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里,去年刀光血影的战影彻底过去,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更好,年关将至,整个京城洋溢在一片丰庆的喜悦中。 ※※※ 皇,御书房。 萧青冥手里是一叠年后即将上马的计划,等国道和铁轨将北三州彻底连通,他的军队就可以在这条铁轨修筑到的地方,快速来往。 扩军,发展钢铁工业,民用轻工业,扩大商路贸易……来年,北三州即将进入一段高速发展期。 至于南三州…… 萧青冥手里的笔在地图上轻轻画下一笔,从哪里先开始呢? 突然,悉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恭喜你完成特殊支线任务,京城没有一例因受冻造成的百姓死亡,系统奖励奖机会1次。】 萧青冥一挑眉,又累积到九次奖了。 作者有话说: 萧:恋脑重启,恋脑进度 1 1…… 喻:加载频率过快,宕机冒烟ing 第93章 系统新大礼包 自萧青冥回, 好不容易将积的政务处理干净,又马不停蹄督促御寒事宜,眼看新年将至, 朝廷进入节休沐假,早朝也暂停了。 无论是京州还是外州, 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此刻都在筹备过年这桩大事。 大启立国之初,曾有过数十年震慑周边小国的辉煌历史, 按照年节惯例,每逢新年,大启周边国家都会派遣使臣进京朝贡, 称为“大朝贺”。 这些使臣会携带他们国家特有的贡品献给大启天子, 表达臣服,大启每一任皇帝, 为了彰显泱泱大国风范, 宣扬国威,无论使臣进贡的贡品价值大小,都会赏赐下大量金银绫罗。 使臣团队往往还有大量外国商人, 带着他们的特产货物, 前往京城换取启国或者别国的商货。 渐渐的,大朝贺演变成民间一年一度的大型集市, 来自周边各个国家的特产,充斥京城大街小巷, 同时也是京州向外贸易最火爆的时期。 最近十几年来, 大启国力渐衰, 燕然崛起, 周围的小国早已不再臣服大启, 行事奉违,甚至还要趁着大启战,时不时袭扰边境,攫取好处。 每年的大朝贺,也变成了变相用价值低廉的土特产,向启国套取钱财的敛财方式。 自燕然南侵,这几年朝廷衰败,不再允许周边国家打着进贡名义,进京讨要赏赐。 直到今年,萧青冥亲自下令恢复大朝贺。 新年将至,随着其他州府的官员、商队、寻亲访友的百姓,以及周边国家的使臣团陆续进京,整个京城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 京州外的国道上,一辆来自渤海国的马车队稳稳地行驶在路上,中间最奢华的马车上刻有渤海国皇室的徽记。 宽敞的车厢内,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倚在软塌上,衣着华贵,面容昳丽,眉心竟还点了一颗朱砂痣,一个美貌侍女侍奉在侧,为他肩捶腿。 另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恭恭敬敬跪坐在下首,低着头,为对方斟酒,此人正是曾经在文兴县为萧青冥送上双胞胎礼物的走私商人,商左。 “你说,你上次来启国走私铁器去燕然,结果在边境被启国的红衣卫发现,非但扣押了上千匹燕然战马,还有上万两银子,也打了水漂?” 那人冷冷嘲讽:“真是废物!本王赐你金银,让你来铁器,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诚郡王殿下,”商左擦了把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的不是小人无能,实在是启国人太卑鄙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跟我合作的打算。” “亏我还给那个姓喻的大官送了大笔银钱,还有一对心培育的双胞胎美人,全都打了水漂!” “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故意安排在人在边境等着捉拿小人,要不然小人当机立断舍下货物,溜得快,又有郡王殿下您做保,哪还有命回到您身边啊……” 诚郡王正是今年渤海国前来大启京城给天子朝贺的使臣,他想了想,脸稍霁,道:“罢了,要不是你说大启的铁器质量好又便宜,本王还不屑来这趟呢。” “自从燕然把启国打得一败涂地,连幽州都丢了,咱们渤海国哪里还需要看启国的脸?” “是是是。”商左笑着逢道,“只要咱们与燕然结盟,说不定启国后还要看我们渤海国的脸呢。” “我们与大启界处那片津盐场,大启竟然异想天开,还想收回去?” “既然咱们占了,吃进嘴的肥,哪里还有吐出去的道理?这个亏,大启吃定了!” 诚郡王哈哈一笑,颇为自得道:“正是如此,算你聪明,那么大片盐场,凭什么一直被大启霸占,他占得,我们渤海国凭什么占不得?” “北面有燕然,启国连幽州都收不回来,莫非还敢派兵来打咱们?” 他轻轻抿一口酒:“启国早就已经是薄西山,不是被燕然打垮,就是内部分裂瓦解。” “这次进京,咱们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先赚启国一笔,若是能套些情报,将来也好与燕然打道。” 商左思忖片刻,皱眉道:“不过,小的听说,去年燕然围攻京城,似乎被大启天子打退了,而且,据臣上次来启国,发现他们打造铁器的技术十分先进。” 他想起当时走私的那批质量极佳的钢针,小心翼翼道:“殿下,您说,启国真的会被燕然打垮吗?会不会启国反而能崛起,反攻燕然呢?” “启国?崛起?”诚郡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去年差点被人把国都都灭掉的国家,才过一年就突然实力暴涨,反守为攻,你信吗?” “呃……”商左有些讪讪,“是小人想多了。” 诚郡王语重心长道:“你啊,还是眼界太窄了。或许启国炼铁的技术不错,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但是上有昏君祸国,权臣当道,中有藩王不听号令蠢蠢动,下有百姓食不果腹,离失所。” 诚郡王一摊手:“这些年,启国国运一年不如一年,前不久,听说宁州传来消息,大启天子跑去宁州开什么丝绸坊,与民争利,不但把当地许多大户的生意全部挤垮,还把得罪他的官员统统砍了头。” 他嗤笑一声:“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奇葩的皇帝?” 商左依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诚郡王第一次来启国,从未亲眼见过这里人们的生存状态,两国之间信息来往不畅,印象还停留在前些年被燕然打得差点亡国的时期。 倘若果真如此,大启皇帝怎会突然下令恢复大朝贺呢?难道就那么死要面子活受罪? 商左不敢触他霉头,还好附和两句不再多言。 直到庞大的使团马车队进入京城,马车行驶的地面似乎越发平缓,完全不像渤海国的官道,马车颠簸得,哪怕垫上数层厚实的棉絮,都震得叫人想吐。 商左作为走私商,兼渤海国的情报探子,常年奔波于几个国家运送大宗货物,他对道路的路况尤为。 如此平缓的道路,无论是商队还是行人,甚至军队疾行,都是极为方便的。 商左有些忧心忡忡地对诚郡王提了一嘴,换来对方一个不屑的白眼:“不过是启国皇帝好大喜功,滥用民力大肆修路,哼,为了这条路,还不知道累死多少民夫。” “这个皇帝就算还没被底下人造反,依本王看,也不远了。” 商左只好闭上了嘴巴。 除了渤海国使臣团,北漠的羌奴国,西南的南夷族,东南海域的诸多海岛联盟,都派遣了不少使节,带着本国商队,进京参与大朝贺。 企图像往年那样,用少量廉价的土特产贡品,换取启国皇帝御赐的大量金银财帛。 其中甚至包括燕然使团。自去年燕然太子主动投降退兵,签署议和停战协议以来,燕然和启国大体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燕然虽有心厉兵秣马再次开战,偏巧燕然王意外离奇死亡,几个王子内部争斗不休,暂时无暇他顾,边境难得一直维持着平静。 除了外国使团,雍州、蜀州、宁州、荆州和淮州,都派了官员带着贺礼,进京向皇帝岁贡。 这些使团和官员们,有人怀崇敬,有人包藏祸心,有人忐忑不安,还有专门为了打探京城情报,或者想亲眼见一见那位传说中名声两极分化的皇帝,究竟从昏君变成了什么样子。 皇帝在宁州微服私访,派军队一把剿灭了宁州刺史和永宁王府盘踞多年的势力,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渐渐从宁州传扬到了淮、荆、蜀等地。 皇帝以雷厉风行的姿态,把宁州打了个措手不及,下一个,皇帝会敲打谁?不好,又是滚滚人头落地。 似真似假的谣言一天一个样,搅得南三州权贵阶层十分不安。 他们忙不迭借着朝贺的机会,派人进京好生打探情况,这位突然情大变的皇帝,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各国使臣和各州官员,几乎在同一时间,陆续抵达京城。 很快,一些多年没有来过启国京都的外地人,都或多或少出了诧异的神情,尤其是跟随在诚郡王身边的商左。 这些年他来过京城好几次,印象里,自从燕然不断南侵,来自北方亡的民就越来越多。 启国国都虽然看上去繁华,实则富裕的只有权贵和地主、士绅们,底层的百姓节衣缩食,一年劳作到头都很难吃上几口饭。 哪怕国都之中,民和乞丐的数量都不少,治安也的很。 商左随着使团在四方驿馆下榻,陪同诚郡王一路游览,这才发现,京城中央的御道变得十分宽阔整洁,道路两旁行人来往熙攘,相当热闹,叫卖吆喝声起此彼伏。 作为走私商,商左的眼光十分毒辣,他意观察人们的衣着,大部分人居然都穿着没有补丁的新冬衣。 还有不少人穿着一种灰白茸茸的高领套头衫,头上戴着茸茸的皮帽子能把耳朵也遮住,这种款式的衣帽,他在渤海国从来没见过。 街道上,牵着小孩出来采买年货的大人甚多,脸上绝少有朝不保夕的愁眉苦脸,反而大部分人都笑容洋溢,充憧憬新年的朝气。 甚至连衣不蔽体的乞丐都少得可怜,在渤海国,商左几乎每走到一条街巷,都能遇到三五成群上来乞讨的乞丐。 商左找到街边贩卖布匹的布庄,问:“掌柜的,那种灰白绒的布料,怎么卖?” 布庄掌柜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外地人吧?你说的线吧。” 说着,他取出几团团成圆球状的羊线,还有几棱角圆滑的衣针。 商左上手了,只觉线手柔软,衣很是厚实保暖,还能紧紧裹在身上,不像那些棉衣棉袄还需要用带和盘扣绑在身上,才能足够贴身不灌风。 掌柜笑道:“三十文钱三团,三织衣针十文,足够织一件衣,成品线衣八十文一件。” 商左一愣:“这么便宜?”这么好的东西,比丝绸便宜多了。 渤海国地理位置比京州更加靠北,取暖的木材也少,每年都要冻死不少人,若是能把纺织线和制衣的法子带回去,岂不是能大赚特赚? 商左顿时心头一阵火热,生怕掌柜看出他捡了大便宜似的,赶紧买了一大包线,匆匆走了。 伙计回头对掌柜哈哈一笑:“又是一个外地不懂行的土包子,咱们从棉纺织厂进货,一团线才三文钱,一件线衣才卖四十文。” 掌柜抚着胡须笑道:“多亏京城又开始大朝贺了,这才有外地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富商让我们宰。希望明年多多益善才好。” “就是。”伙计把新到货的线上架,“刚才还有个蜀州来的,一口气把咱们的针线都买光了,赶明儿还得去进货才行。” 掌柜摇摇头:“你说这些人都穿的人模狗样的,一看就是大富大贵,怎么一个个都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呢?” 那厢,商左刚走几步,又到了一间新布庄,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商坑了! 这衣一般的市价才四五十文,织衣针是送的,大宗进货更加便宜,普通百姓家庭,稍微攒攒钱,照样穿得起。 他哭笑不得,常年猎鹰,没想到今被鹰啄了眼。 他回到驿馆,将衣呈给诚郡王看。 后者听说是启国平民百姓穿的,顿时失去了兴趣:“不过是些俗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这衣料还有些扎手,哪里能跟绸缎比?也就那些穷人能忍受罢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