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的语气比他这个摔倒的都恶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差点扯倒越歌呢! “不能!”江画甩开胳膊,没好气地说:“你离我远点,我能摔么!” 说完,不顾越歌的反应,他几步冲下台阶。 本来打算看一会儿热闹的,现在却彻底没心情了。 离开运动场,江画看了眼时间,刚十点出头。 距离午休还有一段时间,校园内正是最空 的时候。 江画去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没联系江家的司机,径直走向后院。 如预料一般,学校后院空无一人,几只 浪猫正敞着肚皮打盹,江画梭巡一圈,没在其中找到黏自己的小橘猫,找遍凉亭也没有,渐渐便有些着急。 小东西那么小,要是跑出学校,还能找回来么? 江画有些后悔,早把猫带回去好了。 他绕着后院找了好几圈,临近十一点,才有气无力地回到凉亭,认清小猫可能走丢了的事实。 他不讲理地想,肯定是越歌那家伙倒霉挨揍了,刚才碰到他,把霉运传了过来! 三月末, 光像团升起的火球,炙热的温度烤的人口干舌燥。 江画仰头喝了口水,找得 疲力尽,打算睡一觉,乐观地想可能醒来后,小猫就回来靠着他撒娇了。 他趴在桌上,双眼渐渐闭拢,临睡前,忽然听到两声 悉的猫叫。 江画猛然清醒,他站起身,循声望去。 苦苦寻找的猫不知怎么跑到了栅栏外,正缩在二十米外的街边瑟瑟发抖。 “...你可真够皮的。” 江画松了口气,嘴里无奈嘟囔, 起袖子翻过了不高的栅栏。 他小跑着去捡猫,弯 那一刻,身后的 光突然被遮挡,一片 影覆盖了他的影子。 江画一顿,下意识想回头。 下一秒,刺鼻的味道忽然捂上口鼻,强烈的眩晕 袭来,他甚至来不及尖叫,便身子一软,没了意识。 ...... 江画醒来时,先 觉到肩膀凉飕飕的。 手腕被扯得很痛,好像拷了一层重重的枷锁,身下的 板太硬,将骨头硌得生疼。 “竟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一道声音自上方传来,很 悉。 江画努力睁开眼, 蒙的视线挣扎聚焦,隐约看见一道人影。 见他醒了,秦扬嫌弃地扯好江画肩膀的衬衫,站在 边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等待江画的反应。 江画没有让他失望。 几乎是看清这张脸的瞬间,江画瞳孔紧缩,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起了抖。 “你...!” 秦扬咧嘴一笑, 出一口森然的白牙。 “惊喜么?”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江画小时候有一次险些被绑架的经历,但那次只是险些。 像这样被 晕,手腕被长长的链锁拷在 头,眼前站着一直以来的心理 影,睁眼看见这副景象,他恨不得当场再晕过去。 然而,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锻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被迫提升了。 他仍在发抖,某个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个狭窄 仄的铁柜,中暑反 般的头晕恶心。 秦扬想过江画瞧见他后的反应。 可能会尖叫,可能会大吵大闹,也可能吓晕过去,却没想到江画会僵住,傻了似的盯着自己瞧。 “吓傻了?”秦扬讥诮道。 身体不受控的颤抖着,江画张了张嘴,没被束缚的左手摸索着口袋,试图翻找手机。 秦扬敞开手心:“别找了,这呢。” 江画问:“...你、你想干什么?” 秦扬讶异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怎么出来的呢,怎么样,少管所确实 宽松吧。” 秦扬很记仇,至今仍记得过年时江画的冷嘲热讽,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江画,等着看江画被吓得五彩斑斓的脸 。 没想到江画忽略了他的深意,真的顺势问:“那你怎么出来的?” “...” 秦扬表情转冷,目光 恻恻地下垂。 江画撑 坐起,尽管身体还在发抖,却强撑着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景象,他正处于一间陌生的空房间内,室内家具简陋,窗帘 闭,因长时间没人居住,到处都显得灰蒙蒙的。 完全看不出是哪。 “你想怎么样?”稍作冷静,他第二次询问。 秦扬转动着手机,似笑非笑地反问:“你猜呢。” 不知道昏 了多久,嘴 已经干涩起皮,江画舔过 面,顿 一阵刺痛。 他声音在发颤:“你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则这次就不是进少管所那么简单了。” 这种时候,江画竟然还敢威胁他。 秦扬被他骨子里那份高高在上给气笑了,不知道该说江画是傻还是天真。 “大少爷,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我放了你,你们江家能放了我么?” “我爸妈不在国内,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 没等他说完,秦扬猛地扯起他的衣领,没有弹力的衬衫衣料勒的皮肤一阵疼痛,江画皱起五官,疼得直 气。 衣领刚才被解开,拉扯之下,毫无瑕疵的莹白肩膀再次 ,闯进余光。 秦扬眼神一顿,莫名放松了几分力道。 “少特么废话!现在给家里打电话,就说这两天住在朋友家。” 说罢,他不知从哪摸出把锋利的匕首,抵在江画脖子上 森威胁:“说错一个字,就再也别张嘴了。” 经过半年少管所的磨炼,秦扬变化很大。 白皙的娃娃脸已经张开,隔着衣服也能 受到四肢鼓起的肌 ,此刻,他的眼神决绝而狠辣,那份慑人的气质,远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起码江画觉得,秦扬敢说到做到。 江画暗忖,如果说住在朋友家,他可以说乔修远,乔修远出国了,他这样说,管家肯定会有所怀疑。 只有管家发现不对劲,以江家的人力,找到秦扬是早晚的事。 他不动声 地打起算盘,谁料秦扬翻开他的通讯录,找到越歌的名字后,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你就说,这几天住在越歌家里。” 江画脸 一变:“哈?为什么要说他?” “你们不是很 么。”秦扬一脸戏谑,不耐烦地挥了挥匕首:“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得已,在刀尖的 迫下,江画给管家打了通电话。 管家早知道江画和越歌谈恋 的事,听说江画要住越歌家里,不免担心地劝说了两句。 江画不急着挂断,磨磨蹭蹭地拖时间,手心冷汗淋漓,不断祈祷管家最好聪明点,察觉他状态不对。 两分钟后,管家没察觉异样,秦扬先耐心耗尽了。 刀尖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江画 了口气,啪地挂断电话。 秦扬冷笑,夺过手机。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画捂着脖子大喊。 秦扬横了他一眼,像是在嘲笑他那点小心思。 “别费劲了,没人能听见。” 江画 力:“...要钱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 “钱?”秦扬挑起眉梢,嗤笑道:“我当然要,但不是你们江家那些脏钱。” 江画咬紧嘴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扬没说话,静静看着他,照不进光线的房间掩饰了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 实际上,在看守所的半年很无聊,无聊到秦扬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一旦思考这个问题,难免就会翻旧账,而一翻旧账, 夜想起的,就是江画这张脸。 一开始,每当想起江画,秦扬便恨得牙关直 ,留下案底,他这一生约等于被毁了。 父母因为江家的施 在a市待不下去,哥哥为了帮他上诉耽误了学业,而他,被关在围 铁网的监狱里,唯一支持着他反抗生活的,只剩熊熊燃烧的仇恨。 他必须每天想着江画这张脸,才能撑着被教官 练,打翻扎堆欺负新人的少年犯,咬牙数着 期。 一开始是这样没错,但时间一长,每天脑内想起的不是家人就是江画,对亲人的思念和对江画的仇视开始混淆,有时候秦扬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江画。 也许是早上起来,也许是上课途中,也许是跑步间隙。 ...不知不觉,江画那张脸出现的频率,渐渐比父母兄长加起来都要多。 秦扬轻声说:“当然是报复了。” 话音落下,江画不再发抖,他僵在 上,那张被他想了千百遍的脸惨白如纸。 “报复...?”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