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腾了一番,江悦庭去给温睿倒了杯开水,等温睿喝了以后,他就让对方再睡一觉。 温睿小声补充:“我退烧了。” “那也得再睡会,嗓子还哑着。” 温睿点点头,他看着半蹲在边的江悦庭,往旁边挪了挪,“有点冷,你要不要进来一起睡啊?” 江悦庭闻言目光变得幽深,对方都这么邀请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温睿可能是生病的缘故,窝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江悦庭没有困意,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给他哥准备了一个礼物…… 毕竟他哥的“生”也要来了。 一觉到晚饭点,温睿的病好得七七八八了,嗓子也不怎么疼了,他的病一向来的凶去得快,他下舒展了下身子,躺一天了骨头都酥了。 江悦庭又给他倒了杯热水,“饿不饿?想吃什么?” “清汤面吧,我来做。”他想活动活动。 江悦庭也不拦他,由着他洗漱完去了厨房。他看对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倚着门框,漫不经心地问:“说等你好了,就去拜观音。” “是去圣地吗?我们明天过去。” “你信?” “有所记挂怎能不信神佛?”温睿无奈地笑笑,他确实想拜拜观音,他不贪多,一个愿望就好。 他只求江悦庭未来的大半辈子平平安安,一生喜,得偿所愿。 第119章 两人为了第二天能早点过去睡得很早。 可能是这两天睡太久了,温睿凌晨时分突然醒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玻璃传了进来,沙沙的闷响让人非常心安。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江悦庭,不自往他怀里窝了窝,闭着眼睛蹭了蹭脸边的棉被,觉得格外舒服。 他原来不喜下雨天,可南方梅雨时节小雨连绵,断断续续下,住了这么多年他也就习惯了。 江悦庭醒来看了眼枕边人,对方已经醒了懒洋洋地趴在枕头上发呆,他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怎么醒这么早?” 温睿:“睡不着。” “那要不现在就起?” “嗯。夜里下雨了。” 江悦庭闻言查了下天气预报,今天确实有雨,他皱皱眉:“要不不去了,你冒刚好,下雨了天凉。” “没事的。”温睿坐起身伸了个懒,“夏天再凉能凉到哪儿去。” 江悦庭:“……哦,大夏天生病的不是你了?” 温睿心虚地说:“那我多穿一件就是了。” 江悦庭只好随他的意思,两人很快就收拾好出发了。 海面上升起氤氲的雾,空气很润,海浪一下下地拍打着乘船,温睿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小岛。 “不把自己作冒不罢休是不是?”雨很小,有人冒雨看海,但江悦庭怕温睿冒反复,站在一旁给他撑伞,话虽这么说,他也没拉着温睿进里面,静静地陪着他在甲板上。 “我好久没拜佛了。”温睿喃喃,上次拜佛还是好多年前,一向不生病的江悦庭生了场大病,去看医生也看不好,他没办法就跟着霍妈妈去拜佛保平安,他还给对方求了串佛珠,江悦庭一直都带着,后来学校止学生佩戴饰物对方才取下来,那串佛珠被他收进了盒子里,“隔了这么多年才又来拜菩萨,菩萨会不会觉得我心不诚?” 江悦庭看着远处的岛,缓缓说道:“拜时心诚,足矣。” 温睿念了遍这句话,温温地笑开了,“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江悦庭眸闪了闪,他想起多年之前江昊曾对他说过,弱者才把神寄托神鬼,对方除了自己谁都不信,鬼神对他而言是笑话,他不怕死后下地狱才过得那么肆无忌惮,把人活成了畜生。 “我不信佛,但我有敬畏之心。” 温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两人登岛,下雨天人不算多,两人找了家住宿客栈放了行李去拜观音。 抬眼就能看见一座金光闪闪的南海观音像,有僧侣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叩头。 温睿三柱清香奉上,往后每年他都来这里拜佛,只希望菩萨能足他的这个心愿。 江悦庭陪着他拜了拜观音,两人没有问彼此许的是什么愿,不是怕说出来不灵,而是本不需要去问。 两人要去上面的寺庙看看,大多人都乘着缆车上去,他们本来就是来散心的,干脆沿着石梯一阶阶往上爬,途中他们碰到僧侣三步一叩首,拾级而上,心中微动。 他们在岛上慢慢地走,没有人像其他游客一样匆匆而过,这个寺庙拜完就赶赴下一座寺中许愿。 期间霍启鸣给他们打电话说霍妈妈想在这边多住两天,吃吃斋饭,不过他怕三个孩子待不住,想让温睿到时候先把他们带回去,他在这里陪陪霍妈妈,温睿答应了。 两人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起的很早,岛上空气很清新,他们慢悠悠往最近的寺庙去,琉璃金瓦和红墙被葱茏玉翠的古树遮掩,走过红墙时,里面传来僧侣的念经声和敲钟器的声响,混着悠扬的钟声,让人无比心静。 温睿似乎能明白霍妈妈为什么要在这里多住两天了。 就连霍谦也受到了影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都格外正经,温睿诧异地问:“你怎么了?” 霍谦淡淡地说:“没事,我只是佛了。” 温睿:“……”他刚说些什么,对方突然大吼起来,“你赶紧过来接我走吧,我受不了了,非让我吃斋饭,拉着我拜佛听经,还不准我看手机,说心不诚,佛门清净地,哪儿能嘻嘻哈哈。她还给我去求子,我女朋友都没有,单身狗生什么孩子?就是孤雌生殖那也得是个母的,我一个公的怎么生?啊……小叔,疼!” “嚷什么呢?让你听到非得被你气佛了。”霍启鸣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你陪陪怎么了?她这一把年纪拜佛能为自己?你年纪大了能再过来几次?你这么大的人了,脑袋长头上就是为了凑身高是不是?二十多岁的人还天天跟个孩子一样……” 温睿听那边骂个没完,无奈地看向江悦庭,掐断了通话。 “走吧,去接他们。” 霍谦被他小叔骂蔫了,说带他回去他也没有多开心。 在船上方华和徐新雅慨,这地方是清净之地,但他们确实不能待太久。 温睿看着身边的霍谦,问他:“怎么了?” 霍谦委屈地问:“温哥,我是不是特别不懂事?咋咋呼呼的。” “怎么会?”温睿笑笑,“咋咋呼呼不好嘛。你要像江悦庭那样,十七岁的年纪二十七的心,就不是你了,这样多可。”他低声音偷偷在霍谦耳边说。 这是实话,随着年纪的增长霍谦会变得比现在稳重,但那种是时光给人的沉淀,他最怕见到的就是这孩子遇事活生生把心都磨没了。 霍谦看了看不远处的江悦庭,脸好看了点,“我也这么觉得。” “你小叔也不是怪你不懂事,他要真想你成,肯定会着你长大,不会像现在这样惯着你。” 霍谦别扭地嗯了一声,他知道,要没人宠着,他也不可能活的这么潇洒,他小叔话是那么说,但打从心眼里还把他当小孩看。 江悦庭一扭头就看见他哥和霍谦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霍谦注意到他的目光,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温哥说你没我可。” 江悦庭看向温睿,用眼神儿和他求证。 温睿心虚地笑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悦庭撇开眼睛不肯看他,冷冷地对霍谦说:“对,你可,二十五的巨婴。” 霍谦:“……” 一路上江悦庭都没理温睿,夜里他把人在上,一遍遍地问温睿谁可。 “嗯?霍谦更可?不是你抱着我一口一个小宝贝怎么那么可的时候了?长大了没人权是不是?嗯?说话!我可不可?他可还是我可?” 温睿被他摸得头皮发麻,大声说:“你可!你别摸……”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江悦庭捂住了嘴,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 房间不太隔音。 温睿的身子抖得厉害,他眼里是恳求,江悦庭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折磨了他小半天,身体力行让他明白了什么叫谨言慎行。 对方好不容易才放开他,温睿了好一会儿呼才渐渐平稳下来,他脸严肃起来,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悦庭。 江悦庭知道自己把他惹恼了,但一想到他哥嫌他不够可也不想主动过去求和,只是看对方浑身上下都写着“生气”两个字,又不忍心他这么气一晚上。 “我知道我不可,你总嫌我没小时候可,未来我可能变得比现在更闷,你会不会更不喜我了?”身后传来江悦庭平静的声音。 温睿扭头看他,江悦庭坐在上,眼眸低垂,神情里带着几分苦涩,隐隐透着委屈。 “我确实生气,可我更害怕,我怕我没办法按你想的模样成长,你对我的喜就会越来越少,每个人都比我有趣比我可,我……”江悦庭说不下去了,“算了,你休息吧,我去外面待一会儿。”他说着要下却被拉住了。 温睿这会儿已经把刚才被人在上欺负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丝毫没察觉到对方在设圈套,傻乎乎往里跳,他懊恼地说:“你想什么,我哪有那个意思。这事……这事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他凑到江悦庭身边,看对方目光里带着无奈,浑身透着可怜劲儿,叹了口气,“哪有不可?” 江悦庭抬眼看他,目光灼灼,“我不是要听这话。” 温睿没明白他的意思,琢磨了会儿才想通,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贴着江悦庭耳边说:“不管悦庭小宝贝可不可我都喜他。”说完红着脸亲了下对方的耳朵。 江悦庭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住了。 “对不起,以后你不让我摸你我就不摸了。”他抱着温睿认真地道歉,“我不是想欺负哥哥,只是……无时无刻不想触摸你。”他最后一句话声音得很低,故意将润的呼在温睿脸边,得对方身子一麻。 温睿一想到刚才的画面,耳朵都烧红了。 他稍稍离开了些江悦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他不是不让他碰吧但刚才挣扎的人是他,不吭声又算是默认了,这难免有些矫情,一时之间进退维谷。 江悦庭看他没有反应,又了把柴:“我知道你不喜人碰你,可能我那么摸你会让你觉得恶心,我知道你不是恶心我,只是心里会不自觉反我的触碰,我以后会收敛的。”他说着松开了温睿,中规中矩地坐在那里。 温睿长出一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那觉太难受了,你每次又都是带着惩罚的意味,我本没做好准备,难免,难免会……没有讨厌。” 江悦庭乖乖地说:“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他说着把上面的睡衣给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我错了,你要是生我气,也可以那么惩罚我。” 温睿犹豫了下象征戳了戳他的腹肌,“好了,睡觉吧。以后有话好好说,别总用那招。” “嗯,好的。”江悦庭看着他,脸微沉,怎么就这么傻呢?不过他也知道对方只是不愿看他不开心,才会被这种简单的装可怜给骗住。 他凑到温睿身边,“对不起。”这次是真的道歉。 “没事的宝贝,”温睿听他又道歉以为他还在内疚,“我没生气,乖,睡觉了。” 江悦庭听他哄自己,内心的愧疚更甚,等温睿都睡着了他都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他轻轻地着温睿的耳垂,良久,微叹一声,算了,以后不用这招了,还是不舍得这么欺负他哥。 他把人往怀里拖了拖,“傻不傻?” 温睿梦呓:“嗯~” 江悦庭笑了起来,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