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被他得莫名,沈确却又再度“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吴希文,”他喊出这伴郎的名字,“你可真是从小到大都一样,贪生怕死,趋利避害。” 吴希文脸一僵,陪笑道:“沈三爷,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霍九渊清冷的长眸中,闪过一丝嘲讽,“沈确,你说得不对。” 沈确一怔,他挠挠头,“哦?” 这小子,不最讨厌林初旭这几个狐朋狗友了吗? 他骂错了? 霍九渊淡淡地道:“是卑鄙无,猪狗不如。” 沈确愣了一下,再度大笑起来。 吴希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也不敢说话。 他隐约觉得不妙,霍九渊,好像这次是要找他们算总账。 其他人虽然也不敢轻易开口,但是一双双眼睛,都盯在了程鸢身上。 他们觉得吴希文说得有道理。 霍九渊要人,她跟他走就是,怎么她还要连累这么多人陪葬吗? 看着那一双双愤恨的眼神,程鸢的心凉了下去。 他们的命是命。 难道她的,就不是了吗? 程鸢抬了抬杏眸,心中一片荒芜。 她又不自地看向林初旭。 林初旭,这是她认识了二十几年的人。 她出生的时候,林初旭的父亲,就在程家做学徒了。 他们青梅竹马,自幼就被定下娃娃亲。 他们之间的关系,总归和那些人不一样。 此时,原本光风霁月的男人,跪在地上狈不堪,大红的喜服全是破损的褶皱。 察觉到了众人的愤恨,和程鸢求助的目光,林初旭涨红了脸。 终于,他硬着头皮道:“鸢鸢,你先和九爷走吧,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说,给九爷赔个不是,婚礼我们改天再办。” 听到林初旭的回答,程鸢怔了怔。 她觉得荒谬,今天踏出这个酒楼,怎么还可能有下次婚礼? 但她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站直了身子。 “霍九渊,我和你走。” 她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伏在地上的姚,却心中暗喜! 这场婚礼,是举办不了了!天也助她!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林初旭一眼。 只是后者正吓得浑身抖糠,无暇和她眉来眼去。 霍九渊捉着程鸢的手,却不急于离开。 凌厉的双目,向着地下跪着的人,一个一个望过去。 察觉到那利刃一样的视线,跪着的人情不自地缩了缩脖子,头更深地垂了下去。 “林源。” “吴希文。” “徐杨。” “徐洛辰。” …… 霍九渊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念过去。 他的声音就像索命的恶魔! 被念到名字的人,无一不心惊胆战,滚。 他一连念了十几个名字,这才停住。 “今天倒是来的全,”霍九渊无声冷笑,“林二少的朋友们很有义气。” 沈确懒懒洋洋地接口道:“俗话说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林初旭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我念到名字的人,都废掉一条腿。” “其他人,滚。” 霍九渊冷淡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被念到名字的人,仿佛听到了阎王一锤定音的宣判,他们绝望地哭喊求饶起来。 程鸢听到“废一条腿”,也不住心慌意,迈出去的腿一软。 霍九渊,好狠! 不过是年少时分,与这些人有过过节,他竟这样报复回去。 而且这些人皆是权贵富豪子弟,霍家这是要把京城所有的豪门,都一并得罪光么? 现在程家只剩下她一个孤女,霍九渊又会怎么报复她? 割鼻挖眼? 卖到缅北? 她的心中发慌,眼看就要跌倒。 霍九渊稍稍弯,一只手臂把她稳妥扶起。 劲瘦有力的手臂,落在她不盈一握的纤上。 男人身上有一种特有的乌木沉香气,清冽干净,在程鸢鼻息间绕。 程鸢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旋即,她又懊恼地咬了咬嘴,她谢他做什么! 男人低低的轻笑声传来。 这个恶魔,连呼都带着凉意,得她起了一身的皮疙瘩。 他道:“姐姐,不用谢。” 他忽然弯,从林初旭身上扯下新郎的花。 不紧不慢地,别在自己身上。 黑中式褂,和大红的秀禾服意外地般配。 然后,他牵着程鸢的手,大步星地向门外走去。 程鸢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她被霍九渊扯着,脚步虚浮又踉跄。 无数目光向她偷偷来,有疑惑,有好奇,有恶意,有探究…… 程鸢有口难言。 霍九渊看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然后。 他一把把她横抱起来。 程鸢羞愤地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倒在他怀里。 身后,又响起一片惨烈凄厉的哭喊声。 第3章 第3章不过是房花烛夜,换人也一样 程鸢被霍九渊抱进一辆加长林肯车上。 看到这辆车,程鸢又出了一身冷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