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细细品了,红膏体是透的枸杞子用无灰酒浸泡过熬的,酥油是牛中炼出来的,味道实在独特,“王先生这金髓煎定是养生的好东西。” “叫你猜着了,久服这金髓煎,可延年益寿,填补髓,白发慢慢也能变黑。” “那我是来对了,必得多讨两杯喝。” …… 转眼到了来年二月,宁澜得了信,张九如已经在接署衙的事情了。 他迅速把溪村的事情安排好,带上了能动的银子,和阿南一起去青州府找张九如汇合了。 “少爷,哥哥,这边,”两人到了州城门口,阿北已在等着了,冻的不住跺脚,远远瞧见了马车就开始挥手。 “阿北,快上车,”宁澜把阿北拉上车,递给他一个汤婆子,“这冷的天,在家等着就是了,干嘛跑过来。” “嘿嘿,想少爷和哥哥了。” “没去铺子,这是手上的活都出去?” “出去了,就等着少爷呢,”阿北一说此事难掩动,“少爷真要带我去京城呀!” “当然是真的,你想不想去?” “想,我还没去过京城呢,也不知道那里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咱们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先回了小院子,不多会儿张九如就踏着大步过来了,“路上可辛苦?” “不辛苦。” “该去接你的,临时叫事情绊住了手脚。原想着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路上留出充裕的时间能叫你去玩玩,没成想手下人忙中出了错。” “我没事,九哥不用着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 “嗯,你这边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只知达和路其那里代几句就可以了,”这二人其实也不用宁澜费心,知礼不用说,路其这两年长进也不小。 “那劳你再等我一等,约莫再有两咱们就能启程了。” 趁着这两,宁澜正好设宴和赵耀辞行,另外叫上笑笑夫二人、宁磊还有李小书一家子在一起聚了聚。 张九如卸任不想惹出太大阵仗,特意安排了一队人马拉着众人的行李书本等物品提前出发,让城里的老百姓以为他已经走了。 然后他带着宁澜、张长瑜,随从只有小、阿南、阿北、南星、元和元秋,轻车简行。九人驾着两辆马车,元和元秋骑着马领路,悠哉悠哉的往京里去。 马车才行,球球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一脸睥睨地蹲在马背上。 “球球,”宁澜伸手把它抱进车里,“找你好久找不到,还以为你不想跟我们走。” “喵。” 球球挣出宁澜的怀抱,把马车内的张九如和张长瑜都蹭了一遍,叫这三人沾上自己的气味,之后跳出来,跳到了最前面元秋的马背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带路,只有困了饿了才会跳会到马车里。 “哈哈哈,这小东西,”张长瑜颇球球的格,一路上各种方法试图把它招安的自己身边,可惜只能得球球的白眼一枚。 宁澜从未骑过马,途中把元赶下来叫张九如带他骑了一段,大腿磨的生疼,只得作罢,又坐回了马车。 “澜哥,你也忒娇气了,”张长瑜啜了一口太行菊茶,一脸戏谑。 “没大没小,”宁澜佯装生气,“把我的茶放下。” “别这么小气嘛!” 太行菊茶极难得,只生长于太行山脉的悬崖之上,向来有“绝壁奇花”之称,采摘之难可想而知。 众人行至相州,宁澜费了好大劲才得了一小包,被张长瑜鲸牛饮般喝了大半。 太行菊初开为淡紫,完全绽放后为白,远看如峭壁上的灵。经水蒸干后泡茶可清肝明目、清热润喉。 可惜因为生长环境太过恶劣,在现代已经被列为濒危物种了。 张九如虽然因为署衙的事耽误了几天,路上留的时间还是很宽裕,大家有兴趣的地方,想瞧瞧风景,尝尝美食的,停下逗留个一两都不算问题。 只是在马车上颠来颠去,人都要颠散架了。 “少爷,瑜少爷,宁少爷,到邯郸城了,下来歇歇脚用饭吧。” 宁澜下了马车,活动活动腿脚,好受多了,瞧见不远处的阿北哭丧着一张脸,“阿北,你怎么了?” “少爷,没事,就是路上颠的太难受了。” 阿北说话声音都在发着颤,大家伙无一例外被他逗笑了,张九如发了话,“明儿个叫元骑马带你一路。” 前面领路的元身影顿了一下,点头应是。 元找的饭店是老字号,以做马头酥鱼出名,马头酥鱼是魏晋时的贡品,选用滏河中的小鲫鱼,加盐、白糖和秘制天然香辛料烹制而成,鱼形不散,鱼洁白软,味道鲜美。 几人分桌坐下,宁澜给店家要来热水,先把茶盏碗筷都洗了一遍。 从青州出来已经多,有时要赶上投宿,路上只能拿干粮凑合一顿,好不容易吃到了热乎的饭菜,众人都如风卷残云一般,吃相颇为豪迈。 一桌大子菜很快剩下残羹冷炙,宁澜又招呼来小二一人要了一碗热汤。今不用再赶路,吃喝足后众人在城内溜达了一圈才回了客栈。 元元秋知道宁澜美食,每到一处,必定会费心找来当地的特产。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