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给了重金,让他们唱这场戏,他们贪着这一笔钱财,心想着就算是这一出戏有得罪容国公府的嫌疑,可他们都是唱戏的,这戏曲如何为真,就算是容国公府知晓了,也不能拿他们如何。 若是真的闹大了,他们还能说自己是被人所迫,是不得已才唱的这一出戏,让容国公府找罪魁祸首去。 可谁知这位容世子不走寻常路,竟然派人请了京兆府的人过来,要抓拿他们问罪,就算是罪不至死,可判了他们的罪,那可是要被下大狱的。 戏班子的人脸上皆是一阵慌,吓得是魂飞魄散,脸白得是一点血都没有。 不过须臾,这些人便跪地求饶: “容世子!容世子饶命啊!” “容世子!” “我们原本也不敢做这事的,可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百姓,实在是反抗不得,都是...都是怀南王府的顾姑娘着我们做的!” “容世子饶命啊!” 第722章 有了钱,还未必有这个命花 一群人跪地求饶,哭得连面上画的戏妆都花了,看起来糊得黑一片红一片的,很是狈。 容世子不为所动,他目光扫过四周,转了转手指上的一枚玉扳指,笑若风:“原来是怀南王府的顾姑娘,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说到这里,他又扫了李重一眼,“若是没有证据,可不能胡说的,怀南王还站在这里呢,他可比不得本世子这般好说话的,你若是说错了一句话,惹了他不快了,指不定便人头落地了。” 戏班子的人闻言浑身发寒,瑟瑟发抖,班主这会儿也是悔不当初,他们这些没什么后台的人,做什么为了一笔钱掺合进这些事情里来? 有了钱,还未必有这个命花啊! 这些个贵人一个个的,抬一抬手,就能要了他们的命的! “自然是真的!我等到了这个时候怎敢胡言语,是那顾姑娘和廖夫人一同前来找了我们,让我们练的这一出戏登台唱的。” “我等原本不愿,可顾姑娘和廖夫人威,说是我们若是不愿,便让我们在这帝城再无立足之地。” “小人不敢得罪怀南王府,只得是听命行事,容世子,我等可不敢得罪容国公府啊!” “这些和我说可没什么用,我又不是京兆府尹,有什么话就去京兆府公堂之上论一个是非黑白吧。”容世子轻笑了一声,他可不相信这些人无辜,指不定是得了什么好处了,才铤而走险做了这事。 他抬了抬手,淡淡道:“带走。” “是。”京兆府的衙役领命,而后押着戏班子一干人等离开梨园。 李重脸很不好看:“若真的是她做的,本王定然让她登门赔礼道歉。” 谢宜笑闻言便道:“登什么门赔什么礼道什么歉,我看怀南王也是不甚了解顾姑娘,若是顾姑娘登了我容国公府的大门,指不定还要骂我们容国公府不讲理,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乃是横行霸道的权贵恶霸。” “我们家老太太如今修身养,我等小辈可不愿她烦心动怒,可不愿她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这登门道歉还是免了吧。” 当初因为谢宜笑和容辞定亲,顾悠还去过容国公府,指责容国公夫人的不是,叫她不要仗势欺人,拆散一对有情人。 谢宜笑当初听了之后,整个人都扭曲了。 她可不想要顾悠登什么门道歉。 容辞也道:“说得不错,登门道歉就免了,不过她们既然颠倒是非黑白,也不能这样轻易放过,需得让天下人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如便让她们登长安楼。” “就在这长安楼上,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廖氏一心想要与前未婚夫再续前缘,故而与顾姑娘编造戏剧,颠倒是非黑白,意图洗清自己的名声,陷害污蔑容亭与那石氏。” “容国公府要顾姑娘和廖氏在长安楼三,说明此事,为容亭与石氏正名。” 容寻闻言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家幼弟一眼,觉得这一次这臭弟弟十分的上道:“不错,就按这个办,至于顾姑娘和廖氏愿不愿意,这事情便给王爷了,想必王爷一定有办法让她们登台的。” 李重的剑眉死死地拧在一起,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容寻这是在他解决顾悠和廖竹音,他们只看结果,不关心过程。 容寻见他脸不好,又道:“当然,王爷可以选择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了,瞧着选个子,到时候我等也去长安楼听一听,若是有那一句说得不对,也好让她们重来。”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若是王爷不答应,那就按照规矩来。” “那就按规矩来。” 李重何尝没想过私下解决的,可容国公府开出的要求太过了,且不说顾悠不可能听他的,顾悠到底是怀南王府的人,若是真的登了长安楼的台,说自己做下的错事,这不是叫人看怀南王府的笑话吗? 容寻转头看他,似乎在确认什么:“王爷确定?” 李重道:“自然是确定的。” “既然如此,便按照规矩来,不过既然说定,到时候王爷可不能反悔了,天下律法,可不是儿戏。” “定然不会。” “那就好。” “若是无事,本王便回王府去了。” “王爷慢走。” 目送李重甩袖大步星地离去,容寻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了起来,那一双眼睛就像是盛着星光一样,灿烂又温暖,叫人心颤。 这位主儿年轻的时候可是帝城有名的贵公子,不知道多少姑娘为他着,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却仍旧有不少女子为他沉。 谢宜笑见他笑成这样,眨了眨眼,扯了扯一旁容辞的袖子:“嗳,大哥这是想做什么?我看着他这样,就忍不住心里发颤。” 容辞惊得不轻,他扭头绷着脸看她:“你说什么?” 谢宜笑道:“我一看他这样,就想着谁要倒霉了,有好戏看了。”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他就放心了。 虽然他大哥真的生得和他比不差,但他老了,已经是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了。 今年三十五的老男人容寻:(─.─|||...... 这弟弟,果然是不能要了! 唱戏的人都被抓到京兆府去了,这戏自然是唱不下去了,容寻便让人各自散去,顾知轩和曹丝锦过来告辞,说是要去隔壁的院子听戏,容家三人则是各自坐着马车归家。 谢宜笑原本是想过去和谷夫人说说话的,但这会儿也不是坐下来说话的时机,便只能等下次见面了。 等上了马车,谢宜笑便忍不住问容辞:“大哥说的按照规矩来,是按照什么规矩?”她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要按照哪个规矩。 容辞问她:“你可记得月清霜?” “当然记得。”当初月少傅家的姑娘,一心想着嫁给容辞,还散播了一些七八糟的谣言,害得容辞只得在太极殿上对质自证清白。 据说她曾经还用言害过不少姑娘。 “怀南王有没有想到这里我不知,但月清霜的事情过后,陛下便命人增了这一条律法,散播不实谣言,扰市井安宁,那可是有罪的。” “若是真的要追究,顾悠、廖氏,皆是有罪。” 第723章 难不成是你怕了他了? 谢宜笑惊得不轻:“有罪?” “这是有多大的罪?怎么判的?” 她先前也没有想到这些,但依着容寻护短的子,顾悠和廖竹音这样踩着容亭为自己铺路,容寻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两人的。 只是不知道若是按照规定处理这事,顾悠和廖竹音都有罪? 散播不实言论污其名,这罪责不轻,有些看重名声的人被如此污蔑,很可能会丢了命,也有谋害他人之罪责。 尤其是这造谣还造在一个官员身上,这罪责更重。 容辞道:“若是事情已经传开,造成严重的后果,必定重判,所幸这会儿事情还未传开,便把这事情给掐灭了,她们有过,但罪应该不重,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的牢狱可能是会有的。” “牢狱?”谢宜笑又是一惊,“这罪已经是不轻了。” 古人最注重名声,被判坐牢已经是大事。 罪名暂且不说,这牢里可是七八糟的,暗的事情可不少,男子也就罢了,可若是女子,往这牢里走一遭,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书中,周氏便是在牢中遭人玷污疯了的。 就算是侥幸没有发生什么,可在世人眼中你也已经不干净了,这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这个时代对女子最为苛刻,最看重贞洁,夫家很大的可能都会休了她,将她赶出家门。 这可是一生的污点啊! 若是顾悠和廖竹音被判了牢狱,怀南王是不要想将顾悠娶进门了,一个名声藉、未婚先孕、还被判过刑坐过牢的姑娘,哪里能做这郡王妃? 而廖竹音,那景侯府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 虽然说看着别人倒霉,幸灾乐祸不大合适,但她隐秘地竟然有些想笑,这算不算偷不着蚀把米,还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位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段很厉害啊。 这怕不是要搞死顾悠和廖竹音。 “怀南王府的人会不会来捞人啊?若是怀南王府那边来捞人,这罪还能判吗?” “迟了。”容辞道,“如今事情已经闹到京兆府去,便是怀南王府,也不能是强着京兆府将这事情囫囵过去,当作没有发生的。” “等不了多久,京兆府已经派人去怀南王府和廖家拿人了......” 。 不出容辞所料,京兆府的衙役将那些戏子押到京兆府之后,年大人立刻开堂审案,而且这年大人是谁啊...是昔顾悠险些定亲的未婚夫年寒生的父亲! 当初将要定亲的时候,年寒生带着顾悠游七夕,顾悠半路上自己跑了,害得年家和年寒生非常自责,长宁侯府明知顾悠是自己跑的,却为了顾悠的名声将事情遮掩下来。 在顾悠出嫁被怀南王劫亲的时候,年大人知道了顾悠与怀南王之间的事情,也知晓了七夕当顾悠失踪的真相,然大怒,与长宁侯当场就翻了脸了,如今逮到机会了,怎么会放过顾悠? 于是在审了一干戏子,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便派了人兵分两路,去怀南王府和廖家抓人。 此时在怀南王府之中,李重与顾悠又发生了一场争吵。 李重真的是万分的疲惫:“谁让你做这事的?你做事之前便不能与我好好商量吗?随我一同去一趟容国公府道歉。” “我不去!”顾悠最不喜的便是容国公府,也不喜容国公夫人与谢宜笑这一对婆媳,她是死都不会再登容国公府的门的。 “去不去由不得你!”李重见她如此冥顽不灵,脸有些发黑,“若是你还想过得安宁一些,那便走这一趟。到了之后态度也放得客气端正一些,勿要再说什么惹人生气的话,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将这事情给过去了。” 顾悠扭头冷笑:“若是我不去又如何?他们难不成还能拿我如何?”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