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商迟很淡地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手指穿过姑娘乌黑浓密的发丝,找到那软嘟嘟的小下巴,勾住,抬起来。 白珊珊心尖一颤,觉到男人粝的指腹在她柔滑的脸蛋儿上来来回回,摩挲,然后又暧昧轻抚过她的。触凉凉的,还透着一丝丝的。 短短零点几秒之间,她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腔里跟有支乐队在敲锣打鼓似的,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就在白珊珊想要从商迟怀里挣出去,结束这种钝刀子割一般的酷刑时,对方忽然握住了她的身,将她往后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同时关掉了吹风机。 电声戛然而止。 ? 白珊珊不明所以,茫然地拨开自个儿的长发抬起脑袋,刚好便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眸。 窗户开了一道,微凉的夜风将深的窗帘吹得飘来飘去。 下一瞬,商迟右臂从她后环过,弯俯身,脸颊紧紧贴住她的口,将右耳靠紧她左心房的位置。 “……”白珊珊整张脸突的红透,全身滚烫,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零点几秒的错愕之后,她伸手推他,“你在……” “嘘,乖女孩。”他闭着眼,开口,嗓音低柔得不可思议,“别说话。” 一室之内安静无声,姑娘混的心跳越发急促,犹如擂鼓。 片刻的静默。 “脸这么烫,心跳又这么快。”商迟直起身,指尖缓慢轻柔地描摹过她优美纤细的脖颈线条,滑上去,捏住她的下巴。他黑的眼睛笔直盯着她,勾勾,语调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倨傲,淡声:“公主,之前那个为期三个月的赌约,你真觉得自己能赢?” 白珊珊:“……” 没等姑娘再开口说什么,商迟已将吹风机随手扔到了头的柜子上,勾住那把勾人的小细一把将人往怀里一搂,躺上了。 白珊珊:??? 说好的一个睡一个睡沙发呢?直接抱着她往上一趟是几个意思? 一晚上经历的神转折太多,白珊珊已经连说话都有点找不着调儿了。她瞪着一双大眼被商迟紧紧抱在怀里,视野被一片冷白的壮膛完全充斥,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试着动了动。 环住她背的手臂犹如铜墙铁壁将她锢。本动弹不了分毫。 轰,白珊珊全身起火,整个人都要炸了,皱起眉,胡地在商迟怀里扭动挣扎着。 商迟单手捉住那双胡挥舞推搡的雪白小爪子送到边吻了吻,然后就闭上了眼睛,道:“睡觉。” “我不跟你睡一起。”姑娘挣了半天挣不开,眼底强撑多时的淡定自若消失无踪,明显慌了神,非常坚持自己的观点:“说好了的,你睡我睡沙发。我要出去睡沙发!” 商迟微蹙眉,掀开眼皮子,看她。 天生娇软又甜糯的嗓子,发起火来也没有丝毫威慑力,此时她躺在他怀里,一双雾蒙蒙的眸子望着他说出这些话,在商迟听来,跟娇滴滴的撒娇别无二致。 他贴近她,话音出口不自觉便低柔下来,轻声哄道:“乖,闭眼睡觉,听话。” “我要出去睡沙发。”白珊珊还是那句话。 和变态大佬共处一室,她可不敢冒这个险。谁知道这个魔会不会半夜三更兽大发? 商迟不再与她多言,闭上了眼睛,只语气淡而沉地撂下两个字,“不准。” 姑娘出离愤怒了,小拳头一握:“为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认,陌生环境下会失眠。”商迟在她眉心处落下一个吻,“我的味道会让你安心。” “……”闻言,白珊珊一阵怔愣,眸中浮现出掩饰不住的惊诧。 她认会失眠的这件事,鲜有人知,他居然从高三那年,记到了现在? “公主。”商迟唤了一声,嗓音低哑得要命,轻轻一口咬在她的小耳垂上,舌尖勾勒那小巧耳软骨的形状。独属于他的克制又气人,收放自如,游刃有余,带几分蛊惑人心的调调。他哑声淡淡地说:“给你两个选择。一,和我睡觉,二,和我上。” 姑娘明显被吓到了,飞快说了句“晚安”便翻个身背朝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商迟低头亲吻她的头顶。高大的身躯将怀里蜷成一团的小身子完全包裹,与她四肢,紧紧贴合,轻嗅着她后颈处温热清甜的果香。 “……”白珊珊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无意识地动了动,腿却碰到了什么。 先是一愣,而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顿时羞得差点冒烟。全身一僵一动不敢动。 “觉到了?”身后的人淡声说。 “……”白珊珊刚要说话,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会儿正在装睡,顿时又把嘴巴给闭上了。在线装死。 黑暗中,男人轻抚着她柔顺微凉的发,不再言声。 数年前,尚且年幼的商迟被布兰特带进商家后,一直是格罗丽在照料他的起居。那位被誉为商氏百年家史中最功不可没的管家的妇人,在与当年尚且年幼的商迟接触过数后,便告诉布兰特,这个孩子是商氏家族最优秀的血脉,他的冷静、理智、睿智,和自控力,都世无其二。 商迟自记事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一次失控。 他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天之骄子,最擅长纵人心和人,也最擅长控制人心和人。在十八岁之前,他以为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件事物,能跳出他的认知和掌控。 直到一个叫白珊珊的少女出现。 起初,商迟只觉得有趣,他想将这个表里不一的女孩据为己有,就像对待他十四那年布兰特送给他的一只英格兰折耳猫。 但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开始超出商迟的预期。因为这个叫白珊珊的姑娘,他的情绪开始波动,他的念开始失控,他至纯至净不染纤尘的黑世界,被她七八糟地抹上了其它彩。 商迟询问了格罗丽。 那时,他最信任的,对他忠诚不二的管家夫人很平静地告诉他,“少爷,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心魔。既然她的出现,开始让你失控,让你有了一系列情绪的波动,那就将她当做试炼心魔的工具。沉过,就戒除。我相信你能处理得非常完美。” 试炼心魔的工具。沉过,就戒除。 沉过,就戒除。 怀里姑娘似乎早已疲惫不堪,呼不知何时变得均匀而规律,已沉沉睡去。商迟闭着眼,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寻找她甜美柔软的瓣。 冰冷的吻上去,辗转碾磨,舌尖绵。 格罗丽,我在被心魔噬。 十年了,我依然愿意为她沉至死,甘之如饴。 —— 白珊珊觉得自己要么是出门儿忘了翻黄历,要么就是和a城这地方八字不合。 到这儿的第一天晚上,她先是光溜溜地被变态大佬提溜去开了个挡住摄像头的视频会议,再是被他强吻,接着又被他强行吹了波头发。最离奇的是,她最后还被变态大佬强行摁在怀里睡了一整宿。 最最最离奇的是,白珊珊本以为自己会整夜都睡不着,然而在商迟怀中,她竟一夜无梦,破天荒般睡了个好觉。 什么都没发生。 次清晨,白珊珊着眼睛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伸懒打哈欠。哈欠刚打到一半,昨晚的记忆霎时如水一般席卷上来将她囫囵没,她一卡,嘴巴就那么保持着打哈欠时张得大大的“0”的形状,僵住了。 “唰”一下猛睁开眼睛,一瞧。 眼单调华丽又冰冷机械化的黑白,黑窗帘,黑大,白沙发,白地毯。是酒店的套房卧室。 嗯?空无一人? 白珊珊狐疑地眨了眨眼睛,光着脚丫子跳下,踮起脚,小心翼翼跟做贼似的贴近卧室门,握住门把,咔哒一声轻轻拧开。 探出颗茸茸糟糟的窝脑袋,东看看,西瞅瞅。偌大的客厅和办公区都空的,变态大佬貌似确实没在屋内。 “呼。”见状,白珊珊拍着心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转转脖子扭扭,边做着早活动筋骨边看向窗外。 清晨的光晴好而温柔,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室冷硬竟也柔化几分。 一切看起来都平静美好。 平静美好得几乎让白珊珊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昨晚她赤身体被商迟强行锢在怀中的香又惊魂的数分钟,和之后的相拥而眠,都只是她的黄粱一梦。 但这种错觉并没持续上多久。因为下一秒,白珊珊便听见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从浴室方向传来了,道:“醒了?” “……”正标标准准做着踢腿运动的白珊珊突的卡机,被这道突如其来的人声吓得差点儿坐地上去。 保持着翘着只光脚丫的姿势,僵僵地回过头。那道站在浴室外走廊上的高大笔又冷漠俊美的大帅哥,不是变态大佬本佬又是sei。 并且叒是那副赤着上身刚洗完澡的野美男出浴造型。 白珊珊:“……” 大哥,你就算有洁癖也不用一天洗几次澡吧? 白珊珊好几秒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笑了下,打招呼:“商总早上好。又洗澡呢?”顿了下,实在没忍住好奇,接着说道:“您昨晚不是刚洗过么?” “嗯。”商迟面很冷静,随手把擦完水的浴巾扔到一边儿,滑开衣柜门。一整排熨一丝不苟细笔的定制黑西装整整齐齐地挂在里面。 重复,单调,冷硬,没有丝毫人间烟火味。 瞬间闪瞎了白珊珊的眼。 白珊珊着实费解,“那你为什么早上又洗?” “冲冷水。”商迟语气非常平静,边说,边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衬衣。套在身上,扣扣子,自下而上。他漠然道,“不舒服。” “……”? 白珊珊:总觉得这句话是开向幼儿园的车? 但是看这位大佬这么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样子,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白珊珊思绪飞。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从屋外传来。 白珊珊过去拉开门,一瞧,江助理笑容灿烂的狐狸脸映入视野。他道:“白小姐,早上好。先生起了么?” 白珊珊打了个哈欠,“嗯,起了。”随手指了下身后,“正在换衣服。有事吗江哥?” “先生今天白天要去a城分公司巡视。”江旭道。 “哦。”白珊珊点头。 话音刚落,商迟已经换好西装从里面走了出来,面容冷峻淡漠。江旭当即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先生。” “我白天有事,你自己在酒店玩。”商迟视线落在白珊珊身上,淡声道:“如果要外出,会有人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 白珊珊竖起三细细白白的小手指,比了个“ok”,“好的。” “如果想我,给我打电话。”商迟的语气很静,“我会立刻结束工作回来陪你。” “……”??? 砰,门合上了。变态大佬与狐狸助理相携离去,徒留白珊珊风中凌。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