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庶女闺中记事》 作者:君沧海 文案 轻松版: 随着庶女刘湘婉长大成人,不得不卷入后宅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时刘府众人突然间有了危机…… 老爷慨:很是明算计! 太太暗恨:很能装傻充愣! 众姐妹气愤:很会扮猪吃老虎! 众兄弟疼:很是温婉可人疼! 未来相公:我牙口硬,好这口! 刘湘婉揪着手指瞅瞅众人可怜兮兮道:上述所说,皆非本人! 古风版: 刘湘婉胎穿成知府家的庶女且还是不受宠的,总之很悲催:亲爹靠不住,姨娘不受宠,太太似贤惠,姐妹总相争,要想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宅内院活下去,一要韬光隐晦,二要溜须拍马,三要万贯,只有这样才能守护姨娘及幼弟…… 本文1v1,纯宅斗,无金手指,无玛丽苏 内容标签:廷侯爵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宅斗 主角:刘湘婉 ┃ 配角:刘府众人及未来相公等…… ┃ 其它:宅斗 第1章 灼灼其华 “妈妈,姑娘醒了吗?”略微带着气声小跑回来的招娣,焦急的拽着候在边的赵妈妈。 “作死的小蹄子,不知道姑娘在睡觉吗?这么大呼小叫的,待叫太太知道你这么不懂规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赵妈妈年约三十,身着菊纹上裳,脸严厉地望着招娣。 赵妈妈身旁站着另一个穿着淡绿棉子小袄,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只见她头发平分两侧结成髻,置于头顶两侧,额头前留有一齐发,招银怕招娣挨打,忙上前为其求饶:“妈妈别生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招娣的脾,是个不知轻重的,您要和她生气犯不上。” 招娣过完年才十岁,正是玩的年龄,此时的她吓得脸发白,浑身发抖,哆哆嗦嗦道:“黄姨娘……姨娘……要生了……听说……听说早上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如今院子里都了套了……”磕磕巴巴的终于将话说完了。 赵妈妈身子一僵,声厉苒的质问招娣:“你从哪听得此事。” 招娣哆嗦道:“是翠儿姐跑过来告诉我,让我说与姑娘听,”不怪赵妈妈不知,府里立有规矩,姑娘十岁后必须离开姨娘身边,住进事先准备好的院子,府里有专门的教养嬷嬷教导姑娘们诗书礼仪,以至于出嫁后受到婆家的尊重,有了好名声的渲染,媒婆差点踏破府里的门槛。 闻言,赵妈妈心慌意,这可如何是好,倘若姨娘争气一举得男,姑娘后还有个依靠,若是一尸两命……姑娘的子怕是更加难了,这时紫螺纹的纱帐里传来一丝细如蚊子的声音:“妈妈……我口渴……” 赵妈妈回过神,轻轻掀开纱帐的一角,只见上躺着一妙龄少女,年约十岁左右,此时披着一头乌黑的秀发躺在黄花梨木上,一粉丝被衬托上的人越发白娇小,此时的她微微张开眼睛,神智未醒,嘴里喃喃唤道:“妈妈渴……” “姑娘,快醒醒!”赵妈妈此时也顾不得尊卑,从被里将姑娘摇醒,又唤站在外面不知所措的招娣,厉声道:“还不快些去给姑娘打些冷水洗洗脸。” “招银,赶紧给姑娘找上一件素的衣裳,快!” 头脑混沌的刘湘婉被赵妈妈中气十足的一吼,神智终于清醒,看她们三人手忙脚,顾不得多想,沉着脸:“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人手中的动作一顿均看向姑娘,刘湘琬盯着赵妈妈的眼睛,一字一句问:“妈妈,到底何事让你们如此慌。” 赵妈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碰地,哽咽道:“姑娘,姨娘要生了……说是……不小心摔倒了……有些不好,您快些想些法子救救姨娘。” 刘湘婉心里一沉,夜担忧的事终还是发生了,心里慌的很,可面上不漏一丝骇,思索片刻慢慢道:“妈妈别慌,我算算子,姨娘怀胎也快九个月,若此时提前生产,未必能出事,”看看外面的天,淡定道:“到时辰给母亲请安了。” 姨娘肚子越来越大,近更是担心生产时会有危险,遂轻易不敢出屋,如今竟不小心摔倒,事出反常必有妖,且无论她们如何着急也是无事于补,关键还得看太太的态度。 赵妈妈未料姑娘如此镇定,思索一二便晓得姑娘的意思,起身后羞愧道:“老奴真是白活这些年,这般道理还不如姑娘看的透彻,想的明白。” “妈妈这是关心则。”刘湘婉起身,招银麻利的伺候她穿衣。 刘湘琬由着招银摆,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帮姨娘渡过这个难关,沉片刻:“妈妈,你去把前两年太太赏我的嵌宝石双龙纹金镯拿来。” “姑娘,您不是总说金镯太招眼,怕其他主子眼红惹来不必要的风波,怎如今……” “希望母亲见到这个金镯能想起这几年自己在她面前的乖巧温顺,还有姨娘的安分守已,”刘湘婉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喃喃自语。 赵妈妈眼眶发红,这些年姑娘过的太不容易了,前几年经常被四姑娘五姑娘欺负,如今年岁大了,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分寸拿捏的比自己还好。 记得姑娘刚出生不久,她便被派来做姑娘的娘,当时她产女不长时间,可孩子没活上一个月便夭折了,像她这样带着晦气的身子是没有资格留在府里做娘,可姑娘生来便是庶出,太太又不待见,便随意指了她做姑娘的娘,当看到姑娘出生不到十天,裹在包红衔金边的小被里一副瘦弱不堪,活不长久的样子,便想到自己夭折的闺女,眼泪更是如水般落下,遂下定决心好好疼姑娘。 待刘湘婉穿戴整齐,赵妈妈立在她旁边,眼睛从发丝到鞋面总算挑不出一丝不妥,微微舒口气,揣着颤抖的心看着姑娘带着招银出门。 苏州知府毕竟是掌管大小官吏的官衔,地理位置自然是苏州最为显眼最为奢华,此处占地约有五亩,亭台楼榭,雕花小亭,无一处不显得奢华富贵,在这环廊上,刘湘婉遇到同去请安的五姐,淡笑道:“好巧,五姐也是去母亲处请安。” 五姐刘思婉眉尖稍动,嘴角上翘,讽刺道:“听说黄姨娘难产,你这做闺女的竟然不去探望,还有心去母亲那请安,真是母亲的好闺女,我可真是学不来六妹这副巴结人的惺惺作态。” 姨娘此番还不知如何受罪,她焉能不急? 但有些事并不是着急能解决的。 若是平时,刘湘婉还能避而不接,但今儿面对五姐明目张胆的挑衅,她不耐烦的很,遂脸一正,沉声道:“五姐说话好没道理,我是谁的闺女,我是老爷和太太的闺女,此话若是让不知轻重的人听了去,五姐这些年的规矩算是白学了。”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身后招银招娣匆忙向五姑娘行礼问安,自顾去追姑娘的脚步。 五姐气的脸发红,手指狠狠的扯着兰花手帕,跺了跺脚,恨声说:“哼,贯会溜须拍马的人,看你还能风光多长时间。” 立在她身后紫小袄的緑琴脸发白,看了看四周,着急道:“姑娘且小声音,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到了,太太可是要罚的。” “是啊,姑娘,您就别再同六姑娘置气了。”另一丫鬟绿上前劝解道。 “看看你们那老鼠的胆子,我敢说就不怕别人听见。”说虽这般说,可声音确比刚才低了一些,快步往前走,回头看向神呆愣的绿琴绿,制怒气道:“还不快些,又让她领先去母亲那卖好。” 绿琴二人对视一眼,嘴角苦笑:“每次姑娘同六姑娘杠上,自家姑娘都拿她们出气。” 太太姓周,乃是当朝御使的嫡幼女,自幼读四书,后配与镇国府嫡幼子,嫁过来后工生育一子二女,大姑娘刘珍婉前年天出嫁,如今周氏身边只剩一子一女,刘湘琬由丫鬟领进正房耳间,只见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羊皮,正面设着大红富贵开花靠背,石青翠竹引枕,秋香富贵盈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红木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内着时鲜花卉,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自是奢华大气。 比她先到的是二姐和三姐,三姐是太太的亲生女,生来便比她们庶女高一等,看她的衣着打扮便能一眼瞧出,一身缕金挑线纱裙,梳着苏髻,左侧着珍珠碧玉步摇,右边点缀着镏金点翠钗,通身大家闺秀,十分温婉娴静。 二姐是文姨娘所生,不过生母早逝,从小被太太抱去教养,家里仆人丫鬟虽对她恭敬有余,怎奈她气度不足,往往利用三姐制下面不服管教的仆人。 刘湘婉双手重叠放在右侧,嘴角含笑微微福身道:“二姐,三姐。” 二姐与三姐笑意盈盈还礼,二姐伸出葱白玉的手指指着刘湘婉,转头对三姐道:“说来她每次来母亲这请安都比你我早,今儿竟然被我们比下去,莫不是听说了黄姨娘的事?” 三姐脸上笑意一敛,眼光沉沉的看向刘湘婉,二姐则低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冷笑,眼角却用余光不时在她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只见刘湘婉眼眶一红,一副委屈不已,不知所措的样子:“二姐,我想着母亲的生辰快要到了,想要绣一副红梅报喜图送给她,昨儿夜里一不小心绣到亥时,早上又不甚睡过头,这才……。” 梅有四德,初生为元,开化为亨,结子为利,成为贞,即是元亨利贞四德,运用在人事上,即为仁义礼智四德,而梅花又有五瓣,是五福的象征:一是喜悦、二是幸运、三是长寿、四是顺利、五是平和,故梅花常与其他吉祥物画在一起,有梅的图案,就有招福的含义。 三姐脸慢慢好转,嗔怒道:“你也是的,娘的生辰还有一个月呢,哪有你这般心急的。” “要说我们这些儿女中谁对母亲最为贴心,当属六妹……”二姐右手拿着手帕轻掩嘴角的冷意。 “二姐说的是,若不然黄姨娘正在生产,六妹怎还有心思给母亲请安。”五姐从外面匆匆进来,进去便听到二姐讽刺六妹的话,立马随声附和。 五姐的生母张姨娘,仗着自己是良妾,且还生下府中三少爷,在众姨娘中地位颇高,平老爷十分喜她,便是这些年不断纳妾,每月下来她也总能使出手段留住老爷几晚就寝,遂有时连太太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其他姐妹陆续过来,大家纷纷行礼问安,各自找喜的人说话,期间大家都是小声的窃窃私语,偶尔说到快处,也是拿起手帕捂嘴轻笑。 第2章 明嘲暗讽(捉虫) 太太周氏育有一子二女,大少爷刘嘉翊十六岁,十三岁时考过童生,今年秋试后,如愿成了举子,这是最令太太引以为傲自豪的喜事,大姐刘珍婉十七岁,嫁给安国公府嫡长子为,已育有一子,还有一女便是坐在上首的三姐刘玫婉,今年刚十三岁,刁蛮任中略带一丝天真。 大姨娘李氏原是太太贴身侍女,太太自从生了大姐后,便给她开脸让其服侍刘仲修,直到后来太太生了大少爷,方停了她的避子汤,这才有了二少爷刘嘉仁和四姐刘玉婉,李姨娘即便升了妾氏,却还是同以前一样,尽心尽力地服侍着太太。 太太待她也很亲厚,把她生的二少爷同大少爷放在身边一同教养,两人同吃同睡,情分自是不一般,四姐却不似其母那般木讷呆板,反而能说会道,颇得太太喜。 二姨娘文氏则是自小伺候刘仲修贴身侍女,也是刘仲修成人后第一个女人,只不过在生二姐时,难产而亡,且二姐刘佳婉越大容貌越相似其姨娘,遂刘仲修看到年幼丧母的二姐,总是忍不住多怜惜她,但其心思却易于常人般恶毒,时常挑拨众姐妹吵架,自己则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观战。 三姨娘张氏乃是良家女子,长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甚是勾人,一次偶然机会入了刘仲修的眼,被刘仲修带回府里,据说那时二人已珠胎暗结,太太虽愤恨不已,但还是允她入府为妾,后育有一子一女,三少爷刘嘉明十四岁,成不务正业,调戏丫鬟,五姐刘思婉十二岁,是个炮灰,心思单一,总是时不时被二姐挑唆,胡攀咬人。 四姨娘赵氏乃是上峰所赐,并不受宠,育有一女,排行第七,刘芸婉刚十岁,比刘湘婉小两月,被四姨娘教导的胆小如鼠,唯唯诺诺不敢随意搭话。 五姨娘黄氏是刘湘琬的生母,原是罪臣官宦之女,所有姨娘中才情容颜居首,甚得刘仲修喜,太太只是偶见一面,便隐隐察觉此女后有可能威胁她的地位,遂成婚以来,第一次不顾老爷的颜面,执意反对,最后竟闹的夫反目,夫情分险些一度支离破碎,最后还是心腹王妈妈为她分析得利,迫于老爷的颜面与力,她终是点头,刘仲修觅得佳人甚是开心,为了补偿太太一连半月睡在她房中,如今徘徊在生死之间的便是黄姨娘,也不知她能不能熬过去…… 六姨娘沈式乃是太太所赐,只为与黄姨娘打擂台,分薄老爷对她的宠,如今只育有四少爷刘嘉轩,年初五岁,正是玩闹的年纪。 七姨娘田氏乃是清官,被刘仲修赎出纳入府中,不过在青楼为时被妈妈灌了绝子药,这辈子生不出孩子,得知原由后,太太十分痛快的点头让她入府,对她而言,田姨娘只不过是一件玩物,听话时赏她三瓜两枣,忤逆时敲打她两下,让她晓得轻重。 大约过了半刻,就见帘子一晃,一个穿着藏蓝棉纱袄的嬷嬷扶着一位身材高挑,面容端庄妇人走了出来,且她们身后跟着两个丫鬟,那面容和蔼的嬷嬷便是打理太太常生活的王妈妈。 “娘……”三姐笑着过去,扶住妇人的另一个手臂,娇声娇气的撒娇。 “你个泼猴,身子可还好些,若不舒服便不用过来,娘可以过去看你。”太太怜般轻拍女儿的手,一脸的宠溺喜。 “娘,别听丫鬟们瞎说,女儿不过昨晚儿看杂书晚睡了些,不小心着凉罢了,喝点汤药就没事了。” “你这孩子,这般大的人行事还不知轻重,要是……”眼神环顾四周,见其他人亭亭玉立站在厅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姐扶着她娘坐到上首,姐妹六人依次站好,行礼问安,太太笑意的点头,回头对身后的王妈妈道:“咱们府里的姑娘真是一朵赛过一朵的娇美,让人看了真是欣喜不已。”话音一转,叹气道:“一转眼她们都这般大了,哎!再过几年便会一个又一个出嫁,真舍不得将花一样儿的她们嫁出去,想想便是在挖我的心头。” “都说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太太这么多的小棉袄,将来就不怕冷喽……”王妈妈嘴里是奉承。 “你这老婆子,说话还是这般不正经儿……”太太嘴上嗔怒,可眼里全是笑意。 太太看到坐在下首文静自得的六姐,眼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皱着眉头问:“五丫头,刚听丫鬟说,你和六丫头又吵嘴了?” 五姐脸一变,手指有些僵硬,眼神闪躲:“母亲,哪有这回事,也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到您面前胡掰扯。”到底畏惧太太的手段,怕因此遭惩戒,转头扯着嘴角,木木道:“六妹,我们可有吵架?” 刘湘琬抬头,嘴角淡笑:“母亲,我和五姐只不过因女儿家的一些小事争执两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琐碎事,不打紧的。” 太太适才舒展眉心,颔首:“你们姐妹一场,本就该和睦相处,再过几年你们年岁大了便会双双嫁人,这一出门便天南海北,天各一方,也不晓得今后还能不能再相见,遂不能因一些小事伤了姐妹之间的情分。” 话虽是对她们二人说,但其实是对屋中众人说的,此时屋里静悄悄的,几人既憧憬未来的夫君,又害怕遇人不淑,各自低下头红了脸颊,唯有刘湘婉惦记在生死攸关徘徊的黄姨娘,但为了姨娘好,只能强忍着面容平静的陪众姐妹打趣。 就连依偎在太太怀里的三姐也不低下头红了脸颊,太太搂着她,安抚般抚摸她的后背:“知道你们脸皮薄,可总有一会嫁人,到得那时方明白只有当姑娘时才最是自在。” 想起往事,太太脸上浮现出一丝怅惘及怀念…… 刘湘婉虽心中暗暗有着打算,但身体却像一紧绷着的弦,眸光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尤其是太太脸上的语气及神,此时的她也不过才十岁,身体里却藏着一枚成的灵魂,虽不知因何穿越到这个朝代,但既然回不去只能安稳的住在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宅子里,看太太与小妾们争风吃醋,兄弟姐妹间的明嘲暗讽,全当是一出自家自导的红楼梦。 “娘……娘……女儿才舍不得离开您……”想想她再过一年便十四岁,及笈后便到了许人的年龄,三姐扭捏着身子,脸通红的钻进太太怀里。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