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可如果对着墓碑倾诉,能给予一些心理藉,也还算有所价值。 可顾青竹却一言不发。 除去放花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墓碑,影子单调,被暴雨淋,仿若要融入这片灰败之中。 应许突然想到顾青竹在车上时的模样。 眼中是惊慌失措,恐惧淹没了那张傲气的脸。 她注视墓碑,上面没有许应的照片,那行简短的介绍,一如许应的人生。 客观角度看来,许应才高八斗、身世优越、前途无量,因为一场意外去世,就像璀璨焰火骤然消逝,的确值得可惜。 从应许的主观角度看来 她盯着墓碑,觉无趣又烦躁。 她能陪顾青竹来到这里,纯粹也只是看在单巧云的威胁上而已。 应许将伞放下,不在意顾青竹是否会撑起她去挡雨,只是径直走向了另一侧。 雨水顺着风拍打在脸上,她漫不经心的解锁了手机,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有闲心去联系盛秋雨。 只是刚编纂好短信,发送。 一个崭新的陌生号码却在此刻同步发来消息。 上次那个陌生号码,被应许拉黑后,许久没再来烦她。她还以为是对方怕报警,夹紧了尾巴。 谁曾想,只隔了一段时间,它却卷土重来。 这一次,发送的依旧是上次那些亲密照片,没有任何文字,威胁之意却又溢于言表。 盯着那些图片,应许扯扯角,毫无顾虑的将单巧云的联系方式发送过去。 对方非要威胁,那就去和单巧云扯皮吧。狗咬狗,为什么要牵扯到她? 盛秋雨没有回复,应许漫不经心的用指节敲击着屏幕外壳,思考起之后的退路。 单巧云的威胁直白提醒了应许两件事。 一、自己短时间内没有反抗对方的能力;二、不是应许需要顾青竹的。 从始至终,都是顾青竹单方面索求应许的一切。无论是那张与许应相似的皮囊,亦或是可以缓解她疾病、甚至是彻底治疗疾病的信息素。 只要顾青竹不想和许应一样早逝。 她就永远需要应许。 一昧的想要逃离或者讨好,对顾青竹而言都毫无作用。 omega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活在幻想里,从没有一刻真正离过。 关心她的为此扼腕叹息,应许却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为什么只能让应许活在许应的影中? 一个疯子,既然可以被过去的记忆影响,她自然也可以被当下更强烈的情绪刺、改变。 直到成为应许想要的样子。 应许侧过脸,看向雨水朦胧中,静静站在墓前一言不发的女人。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滑落,打了她的长裙,应许缓步迈进,却又在半路顿住脚步。 顾青竹? 眼前雨水朦胧,顾青竹愕然抬起眼时,才发现身上淋了大片。 她睫羽微颤,泪水不自觉滑落,下意识擦拭,才发现一行人就站在她眼前。 卫胥言穿着干练,女人脸上经风霜,眼角细纹明显,注视顾青竹的眸光很冷。 开口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打扮光鲜的beta。 他便是先前与顾青竹联系的许家人,在被卫胥言发现后,生怕被连累,毫无犹豫的将一切脏水倒在了顾青竹头上,说尽她的坏话。 此时骤然看见omega,他还以为对方是凭借自己的身份混进来的,自傲之余,生怕被卫胥言苛责,当即骂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害二姐害的还不够吗?她现在都 如若没有许应,顾青竹这辈子都不会和这些垃圾有所接触。 她毫不在意跳脚的男人,只是看向卫胥言,嘴噙动,低声道:卫女士,我是和 你听不见我说话是吗?beta见她无视自己,骤然急了,刚想怒骂,却有一道平静的女声在此时响起,我们该走了。 单女士等我们很久了。 男人目光梭巡在顾青竹脸上,还想挑刺,听见声音也只是讥讽道:怎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进来了,顾影后是当这里垃圾回收二姐?! 语调自高傲转变为惊恐,只在男人抬起眼的一瞬间。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走近众人的女人。她看上去有种格外知的美,敲击着手机的频率,一如过往每个午后,注视着屏幕数据时、随手敲击桌面的许应。 一时间,所有人的情绪都了。 顾青竹低声道:这次拜访非常唐突,我只是希望能让您见一见应许。 也让我看一眼 顾青竹没有说尽,因为在那之前,卫胥言已经望向了她身后的女人。 应许。卫胥言开口。 只两个字,却让应许有种莫名的悉,像是她曾经也被这样呼唤过很多回,并没有心生抵触。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