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了眉心。略有幽怨地看着他,秦寿那厮纵然心狠手辣,但架不住最擅排兵布阵,这大殷暂且还要靠他。 这种不得不借仇人的势,让雒妃觉得很是心。 她思忖片刻。吩咐首将文房四宝搬过来,就着罗怀榻上的软枕,她执笔刷刷几下,将秦家那本八十一计的兵书默了出来。 吹干墨迹,她对白夜道。“你来看看这个,背下来了就烧掉,后好生琢磨一番,本后可就指望你了。” 白夜应了声,白纸黑字。他不过默念几遍,就全记住了,三两下灭迹之后,他对雒妃道,“卑职记住了。” 雒妃眼含期待,“可懂一些?” 望着那双濡的桃花眼,白夜艰难地道,“卑职没懂。” 这话一落,白夜就见雒妃望着他的眸光越发幽怨了,叫他面皮好一阵发烫。浑身不自在。 雒妃按下这茬,也不想过多为难白夜,毕竟五指头,都还各有长短。 她念起送花神祭祀庆典的事,才吩咐首出去打探一番,秦寿的长随延安就带了一本有关庆典的古籍过来,并一封漆红的紧急奏请。 雒妃瞧着那奏请,心头笃的一跳。 第047章 暗卫:我撬了驸马的墙角 延安每一次见雒妃,都觉分明娇滴滴的公主,与自家王爷接触的久了,旁的没学到,那板着脸的古井无波倒学的个十成十。 他双手奉上漆红奏请,斟酌的道,“这奏请是连夜从廊城送上来的,王爷说,此等急报,当由公主定夺。” 他还记得王爷只瞧了一眼。连火封都没拆,就直接让他送过来。 雒妃点头,首当先接过奏请,反复检查了,这才拆开火漆送到雒妃手上。 雒妃一目十行地看完,她猛地起身,娇斥道,“好大的胆子!” 却是整个人都被气的浑身发抖。 延安老神在在,他不好说,这样的奏请,他家王爷可是每过几月就会收到一封,却从来都是云淡风轻、有条不紊的就安排了下去,也没见恼怒。 他暗自觉得,果然公主还是见得少了,这是容州。最靠近东西突厥的地儿,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 雒妃见着延安还在,不想让秦寿小瞧了去,故而隐忍不发,“回去告诉驸马。本晓得了。” 延安弯拱手,将那本有关送花神的古籍留下,“王爷说,公主多半会需要这本古籍,让小的先借予公主。” 雒妃冷笑。打定注意一会看完,就给烧的一干二净,他既然自个借出来,就休想她还回去。 哪知,延安继续轻咳一声,直起身,学着秦寿的做派继续道,“王爷还说了,公主若是不还,这古籍乃前朝孤本,值黄金二百两,公主拿银子买下来也是可以的。” 雒妃气极反笑,桃花眼晶灼透亮,面颊浮起恼怒的薄粉,她讥诮一笑,“哼,本竟不知驸马如此稀罕黄白阿堵物,来人,吩咐下去,去钱庄换二百两黄金的铜钱。就说是本赏驸马的,务必要砸驸马整个书房。” 延安了嘴角,二百两黄金的铜钱,将王爷活埋了都绰绰有余。 他脚步飘忽地出了安佛院,脑子里还没算清二百两黄金到底能换多少枚铜钱,首就追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当着他面,抖了抖手里的银票,扬着头道,“各为其主,还需劳烦延安先生将驸马的书房拾掇出来才好,若不然换回来的铜钱怕是只能放到驸马的榻上去了。” 延安讪笑几声,顿头疼起来,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仆。公主不好相与,公主的娥也是难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告假几天,免得被祸及。 却说雒妃在延安走后,面倏地就冷了。她一拂袖,案几上的骨瓷青花茶盏顿啪的落地,粉身碎骨。 绀香心一紧,“公主,小心手。” 说完。就当先捧起雒妃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没瞧见伤口,这才去收敛地上的碎瓷片。 白夜听到动静现身,眼见雒妃没事,他人又隐入不可见的暗影中。 哪知,雒妃喊住他,“白夜,陪本坐坐。” 白夜从善如。 雒妃捏着手里的奏请,垂眸道,“廊城发出急奏,称还未上税的今年新粮,被一股突厥劫了,故而廊城今年无粮上贡,还求免了后三年的税收。” 她自晒一笑,偏头看着他问。“你说本当不当准?” 白夜皱眉,鸦羽面具下他抿起了。 雒妃又道,“本总怀疑指不定这是驸马故意指使的,要叫容州上至大小官员,下至百姓看本的笑话。” 白夜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道,“公主为何不差人去廊城一探究竟?” 雒妃抬手,指尖摸了摸他的面具,“你都想的到的事,驸马又怎想不到。约莫本差人去,那也是什么都查不到的。” 她总是棋差一招,纵使有着多一世的记忆,也不占分毫优势,就像现在。她明晓得秦寿这几都是在算计她,可却不晓得他究竟在哪一步等着她。 白夜想同公主分忧,暗卫的存在,不仅仅是护卫主子的安危,他遂道。“不若卑职悄悄过去一趟,卑职不在个几,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雒妃摇摇头,“不必,本会想到法子的。” 白夜坚持。“公主是天之骄女,卑职愿意为公主分忧。” 雒妃怔怔望着他,鸦羽面具外的星目疏朗,清风霁月,纯粹的为她着想。这样的白夜在她眼里,瞬间与上一世的那人重合在一起,叫她心头酸涩难当。 “好,本准!”她听见自己如此轻声道。 能见白夜眼眸微弯,面具下应该是笑了的。 白夜说走就走,得了雒妃的准许,不过一个时辰后,他人就已经出了城,快的让雒妃悴不及防。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