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檀从浴室出来,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 她长发吹得柔顺蓬松,纤薄肩膀上随意披着件白浴袍,身上散发着而清淡的海棠香,热气腾腾的像只小火炉,爬上了冰冰凉凉的真丝大。 往旁边早就洗完,倚靠在头看书的男人怀里滚去。 男人长指抵着她的额头,推离几分,清冷如玉的声线在昏黄暧昧的光线中,像是浸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顾小姐,请自重。” 嚯。 连容太太都不叫了。 顾星檀用漉漉的眸子望着他,戳了戳男人搭在书籍上那骨节修长的尾指:“容先生,我可以解释。” 容怀宴翻页,没看她,云淡风轻道:“我很心寒。” 这四个字一落入耳中。 顾星檀脑子里自动想起容怀宴这段时间为她做的事情,又高烧时亲自照顾她,又是时间给她画画,而她呢…… 就送了一条银质的链子给容小变态,还是为了反制他的,没走心。 作为没有情的娃娃亲对象,容怀宴这个丈夫角,做得已经够完美。 自己居然脑子惦记人家遗产。 这是人干事! 突然—— 心虚。 轻轻咳了声,顾星檀悄悄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对不起。”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一定能做到。” 就算是他又想到什么奇怪的房事play,她也配合。 这真是顾小姐付出最大的退让。 容怀宴终于把视线从书页挪到她脸上:“你以为我是为了索要补偿?” “绝对不是!” “是我想给你补偿,请高风亮节的容总务必给我这个机会。” 主卧内安静了片刻。 男人冷白指骨泰然自若地合上厚重的装书籍,熄灭了灯。 清冽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既然容太太苦苦哀求,容某却之不恭。” “睡吧。” 躺回枕头的容太太,卷翘睫轻眨,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天花板。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次一早。 顾星檀睡得正的时候,忽然脸颊落下一点绸滑冰凉的触。 “干嘛?” 顾星檀冻得往被窝里缩了缩,声线含糊不清。 容怀宴又低又凉的声线响起:“容太太,帮我打领带。” “你自己打。” 顾星檀眯着一双困顿的眼眸,掠过墙壁挂着的钟表。 五点五十。 正常人谁会起这么早呀。 站在沿的男人,身形高挑,极具迫力,此时掌心正挑起一暗纹领带,漫不经心地滑过少女紧闭的眼尾。 齿间轻飘飘地溢出两个字:“补偿。” 一, 二, 三—— 顾星檀艰难地从上爬起来,用力拽住那颜高级的暗纹领带,仿佛要把容怀宴勒死的力道,光滑白皙的两条小细腿,跪坐在边,“弯、。” 纤白指尖迅速又灵活地打个完美又正式的温莎结! 重新往上一瘫。 容怀宴路过落地镜时,扫了眼今分外繁复优雅的领带,不动声地掠过大上那个鼓起来的小包,声线徐徐动听:“没想到容太太还有这个技能……” 话音未落。 上那纤细身影将被子一蒙,传来模模糊糊不走心的祝福,打断了他的话: “路上小心,工作顺利。” 仅此一次。 明天再这么早折腾,别怪她用领带谋杀亲夫。 刚好。 趁着他还没在外面搞出什么‘球’出来跟她抢遗产! 却没意识到,往常每次跟顾昀之见面,她心情都会沉郁好几天,但这次,极少想到他。 甚至都没想起来,过年要带容怀宴回去宣告身份这茬。 容怀宴前脚踏入容氏大厦,后脚他今特殊之处就被关注他的员工们捕捉到了。 容氏集团论坛——八卦区。 「啊啊啊,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容总格外帅!有种中世纪绅士的优雅端方!」 「容总哪天不帅?」 「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好像是领带系得更致繁复了,一点点小细节,更风采!」 「以前江秘书说过,容总都是自己系领带的,而且几年如一都没变过,所以……同志们,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今天容总领带不是他自己系的!」 「那么是谁系的?传说中恃宠而骄的小情人,还是容太太?」 「听说昨晚容总携太太出席商业晚宴,今天突然换了领带,嘿嘿嘿」 「@秘书办的兄弟姐妹们,能不能吃瓜就靠你们了,一点点吧!」 容怀宴刚刚结束早会,修长指尖慢条斯理松了松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副总视线落在他领带上。 平时他们端方雅致、规矩挑剔的容总可不会做这种肆意动作,下意识问:“您不舒服?” 见他盯着自己的领带。 容怀宴语调极淡,似是随口般:“嗯,太太系得太紧了。” 从来没有太太给系领带的副总,被秀了一脸:!!! 他就多余问这句! 江秘书怜悯地看向副总。 当容总的副手真难。 上次容总翘班给太太补画,就是副总连续加班到老了十岁。 江秘书有点预测,未来可能会更难。 八卦区最新回复: 「破案了,容太太给系的,不愧从小学名媛课程长大,我连红领巾都打得不利索。」 容怀宴回到办公室。 从江秘书递过来的镜子里,看到脖颈勒出来一道浅浅的红痕。 确实是容太太系得太紧。 容怀宴扫过桌面上那几叠需要处理的文件,刚拿起钢笔。 江秘书默默地将开启了直播的平板电脑递过来:“容总,太太开直播了。” 您还记得自己榜一金主被云曜下来了吗! 容怀宴钢笔落在文件,签下自己的名字。 脑海中浮现出阮其灼要给她刷一个亿的话语。 未曾思忖,用清冷如玉的音淡声道:“给她刷一个亿。” 噗? “刷,刷多少?” 江秘书手一抖。 差点把平板电脑摔地上, 几百万已经很过分了。 现在来一个亿?!!! 就算捧女明星,都没这样砸钱的! 现在太太就是玩闹似的直播而已。 容怀宴平淡地睨了他一眼,“江秘书,我不需要一个耳聋的秘书。” 江秘书立刻绷紧了弦:“我这就去!”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