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签很快下来,林谙休年假回老家呆了几天,回海城后着手办理工作接,在公寓里住的两个晚上都没看到李成玦。 大概是死心了吧,毕竟,那些话她这个说的人都难受,何况他那般骄傲的少年。 住在这个房子的最后一天,林谙醒来时没有立刻起,枕靠残留着他味道的枕头,目光望向头的纸玫瑰发呆,这是她先睡醒时常做的事情,一般不超过二十分钟,他之后也会跟着醒来。 “成玦,我要起了。” 她喃喃了一声,不敢看背后,轻手轻脚下去洗漱收拾行李。 下午三点的飞机,房间里所有关于自己的痕迹都抹去,林谙最后关上窗户,身后传来“砰”的一响,她应声回头,他站在门口弯下大口气,估计是跑过来的。 她先是一怔,眼周迅速酸,又垂下眼帘退回去,等他站直时,神已恢复如常,淡漠地说:“虽然已经分手,不过,还是谢谢你来送我一程。” 他往里走,来到她跟前挡住去路。 她抓紧行李箱的拉杆,仰起脸看他,极快的一瞥,低下头去,拖着行李箱要从他一旁绕开。 “再见了。” 林谙心想,她得把这张脸刻在脑海里,这是他喜她时的脸,即便以后有机会再看到这个叫李成玦的人,那也不一样了。 他们只是彼此生命里的一站,那时候的他,早就不她了,怎么能一样。 她一步一步往门口走,经过他的瞬间,后者抓住她的手腕,冷漠的男声里出祈求:“别走。” 她还是冷静自持的,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嘲笑他的天真,甩了甩被他抓住的手,没甩开,才细声说:“放开我。” 他不仅不放,反而抱住她,紧紧地圈在怀里,再装不下去,眼睛红了,哀求她:“听我一次,不要走了,不要和我分手。” 他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哽咽着承诺:“你不是说我幼稚吗,我跟你发誓,我一定会尽快成,用十倍八倍的速度追赶上你,我跟你说过的,我们还要结婚,谙谙姐,我真的没有骗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长大的……” “抱歉,我没有耐心像养个儿子一样等自己的情人长大,放开我,李成玦,你这样死烂打有意思吗?” 泪水滚落,他了鼻子,惊慌失措地说:“你如果喜李牧言那样,那我以后就照着他的模样改好不好,你喜什么样,我就让变成什么样。” “没必要,你以后变成什么样与我何干,放开。” “是不是我爸妈来找过你?” 他突然这么问,林谙身子一僵,快速回过神答道:“不论他们是否找过我,这对我的决定都没有影响。” 他不信:“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一定是他们……” 林谙冷笑一声打断他:“李成玦,别自欺欺人,你以为你是谁,我离不了你了是不是。” 他左右摇头:“不,是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林谙心一,几度要忍不住嚎啕痛哭,这世上若真有世外桃源,她此刻定然要带他一起去,可是没有,所以她只能掰开他的手指,一又一,如同在分离自己的血,表面不动声,内里血淋淋一片。 “李成玦,好聚好散,别让我瞧不起你,快放开,别恶心我。” 全身都疼得厉害,她心知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她快撑不住了。 她在他怀里拼命地挣扎,踢他打他,只为了要从他身边远离。 他却像铁了心一样,任她打怎么都不肯放,一声一声地哭求。 林谙崩溃了,正要说要不你跟我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过子。 不分手了。 话到嘴边,视线中突然出现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妈妈,一看到她,林谙就羞愧地想立即消失,要说的话硬生生咽回去,直地站立不动,另外两个壮汉冲进来各架住他一边。 过程其实很短暂,她却觉得像慢镜头一样,最后一帧,是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彻底分离的那一瞬,林谙犹如看到颗子弹朝自己过来,砰地一声直击心脏,灵魂被撕扯成两半。 她失魂落魄,麻木地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他许是被制住了,挣扎吵闹的动静不再,只余声声低哑的呜咽。 林谙不敢回头。 她一步一步走到门边,只剩最后一脚就要踏出门门,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嘶吼:“你会后悔的。” 像濒死的小兽,用仅余的生命力发出最后的嘶吼。 “林谙,你如果离开我,你今后一定会后悔,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么你。” 林谙踏出去的脚步顿住,她要转身告诉他,她现在就后悔了。 刚一抬头,对面就是他妈妈,对方一双眼死死盯着她。 最终,她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曾,迈开腿一步踏出去,留给他的背影直决绝。 行李箱的轮子摩擦过地板,他苦苦哀求的呜咽在楼道里回响。 林谙不曾回头停留。 走到小区门口,正好有辆出租车下客人,她把行李放好后坐进后座,告诉司机开往机场。 司机师傅瞥了眼后视镜,意外地哟了一声,询问她:“妹子你这遇到了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 林谙手摸到脸上,果然一手的泪水,说:“丢了样东西。” 对方递了盒纸巾过来,善意地打趣:“瞧你这心疼样,看来丢的还是个宝贝了。” 她说不出话来,发出声沙哑地嗯。 “那有什么。” 对方笑呵呵安:“好好挣钱,以后有钱再买就行了。” “好。” 心里却晓得,这次丢的,再多钱都买不回来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