他闲谈了几句,他说要去找阿兄。阿兄在草原等着他。” 雒妃将那瓷瓶收好,她边点燃火折子扔进火盆里边问道,“将那之后的事,与本详细道来。” 鸣蜩回想了下,有条不紊的娓娓道来...... 却说雒妃突然晕厥过去,吓了鸣蜩与季夏一跳,两人夜守着公主,驸马秦寿那边带着索都很是顺利的就在沼地找着了婆食罗。 婆食罗那个疯子,用毒药将沼泽中的毒蛇尽数引了出来,立时就想杀了孤地上困守的秦家军。秦寿赶到的及时,弓弩手利箭之下,才将婆食罗退。 婆食罗气急败坏,对索都下令,哪知索都记着雒妃讲的话。硬是不吭声,婆食罗无奈之下,只得败北逃走,秦寿有心放他走,倒也没乘胜追击。 霜族那一天就再不存于西突之中。 盖因索都没手,秦寿便带着他一道回的廊城,哪知一回来便得知雒妃晕厥过去的消息,索都自然嚷着是要来瞧雒妃的,鸣蜩不放心,遂将人拦在了外面。 第二。索都就离开了廊城,没人晓得他去哪了,约莫真是回草原找婆食罗去了。 是夜,唯有壁角一盏八角灯摇曳着点点微光。 雒妃靠在头软枕上,她瞧着手里那小瓷瓶。眸幽幽,她其实犹豫不定,这瓷瓶定然是索都给她的,可到底是何作用却不晓得。 而且她得的是时疫,按理药石已惘,可若不是时疫呢? 毕竟她可是亲眼见婆食罗有一种毒,症状与时疫无异,会不会其实她本不是染了时疫而是婆食罗悄悄给她下了毒? 这种事,婆食罗那种疯子绝对做的出来。 雒妃想的入神,也就没注意径直进来的秦寿。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