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星檀已经没给他解释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那张本就致漂亮的面容,此时冷下脸时,浓颜系美貌的攻击展无疑。 外面零星细碎的雪花飘落,去给顾星檀拿伞的南稚姗姗来迟。 眼睁睁看着顾老师冷着脸,往馆外走去。 “哎,老师,您去哪儿?” “撑伞呀!不然冻着怎么办。” 冻着? 她现在快要冒火花了。 容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装修是极简设计,主冷调的白,看似空旷。 但里面随便一样装饰品,都是古董级别,就连墙壁上随意挂着的油画作品,都是中世纪的画作。 一画难求。 容怀宴端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眉目像是浸着似冰雪拂过的霜寒凛冽,不见丝毫谦谦君子的温润。 让站在下面的江秘书,浑身凉飕飕的。 他好不容易维系住身为首席秘书的镇定,试探着道:“容总,虽然古纸被夫人送给唐小姐,但我已经让人去寻了,最多三天,绝对给太太寻到适合的古纸。” 三天? 容怀宴冷白长指把玩着黑金属钢笔,神冷淡:“来不及。” 话音刚落,应景一般,随意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蓦地闪烁几下。 是来自于容太太的语音消息。 短暂的几秒。 容怀宴没在意还在眼皮子底下的江秘书,随手点开。 而后。 容太太昨晚还在他耳边响了半夜的美人泣音,如今语调气势汹汹,响彻了偌大的办公室:“容怀宴,你竟敢白嫖本小姐!” 江秘书撑了许久的沉稳秘书路线,最后关头,差点原地毁灭。 恨不得自己此时化身只是种在办公室角落,一棵弱小无辜的小蘑菇。 悄悄偷看容总那泰山崩于前不变的神情, 江秘书内心:不愧是容总! 这心理素质。 下一秒。 离得很近的江秘书,看到容总旁若无人地敲了几行字过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说这么多话,虽然只是微信消息。 容氏大厦楼下。 恰好抵达的顾星檀扫了眼对方弹出来的回复: 【《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三条对夫义务有规定,其中包括夫间的生活,所以,这不叫白嫖,叫合法履行义务。】 【容太太,遵纪守法,人人有责】 她丽的瓣抿成了一条线,同时干脆利索地踩了刹车,能顶尖的祖母绿跑车稳稳地停在路边,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绿得格外灼眼。 前台小姐透过偌大的玻璃门,能清晰看到外面那辆限量版跑车,以及下车后径自从漫天雪中走进来的美人。 惊片刻,面挂礼貌微笑问:“请问您找谁?” “容怀宴。” 美人清软好听的音如泉水掠过心间,说出来的话,却惊住了前台。 居然直呼容总大名? 记录的手停下,前台小姐下意识问:“您找容总什么事?有预约吗?” 顾星檀提到这个名字都一肚子火气,此时倚在前台时,细白手指一下一下按着古董怀表的开关,打开,又合上。 细微而有规律的机械声,会让她心绪冷静。 顾星檀眼尾挑起慵懒弧度,似笑非笑道:“哦,我找他上普、法、课。” 第7章 “止疼” 三分钟后,在一众员工震惊的眼神下,这位明招摇的大美人被江秘书恭恭敬敬请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当天容氏集团官方群里就炸开了锅—— 【啊啊啊,这位到底何方神圣?】 【之前听我上司提起过,容总私下养了个美人儿,恐怕就是这位了。】 【我有个大胆猜测,前几天容总喉结上那个超长的指甲痕……你们品品】 【嘶……这也太宠了吧!】 【咱们光风霁月、高山白雪的容总,也要……下凡了?】 【……】 总裁办。 被众人议论的顾星檀坐在月白的真皮沙发上,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低垂着,正翻看手机一行行字。 容怀宴闲适地沏着茶,一举一动,都透着百年世家养出来的风雅矜贵,很是赏心悦目。 室内安静到只能听到开水翻滚的声音,茶香袅袅,却平几分让人心窒的静谧。 让立在旁边的江秘书,越发心惊胆战。 直到顾星檀红溢出一丝冷笑,打破寂静。 她将手机页面搜索的法律条文怼到容怀宴眼下:“你就是用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欺骗我这种纯真少女?” “法律规定,女方不愿,就是违法!” 作为万能首席秘书,眼看着上司的夫信任问题,快要濒临崩塌。 立刻上前,冒死进言:“太太,关于古纸容总并非有意,而是夫人未经允许,擅自将老宅的藏品送给了唐小姐,在这之前,容总也是不知情的。” 顾星檀不想听借口,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这是家事。” 意思明显,不用你替他说好话。 江秘书知情识趣的闭了嘴。 容怀宴倒是不生气,薄含着笑。 如玉指尖抵在致茶盏上,慢条斯理地推到顾星檀面前,用冷调的音质道:“消消气。” 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本不接招。 顾星檀深呼几下,顺手拿起茶盏想抿口茶水下躁郁,谁知红刚碰到瓷质的茶沿—— 忽而听到他慢悠悠又补了句:“说这么多话,舌头不疼了?” 她双下意识抿起,望着蒸腾的热茶雾气。 狗男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在顾星檀捧着茶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时—— 隔着薄薄茶雾,容怀宴视线不经意扫过少女紧绷的小脸。 点到为止。 于是,示意角落种蘑菇的江秘书过来,平平静静道,“吩咐下去,一周内,让他们从老宅搬出去。” 自从爷爷去世,老宅空置,容怀宴没拦着他们住进去。 短短几个月时间,倒是将老宅当成他们的所有物了,连收藏室内的东西都敢随便送人。 容怀宴摩挲着白釉茶壁的长指略顿了半秒,似是想到什么:“顺便,停了容汀汀的卡。” 杀儆猴。 江秘书应声,立刻去办。 直到办公室重新合上,他还是忍不住后脊发麻,对于容总不留情面的手段更为忌惮。 毕竟连亲生父母,都可以这样薄情。 不愧是容家这么大一个集团的真正掌控者。 容太太更令人折服。 毕竟也就她敢在容总面前放肆,还没有被收拾。 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星檀能放开了。 她睫垂落间,大抵是热雾蒸腾,眼尾泛着点委屈的红,双抿着,“可我的纸没了。” “而且你昨晚还疼我了……” 她着重强调,“到现在还疼!” 所以光处置他们有什么用? 她委屈白受了? 重点是——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