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琏不知道他隐去没有提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但事关自己的家人,曲琏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赶快去联系曲峰。 曲峰这些子顺风顺水的,工作生活一切都在正轨上,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听到曲琏的嘱咐,他并没有轻忽,反而十分重视。曲岩去世的时候,曲峰就有过这种心中特别难过的觉,当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烦躁,还因为一件蒜皮的小事和子吵了一架,简直就不像平的他。而不久之后听到曲岩的死讯时,他才发现,自己神状态特别不稳的时候,就是曲岩死亡的时刻。 因此曲峰对于第六特别重视,听到曲琏说自己突然一阵心悸后,立刻联系了信得过的安保公司,雇了不少人保护自己和曲锐。又命人去查公司的账目,看看有没有人虚作假。 见曲峰这么重视他的意见,曲琏也稍稍安心一点,可是那种心惊跳的觉还是没有消失。 他了猛跳几下的右眼,见燕长戈已经打完电话,立刻问道:“我大……宁不折那里怎么样?” “风平浪静,”燕长戈说道,“沈逸飞说宁不折和林辰丙与新兵和新警打成一片,两人武功高强实战经验丰富又肯和战士们一起背政治题,和战士们关系十分好。武警大队的防御非常好,外人本不能进去。我提醒他注意饮食,沈逸飞立刻去联系武警大队了。” “那应该也没什么事,”听到他这么说,曲琏捏捏眉心,捂住心口说,“可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么慌呢?你之前说的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燕长戈面凝重,握住曲琏道:“现在已经是新历年底了,马上就要到元旦了。” “所以……”曲琏不明白这个子有什么意义。 “你的死劫还没有结束,在这样新旧替的子里,只怕会有一个大劫。”燕长戈道。 “是这样吗?”曲琏总觉得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没事的,别担心。”燕长戈搂住他道,“有我在,你要相信我。” “嗯……”曲琏点了点头,努力驱散心中的不适,将头靠在他怀中。 燕长戈将曲琏哄睡着了,面凝重地走上天台,这些子发太能发电机已经充了电,燕长戈将手放在电极上,却并没有收电能。 其实曲琏在觉得心中不舒服的时候,燕长戈心里也略有应,只不过曲琏是心悸,而他是有天劫临头的觉。 这些子宁不折与林辰丙不断训练新人,功德也多多少少地不断送过来。只是突然有一,就在燕长戈抵达雪山的那一天,他突然获得了大量的功德,多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天道突然会清算给他这么多功德。 燕长戈当时人在雪山上,并没有直接的得到什么功德,间接功德除了集训基地那里,就是燕长戈的微博了。这些子燕长戈经常在微博上发一些好人好事的微博,很多黑说他假好人,但是也有一些人因为偶像效应的影响,会主动去做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事,这些好事中的功德有一部分会算在燕长戈头上,可是数量很少。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燕长戈之前协助警方做事,让警方成功破案而得到大笔功德。然而他给沈逸飞致电询问后,发现这件案子现在只能让汪琳芝伏法,却没有丝毫实质的证据指证常宜修。汪琳芝无论怎样都不肯代,案子的调查进入了一个胶着的状态中,连汪岩峰都没有被判刑,不可能得到功德。 思前想后,最终这笔功德又回到了集训基地那里。 此时燕长戈已经不再视天道为至高无上的了,它只是一个能量法则,也可以将它想象为一个超级计算机。这个超级计算机的计算量远远超出人类想象,它甚至能够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方法计算到未来。突然得到这么大一笔功德,只有可能是燕长戈的所作所为对未来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样得到了这么多功德。 那么是什么呢?他现有的功德来源中,似乎就只有集训中心那里会对未来产生影响了。 教书育人本身就是改变未来的事情,而未来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全看这一期的学员。据沈逸飞所说,在集训中心一共有三百五十人参加第一期集训,其中只有五十个新警,剩下全都是武警大队的人。支队长把他整个支队的人都拉来学武,这些人中,会不会有大气运者,这个人未来会有不可限量的成就呢? 而因为宁不折与林辰丙的教导,此人的未来更加不可限量,所以天道才会给他清算如此多的功德,以至于他马上就要渡劫了。 但凡灵修化形都是要遇到雷劫的,这是一个胎换骨的转变,有的灵修都已经到了大乘期还是无法化形。化形有时与修为高低关系不大,而是对红尘顿悟。有些妖修灵修法力高强却依然只是原型,而有些则是功力很低就能够化形了。 但不管修为高低,只要是化形,都会经历雷劫。 燕长戈是一个意外,他甚至没有主动的意识去修炼,硬生生体内承受不住的煞气着化形。而他的化形并没有引动天地间的能量,是不完全的化形。证据就是他虽然是人形,却没有心跳、体温等人类应该有的体征,这是因为他没有经历雷劫,还没有完全胎换骨。 而之前得到的功德,让燕长戈有了天劫的应,这个应还不是很好。 就算燕长戈来到现代社会后就一直在做善事,可他终究是煞气成形。血煞之气是这两千年来凝聚的负能量,他现在所做那些功德所获得的正能量本无法与血煞之气匹敌。能量法则不可能容得下这么强大的负能量,他的天劫一定非常可怕。 纵然他的本体是金属,对于雷劫的抵抗力比其他修者要强,能够将雷电的力量导入大地。可是当雷劫过大的时候,就算是导体金属也会被批得焦黑,纵然能够导电,也得看看自身承受力够不够。 这个时候面临天劫是及其危险的,但同时也是一个机遇。 一旦度过天劫,他就会真正胎换骨,成为有血有的人,届时他与曲琏…… 没错,燕长戈坚定地拒绝曲琏的原因除了曲琏身体状况不允许外,还同燕长戈的身体有关。他内心已经有了人类的情,身体却没有正常的生理反应。若他强行将这种冲动付诸于曲琏的话,只怕会控制不住体内的剑气,届时血成河,曲琏的死劫估计也会应验了。 燕长戈有种觉,曲琏的心悸就是因为自己这次雷劫。 如果用能量法则来解释的话,就是曲琏因为太关心燕长戈,脑电波受到了天地间针对燕长戈不断变化的能量,将这种能量理解为不祥的预。而这部分能量在与脑电波接触时,也有极少的一部分进入曲琏体内,让他的血加速,促进心跳加速,产生了心悸的觉。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在遇到不好的事情时,会有心惊跳的觉的原因,一切都是能量的缘故。 接下来才是问题所在。 自己渡劫的时候绝对不能将曲琏带在身边,可是若是离开了自己,曲琏的死劫怎么办?可跟着自己,曲琏才是必死无疑。 其实燕长戈有想过安全的地点,就是集训中心。集训中心是武警大队,里面都军人和警察,这是天下最高尚的职业,军队中蕴含的正能量仅次于古时的龙脉所在地,所有的负能量在军队中都没办法兴风作浪,所以将曲琏送到军队中是最好不过。 可是曲琏会乖乖去吗?自己要怎么劝他才能让他离开自己单独去军队呢? 受到雷劫在即,燕长戈心中十分煎熬,不知道要怎么对曲琏解释才好。 万一他没有渡过这次雷劫,灵识就会彻底消散,长戈古剑也会变成一柄真正普通的剑,再也没有剑灵,而他就算收再多的煞气也不会成为人形了。 就是人类所说的死去,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或许这一次与曲琏就是永诀,要如何对他说明呢? 是欺骗,还是说实话呢? 燕长戈坐在天台上,第一次有拿不定主意的觉。 他向来都是笔直坚定的,一旦确定了目标后就绝对不会更改,犹豫之类的事情,从来不会出现在燕长戈身上,这是他的本所决定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会犹豫呢?是因为他弯了吗? 果然情让剑变得堕落,他现在已经沦落为镰刀之了,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坚定果决。 - 曲琏睡得十分不安稳,梦中总有一道锋芒抵在他的后心处,让他动都不敢动。曲琏在梦中想要回头看清究竟是谁在用剑对着他,头却无法动弹。梦里的他有一种觉,似乎……似乎他并不是很怕那柄剑,而是害怕那柄剑消失。 醒来时曲琏出了一身冷汗,发现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也没有点灯。燕长戈似乎不在房间里,他没有喊人,而是静悄悄地起来在房间里找。 他找了一圈,最后在天台上发现了燕长戈的踪影。可奇怪的是,号称里许之地内所有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的燕长戈,此时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曲琏靠近他才回头。 燕长戈微微一愣,问道:“你醒了?” “天黑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曲琏奇道。 燕长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在想一些事情。” “是吗?”曲琏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天的燕长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燕长戈就是传统大侠的样子,什么时候都元气,力集中,怎么会有这样神不守舍的状态呢? 曲琏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不想让燕长戈像避雷针一样待在天台上,便拉起他道:“我饿了。” “我去给你做饭。” 吃饭的时候曲琏想起后背上那柄剑,总觉得这个梦好像在告诉自己什么,便对燕长戈道:“我做了个梦,好像梦见老宅地下室里藏着的那柄祖传宝剑了。” 能够让自己觉得安全又不舍的剑,应该就是曲家祖传宝剑了吧?曲琏暗暗想着。 燕长戈微微一顿,问道:“什么样的剑,传了多久?” “宋朝的时候吧……”曲琏回忆道,“曲家家谱最早就是从宋朝开始的,那柄玄影剑据说也是南宋末年一位铸剑师打造的,听说与倚天屠龙齐名呢。” “哦,一千多年的后辈……”燕长戈喃喃道。 “你说什么?”曲琏没听清他在叨念什么。 “没事,”燕长戈道,“你为什么会梦到玄影?” “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要失去它了,心里很难受。你说我心悸是不是因为老宅可能会发生事情?老宅是给曲家武学继承人住的,我大哥去……失踪后,那里就没有人住了,大伯每年都会派人打理老宅,那里随时都能入住。”曲琏对燕长戈解释道,“玄影剑只认曲家家主,大哥以后便再也没人能将剑拔出鞘。你说,剑这么长时间没人护理,会不会生锈了?” “鞘就是保护剑的,在鞘内,剑不会有事。”燕长戈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明天我们去看看好吗?”曲琏问道。 “明天……应该可以。”燕长戈默默计算了一下,他预计自己雷劫就在元旦那天的子夜替之时,还有两天,明天应该是安全的。 “那好,就是明天了。”曲琏敲定时间。 第45章 锋芒(六) 作者有话要说: ------ 本章正文既小剧场,放个燕长戈内心os好了 曲琏抚摸玄影剑,燕长戈不动声 燕长戈os:都已经定情了还当着我的面摸别的剑! 燕长戈将剑收回剑鞘 内心os:真是好剑鞘,如此坚贞地守护自己的剑这么多年,也就比我们家曲琏差一点点,这不愧都是曲家的! 曲琏回忆梦境 燕长戈os:差、差一点馅! 曲琏:为什么今天总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 —— 第二一早两人就回了老宅,尽管没有住在这里的资格,但曲琏身上还是有老宅的钥匙,这是大哥留给他的遗物,由他暂时保管,给曲家下一代的继承者。 曲家老宅在临城旧址里,建立于宋朝,经历千年修缮无数次,是现代保留最完整的宋代建筑。老宅占地数千平方米,有一个很大的练武场,据说当年曲家在这老宅中开设武馆,收了很多弟子,弟子们在练武场中互相切磋,非常壮观。 燕长戈随着曲琏进入老宅,看着宅子中各种古朴的设施,不由叹道:“虽然这些建筑都是后期修缮的,可在修缮时能够一直保持宋代的建筑风格也是相当不易的。” “就是,”曲琏摸了摸梁柱,怀念道,“我曾听大伯说,祖父是个顽固的人。当年临城所有的人家都接了水电、地暖、煤气……我祖父却坚持要怀古,一直不肯与社会接轨,我爸说他小的时候,明明家中富甲一方,却得点着煤油灯写作业,每天别提多可怜了。” 燕长戈想象着曲琏说的情形,忍不住微微勾起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大伯晚上在光线暗的地方写作业得眼睛有些假近视,我一怒之下带着爸爸和大伯搬到新城区住,留着祖父一个人在家继续过山顶人的生活。在我的护理下,大伯的近视一直没有再发展,爸爸的视力也很好。大伯经常叹,他做生意的带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没关系,爸爸却是要习武之人,绝对不能有问题,真是多亏了。” “那祖父之后怎样做的?” “他呀……一直憋了大半年都不联系我们,后来结婚纪念的时候,他亲自来接回老宅过二人世界。看在结婚纪念的份上同意了,结果回到老宅一看,电也通了,自来水也有了,整个屋子灯火通明的。我祖父当时手提电视机背着大冰箱,说这是送给的礼物。诺,就是这两个古董,现在都被收到收藏室保存起来了。”曲琏将燕长戈带到地下收藏室,给他指那两个已经被淘汰的古董家电。 燕长戈上前一看,竟然还是原来的黑白电视机和氟利昂电冰箱,现在市面上就连旧货市场都找不到的型号,还完好地保存在曲家的地下室中,而冰箱和电视机上分别贴着个纸条,上面写着“1973年1月1,曲易赠”。 在它们旁边有个小摇篮,摇篮上也贴着个纸条“1962年8月12,曲易赠子”。 见他看着这个摇篮,曲琏走过来解释道:“这是我父亲出生那天,祖父送他的摇篮,你看前面,大伯也有一个,都是祖父亲手雕刻的。我爸爸常说,祖父是个顽固守旧偏执大男子主义的人,身上缺点非常多,坚持要小辈们称呼他为父亲和祖父,不允许叫爸爸和爷爷。说他身上病特别特别多,总是让人忍不住他。可是就一点好,曲家男人都继承了这一点。” 他没有解释是哪一点好,燕长戈也没有问。从那被完好保存的摇篮上,燕长戈便看出是哪一点了。 “曲家男人都有这个优点,那你呢?”燕长戈问道。 “我呀,”曲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谁知道呢,我长这么大,连个恋都没谈过,之前往的男女朋友都是雇来演戏的。” “那你有没有继承这个优点,大概只有我能知道了。”燕长戈从后面搂住曲琏,轻轻地吻了他的面颊。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