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到她踢人裆的时候,果断干脆,这会儿倒是一副受惊模样,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想到什么,谢予的脸刷一下变沉了!这小东西踢的是人家的裆!臭男人的裆! 突然袭来的憋闷让谢予一下失了说话的念头,沉着脸,掉头继续走。这次的步子可是迈得又大又快,但也没能甩掉后面那人。 沈木木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脸多云转,也想不明白是不是自己惹到他了,任命的跟在后面。进了院子,谢母意料中的待在屋里,不同以往的是,屋里有说话声。 沈木木嫁过来几天了,除了一个没见过面的敲门人以外,没人上门来。不免疑惑,她看向谢予。 “是吴大娘来了。”吴大娘是谁?沈木木还想问,见谢予一脸不愿多说,便作罢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没出声,先回了卧房。一进屋,沈木木就找了干净的布条和金疮药。 “你坐下,我给你看看手。”拉了男人坐到桌边,执起他的右手。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剐蹭到哪儿了,他的手在血。 谢予习惯的挑眉,任她摆布,对于女人清楚知道他放东西的位置,有些惊讶,“你知道怎么处理?” “嗯,我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儿。”沈木木端了桌上没喝完的凉开水简单冲了一下,还好,伤口不是很大。完了,她凑上去吹了吹。 轻柔的暖风吹在伤口上,谢予觉得整条右臂麻酥酥的,嗯,还有点儿,他强忍着不适。看蹲在面前的小身子给他上了金疮药,小心的绑上了布条。 谢予觉得女人就是大惊小怪,这点儿伤算什么,还用得着散金疮药,绑布条?心里这么想着,倒没说话制止,动弹一下都不曾。 怪异的,心里的烦闷消散了许多,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 “你这出去一趟,就买了这些东西?”谢予看着女人摆上桌面的东西,牙刷、牙粉,皂角、胰子,一应全是洗漱用品,还一样买了几份。 “不单单是我的,给你和婆婆也一人买了一份,先把咱两的捡出来,一会儿把婆婆的送去。”沈木木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没有不耐烦,便柔柔的跟他解释道。 谢予别过头,翻来覆去的看他收拾的包扎,末了补一句:好丑。 沈木木没理他。 “婆婆,这是早上放井里凉着的绿豆汤,午饭还有一会儿,你们先喝着,降降暑。”沈木木给屋里的人一人拿了一碗绿豆汤。 “好好好,午饭先不急。来,这是你吴大娘。平里啊,亏得吴大娘不时过来陪我解闷,不然我啊,不知道要闷成什么样儿了呢。”谢母介绍旁边坐着的年龄相仿的妇人。 沈木木转头,看向吴大娘,中等身材,身形微胖,圆脸蛋,正看着她呢,便微笑着叫了人。 二八年纪的少女睫长眼大,皮肤白皙,容貌秀丽,眉目灵动,秀气十足。往堂屋里一站,嘴角弯弯,好像空气都变明朗起来了。 吴大娘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秀丽细的小姑娘,夸奖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蹦,“瞧瞧,这一张小脸儿长得,真真是巴掌小脸儿。这闺女儿长得好看,天仙儿似的,心也是好的,这买东西还能记着家里人。” 让谢予先拿进来的东西还放在桌子上呢,想是谢予说了是她买的。吴大娘话有些多,但不讨人厌,三两句说得谢母合不拢嘴的。 “你们买就是了,你说说,我一个老婆子用什么啊,以后啊,可不许再糟蹋那钱了。”谢母嘴里不住推是这么说着,眼里全是笑意。显然是意这个媳妇时时挂念着她的。 沈木木陪着喝了绿豆汤,收拾碗筷,便先去做饭了。“外卖”叫谢予今儿去取消了,以后都是她来煮饭。 “哎呦,这下好了,这三儿得了这么个媳妇,还不得可劲儿稀罕。”吴大娘见人出去了,便和谢母挤眉眼的调侃谢予。 谢母腿脚不便,加上子喜静,很少出去。吴大娘就三五不时的过来找谢母坐坐,跟她聊会儿天,一起做做针线活。她心肠好,话又多,能逗陪谢母解闷,加上也算是看着谢予长大的,喊谢予三儿。谢予是默许的。 “谁说不是三儿的福气呢,这小姑娘说是千金小姐。进了这门儿,可是勤快得不行。对我这个不中用的也是尽心尽力,夜壶抢着倒,没一点儿嫌弃。衣服都抢着洗呢,我死命护着不让,这才罢了。”谢母帮腔,她的话一多半是说给谢予听的。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见谢予木着一张脸,脸红一下都不曾,便嫌他无趣,打发了他去厨房帮忙。 “老大姐,这男人有了媳妇,他就会收心了。三儿也是个懂事的,你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这往后的,享不完的福呢……” 两人是出去了,可吴大娘这大嗓门说的话,是一点儿不漏传到两人耳里了。谢予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不转睛的盯着沈木木看。沈木木只埋头做自己的饭。 第11章 沈木木是个会享受的,为了吃好,她刻意去学过厨艺。所以她嫁过来真正意义上做的一顿饭,香味俱全,六个菜,四个人吃了个干净,也算是宾客尽。 吃完饭,谢予又出去了,晚饭都没回来吃。沈木木洗了澡,也没早睡,就着灯光纳鞋底,等人回来。 对于谢予,她是的。白天那种情形,她一个女子无论如何是对付不了一群男人的。无法想象,今天谢予没有来,而她又没逃的话,会出什么事。 沈木木始终记得,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虽说谢予是她丈夫,她也一样,不会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她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也不是没见过把子往火坑里推的丈夫。 这个时代虽不在历史中,但和中国古代一样对女人的要求很高,和外男多说两句,闲言碎语是肯定的,喊打喊杀的也有。 谢予给她解围之后,虽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质问她什么,或者做其他的什么事。 这样很难得。 因为难得,她想去珍惜,也许经营一下,和谢予一起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谢予今天一番作为,除了让她,也莫名给了她些安全。 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孩童时,被人欺负,她会暗暗期待父亲来来救她。少女时期,她希望像童话故事里一样,有骑着白马的王子来拯救她。长大之后,她能保护自己了,可她再厉害在强势,也终究是个女人。 而女人需要安全。 沈木木曾经读到过一段话: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那时母亲刚过世不久,她一个人处理完所有后事。偶然看到这段话,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哭得歇斯底里。 一个人坐在烛火下,东想西想的,她又想起了那段话。或许,谢予会是那个人? 说来可笑,谢予给她安全,不是拦住飞奔的她,也不是用手鲁的把她拨到身后的动作。而是黄金玉放狠话的时候,他凶狠的用脚碾回去的动作。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可靠。 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女人更是。她还记得今天谢予揍了人,临走时还狠狠啐了口水。要是搁以往,她会觉得这人简直素质低到不行。那会儿,她只觉得谢予男人味十足! 沈木木一个人胡思想,时间倒也过得快,两指的红烛燃到一半的时候,谢予回来了。 谢予一回来,就见以往黑黢黢的房间透出灰黄的灯光,静谧而温馨。许是受氛围的影响,他放轻了开门的动作。 跳跃的烛火下,肤白秀美的女子披着头发,抬眼看来。那水灵灵的眼里,似乎有星星在闪烁。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谢予面上不显,心却毫无征兆的跳快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