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觉得长宁侯和周氏待江氏还没献姑用心。 谢宜笑叹气:“这些话便不要再说了,免得被人听见了。” 毕竟什么孤魂野鬼什么的,外面的人信不信是一说,但对长宁侯府是绝对没有好处,不信的人觉得你们家没品,姑娘没教好,她犯下错事,便推说什么孤魂野鬼附身。 信的人就想了,你们长宁侯府造了什么孽,这才惹来了这样的祸事,指不定是做错了事情,遭了报应。 “曹国公府的这桩亲事,原本两家都还没坐下来谈,也算不得什么,也不要再说了,就当是没这回事。” 既然事情已经不成,后各自婚嫁互不相干,能不让人知道就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了,若不然叫人听了,觉得你家没有品德,亲事不成便说这样的话坏人家姑娘的将来。 献姑叹气:“奴婢知道,只是觉得可惜。”若是长宁侯府真的将曹丝锦娶了回来,这将来有一个能干的孙媳镇着,府上也能安宁一些。 这内宅安宁了,爷们在外面总是也能用心一些。 若是顾知轩再娶一个像周氏一样的回来,这长宁侯府迟早得完了。 谢宜笑劝她:“世间上的事情总不会事事如你所愿,不是曹家姑娘,还有别人家的姑娘,到时候好好看着,说一个好的就是了。” “或许表哥的姻缘不在曹姑娘那,等那个人出现了,才是姻缘呢。” 献姑想想也是:“表姑娘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正在这个时候,长宁侯回来了,谢宜笑转头见了,便领着人上前来行礼:“宜笑见过大舅。” 长宁侯脸上的表情缓了缓:“你来看你外祖母了?她如今如何了?” 谢宜笑道:“外祖母刚刚歇下了,大舅回来得不巧。”言罢,她又顿了顿,小声问,“大舅,那件事情如何了?” 长宁侯不知谢宜笑知道顾幽是被孤魂野鬼附身的事情,也不想与她说,于是便道:“那人不是你表姐,她如今叫顾悠,悠闲的悠,你表姐是顾幽,是幽兰的幽,她现在与我们府上没有什么关系了。” “过两舅舅请人算个子,为你表姐办一场丧事,后长宁侯府的大姑娘便没有了。” 谢宜笑愣住了:“办丧事?” 长宁侯点头,闭了闭眼:“到了那时,你也来送送她吧。” 谢宜笑应下:“好。” 是该办一场丧事,顾幽已经走了,合该是送一送她,愿她下一世能过得好一些,同时也告知天下,长宁侯府的嫡长女已经没有了,外面的那个是个假的。 “你若是得了空闲,便多来陪陪你外祖母,她这些子心里也不好受。”长宁侯叹息,“是我对不住她。” 若非是当初他执意要娶周氏,也不会累得她年纪大了还要为儿孙劳,不过他有他的顾念,事情都做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后悔的,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谢宜笑点头:“好。” 长宁侯回来之后,谢宜笑没有多留,很快便告辞离开了,婉拒了长宁侯的挽留,出了长宁侯府的大门,上了马车,待到马车慢悠悠往前走的时候,她才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长宁侯府能与顾悠撇清关系,那应该会好许多,指不定就能躲开书中被连累得个个都没有好下场的命运了。 “姑娘,你说,那顾大姑娘真的是被人冒充的吗?”先前江氏和谢宜笑说现在的顾幽是被孤魂野鬼附身的时候青螺和明心都不在,便不知道这件事。 明心伸手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奇怪:“可若是真的要找人冒充,不是应该找个聪明点的吗?我瞧着她的脑子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顾悠,除了惹祸,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对了,除了她作的那几首诗词。 想到诗词,明心又问:“听说那诗词也不是她作的,是真的吗?好多人都说她是作不出这样的诗词的?” 谢宜笑拿着扇子遮了遮脸,然后道:“我亦不知。” 明心道:“不过我觉得可能是真的,想以前她和姑娘多好啊,现在变成这也样子,对姑娘是半点情都没有了一样。” 谢宜笑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车一路回了谢家,待是刚刚下了马车,便听下人来报,说是秦茵晴和秦如星来了,明镜将她们领到雪苑去了,现在正在等她。 “两位秦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守门的护卫回道:“来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一直在等姑娘。” “我知道了。”谢宜笑点了点头,然后快步地往雪苑走去,刚刚进了院子,便见秦茵晴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神慌张匆忙。 “宜笑,你听说了没?那个人是个假的!” “那顾幽呢?阿幽呢?” 秦茵晴慌张害怕,握着她手臂的手都在颤抖:“阿幽呢?” 谢宜笑喉咙一酸,一时之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秦如星随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微微蹙眉,眉宇间有些忧伤。 秦如星见了谢宜笑,想要出点笑容来,却又觉得枉然,最后叹了口气:“外面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这事情到底是真的假的?听说你去了长宁侯府了,那边怎么说?” “先进屋去吧。”谢宜笑与二人一同进屋,又让明镜送上了新的茶水,目光在这两人脸上扫过,心口兀然有些心酸。 这一刻她分不清到底是原主留下来的情绪,还是属于她自己的。 不管是顾幽还是原主,与这几个人相处了好些年了,姐妹情也是极深的,若是知晓自己的姐妹已经不在了,心里不可能是不难过的。 秦茵晴不如秦如星沉稳,才坐下来,便忍不住了,急急地问:“宜笑,你快说说,这外面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的这个,是假的吗?” 第443章 要不要去茶楼做事? “是真是假,还需得是大理寺查过才知。”谢宜笑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有些话她或许想说,但却不能说。 秦茵晴咬:“定然是假的,假的,昨我便觉得她不一样了,不像是我认识的阿幽!” “可若是她是假的,那真的阿幽呢......” “真的阿幽呢......” 谢宜笑知道她伤心难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是安静地坐着陪着,等两人心情缓和一些了,便送她们离开。 “我的子定在三月廿六,到了那时,请柬过两便送过来,到时候你去送送我。”秦如星如是说道,她很快就要成亲了。 “好。”谢宜笑点头,“先前我从长宁侯府回来,大舅说要办一场丧事,若是你们能去,也去看看吧。” 就是不知道她要成亲了,去拜祭人家是否合适。 秦如星嗯了一声,而后与秦茵晴一同离开。 待她们离开之后,谢宜笑坐在位置上,良久都没有动,明镜来收拾茶盏,她见了,便让她坐下来,问她:“你以后想做什么?” 既然知道明镜是陆国公府的姑娘,纵然是那地方于她而言是深渊,她回不去也不想回去了,但也不好继续让她做婢女,尤其是陆老夫人还知道了她的存在。 明镜摇摇头,聪慧的她在这个时候也有些茫然:“奴婢不知。” 言罢,明镜垂了垂眼帘,“这些年都习惯了,让奴婢做别的,实在是有些为难。” 说起来,这陆国公府贵女的身份,于她而言,非但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打扰了她平静安然的生活,对于陆老夫人的突然出现,她心里真的很反。 至于陆老夫人为了她在云中寺祈福多少年,她也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觉得她的虚假,心里只有厌恶。 谢宜笑喝了一口茶,然后建议道:“不如你先去西子阁那边?” 去西子阁那边做一个管事,好歹也是正正当当的工作,总比在人鞍前马后做婢女伺候人面上好看一些。 明镜摇头:“西子阁那边已经有樊姑了,这些子她都做得不错,我去了算是怎么回事。”西子阁已经有樊姑了,她过去了不是抢人家的饭碗吗?西子阁那地方,如今还没必要有两个管事。 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谢宜笑对樊姑现在很意,再个人过去确实不大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一脚将她踹开呢。 谢宜笑顿了顿,突然想到了容辞给她的‘家产’里有一处茶楼,那茶楼似乎是经营不善,这么一个好地方,这么多年了,都没想出什么法子做出点事情来,待她重新整修了,需得再做打算。 若是原来的管事能力实在不行,她肯定是要换的,正好是将明镜也放过去,之后看她的能力再做打算。 当然,这么大一个茶楼,若是之后热闹起来了,一个人肯定是管不过来的,若是那管事还能用,也便一并留下来就是了。 谢宜笑抬头看向明镜:“要不要去茶楼做事?” 明镜抬眼:“茶楼?” 谢宜笑点头:“九公子让我管的茶楼,那茶楼经营似乎一般,我打算看看能不能改善一下,原来的管事若是能用,你便过去帮忙,若是不能用,若是你的能力足够,便顶替了他,你觉得如何?” 明镜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她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去茶楼里做事,她有个不错的差事,这子也能过得去。 若是再呆在谢家做婢女,指不定陆老夫人那人会做出什么来,毕竟人家高高在上,是国公府的老封君,不能容忍她的孙女给别人做婢女,到时候指不定要惹出事端,甚至连累谢家。 “奴婢对管理铺子了解得并不多,若是可以,到时候不知能不能请夫人帮忙,寻一个有本事的同奴婢讲一讲,教导一下奴婢。” 谢宜笑没有是不应的:“好。” “不过后得了空闲,也多回来看看,我和明心青螺也会时常去看你的,之后的事情,你便好好地过工作过子,另一边等等看,能不能找到证据。” “若是陆老夫人来找你,你也不必怕她。” “之后我看看有没有地方合适你以后住过去,若是遇见了什么困难,便和我们说,到时候一起想办法。” 谢宜笑并没有因为得知了明镜是陆国公府的姑娘,而给予过多的东西,她能给予的,便是一份工作,让她能安身立命,能自己将子过下去,再多就没有了。 二人坐着聊了好一会儿,待到夕落,便有婢女来传话,说是谢宜真请她去外院的正院,谢宜笑虽然有些奇怪,但依言去了。 等到了正院便见谢宜真负手站在院子里,面向西方看着落。 “堂兄。” 谢宜真点了点头,而后转头来看她:“顾悠曾跑去容国公夫人面前胡说八道?” 谢宜笑听闻这话,便知道他知晓了那些事情,不过也不惊讶,毕竟是大理寺的人,现在大理寺在查顾悠,知道这些事情也正常。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些?”谢宜真脸有些不好看。 谢宜笑和容辞的这桩亲事,谢家上下都很看好,不管是对于谢宜笑还是谢家,都是极好的选择,对谢家将来也很好。 顾悠那么一闹,或是容国公夫人信了,真的退了亲,或是这事情传出去了,到时候谢宜笑的名声也毁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谢宜笑不说也就罢了,长宁侯府那边也一声不吭,真的当他们谢家是好欺负的。 谢宜笑道:“堂兄何必动怒,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初我不说,也心知若是说了,两家怕是要闹矛盾,而且容国公夫人和九公子也并非听别人胡说八道就信的人。” “您不必担心我,我也不是什么亏都往下咽的人,当初我借着这事情,带着人砸了顾悠的院子,还将她打了一顿,将人打成猪头不说,还让她在上躺了一个月才好。” “而且那会儿我也知晓顾悠实在太能惹事了,将来定然是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于是便借着这样的机会,和长宁侯府疏远了。” 第444章 云鹤楼 “我在长宁侯府住了十年,长宁侯府待我不薄,若是长宁侯府有什么事情,我置身事外未免有些不知恩。”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