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蹙眉笑开,肖斌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啤酒,指责张燕微:“头一次见,你也好意思一直灌他酒,很没礼貌,知道吗?” “才几杯啊,我都没喝醉,他一大老爷们,真喝醉了也没人占他便宜。”张燕微说到这噗嗤一笑,“不过我往他啤酒里兑了白酒,他应该喝出来了,也没说什么。” 梁瓷摆手说:“没事,他酒量很好。” “你看,人家梁瓷都没说什么。” 肖斌吃着菜,闻言反手敲了敲她的碗,“你什么都不懂,懒得跟你说。” 张燕微“嘁”一声,端起啤酒说:“梁瓷,咱俩再来一杯。” 梁瓷问:“为什么?” “对你一见倾心。” “你是不是喝多了?” “你没来之前房东说可能近期搬个人住我隔壁,我听了不太高兴,没想到你来了这么安静,反倒是我比较闹腾。” “我理解,墙壁太薄了,不怎么隔音。” “那天真不好意思,你刚来,我吐得酒把洗手池子给堵了。” 梁瓷有些哭笑不得,“……吃饭别说这么有味道的话题,我胃浅。” “那你第二天还帮我清理了?” “因为我要用洗手池,你喝醉了,还没醒。”所以只好忍着恶心自己动手清理。 “哈哈哈哈,”张燕微闻言大笑,拍着她的肩膀,“不好意思。” 梁瓷看了眼塑料酒杯,“我再喝就多了。” 张燕微已经仰头一饮而尽,啤酒在她口里就像白开水一样,梁瓷只好跟了一杯,冰凉的 体顺着嗓子下去,明显 觉一路滑下带来的凉 ,她被刺 的打了个机灵,要不是吃着火锅,这样的天气用这个法子喝啤酒还真是无福消受。 抬手又喝了半杯水。王鸣盛出去半晌还没回,梁瓷坐不住,他是 路了吗? “我去看看王鸣盛去哪了。” 他们吃的正高兴,就肖斌回应了句。 只三楼有客厅,可以摆下桌子,地方很简陋,客厅也称不上是客厅,空 的,只有一条木质沙发,边角油漆磨掉,里面胶合板。肖斌勉强拼凑了两个高矮相差两厘米的桌子,几人挤在一起。 三百块钱买一堆东西,可能味道比火锅店略微欠缺,不过吃的很嗨。 人都在三楼,几个屋子关着门,窗户亮灯,只她房间没开灯,梁瓷到院子里找了找,小院子门不敢去,巷子幽深,乌漆嘛黑实在吓人,她低声喊了一嗓子,没人答应就赶紧回来了。 手机搁在房间里,她只好回去拿,给他打电话。王鸣盛不是这么没礼貌的人,反而更讲究场合规矩,如果要提前离场,肯定会一一打过招呼才走。 楼梯是铁架子,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生了锈开始腐蚀,安全起见被房东铺了一层厚木质板子,踩上去就像车子碾 井盖,发出沉闷的哐当响。 她推门摩挲着进屋,打开灯,瞧见窗户开着,外面冷气嗖嗖往屋里吹,现在不是晚上可以通风的季节,她只敢白天开一会儿窗立马关,否则屋子冻透夜晚会很寒冷,开半天空调才勉强管用。 她轻手轻脚关上窗,觉察身后有动静,猛然回头,看清是王鸣盛才松了口气,心口不安跳动,“你吓我一跳,怎么也不开灯,我以为房间没人。” 王鸣盛此刻坐地毯上,背靠 沿,一条腿曲着,往后一撑直接直起身子,“出来醒醒酒。” 梁瓷眼珠挪动,他还算礼貌,把鞋 了,没直接踩地毯上。 “场子散了?” “没有。” “还喝着?” “没刚才喝的猛了。” “你那个朋友,张什么的,路子很野。” 梁瓷想到张燕微说偷偷往他啤酒里灌了白酒这事,忍不住低头笑,“她 格比较直 ,会闹,人 不错的,自来 。” 王鸣盛没再说话,手挪到膝盖上搭着,仰头凝视她。 空气寂静了片刻,梁瓷问:“你要喝水吗?” 他摇头,沉默半晌忽然站起来,朝她走近,啤酒混白酒到胃中 收快,容易醉人,这个常识大家都知道,梁瓷这才发现他脸 红,带着微醺,眼神清明里有几缕浑浊。 她往后退了一步,被 到墙壁。闻到到他全身的酒味很浓,但走路很稳,醉得不是很厉害。 梁瓷心下不安极了,跳得很快,匆忙转过身去,背对他,一手锁在 前,另一手撑在墙上,额头抵着手背,垂眉敛目,用眼角余光看他。 “你喝醉了话,要不要给小刘打电话来接你?”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视线从她纤细的 身往上挪,单薄的肩膀缩起,防备警戒他,视线稍作停留,游走到梁瓷的侧颜。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 ,鼻尖,和浓密的睫 。 王鸣盛沉默良久,喉结动了动,用命令的口吻说:“转过来。” 梁瓷 了口气, 口上下起伏,眼神变得慌 游弋,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明白一个男人这么 近女人的时候,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正想到这脖子忽地一沉,她被按住,王鸣盛揽住她的 ,用力把人扭过来,他喝了酒,大脑迟疑手下没分寸,力道重一些。 梁瓷低低叫了一声,脖子被捏的生疼, 着气瞪他,不过她瞪人的样子都透着秀气,看不出气势。 王鸣盛手握住她的脖颈,居高临下,拇指从脸颊挪了挪, /捏她的 瓣,残留的口红被抹走,眼神骤然深邃。 梁瓷并不驯服,用力别开头,下一秒他手腕用力迫着她又扭过来,梁瓷挣扎了两下,在他拿捏下 气说:“你动作会轻一点吗?” “……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王鸣盛表示要大开 戒 第28章 窗户紧闭却不知道哪来的风, 窗帘被吹起来,悬挂的坠穗扫地, 飘起来又垂下去。房间里唯独窗帘太老式, 复古红大金边花纹,十年前 行的款式,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梁瓷这两天考虑去换个窗帘,简单明亮的颜 , 做个双层的,遮挡光线效果好的那种。 房间有些冷,窗子是被王鸣盛打开的,他喝了白酒全身发热,呼出的气都是烫人的, 洒她耳 上, 带着白酒的香气, 高粱发酵的浓郁味道。 梁瓷隔开两人的距离,手腕又被捏住,一个主动一个拒绝, 相互推搡拉扯,上演了一副持久的拉锯战。房间很安静, 刺眼的灯光下只有衣料摩擦声, 就像一场无声的电影,巧取豪夺的戏码,画面却很暧昧和谐。 王鸣盛占尽先机, 带着强势低头狠狠吻她,手腕用力的程度让梁瓷不能动弹。他穿着深 风衣,里面是 线 衫,手 柔滑。梁瓷撕扯他 前衣服的手顿住,呼 急促不平稳,沉浸到 暴又娴 的侵犯里,一时之间忘记挣扎。 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那么排斥那么难以接受,梁瓷其实有些洁癖,不喜 跟陌生男人有肢体接触,眼下她却发现,竟然不排斥他。 大掌穿过秀发,扣住她的后脑,松垮柔顺的低马尾被 散,粉红 松紧皮圈因为动作顺着发梢慢慢往下,慢动作滑落,落脚下,男士皮鞋往前挪动 进,无声被踩脚底。 下一秒纯白 的棉拖鞋 他脚尖上,顿了一下礼貌 往后挪,踉跄两步才稳住,你来我往中被印上几个他的脚印,浅 的绒布变脏。她右脚上的拖鞋被踩掉,纤细的脚踝暴 空气中,冰凉的地板显然不太仁慈,脚心冰凉,由白皙冻成粉红,脚趾惦起来寻找热源。 梁瓷腿脚发软时败下阵, 口杂 无章起伏,被他今晚的热烈与强硬彻底征服。酒 麻痹了梁瓷的大脑,她开始眩晕,开始承受,骨子里成年男女之间那种原始的 觉被挖掘出来,心脏一阵一阵紧缩,她变得不淡定,甚至期盼畅想,大脑深处深 空虚。 他的手有意无意碰过几个地方,梁瓷不由自主深 口气, 觉自己有些渴,嗓子眼儿发干。背部碰到镂空隔断,隔断被撞倒,砸到后面的绿植,碰撞声很轻微,绝大部分声音被盆栽缓冲掉。 什么东西啪嗒断裂,紧接着倒地,绿叶颤/抖着,刚浇了水带着 珠,绿莹莹苍翠 滴,几乎不堪一击。 梁瓷分神去看,很快又被拉回来,沉醉到王鸣盛 舌间,就像初出茅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红着脸,闭着眼,神志不清地跟着他。 倏地—— 梁瓷被按到 上,衣服被推上去, 粝的手掌摩挲进衣服里,她眨了眨眼,酒意忽然退散,她被吓醒,眼前清明透彻,一阵刺骨寒意席卷而来。 这时才想起挣扎,用力抿了下嘴,气息不稳:“等一下!” 王鸣盛没为难她,低声问:“……等什么?” 梁瓷开始拒绝,翻过去身趴 上,他去拉她,肩膀被 痛只好又翻身过来,梁瓷手搭在眼睛上不敢看王鸣盛。 “我们俩都喝醉了。”她相互找台阶下。 王鸣盛手上一顿,垂下眼,“我没醉,你既然醉了,那就醉到底吧。” 这句话别有深意,不是跟她打商量的语气。 梁瓷忽然直起上半身子往后退,他两腿原跪她 身两侧,一个不妨被她逃出去,王鸣盛舔了下 ,眯起眼危险地瞧她。 他去拉人,她往后退。 梁瓷有些 狈,身子贴紧墙壁,冰冷的触 让她更加冷静,很怕他瞬间扑上来,就像刚才那般。 王鸣盛早就情动,无遮无掩的举着, 子掩饰不住,她挪开视线不去瞧他下三路。 王鸣盛醉得不厉害,只不过是头晕,动作稍显迟缓,他不紧不慢挽起袖子,跟她讲道理:“你不愿意的话,刚才就应该直接拒绝,这会儿喊停,我怎么善后?” “……对不起。”梁瓷单手搂住双膝,墙角缩着,另一只手拄着额头,鬓角的头发有些凌 ,道了歉,单手捂住半边脸,用力抚过。 神情尴尬地陈述事实:“刚才也是你强迫我的……” 王鸣盛半晌没说话,眼神里透出梁瓷看不懂的深沉。本来很大的怒火,按照他的 格,此情此景,管他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二,肯定要狠狠/上她,深深/ 她,让她求饶让她哭泣。 不过还是强忍了会儿,喉结上下滚动,扫到被他啃/咬许久,变得嫣红滋润的嘴 ,脸 缓和下来。 一个 这边跪着一个 那边坐着,不说话时气氛僵硬到极致,正僵持对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张燕微的声音从外面透过门 传来,“你们俩在里面吗?” 梁瓷肩膀一滞,往下软塌,眼神慌 地望着他,王鸣盛有些不 ,明白她眼神里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动弹。 梁瓷开始垂眉撵人:“……你先出去。” 王鸣盛皱起眉,男人一旦起来不纾解会很难受,他现在还没软,小腹隐隐不适,就像热火朝天时被泼了一头冷水,就是块坚硬烫红的烙铁,忽然没进冰水里稍有不慎也会裂纹,更何况是血 之躯。 他不耐烦了,手指点了点梁瓷,“你等着,我记住这次了。” 梁瓷从 上下来,闻言掀起眼小心翼翼的看他。她还是头回听王鸣盛如此说话,话里话外好像她就是他会所里犯了错的手下,等他寻到机会麻利收拾她。 张燕微的声音这个时候就显得特别的不合时宜特别的讨厌:“梁瓷,我能进你屋吗?我进来了啊?” 张燕微说完侧耳听了听,没什么声响,只听到三楼一阵哄堂大笑声,手抚上门板刚要推开,房门唰拉一声打开。 她定睛一瞧—— 是王鸣盛。 王鸣盛衣衫整齐,就头发稍微有些凌 ,他眼神自然,上下看看她,客气问:“什么事儿?” “哦,你们还吃吗?” 王鸣盛眉间有些不悦,显 的还 明显,手里拎着外套背到后面,“你问她还吃不吃,我出去 烟。” “梁瓷在啊。” “嗯。” “刚才叫她也不答应,我以为不在。”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