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别墅的第三天,梁怀月觉得自己比起程淮,更像一个疯子。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来来回回能看的就是窗外的深山密林,前院的花草绿植。如果她愿意,或许程淮会给她送个活体宠物,也不会把手机拿给她。 她甚至放低了自己的要求,好声好气地同男人提起自己不需要电话卡,拿一个只能连接WIFI的手机来刷刷微博就行,结果还是被拒绝。 觉要疯了的是第三天,事情发生转机也是第三天。 她本来就有胃病,年轻的时候总要跟着朋友到处玩从来不记得按时吃饭。喝酒画画,很有情调,但胃病来的很快,还留下了一点后遗症。 这几天神力大,没怎么吃得下东西,觉到胃部绞痛难耐的时候,她试图吃点东西缓解,但徒劳无功,只能白着一张脸,额头冒着冷汗去找程淮送她去医院。 程淮对她确实狠,不过也没想让她遭罪,当即就开车前往最近的医院去检查吊水。 她在检查室内,隔着一扇小窗户,还能看到程淮在外面来回踱步的身影。给她看病的是个女医生,手上还拿着胃镜检查的结果:“你这胃病是急的,得注意饮食。” “我知道。” 梁怀月点头,这些年她都有注意,也就是被程淮关了这三天,摸不到手机,见不到生人才如此。 她转过头,望窗外看去,正好对上门外程淮那双幽暗的黑眸,深沉静默地朝她看了过来。她迅速转过头,就当没发现,等着医生给她开药方。 来医院,除了看病,还有一件事,就是给梁怀递消息。她往前坐了一点,稍微靠近医生一些,低了声音,生怕被外面的男人听见:“大夫,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女医生微微一愣,还不太明白她凑近的原因是什么。 “我老公,有家暴倾向,我跟他离婚不成还被他关着不能见人。我家里人特别着急,找不到我的行踪。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给我家里人传个消息,让他们来找我?” 女医生皱起眉头,神有些为难。 门外的男人英俊帅气,沉稳内敛,看着不像是个会家暴的。别的不说,其实医生要少管一些病人自己的家务事,免得出什么医闹。 “这……” 梁怀月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在门外的程淮看来,像是有些困意上头的眼,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大夫,都是女人,你帮我这个忙吧。” 她在纸上写下梁怀的电话号码以及自己如今所处的大概位置,门外的程淮透过小窗户也猜不出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她看向女医生,言辞诚恳,目光热切:“这是我家里人的电话,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从医院回来,梁怀月又冷着脸一言不发。说起来她现在跟朋友家养的狗没什么区别。狗也是这样,没手机没网络,一天到晚被关在家里,只有主人心情好或者生了病才会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药得吃了饭才能服下,她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程淮笑了笑,想起她刚才胃病犯呕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怀孕了,没想到你是痛胃。” 梁怀月睁开眼,话里冷冰冰没个好气:“要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你以为我会犯胃病吗?” “这地方并不是鸟不生蛋,清净悠闲,很适合居住。” 她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要说一句怀孕了更适合养胎?” 程淮微微一顿,倒也直接说了出来:“当时买下这里就是为了你的孕期。” 梁怀月不说话了,觉得有些尴尬。她不说话,程淮也无话可答。气氛瞬间沉默下来,冷静空寂,轻飘飘地,只有窗外两支绿柳条的摩挲声,沙沙作响。 “我跟你做个换吧。”他长腿迭在一起,骨节分明修长的食指在膝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不如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离开这样。” “疯子!”梁怀月骂道:“我看你就是有病!正常人能做出来你这种行为吗?!把人关起来,还让人给你生孩子。” 佣人递来一碗糜粥,梁怀月接下来,用着汤勺轻轻搅动散开热气,热气氤氲缭绕,腾腾上升,她心烦意,一想到胃病就多怨他两分:“程淮,你这样关着我有意思吗?你觉得关着就真能让我不再喜我哥吗?你把我的喜当成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消失殆尽,那还能叫吗?” “不出四天,我哥找不到我绝对会报警。你这样做有用吗?我不喜你,也承认对不住你,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跟亲哥伦的女人,女人也别耽误了你,你早点放我走吧。” 他静静听着,没出声,过了一会儿,索直接走了过来,强硬地将她拘于自己的身体之间:“那你生个孩子吧,总不能算计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 她想要跑,纤细的手腕却被他牢牢锢在自己的手中无法挣扎。程淮看着她,美丽动人,作为他的子,其实也有履行夫生活的义务。 梁怀月猛地睁开双眼,看见他对自己腿间伸过来的大手简直不敢置信。这个疯子,果然脑子有问题,大白天敢在客厅里强上她! “你疯了!你敢在这里动我一下试试!” 他沉着脸,幽暗深邃的黑眸毫无情可言,不由分说地去强行扒下她的子。 之前在车里受过的屈辱够深,完完全全点燃梁怀月叛逆反抗的心,挣扎之间抄起瓷碗狠狠地摔到他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往外出鲜血。 程淮冷静下来,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从她身上起来,转身去找止血纱布。他黑眸戾气太重,抿不语更是森然吓人,梁怀月也有些后怕,她伤了一个疯子,很难说疯子会不会伤到她。 她坐在沙发里不敢动,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 门外突然闹起了一阵动静,梁怀月往外面看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半开着的大门突然闯起来一个修长拔的身形,梁怀月眼眸瞬间惊喜起来,从沙发里立马站起来,飞奔投进男人的怀里:“哥!” 她抓着梁怀的衬衫,这几天的夜不能寐,担惊受怕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宣的通道,情不自地在他怀里出眼泪来。 程淮低头在受伤的手臂上着止血纱布,头也没抬:“哥来了。” 梁怀紧紧地抱着她,安抚着妹妹的情绪,仍旧是带着笑意,让身边带着的保镖把程淮的人拦在了门外:“阿淮还说不知道月月的行踪,原来是带着月月搬家了。” “是搬家了。”他低笑一声,慢慢抬起头,出那张俊美张狂肆意的笑脸:“那地方,你们睡过,有点晦气。” 梁怀瞬间就冷了脸。 梁怀月窝着他怀里,小声道:“哥,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他知道了。” 他伸手在梁怀月的背脊不断上下抚摸着,给她最大的安稳。对于梁怀月告知的这个消息,他猛然一震,向来成稳重的格让他迅速冷静下来。既然知道,他也不必维持表面和平,直截了当地开口:“你想要什么?” 程淮勾起嘴角:“我什么都想要。” “做人不要太贪心。” “那就把梁怀月留下。” 梁怀月倏地抓紧了梁怀的衣服,内心慌。 梁怀冷静沉稳,抱着她不放:“不可能,换个条件。” 程淮勾起嘴角,俊脸生出一股戾,极少在内敛的他身上还能看到这样张狂的神情:“现在不是你们跟我谈条件的时候。” 他一下一下地,往伤口慢慢着止血纱布:“如今人为鱼,我为刀俎,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条件?” 梁怀还是那句话:“梁家待你不薄,能给的都给了你。” “给的那些东西能抵得上亲兄妹偷情吗?”他笑了笑,对于梁怀所说的那些都不放在眼里:“大舅哥也换在我的角度为我想想。” “你是个明白人,没必要抓着月月不放。”梁怀很是冷静,跟他谈着条件:“离婚对你没什么影响,你的工作室蒸蒸上,现在也是江城里炙手可热的新贵,身边多得是漂亮女人。” 程淮不说话,那双锐利锋芒无比的黑眸却紧紧地盯着他怀里的梁怀月。梁怀月埋在哥哥的口,没敢抬头,汲取着男人身体的温度,才能到一点心安。 “你们是真不怕被人知道?”他收回目光,无所谓地笑了笑:“兄妹伦是什么好新闻吗?被人传出去能挂在热搜榜上三天不掉。都是国内外小有名气的艺术家,何必把自己得那么难堪?” 他微微颔首,笑着思索一番:“如果爆出来,首当其冲受不了的应该是梁成岩吧?老人家上了年纪,现在逗鸟钓鱼过清闲子,结果还要遇到这种事。” 最后,他又将目光放在梁怀的身上:“你前脚带着他走,后脚我就会把你们的事情公之于众。” 梁怀月闭着眼睛,在梁怀怀中瑟瑟发抖,她深知程淮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所言不一定真,但绝对不假。 梁怀平静地与他对视:“你没这么蠢,你的游戏刚发行不久,月月是你的子,爆出这种丑闻对你没好处。” 他笑了:“我都被你们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吗?” “你不在乎你的游戏,你会在乎月月。” 梁怀月猛不丁地抬起脑袋,有些呆滞:“哥……” 梁怀仍旧无所畏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的笑意温和从容:“你喜月月,跟月月告白,不会让她置于这种丑闻当中。你舍不得。” 他喉咙上下滚动一番,如鲠在喉似得难以形容,黑眸晦暗不明,许久后,才轻笑一声,颇为自嘲:“她连这个也跟你说。” 他不知道在他那样真挚诚恳的同梁怀月说出那番肺腑之言后,她是以怎么样的态度去跟梁怀嘲他的真心。 梁怀平心定气:“我们无话不谈。” 他抱紧梁怀月,在门外走,身后的程淮没有发声阻止他们。两个高高大大的保镖没有雇主的命令,出于男人带来的其他保镖,也没有伸手阻拦。 他们走的时候,一往无前。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