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渊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过来,“你砸孤?” 我砸的是门,谁让你赶上了?姜缨心里冷笑,也不解释,“殿下还有事?” 柳渊言又止,姜缨再也受不了,她烦透了柳渊这个眼神,柳渊这样看她,是想要她如何呢?凭什么他一语不发,自己也要懂他?凭自己想要他么? 姜缨一瞬间觉着很累,她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迅速地逝着,因为下一刻她竟到整个人轻快些许,她想对柳渊说,殿下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然而话还未说出口,柳渊已转身离开了。 姜缨觉着他莫名其妙,不过也无所谓了,她累了,不想琢磨柳渊的心思了。 之后柳渊又是隔了一阵子没来,她头次没有起想见柳渊的心思,一,人神情担忧地过来禀报,“太子妃,书房那边说太子的手烧伤了。” 姜缨的心跳了跳,带着人往书房去,及至书房,房门闭着,亲卫道,“太医在为殿下看伤。” 姜缨并未急着进去,仔细询问柳渊手烧伤的原因,柳渊在中金尊玉贵,人们小心侍奉,不敢有一点纰漏,怎么敢让柳渊伤到手呢? 亲卫道,“是秦尚书房里起了火……” 亲卫解释得仔细,姜缨听到柳渊从火势中翻找兵书,觉着奇怪,柳渊没有必要为一堆兵书做到这种程度。 亲卫当时离柳渊近,听得柳渊口中低语,“婚书……”就明白了,他与姜缨低语,“殿下找的是他与太子妃的婚书。” 姜缨听清了,分明是大好的天,大好的光,她如坠入冰窖,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柳渊从火堆里扒的哪里是她与柳渊的婚书呢? 姜缨强撑着维持身形,立在窗边,听房里太医道,“似是太子妃来了。”柳渊的声音极为沉闷,“让太子妃回去。” 姜缨落荒而逃,心头杂念丛生,一会儿觉着柳渊定还在误会自己拿茶杯砸他,所以才不见自己,一会儿又觉着柳渊定为那婚书伤神,哪里还有时间搭理自己? 后来,纷纷杂杂的念头都汇成了一道声音,算了吧,算了吧,一个肯为别的姑娘扒火堆的柳渊,守着有什么意思呢? 姜缨彻底清醒了,在心里对自己说,那就算了。 原以为做了这个决定,她应该会很轻松,结果从第二起,她就觉着身体不太舒服,有些乏力,也不想出去了,一连几都在东里待着。 期间柳渊来过,姜缨撑起神,故作无事,与他说几句话,眼睛瞥到那被包扎的手掌,也能做到心平气和了,就是显得过于冷淡了,倒是柳渊,也不知为的什么,匆匆来,匆匆走,似乎只为来瞧她一眼。 一,宣王来东,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跳张扬的时候,他给姜缨带来了一些解闷的玩意,见姜缨神疲倦,关心道,“皇嫂怎么了?” 姜缨笑道,“我很好。” “可皇嫂瞧着不太好,都怪皇兄太忙了,都顾不到皇嫂。”宣王埋怨起柳渊,听得姜缨笑起来,宣王又道,“皇嫂这样笑才是开心的。” 姜缨一怔,原来她如何,别人是能看出来的,她也无心遮拦了,收起笑意道,“开心如何,不开心又如何?” “那要看为什么开心,为什么不开心了。” 姜缨沉默下来,宣王孩子心,不曾考虑太多,见状就好奇道,“难不成皇嫂和皇兄在一起不开心?” 姜缨突然道,“不开心。” 话落了一会儿,却见宣王往廊下拐角处瞥了瞥,嘀咕一声,“适才是不是皇兄过去了?” 他耳朵还是灵的,一边心着别处,一边还能听清姜缨的话,他张口就道,“那和离不就得了?” 十几岁的少年,懂得可真多,姜缨面上失笑,心头却被和离二字了,宣王离开后,她久坐未动,忽地听见脚步声,却是几个太医来了。 人道,“太医院来为太子妃请平安脉。” 姜缨不解,“似乎比之前提前了几。” 人也不知原因,无法答话,姜缨也不思虑这般小事了,见那王太医诊完,面上透出一股子喜意,正开口,她登时恍然大悟,极快道,“王太医!” 王太医一惊,到了嘴边的话就被吓了回去,她对王太医摇摇头,“无须多言,我的身体我知晓。”她着重道,“太子殿下也知晓,稍后会再召王太医的。”王太医闭紧嘴巴,随其他太医一道出去了。 姜缨怀孕了,应是在书房那次,这是她没料到的情况,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躺在上,一闭眼就是和离二字,即便不是和离,也会控制不住地去想柳渊扒火堆的模样,必定不是面对她时沉默皱眉言又止的样子。 姜缨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白里神更不好了,柳渊过来时,她的面并不好,神思还恍惚了一下,心想,他怎么不去扒火堆啦? 这个念头甫一出来,惊得她容全失,大白的,明晃晃的太照着,那些夜里才有的折磨她的荒唐念头为何要冒出来?白里也不放过她么? 她赶紧对柳渊笑了笑,“殿下的手好了么?” 柳渊靠过来,似乎要抱她,她觉着好奇怪,柳渊哪里会这么主动?她忙后退几步,回房去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