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放着舒缓身心的音乐,梁怀月的手撑着脑袋,手肘在车窗沿上,低着头,黑亮浓密的长发遮盖住脸上的神情不让人窥探,偶尔身体还会因为车身波动而略微摇。 程淮时不时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来回数十次,女人也没有任何动作,像是任人摆布的洋娃娃,安安静静地端坐在副驾驶。 他轻轻咳了一声,跟她搭话:“怎么刚才不再坐坐?” 来的,只是女人无边的沉默。 “爸好像给哥安排了相亲。”他无法,只能找刚才餐桌上聊过的话题和女人搭讪:“怀哥岁数这么大,以往没有过喜的女生吗?” “开窗。”梁怀月的声音凭空响起,突如其来的指示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使得程淮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男人脑子好,思维转得快,也没问个原因,就将副驾驶的车窗给下滑至一半。 “不够。”梁怀月的声音颇冷,完全没了以前那般撒娇慵懒的劲,秋季的寒风从半拉的车窗遛进来面扬在人的脸上,而她的语气,甚至更冷洌两分:“全开,别留一半。” “会冷。” “车里闷,够冷才能让我舒服一点。” 他牢牢握住方向盘,漆黑幽暗的眼眸落在女人的身上,挡风玻璃外的霓虹夜景璀璨耀眼,车内的氛围沉闷抑。 梁怀月心情不好,他看的出来。 不知道原因,但他也不是什么不会动脑的傻子,联想一下女人回家前喜气洋洋的模样,才看看如今这副冰冷无情的面孔,想来跟梁父在饭桌上的那顿话有关。 他有妹妹,不过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做不到如梁怀月和梁怀那般友相亲的兄妹情,如梁怀月这样从小被哥哥捧在手心,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嫂子的出现,也是常理之事。 他试图,开导一下对方,声音低沉富有磁,在狭窄的车内空间里缓缓道来:“其实哥这个年纪的人,结婚生子是正常的事。结了婚,不代表不会把家里人放在心上……” “程淮。”她歪着脑袋,嘴角上扬的弧度足够讥讽,眼神一片冰冷:“不懂就不要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不是哑巴,可梁怀月却足足当了一个晚上的哑巴。在回来的路上被女人带着怒火的顶一句后,程淮自然是闭嘴不愿惹怒对方,而梁怀月也没好在哪儿去,更沉默,更低。 这种状态持续到上睡觉,他关了灯,拉开被褥的一角,轻手轻脚地躺到女人身边去。住在市区内的高楼平层,视野开阔,能够一览无余江城夜景的美丽。只不过住久了,霓虹彩灯总会影响睡眠。 所以在装修的时候,设计师特意在每个卧室内都装上了能够隔绝室外所有光线的窗帘,厚实严密的布料,绝对能够让主人家一夜好眠。 窗帘将落地窗遮住,只出一点点的光线,很淡,刚好落在他们身上盖着的白鹅绒被上,以至于室内不会过于昏暗无光。 身旁的梁怀月,呼很浅,被他捕捉到一点女人没有入睡的线索。 “睡不着?” “嗯。”梁怀月索翻了个身,致漂亮的小脸对上男人的脸,他的呼有些重,男人比女人向来也如此:“睡不着。” 梁怀月的嘴巴也很漂亮,即使没有任何彩的光,也是泛着淡淡的粉,娇滴,令人想要拥吻。 不过程淮知道她心情不好,估计也不太想做,忍住身体的望,低声道:“你可以数羊。” “不想数。”她挪了挪身体,早在从梁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手机关机,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胆子打开看看梁怀会发些什么。 他会跟她道歉,她知道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错的。 可是他道歉的理由,会是他对不起她的情去和其他女孩相亲,还是道歉他也厌倦了这种兄妹伦的戏码。 梁怀月不敢看,于是她如今就盯着程淮看。 程淮比她高,睡觉的时候抱着她,刚好能够将下巴在她脑袋顶的地方。他的下颚线条非常漂亮,可以说整张脸的骨相都非常完美,这样完全的骨相,上镜都不会有死角的出现。 程淮的眼睛,也格外出众,就如同他这个人给外人的印象那般,沉稳内敛,所以深沉幽暗。 她盯着他的脸,半晌后开口:“睡前做也许会有助睡眠,我们做一次吧。”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