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慢从里面走出来,不慌不地坐在萧乾坐过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了击西一眼,拿起萧乾的茶水就喝。 “那你也别得意太早,没有降罪,未必就是好事啊。” 坑深255米,不依不饶 墨九素来贫嘴,这般慢条斯理地说着,慧黠的双眼带促狭的光芒,娇小的身体偎在高大的椅子上,衣摆松散、头发凌,分明是刚起,没有洗漱就过来听壁角了。 “阿九怎么起来了?”萧乾看她微带凌的头发,抢在击西之前开口,目光颇为深邃,“昨晚累着了,本想由着你多睡一会,结果还是吵着你了吗?” 昨晚……?! 想到昨晚的半宿的低浅唱和滥炸狂轰,墨九的脸儿微微一烫。 轻咳一声,看萧乾略带苍白的面孔,她眼尾略挑,与他眼神一下,慢地低头饮茶。 “累着的人,不该是你么?” 两个人细微的表情,很暧昧,可这一大把狗粮撒下去,击西分明吃不下…… 好吧,她本就没看明白,也没听明白。 愣半晌,见没有人理会他,他急切地冲过去,走到墨九的面前,接了话。 “九爷,你刚说什么呐?你可不要吓唬击西。” “吓?”墨九不解。 “长公主真的会降罪击西吗?” 墨九哦一声,眨了眨眼睛,“这倒不会,就怕……她万一看上你了?” 击西“啊”一声,瞪大眼睛。 像是气似的,他竖高眉头又掠过萧乾的脸,很小意的无奈。 “可我已经是闯北的人了,怎么还能跟她呢?” ……这击西的脑细胞本就与正常人不同好吗? 正常情况下,不是都应该紧张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引起公主的注意好吗?她居然想的是这样? 墨九噗一声,差点儿没把嘴里的茶水出来。 “咳咳!” 呛坏了她。 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她才在萧乾责怪的目光中,接过他递来的布绢子,轻轻拭嘴。 “击西啊!你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老天的宠儿啊。” 击西嘻嘻一笑,顺着她的话就去,本就把刚才的话题忘到了脑后,“击西觉得也是……”停了停,她看萧乾一直不吭声,又冷不丁凑到墨九的跟前,小意地给她的茶盏里续了水。 “九爷,可击西不想做老天的宠儿,就想做闯北的宠儿,怎么办?” “呃!”墨九的惊叹声,比她刚才还大。 一瞬后,她好奇心爆棚。 “快快,说来我听听。” “说什么?九爷,闯北他都不理我了。”击西的样子有点委屈,大抵是昨儿值夜的原因,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红红的,布了血丝,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那可怜劲儿,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换了往常,轮到击西值夜的时候,闯北总是会来替我的……因为击西总是出差子,惹事情,他说要度我啊。度啊度啊,不管什么事他都要度的。现在,这个臭和尚突然就变心了。不肯管我了,也不来度我了。昨天晚上,他居然还和声东一起睡去。呜呜呜呜……我的心都碎了……” 心都碎了! 是啊,是碎的。 这分明是被抛弃的节奏啊! 不睡击西了,改睡声东了? 这事情搞得有点大啊! 想不到闯北和尚这么重口啊。 击西都对他以身相许了,还这么苦啊! 可他几个都是男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嗯,她到底支持哪一对cp才好啊! 不过转瞬之间,墨九的脑子里就闪过了许多的念头。那一副凝神思考的样子,让萧乾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崩溃样儿。可墨九统统都看不见,着太,她在给击西支招。 “那击西,你到底有没有给闯北表白啊?” “表白?”击西一脸懵。 “就是告诉他,你喜他啊?” “哦。”击西这回懂了,点了点头,但马上就又不懂了,“可我不喜他啊。我讨厌他!我为什么要向他表白?” 一听这话,便是心肝坚强如墨九,也气得只剩下一句了。 “好吧,是在下输了,看错了你击西。可你特么都不喜他,你管他跟谁睡啊?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击西委屈地咬了咬,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是不喜他,可我更不喜他去睡声东,不喜他再也不管击西了……九爷,如果一定要表白他才肯理我,我还是选择喜他,向他表白吧。” “——” 墨九无语问天。 正被击西千变万化的情线绕得头痛,门口就传来一声“咳嗽”。 “启禀王爷!” 墨九抬头,看到同样穿侍卫服的闯北,一脸窘迫地站在门口。 看来听见了不少啊? 墨九心下觉得有趣儿,却不声的斜眼击西。 却听萧乾问:“何事?” 闯北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正,“纳木罕大人带着陆机老人,来给殿下请脉了。” 陆机来了? 墨九几乎坐直了背,调整好了反击状态。 他来了,温静姝会不会也来? 而且……如果他认出萧乾怎么办? 萧乾眉心紧蹙着,也没有马上回答。 气氛凝滞一瞬,击西左看,右看,再不管那许多,甚至也不等萧乾开口,就像一只小老虎似的,虎拉拉地冲过去,一把将杵在门外的闯北拽进来,又紧张地把房门半掩上,然后偏头对萧乾道。 “爷,您去忙,这个臭和尚,就给我了。” “——” 萧乾无言看他。 半晌,他站起身来,朝墨九伸出手。 “走吧!一起过去。” 这么说,是准备要见了? 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墨九抿了抿角,朝他点头一笑,搭上他的手心。 两个人并肩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虎视眈眈的击西,还有囧得面颊通红的闯北。 被击西盯得头皮都发麻了,闯北终是忍不住去拽开他的手。 “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拉拉扯扯的。” “拉拉扯扯?以前你怎么不嫌?”击西的嘴,高高撅着,一脸的愤愤不平,小媚眼不停剜他,“当真昨儿夜里睡了声东大哥,睡出滋味来了不成?才刚一回头就嫌弃击西不好了,不要拉,不要扯了。哼,好你个臭和尚,枉我认识你这样多年,却不知你是一个心狗肺的东西!” 这骂,忒狠了。 在她啪啪骂人的时候,闯北张了几次嘴。 可直到他说完,闯北也没能辩解出一个所以然来。 以往他也是一个能说、会道,还可度人的主儿。 但自从有了离墓的*事儿,如今面对击西,他总是词穷。 红脸老半天,也不过一句。 “休得胡言,毁人声誉!” “声誉,哦哟,你还有声誉哦?”击西尖酸刻薄地哼一声,双臂环,一双勾搭人的眼睛斜斜地睨着他,嘴撅得老高,“都被我睡过了,还去和别人睡,你哪里来的声誉?我怎么瞧不明白了?” “咳咳咳!”闯北慌地掩饰着,“我哪有……” “你还敢不承认?”击西放开手臂,就去拉扯他的耳朵,也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声音越来越大,“假和尚,你敢说你没有被我睡过?我两个都做成那个……” “击西!”闯北惊呼一下,赶紧捂她嘴。 可击西也是一个功夫好的,又岂会由他摆布? 娇喝一声,她避开身子就与他扭打起来,不依不饶的要他承认,闯北无可奈何,只得一手束紧她的,一手继续去捂她说过不停的嘴。然而击西这货真是一个极品刺儿头,本不由分说,上手就打,上嘴就咬。 两人身上的甲胄本来就重,你一下,我一下…… 你来我往之间,“砰”一声,不慎摔倒在地…… 正屋中间,铺有一层柔软的地毯。 摔得不痛,但足够让击西哇哇叫了。 “李闯北,你欺负人,欺负人……”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