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梁念薇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吱声,她可坐不住。 季星堂看到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忙拽了把她的手臂,“薇薇!” 他没能阻止梁念薇接下来的话,“傅太太怎么能确定她被人下药了呢?” 这也是褚成周想不通的地方。 盛又夏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我闻出来的。” “光靠闻就能闻到,那么褚先生和褚太太闻不出来吗?这下药的人也太没常识了,不该找点闻不出味的药吗?” 季星堂脸上明显漾起了不悦,想要将她拉回座位上。 “薇薇,你干什么?” 肖睿在旁边冷笑了声,“你还看不出来?她就是要找盛又夏的麻烦,至于是为什么,你猜猜?” 季星堂用得着猜吗? 傅时律视线望过去,眼里透着挥之不去的 鸷,梁念薇这么时不时出来蹦一下,被 堵的不光是他,还有盛又夏。 她就属于那种对别人构不成威胁,但只要一听到她的说话声,再好的心情都会被破坏。 特别是,她还总想着背刺盛又夏。 人群里面,传来一阵很讽刺的笑声。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啊?那可是小盛总。” 梁念薇循着声望去,很可惜,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小盛总,那……那又怎样?” “怎样?”女人很年轻,盛又夏看着跟她年纪一般大。“那可来头不小,人家是最年轻也是最厉害的司香师,对香料的 程度岂是我们这种常人能比的?你闻不出来,不代表她就不行。” 女人旁边的朋友也搭腔了,“就是,有本事的人,到哪都行。你算什么东西啊,也配来怀疑别人吗?” 梁念薇可以断定,她 不认识她们。 可她们话里话外都在针对她。 有钱有势的人,都是一伙的! “我是没资格,我也没有怀疑傅太太,我只是把我的疑惑说出来罢了。” 那两人就是纯粹看不惯她,这年头,怎么什么东西都能上台蹦跶个两声。 “我当这位小姐是谁呢,原来是季公子的女伴啊?季公子跟傅先生不是好兄弟吗?你女人这么做,多多少少不地道了吧?” 梁念薇脸都要丢光了。 但她只是逮着盛又夏咬住不放。 “傅太太说能闻着味道,这理由还是太牵强了,莫非你知道点什么?” 盛又夏神 里面带了一种蔑视,“我不知道。” “你就说你一句鼻子灵 ,这也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吧?” 梁念薇看了看四周,想让人附和她。 “我信服啊,我就觉得小盛总完全是靠嗅觉。” 可刚才的女人依旧不给梁念薇面子。 盛又夏冲着那人轻展颜,然后视线睇向梁念薇。 她站起身,走了过去,闻到了梁念薇身上的香水味道。 香味之下,还掩盖着一种淡淡的药味。 “梁小姐,你也怀孕了?” 第364章把她当猴子一样耍! 梁念薇小脸一紧。 季星堂说了句,“什么?!” “胡说!”梁念薇有些恼羞成怒。 这不是在故意羞辱她吗?“盛又夏,你——” “我就是闻到了一股药味,瞎猜的。毕竟我对中医不擅长,我以为梁小姐和季公子好事将近呢。” 倒是 会讽刺人的,明知道季家不可能让梁念薇进家门,她还这样说。 梁念薇受了什么奇 大辱一样,眼睛红红的。 “喝中药就一定是怀孕吗?” “当然不一定,”盛又夏依旧是轻扬着 角,“还有可能是避孕。” 梁念薇拳头都握紧了。 她听到边上有人开始小声地议论她。 “我听季公子的母亲说过,他跟现在这个就是玩玩。” “现在的姑娘真是不自 ……” “哎呦,又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这种人不就图跟着男人混点吃的喝的……” 说话声低低的,但总有那么几句能传到耳朵里。 肖睿轻摇摇头,不知道梁念薇总去招惹盛又夏干什么,哪一次讨到好处了? 梁念薇情急之下, 口而出道:“褚先生就没怀疑过,这药是傅太太下的?” 她一句话落地,全场哑然。 盛又夏嗤笑了一声。 “我下药,我再让褚太太别喝,究竟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褚成周觉得所有人都有病,所有人都是可疑对象。 “傅太太既然真这么厉害,那好。”褚成周从桌上拿了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半杯水,他背对盛又夏,不知道往里面放了什么。 褚成周一直在摇晃那个杯子,直到他凑近杯口,确定一点味道都闻不出来后,他这才走到盛又夏跟前,将水杯递给她。 “闻得出来吗?” 盛又夏接到手里,只是轻轻闻了一下。 “很淡的薄荷味道。” 褚成周应该不至于身上带着薄荷糖吧,如果是口香糖,那也不可能做到在水里一点都看不到。 “是褚先生随身携带的口 ?我猜的,不知道对不对。” 褚成周有些吃惊,也有些讶异,也不得不相信。 梁念薇听周围人的反应,就知道是盛又夏猜到了。 她有种明显的不适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不少。 “那只是猜的,太简单了。” 季星堂的脸 已经难看无比,他站起身,攥着梁念薇的手腕,“薇薇,够了!” 他声音 得很轻,但手里力道在收紧。 傅时律坐在位子上,全程没有起来。 盛又夏 本不需要他出头,旁边一个男人还跟他说,“傅太太是真厉害,傅先生您好福气啊。” 傅时律一听吧,还 骄傲的。 傅太太是 厉害的,要不怎么把他 得神魂颠倒。 梁念薇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瓶香水,特别小众的一款香,简单的玻璃瓶身上只贴着很小的标签。 她敢断定盛又夏没有买过这款香水,她周围应该也不会有人用。 “傅太太可以告诉我,我这是什么香吗?” 这对盛又夏来说,小菜一碟,本来就是她最专业的东西。 盛又夏接过了香水,没有试卡,就 了张纸巾,将香水 在上面。 傅时律侧着身,单手撑在椅背上,下巴枕着手臂,一点没有紧张兮兮的样子。 天渐渐热了,盛又夏脚上那双碎银 高跟鞋特别闪,她一截小腿都 在短裙外面,腿型笔直好看。 就算只是站着,都站姿优越,肩颈线 畅优美,哪哪都是漂亮的不行。 盛又夏用纸巾在空中只是轻拂了下,味道 浓郁的。 “前调有些苦,给我的 觉是冷暖自知,自怨自艾,香里闻不到一点的喜气。它不像有些香水那样,是干净而倔强,它的前调不适合午后有 光之时……” 梁念薇的脸 一点点难看下去。 这不是变相在骂她矫情吗? 盛又夏这是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了! “苦橙叶、鼠尾草和尤加利,这是前调香,对吗?” 梁念薇盯着手机上的香调表,眼神逐渐幽暗,不说话。 褚成周一把将手机拿过去,看到了前调香料表,“对,你说的没有错。” “傅太太真是牛啊!” “人家里就是搞这个的,早说听说傅太太有天赋的了。” 盛又夏散着纸巾上的香气,“其实香水的前中后调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香调表本身就有欺骗 。配料中加了什么,并不代表这些香味一定会在某个阶段出现。” “比如……” 盛又夏让梁念薇闻着手帕挥散过的地方,“现在出现的小苍兰、鸢尾、白松香,它们的味道出现得太早,以至于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什么破香水,这么难闻。味都挤在了一起,杂得很。” 边上有人笑了起来。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