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秦皇陵、秦皇地显然尚且还存在于骊山,存在于泥土里。甚至于那地当中的诸多种种布置,同样未曾得见天。便如同泰山的面于冥府显化一般,嬴政所打开的,不过是那秦皇地勾连九幽接通黄泉,倒映在冥府的一部分。 自是存在于虚实之间,并不可以在短时间内被毁灭。然而这一切却又并非是无解的,更不必说此刻的曹地府上空,所存在的好似是一座空城。 于是一众神对视过一眼,目中狠意与怨毒转,显然是有了决意。 有风、有树影、有云海与烟云等种种仿佛是在嬴政周身与脚下游。伴随着这帝王一步步向上,登临那阶梯,随之而来的却是有声响传递到嬴政的耳。 是曹地府当中、六道轮回处的景象在眼前铺陈,是一众神们终是找准了那关键点。而后以手伸出,有风云搅动,以无尽雷、法则等种种汇聚的大手向着那城池而抓去。 城池破碎所有的一切被抹去的场景仿佛是因此而在嬴政的眼前浮现。一众望之或是威严或是使人恐惧,或是青面獠牙的神面上,有大大的笑容生出。对于接下来所将要遇到的结果,同样可以料想。 “纵使是秦皇将那封印揭开又如何?莫不是以为这些兵,还是八百年前大秦一统天下之铁骑不成?” “轮回往生也好于那十八层地狱当中受苦也罢,游魂野鬼而已,莫不是还能同我等相抗?” “地府是我等之地府,区区凡人,安敢肖想?” 心念转有言语在一众神的神念当中不断响起。箭雨也好秦人刀斧钺的攻击也罢,俱不能够对神们产生过多的影响。不过是如同恼人的蝼蚁一般将其步伐动作拖延。然而楚江王等以法力倾泻,却已然是可以想见冥府惨白的月之下那古老恢宏的城池因此而如同纸糊一般被撕裂的场景。 早便应当被掩埋在历史与时光岁月里的尘埃而已,又何以能够同鬼神相较、相抗衡? 然而接连天际的台阶之上,嬴政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任何过多的动作,更未曾将步伐停止。不过是以手按过间剑柄,不急不缓的前行。将一切种种尽皆落在身后,未曾有任何回头。 当然,那台阶之下的李斯与李淳风二人对此同样有所察觉的。对于那六道轮回处战局的种种,并非一无所知。只不过李淳风将那俑人纳到袖中,却是对着李斯开口,做出试探道: “丞相大人对此似乎并不着急?” 十殿阎君也好一众神也罢,于世人传说、在普通生灵的眼里自然是执掌生死且高高在上的。那唯我独尊的帝王便罢,李斯,李斯又何以是这般老神在在似乎并未对此有任何担忧的姿态? 难道这分明是极受嬴政信重却又在其死后将其背叛了的大秦丞相,对于他的主君,竟然会是如此的信任与盲从不成? 李淳风于此持否定态度。只不过李斯开口,却又似乎是将李淳风的想法否定。目中所淌的,是某种可以被称之为热切与狂热的东西。 “且看着便是。况且,” 李斯如是言,似笑非笑,眉宇间同样显现出几分自信与傲然。却是对自身之所认定主君的极端信任,以及并不畏惧于前方艰难险阻的勇气。 “纵使是失败又如何?陛下在,大秦便在。我等定然会归来的,不是吗?” 啊这。 秦皇同昔之大秦的种种联系是李淳风所不能理解。又或者说蕴藏在其间的、较之以国灵同国家之间更加紧密的关联,并不在李淳风的认知范围之内。 但,虽然但是,你们不担心不害怕,我怕啊哥! 自认为同秦皇之间关系或许并没有那么深的李淳风有些哭无泪,心中更是牢牢的对着袁天罡记上了一笔。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生出脚底抹油跑路的打算。 毕竟玩归玩闹归闹,这得罪地府一众神的后果,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严重的。而李淳风虽然被迫上了贼船,但谁又规定了他便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此时的李淳风未曾意识到,秦皇的船,又岂有上去了再下来的道理? “是时候了。” 风起,旗帜飘摇。目光微凝瞳孔微缩,秦军仿佛是节节败退的战场之上,王翦终是开口,发出言语。 有无形的波纹仿佛是于此而开,气机与威势相蔓延,大秦万胜等声音恰如同洪,在这天地间席卷与。在一众将法相展开了的神垂落的目光里,那黑的恍若蝼蚁一般的秦军仿佛是因此而结成一个整体。结成一个将眼前、将周遭之种种尽皆碾和绞杀的战争机器。 曾经出现过的、经由嬴政使出且将一众的神们碾过的战车仿佛于此而再成型。那煌煌大势之下,心生绝望难以做出任何抵御与抵挡的觉因此而再出现。 “那城池,只要毁了那城池!” 目光与神念有神因此而嘶吼出声,并且加紧了手中动作。但想象中的场景与局面并未出现,当那以法力、雷、鬼气等种种凝聚而成的大手接触到虚空里那城池之时,随之而出现在一众神、在所有关注着此间发展的众人眼前的是一点寒芒。 是披甲执锐站立在咸前的蒙恬出如龙,对着那仿佛是无坚不摧的大手、对着那其间最是虚幻与薄弱的一点而点过。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