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芹:…… 啊噢,好像坏事了。 “二嫂啊,我来帮你生火!”王香芹果断的开溜,她做饭是不行,可生火还是没问题的。大冬天的,待在外头等饭菜吃也冷的,还不如进灶屋帮着生火,正好可以暖和暖和。 次便是小年,依着风俗,过了小年才是真正的年关,一应的年货就必须开始准备了,当然急的人家早在半月前就开始置办年货了。除了年货,还要扫尘、祭灶,像老朱家长房那头还得负责祭祖,当然其他几房也要参与,只是不负责办而已。 好在,对于这些事儿,朱母经验很是丰富,再说她手里又不缺钱,提前月余就准备起来了。因此,到了正子是半点儿不慌,还亲手绑了四只公送去了长房那头,用作祭祖。 其实,讲究一些的人家祭祖用的是黑猪白羊,甚至还要准备三牲四果。当然,秀水村这一带没这么讲究,主要是讲究不起来。因此,祭祖多半都是割一刀猪,再绑上两只鸭的。就这样,在村里都算是丰厚的,多的是穷人家割半斤、一斤来祭祖的。 祭祖的事情是由老朱家长房那头全权办的,作为子孙也要去祭拜,却同嫁进门的媳妇们没太大关系。虽说这么一来,显得轻视女眷了,可王香芹乐得轻松,尤其男丁们都跑去长房那头了,她们剩下的妯娌三人随便下一锅面条就能把午饭对付了。 要说真有不高兴的,也就是温氏了。她认为自己是长媳,其他媳妇没去,她总该有资格帮着祭祖吧?当然,这还不是重点,最让她不自在的是朱母径自绑了四只送去长房一事。 本来就格外容易下蛋,温氏喂得好,平均每只母一年能下二三百枚蛋,出雏率也不低,差不多能达到六七成。经过这一年的发展,原先的五十只小仔,已经扩充到了三百多只,家里人特地拆了后院的猪圈,改搭了棚。 朱母的意思是,早先就说好的,媳妇们干私活要上公中一半。当然,说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肯定没那么严苛,朱母一心盯着小食摊儿,对其他媳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像温氏养的,每里拿上一些蛋供家里人一起吃,也是碰上子了杀一只,绝大部分还是归了温氏的。也就眼瞅着过年了,这才一次绑了四只,还是特地挑了公,没舍得绑母。 这原本也在理,可甭管干啥都怕对比。 温氏瞧着隔壁猪舍里的猪们被养得膘肥体壮的,王香芹舍不得杀就没杀,到了她这头,婆婆说捉就捉了,不是偏心还能是什么?想着过年要吃,母们天冷了又不下蛋,到时候就家里那么多人,一天杀一只都不够吃的。 一想到这些,温氏这心哟,真的是揪着疼,哪怕猪考了第一名都没办法安她。 忍了又忍,温氏到底没能忍住,趁着今个儿家里人都不在,只得她们妯娌三人在,就问王香芹:“四弟妹啊,我看你养的那些猪都肥了,要不杀一头吧,也好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这哪有猪好吃的?猪肥,油多。” 杀猪那是不可能的,第一批的优良种猪啊! 王香芹摇头道:“大嫂要是馋猪了,晚上同娘一声,让多买些猪回来。” “家里养着那么多头猪,还买?”温氏急了,“你留着那么多猪干什么?母猪要下崽,公猪呢?配种也不需要那么多吧?还有啊,四弟妹你不觉得你在猪舍里花了太多本钱吗?” 温氏一样一样的派给王香芹听。 从一开始说要养猪,就先买了一亩地,又买了石料砍了木头盖了一排猪舍。之后为了方便取水,家里特地花钱请人打了水井,还额外多买了几块地。再往后,猪舍不够用了,又是重复的买石料买木头,找人盖了两排猪舍。以及猪饲料不够用,家里买地种苜蓿,一种就是十几亩地。 最最关键的是,花了那么多成本,除了最近一个月配种得了些钱外,旁的啥收益都没瞧见啊! 温氏是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努力让王香芹明白,养猪不是这么个养法的:“你把猪养大了,要么卖整猪把钱攒下来,要么自家杀了吃,哪儿有既然不卖又不杀的?就算想留着下猪崽,一头老母猪还不够?你那边三十多头猪啊!” 王香芹吃得差不多了,拿起碗筷去洗涮,顺口回道:“今年三十多头猪,明年不就百来头了?到了后年、大后年,迟早能养到几百头上千头猪。这么着急杀做什么?大嫂没听说过杀取卵?” 三嫂田氏瞧着这话头不对,赶紧匆忙吃完,也跟着起身:“大嫂你就别管四弟妹了,横竖她花的是自己的钱,又不消你出一文。” 身为弟媳妇,田氏没底气跟大嫂硬杠,能附和这一句已经算是她记王香芹的情了。也因此,说了这话后她赶紧起身溜了,又说自己年初二不打算回娘家了,今个儿天气不错,提前回趟娘家,等温氏回过神来之后,田氏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相较而言,王香芹不怎么将温氏这个大嫂放在眼里,主要是她没这个概念。要知道,在她上辈子,多的是当儿媳的跟婆婆顶嘴甚至拍桌子叫板的,对长嫂…… 她不是对温氏欠缺尊重,而是就没意识到自己要尊重长嫂。 不都是一家子妯娌吗?谈不什么尊重不尊重的? 第039章 王香芹作为一个拥有着现代思维的穿越者, 哪怕她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不那么锋芒毕,可有些事情并不是轻易能够掩盖住的。 就拿是否尊重嫂子这个事儿来说,王香芹并非刻意针对了温氏, 事实上她对二嫂宁氏、三嫂田氏,也一样不具有尊重的想法。只是,宁氏这人看重钱财,在她看来, 王香芹随口一个点子就能让她赚来源源不断的钱财, 别说不怎么尊重了, 就是让宁氏反过来供着王香芹,她也是相当得乐意。 至于三嫂田氏的情况有些特殊, 田氏跟王香芹一般大小,只是比她早进门大半年而已。偏田氏直到如今都尚不曾开怀, 她除了绣活外, 旁的什么都不擅长, 娘家又是秀水村里出了名的穷困落魄。自身底气不足的她, 在王香芹没帮忙出主意前都不敢吭声, 更别提后来人家帮了她一把。 王香芹是对嫂子们皆缺乏尊重,不过她也同样不会在五郎媳妇牛氏跟前摆嫂子的谱。说白了, 她就是没这个概念, 只道是一家子妯娌, 谁还能比谁高贵不成? 只是, 温氏误解了这里头的缘由, 一口咬定王香芹这是故意给她难堪。 温氏心里窝着火, 想找人说话抒发郁气,偏她娘家离得还远,只得找原先好的几个嫂子婶子去闲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气到了,以至于她不单觉得心里头憋得慌,一度还觉胃不舒坦。还是同她闲聊的一个嫂子提醒她,恶心反胃是不是有了。 被这么一提醒,温氏恍然大悟,连道怪不得她最近哪哪儿都不舒坦,又算了一遍小子,她到底是生养过的,哪怕还没找大夫确认,估摸着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哪怕前头已经有了猪,可这年头,哪怕是穷的掀不开锅的人家也不会嫌弃孩子多的,老朱家的传统就是多子,温氏一想到来年就能再个大胖小子了,当下喜上眉梢,也不继续闲聊了,只匆忙往家里赶。 等温氏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半晌了。搁在平里,猪、灶台他们也该下学了。不过,眼下村学早就放假了,一帮小孩崽子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横竖小孩子火气壮又不怕冷,大不了回头多灌一碗姜汤喝。 温氏倒是不担心猪跑,只是瞧着家里这冷锅冷灶毫无人气的样子,心下格外得难受。 好不容易等大郎他们陆续从长房那头回来了,温氏急急的上前,又忽的想起了什么,止住了脚步高声唤大郎过来:“大郎,回头你领我往镇上去一趟,我可能有喜了。” 大郎愣了一下,旋即大乐:“又有了?成啊,我明个儿就领你过去,得赶早些,回头人家医馆也要关门过年了。” “嗯。那就明个儿去吧,晚间我会同娘说一声的。”温氏难得了笑,昂首,一副常胜将军的模样。 平心而论,就算老朱家不差儿孙,得知温氏有喜了,家里人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朱父和朱母,早先就寻思着家里只两个孙子太少了,可他们毕竟是通情达理的人,觉得不能给儿媳妇们太大的力,就都忍住了没提。眼下,温氏怀孕了,一贯不太吭声的朱父连道了三声好,朱母也笑容面的直道今年喜事多。 可不就是喜事多吗? 今年家里做买卖赚了大钱,置办了二十多亩地,虽说多半是宅基地和不值钱的旱地,那也是买地置业。还打了井、盖了两间新屋,五郎也娶了媳妇,猪和灶台进了学。眼下温氏又有喜了,可以说整个一年都是喜气洋洋的。 温氏格外得意,就跟那巡视阵地的将军一般,傲气的扫视了一圈,紧接着却变了脸。 宁氏死死的盯着六郎盘账,不知道瞧见了什么,直接叫停,又是盘问又是狐疑的打量账本,末了还将灶台唤到跟前问着什么。好半晌,她才终于放过了这一茬,六郎被折腾得够呛,整个儿就好像死里逃生一般,大冷天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来。 田氏倒是在意的,她比王香芹还早一年进门,算下来已经是进门的第三年了,肚子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可以说她才是整个老朱家最盼着赶紧开怀的那个人。可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越在乎的越不敢表现出来,她心里憋得慌,却不敢出来,只到处寻活儿干,忙进忙出的,好似完全没听到温氏的话一般。 王香芹就更绝了,她用一种很是怜悯的眼神看了温氏一眼,随后该干啥就干啥去了,全然没注意到六郎就快被宁氏死了,只道了一声算完了喊她。 至于刚进门十几天的牛氏…… 牛氏的生辰在正月里,她要翻过年才堪堪十五岁,完全还是一团孩子气,听到怀孕之类的话,她还会脸红,只忙忙的帮着三嫂一道儿收拾东西,假装没听到刚才那话。 见弟妹们这副态度,温氏好似被堵住了嗓子眼,气得够呛,又没处发。眼见各人都忙活起来了,残羹剩饭也被清倒出去,牛氏还烧了热水,唤大家早点儿洗漱好了回屋歇去,温氏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唤了王香芹:“四弟妹,早先我同你说的那个事儿,你咋说啊?” “啥事儿?”王香芹讶道。 “就是快过年了,你杀头猪呗。我瞧着有两头养得特别肥,能熬出不少板油来。”温氏不等王香芹拒绝,就笑眯眯的掰着手指头帮着算了起来,“你看,自打娘说允许咱们妯娌几个做私活以来,我呢,给了家里不少蛋、,二弟妹就不用说了,她给了钱啊,三弟妹也给了一些钱,还给家里人都做了新衣新鞋。五弟妹进门晚,好歹也去小食摊儿上帮忙了,你说你……” 王香芹懂了,温氏这是气不过,觉得她没为家里贡献多少。 正琢磨着这话要怎么回时,正在同儿子们商量来年买一头牛的朱父忽的开了口:“四郎媳妇给了不少粪肥,咱们今年庄稼大丰收,比去年足足多了两成呢!” 甭管小食摊儿有多赚钱,在老庄稼把式的眼里,最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地里的出产。朱父这人是典型的庄稼汉子,一辈子都醉心于伺候庄稼。以前,在他的进行照料下,老朱家的地里出产一直都是秀水村数一数二的,而今年因为有了王香芹提供的粪肥,地里的产量较之去年高了不少。 他们家的石碾子不够大,所以农忙结束后,是送去长房那头借用的大石碾,因为地里出产极高,朱父还被他大哥好生夸赞了一番,叮嘱他多留些粮种,回头跟他换,说不定来年也能大丰收。朱父倒觉得跟粮种没多大关系,只说是用了上好的粪肥,还道要是来年四郎媳妇养的猪更多了,让四郎送些粪肥给长房。 朱父不馋猪,他更希望王香芹多多养猪,这样来年他就可以拥有多到用不完的粪肥了。 听到温氏说要杀猪,朱父顿时急了:“别杀猪了,要熬猪油就去买几斤肥膘,我还答应了你们大伯来年送他几担子粪肥呢!” 别看平里朱父不大管家里的事情,可一旦他开了口,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包括朱母也不会反对。就听朱母点头附和道:“就这么办吧,回头我去买二十斤猪。还有啊,四郎媳妇,你大伯娘说要几头小猪崽,你记得到时候唤她一声。” 王香芹点了点头:“白里才检查过,已经有五头母猪开怀了,差不多每胎十个左右,最起码也该有四十头小猪崽,到时候我喊大伯娘自己来挑。” “行,你记着就好。” 三言两语之间,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温氏憋了半晌,还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到六郎一声惊呼。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坐在大饭桌前算账的六郎身上。 六郎脸都是震惊,他完全没听到其他人在说什么,只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宁氏瞧。更确切的说,是盯着正在提笔写字的宁氏猛瞧,那眼神,活的就跟见了鬼一般。 他确实是见了鬼,要不怎么会看到他二嫂正在写字呢?关键是,那是真的在写字,而非涂画。 “以后我的账本我自己来记,我每天记,跟你一旬对一次账,知道了不?”宁氏头也不抬的说着,继续提笔写字。她写的字特别丑,傻黑,握笔的姿势也显得格外笨拙。然而,无法否认的是,她就是在写字,一笔一划的全没错。 老朱家众人:…… “不是你咋就会写字了呢???”朱二郎问出了全家人心头的疑惑。 宁氏一脸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反问道:“我学了那么久,你们没瞧见?我天天去村学那头听课,隔三差五的还问灶台啊!” “你去村学……你问灶台……你……不是啊,你要学认字你为啥不早说啊?” 朱二郎太惊讶了,惊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相较而言,灶台受到的刺更大,他原本是跟猪在一块儿分糖吃的,听了方才那席话,连糖都不吃了,扭头不敢置信的往饭桌前冲,就见他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凳子趴到桌上,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娘写下的字,控诉一般的道:“你咋不早说呢?!” “咦?我没说过吗?灶台啊,娘不是每天都问你吗?你忘了?这要是我不学我问啥呢?我吃了撑着见天的往村学跑?” 这是个好问题。 二郎口而出:“你不是去监督灶台上课的?” “我有那工夫我干点儿啥不成呢?我干嘛不赚钱去呢?还监督灶台……灶台那么笨,我监督他干啥呢?”宁氏说着瞥了灶台一眼,正好看到了灶台眼底里的泪花花,当下她慌忙改口,“不笨不笨,咱们灶台比六郎聪明多了,咱们是全村学第二名呢!不笨啊,娘说错了,灶台可聪明了。” 灶台并没有得到安,他沉默了半晌后,忽的放声大哭,委屈得像个几十斤的团子。 “哇呜呜呜……娘你想学认字为啥不早说啊?你咋不早点儿说呢?你为啥不说呢?你倒是告诉我啊!嗷呜呜呜呜哇啦哇啦!!” 宁氏被吓了一跳,脸无辜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我、我啥也没做啊!我这不是自己闷头努力怕吓着大嫂又摔了蛋吗?我都没敢念出声儿来,就拿手指比划着写……哎呀,这不是刘神仙说的,他说我以后要发财,我就想着那不得看账本啊?不然要是人家骗我咋办呢?刘神仙还说发财要靠我自己,我、我这不是……” 灶台趴在饭桌上嚎啕大哭,边哭边嗷嗷叫着拍桌子,哭得直冒鼻涕泡。他太委屈了,自打上学后,他承受了多大的力啊,还央求他爹帮忙找他娘求情,可每次求情之后,他娘看着更吓人了,哪怕他娘每回都安他说没事儿,放宽心,慢慢来,可越是这样他这心里就越害怕。 结果呢? 结果呢!!! “娘啊啊啊啊……你为啥不早说呢?你咋就不告诉我你想学认字呢?咋不早说呢!!” 宁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后,发现包括她的财神爷王香芹在内的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她,顿时忍不住心虚了起来:“好吧,我错了,灶台乖啊,不哭啊,娘咋舍得你学习呢?你才多大啊,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咋扛得住呢?你等着,等娘赚了钱发了财,给你盖大房子娶漂亮媳妇!” 第040章 灶台哭得太惨烈了,吓得宁氏一叠声的哄他, 连带许诺了不少东西, 这才让灶台止住了哭声。 可等灶台不哭了,猪觉得, 大概轮到他嚎啕大哭了?? 以前,是宁氏死盯着学习, 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温氏则完全是抱着不甘于人后的心态,这才跟着宁氏一道儿监督孩子学习。可看眼下这情况,灶台在大哭一通后, 反而整个人都松快了, 倒是猪,他深以为自己要完了。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温氏才刚意识到自己有孕,而且这会儿还在年关里,就算再怎么渴望儿子出人头地, 也不至于急于一时的。猪在意识到自己的好子不多时, 下定决定要大玩特玩, 玩个够本来年再受罪。 没两, 老朱家的小食摊儿就收了。今年跟去年还是有所不同的,要知道, 去年她们卖的是五元霄,做的就是过年前后这段时的买卖。可今年卖的是鲷鱼烧, 而且这都已经卖了将近一年光景了, 早已不如最初那般红火了, 赚头肯定还是有的,可这话要怎么说呢?宁氏早先尝到了赚快钱的滋味,眼下这情况,颇有种肋的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宁氏心里头一直揣着刘神仙那话,平常得空了就寻思,越琢磨越觉得自己不可能靠卖鲷鱼烧赚大钱。要知道,哪怕是最初买卖最红火的那阵子,每天的纯利润也就五两银子,这在旁人看来,绝对是赚翻了,可离刘神仙说的那个话,差距却太大太大了。 再说了,那是买卖最红火的时候,眼下鲷鱼烧都卖了近一年光景,早已大不如前,哪怕了牛氏这个分摊儿,也难续早先那辉煌了。 仔细算清楚了账目,宁氏搂着她的钱箱子,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 首先呢,当然是哄全家最聪明的四弟妹高兴了。 王香芹就这么看着她二嫂忽的就跟疯了一般,在家里做各种糖块果子,还有炸丸子等等,做完了也不是直接给灶台吃,而是第一时间搁在她跟前,美其名曰请她试吃。她吃倒是吃了,就是吃得颇有些不安心,总觉得二嫂那眼神太过于炙热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