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厦混了一整个下午,接近晚饭时候他趁着休息去走廊上透气,路过服装间门口,贺骁攥住他的胳膊一下把他拉进去,飞快地关上门,从背后把他抱住了。 齐厦站着没动:“……” 贺骁在他耳朵边上说话,声音沉沉的,“不高兴” 齐厦本来想问贺骁怎么不早告诉他,可是转念想想,见人就显摆自己家里老妈多有钱是件很low的事,贺骁绝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贺骁也说过他是非婚生子是吧,齐厦的认知,可能贺骁跟他妈妈不常来往,一直自力更生所以才安于在他跟前做个普通保镖? 总之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到现在还头晕脑,于是齐厦头晕脑地说:“没有。” 谁能告诉他怎么回事,他昨天还想着转正到情敌面前扬眉吐气,转眼情敌今天变成他男人的亲妹妹。 想到这里,齐厦终于理清楚有什么不对了,抬手握住贺骁的胳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魏央是你妹妹?” 这时候最尊重事实的答案是,那些都是齐厦自己可清奇的脑回路臆测。 或者说当时为了好好完成保护齐厦安全的任务,贺骁不得不干脆一直顺着齐厦黑一样的脑继续把直男装到底,因为齐厦对同的态度太极端。 但这两种回答贺骁本就没考虑,大老爷们遇事,管他中间有多少扯不清,把错处往自己媳妇儿身上推那就是不对。 于是贺骁囫囵着嗯了声,从身后出个东西亮到齐厦面前,“给你的。” 齐厦注意力立刻被引走了,“……?” 贺骁手上是带鞘的短刀,约摸两个手掌那么长,铜黄,刀鞘上有致的凶兽浮雕花纹。 见他一时怔住,贺骁把刀柄放到他手心让他握着,而后自己两只手覆住齐厦的双手,噌地拉开刀鞘,蹭亮的刀刃闪着寒光立刻暴在他们俩的视线中。 刀身有血槽,刀锋利得吹断发,齐厦一惊。 贺骁立刻归刀入鞘,东西到齐厦手里,“本来昨晚就该给你,留到今天上午出去找人修了锁扣。” 齐厦脸有些发热,昨晚这样那样之后送给他的,那不就是定情信物? 贺骁低头看着他轻扇的睫,似真似假地说:“以后哪天你觉着跟我过不下去了,就干脆拿这个收拾我。” 齐厦一怔,顿时觉着手里的刀千斤重。 要么一直跟他在一起,要么死他,贺骁真霸道。 不过他转念想想应该是个玩笑,糙汉怎么了,糙汉也有糙汉的浪漫,齐厦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这晚上,齐厦和贺骁还是去了贺骁母亲家。 尽管贺骁表示去不去都由他,但齐厦觉得既然长辈都开口了,不出席太不像样。 毕竟他昨天知道了那段婚姻,贺母和沈老师同样是受害者,心里头对她的成见已解除,而且贺骁看起来跟他妈妈关系没那么差。 齐厦是带着通关终极副本的觉悟去的,毕竟他之前干的那些事哪样拿出来说都不能给自己加分,更何况他是男人。 因此在路上,他紧张地问:“你妈妈有什么特别忌讳的事吗?我准备什么礼物合适?” 贺骁看着好笑,“什么都不用讲究,你就当是在自家吃饭。” 但心里头又软乎乎的,齐厦什么时候在际上用心,现在这可都是为他。 贺母的住处在西郊半山,这一代豪门扎堆,别墅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他们车停在院子里头,很快有人出来接他们,一直走进客厅,贺母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出来,对他们温和地说:“先坐,半个钟头之后开饭。” 齐厦礼貌地回应,但心里头还是惴惴不安,拜如今电视剧剧情大套路所赐,这种豪门媳妇或者女婿上门的戏他看得太多,家长笑脸相对不表示心里头认可,人家也有可能是一头顾忌自己孩子,一头酝酿着后招呢。 而且贺骁妈妈要是想拆散他们,齐厦估计连那种给你xx万离开我的儿子的剧情都不会有,因为他已经把贺骁家里人得罪光了。 于是齐厦这天规行矩步格外认真,尽量做到让人挑不出错处。 开饭的时候魏央也回来了,贺母看着她坐下,对齐厦说:“央央脾气太骄矜,以前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在贺骁份上,你别往心里去。” 随后又说,“她最近突然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还得多谢你前一阵在片场提点。” 齐厦:“……!!”筷子夹住的菜险些掉下去,那哪是提点,分明是教训,原来连他之前跟魏央那些不对付贺母真知道。 虽然让魏央ng一下午到现在齐厦都没后悔,但他是真分不清贺母这话是正的还是反的。 贺骁见他神不对,立刻问:“不舒服?” 齐厦茫然地说:“啊?” 中式别墅,餐厅临着花园,这时候两面的门都开,夜风清冷。 贺骁想着他昨天晚上有些受凉,干脆起身过去手一拉,一边墙的门给合严实,另一面则留了不朝着齐厦那边的两扇透气。 齐厦不明所以,魏央见惯没当一回事。 贺母却神微讶,她这个儿子以前只知道打打杀杀,好几次送人到他跟前,他连看一眼的耐心都欠奉,如今居然能对齐厦体贴成这样,可不就是一物降一物。 由此一来她看着齐厦更顺眼了,她最大的心病就是贺骁跟着他父亲学全了不要命的病,这些年总是雨里来炮火中去的,一点顾念都没有。 如今有个人绊住贺骁的神,她好歹能放心些。 关键是齐厦本身呆呆的子让人不放心,怜弱是男人的通病,越是这样他越招贺骁挂念。 因此贺母对这个男儿媳很意,她觉得应当再适当表达一下自己的接纳。 正好魏央对齐厦说:“昨天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没来,刚才回来之前我听李导演说他顶角的事黄了。” 贺母知道她说的是魏憬铭的小情人,于是笑着说:“这种事,你们就不用当面跟他失身份。” 接着目光转向齐厦,轻飘飘地说:“就冲他让你和央央受这一场委屈,这人一辈子别想出头。” 毕竟自己女儿难得认真一次,吃了排头她不可能不深究。这事就连细节她都很清楚,那人就是冲着齐厦的角去的,不仅如此,最终目的竟然是让齐厦给他当配角给自己谋出位。 贺母这样就是把齐厦跟魏央一般看待了,桃花眼就是她出手收拾的,魏憬铭心疼那也只能忍着。 齐厦身子一阵发寒:“……”贺骁的妈妈果然是厉害角,现在这是不是杀儆猴警告他。 确实,也没当面跟他“失身份”。 齐厦这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但他本身就不善际,同一桌上人都看得出来,贺母把他当自己人看待当然不会跟他计较。 倒是在饭快吃完的时候发生一个曲,家里帮佣过来附在贺母耳边说:“杨特助来了,说是您的吩咐,我已经让他去书房等着了。” 贺母说:“嗯。”这位杨特助算是她的亲信,今天来是按例向她汇报下午董事会的细节,毕竟她现在伤着,很多场合能不出席就不出席。 但眼光扫过齐厦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一桩旧事突然从脑子里浮出来。 她心头一顿,但神不显地偏头对帮佣说:“让他留下文件,自己先回去。” 帮佣应了声是,立刻走了。 贺母笑容波澜不惊地问齐厦:“贺骁说你平时不吃辣,今天家里的菜还合你胃口吗?” 她记一直很好,很多年前那件事就是杨助理去谈的,他应该至少见过齐厦当时的经纪人,或者齐厦本人也见过他。 虽然当时齐厦说不行她也就作罢了,并没有仗势欺人做什么强的勾当。但这事说起来最开始做得有点伤人尊严,眼下既然孩子们都和和乐乐的,就别再翻出来给大家堵了。 齐厦跟杨特助还是别打照面的好。 回家路上,贺骁见齐厦一晚上小心,又似乎不在状态,也知道他紧张,于是在车上对他说:“我和你的事就只是咱们俩的事,其他人的意见不重要。” 怕他多想,又补上一句,“而且,我看她还喜你。” 齐厦犹豫地说:“是吗?” 接着脑子难得灵光一回,生怕自己的猜测影响人家母子关系,强忍着不安说:“是的。” 贺骁看他一眼,忍不住笑了,齐厦这呆呆萌萌的样子太戳人心窝。 一直到家,齐厦心里头不安才缓解了些,他的直觉,不管贺骁妈妈怎么样,贺骁并不是个容易被人左右意见的人。 两个人上楼,齐厦自己向往常一样往自己房间门口去,但走到一半脚顿住了。 贺骁也是习惯往他自己房间去的,最后也在门口停住看着他,两人四目隔空相对,齐厦想到昨天晚上在那个房间发生的事,从意识到身体都有反应。 但他也是头次恋,今天一整天在外头两个人还正常,就像跟昨晚上浴缸里的毫不掩饰的情迸发隔着一层厚厚的次元壁。 齐厦到底是个矜持的人,就这样站着,没说话。 情理之中贺骁先笑着开口,他两条浓眉看起来非常英,“晚上我得给你按。” 齐厦脸一热,“……也是。” 接着脚就朝着贺骁房间这边来了。 开门,进屋,门在身后嘭地甩上,贺骁连灯都没开,一把将齐厦抱起来几步放到墙边一米多高的柜子上坐着,同时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就是一顿亲。 次元壁瞬间打破,齐厦抱住贺骁的背,息着回应他。两个人衣服很快撕扯下来。 这晚上开始也只是手口并用,烈程度却并不输给前一晚,男人大脑褶皱被荷尔蒙猛烈冲刷难免有些不受控制,做到一半,贺骁忍不住了,伸手从头屉拿住一盒软膏,手指挖出一大坨就往齐厦后边抹。 齐厦最介意的部位被碰到顿时浑身紧绷,昨天他确实是下了决心由着贺骁把事做到底的,但这决心留到今天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身子一缩,贺骁着气说:“我们试试。” 试试就试试,齐厦深呼,用了最大的克制力忍着没动,但几手指之后,正主上场,只抵在口上,齐厦在突如其来撕裂一样的疼痛中不住一声惊呼,眼睛忽地就了。 完全不由他,齐厦怕这种事,但如果这个人是贺骁,他愿意对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宣战。 齐厦浑身发抖,贺骁惊愕之余立刻停下来,心疼亲他的眼皮:“我不做了,你别哭。” 齐厦老实地说:“我没哭。” 他真不是哭,而是纯粹生理的泪水,不掺杂情绪也不由人控制,完全是疼的。 贺骁很快就明白了:“这么疼?” 他浑身热度瞬间褪尽,抱住齐厦小心地亲吻安抚,心里头后悔不迭,明明应该慢慢来的,怎么刚才他就没忍住。 第36章 按照一贯的生物钟,齐厦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被子里头身体暖烘烘的,他伸直腿舒展一下身体,睁开眼往头顶望去,正好对上贺骁深邃的眼睛。 贺骁是浓眉大眼的长相,而且习惯皱眉,轮廓又深刻硬朗得刀刻似的,稍不高兴就容易给人严酷冷厉的受。 但此时,贺骁怜惜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什么宝贝似的,被他枕着那条胳膊揽着他的肩背,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醒了。” 声音清醒,但听起来非常沙哑。 齐厦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糊糊地说:“早。”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