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们自己看啊,那词怎么形容的来着……哦哦,肤若凝脂——白得一掐一个红印子,声音肯定也细细软软的,你们就不想——” “砰。” 话声未落,卫晟被一把摁进了面前的果盘里。 “……!” 他沾着一脸五彩斑斓的果果汁,狈地坐起身。 对面乔瑾乔瑜一愣,然后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旁边,霍峻慢条斯理地擦了手,眼皮倦懒地耷拉着,薄微动。 —— “想个。” 他眼神深邃地沉浮了会儿,有点轻蔑又不地哼笑一声。 “……” 也不知道这大少爷发哪门子疯,卫晟抹掉了脸上果盘残余,终于回过劲。 “这是小霍爷的宝贝,说不得是吧?行行,兄弟明白——兄弟给你安排!” 坐在一旁的秦嫣咬了咬瓣,言又止。 而卫晟已经抬手,叫来了人。他伸手指那钢琴台,“把那位小姐请过来,恭恭敬敬的,蹭了一点皮你就等死吧啊。” 说完,卫晟转回来,皮笑不笑。 “这样行了吧?” 霍峻轻嗤,抿了口酒,没抬眼。 “她不会来。” “……” 旁边秦嫣没说话,但眼神稍稍松了。 显然,她也是这么认为。 一分钟后。 秦嫣不可置信地望着台下,跟在侍者身后走过来的那道悉的纤弱身影。 而沙发里, 踩在水晶几座上的霍峻放下腿,轻眯起眼。 第3章 救霍峻(2) 酒吧昏暗,再大的音乐噪声听久了也麻木。秦可这身体之前为中考志愿几天没怎么睡好,此时坐在钢琴凳上不一会儿就犯起困。 理智没能坚持多久,她便伏在钢琴盖上睡了过去。 秦可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孤身一人,坐在空的大卧室里,眼都是红。 她记得这一晚。 霍家老宅。霍重楼和秦嫣的婚礼。秦嫣被毁容的霍重楼吓得连夜逃婚,秦家父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在地上哀求秦可,要秦可代替秦嫣。 她答应了。 秦可心里惊慌,想去拉上的女孩儿,告诉她快逃,跑得远远的,不要被这家人再欺骗坑害。 然而下一瞬,眼前光景一闪。 柔软的大上,女孩儿已经被男人擒住手腕在了那片柔软泥泞的红里。 “……为什么是你!?” 男人声音嘶哑,带着被烧毁的、如同破碎的乐器一样难听的残音。那张像是被火炸烧的脸狰狞可怖。 秦可阻止不了,她的意识像是飘在半空中,只能看着婚上的女孩儿咬着牙噙着泪。 “本来……就是我……” “你是自愿的?” 那一个一个的字音像是从牙里挤出来,带着一种秦可听不懂的彷佛椎心泣血的疼。 秦可的意识一阵恍惚。 原来当年,那个男人还这样问过她?她那时候大概已经被吓懵了,完全不记得。 而梦里那人仍嘶哑低声: “早知道,我就不该——” 秦可一怔。 “……小姐?这位小姐??” 耳边声音突然拽人出梦,喧嚣入耳的音乐一瞬间将秦可带了回来。 秦可惊起一身冷汗,蓦地坐起。 但她的意识仍停留在梦里男人那句未完的话上—— 不该? 霍重楼说不该什么? 秦可脸发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面前侍者似乎也被她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回神才连忙恭敬地开口: “小姐,抱歉打扰你了。不过,小霍爷发话,邀请你去那边一坐。” “……!” 还受梦里霍重楼的余惊,一听见那个姓,秦可就本能地凛身,“小霍爷?谁?” 那侍者一愣,打量了秦可一眼,才确定对方不是装不知道,他有点无奈地说:“霍峻,小霍爷。这hell酒吧就是他名下的,您坐的这钢琴凳也是他的专位。” “……” 听到“霍峻”两字,秦可这才松了口气。 见女孩儿清纯无辜的模样,侍者心里也难免动了恻隐,又小声补充了句。 “小霍爷最不喜别人碰他东西,叫小姐你过去,应该也是为了这钢琴的事情。” “谢谢。”秦可冲对方轻点头,“劳烦你带我过去。” 听秦可答应得这么痛快,侍者又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在前面带路。 “小姐请跟我来。” 跟着侍者走在昏暗的舞场边,秦可慢慢捏紧了指尖。 —— 距离19岁只剩下三年时间。 她不想重蹈复辙,只能避开她得偏执疯狂的霍重楼。 从秦家那里,她会拿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至于霍峻,今晚替他躲掉厄运,她也算偿还剧组被救的恩情,可以了却前世没能再见第三面的遗憾了…… 前面的侍者突然停身,秦可跟着一顿。 她本能抬头,目光正撞台阶上方的环形沙发里,从水晶几座上慢慢踩下长腿薄靴的男生。 霍峻。 “小霍爷,这位小姐请过来了。” 侍者毕恭毕敬地躬身,退到一旁。 秦可和台阶上的男生之间于是再无半点障碍。 捏着酒杯的漂亮指节顿了顿。 几秒后,没骨头似的倚在沙发里的霍峻慢慢直起上身,向前俯。 挽起袖子的手肘撑上笔直踩地的腿。那张原本似乎溢着不耐和寡淡薄凉的面孔上,嘴角蓦地轻勾。 “让过来就过来,你怎么这么听话?” 秦可一愣,抬头。 正撞见那漆黑的眼里,闪过令她似曾相识的情绪。 秦可突然没来由地背后一栗。 “哎,别啊,小霍爷。”沙发上,卫晟眼珠子转了转,笑着打圆场,“对我们小妹妹那么凶干嘛?” “谁是你妹妹?”霍峻冷瞥。 “……”卫晟翻了个白眼,“得得得,不是我的,你的,你妹妹行吗?” 他转回来,看向秦可。 “秦可同学是吧?来,上来坐,别理他。小霍爷脾气就这德,跟个疯子似的。” 尾音低下去,半咕哝,显然也有点忌讳。 秦可踩上台阶,心里皱眉。 他说的没错,霍峻确实像个疯子——她能觉得到,这人此时反而因为她肯听话来而生气了。 还了恩情就走,一分钟不多留。更别和他有一点牵扯。 秦可打定主意。 她心里稍松下来,目光在环形沙发间一扫。直到触上一双情绪十分复杂的眼眸,秦可才意外地停住了。 “秦嫣?”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