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像是前几年拍的,大概有十几张。有裴怀真和一个陌生女孩的合照,也有那个女孩的单人照、女孩和其他男人,裴怀真和其他男人的合照。 沉柔拿起来仔细看了下,发现照片上的裴怀真虽说模样与现在一样,气质上却大为不同。那时候的他看起来光开朗,与现在判若两人。 这张照片上站在裴怀真旁边的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还十分稚,像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她长得也很漂亮,容貌与裴怀真有四分相似。 前女友吗…… 沉柔摇摇头,觉不太像。虽说一起拍了合照,但并没有像情侣一样亲密的行为。 女孩和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合照上,男人穿着警服。裴怀真和这个男人的合照上也是,这个男人穿的警服,但裴怀真本人穿的便服。 沉柔一怔,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好像到现在都不知道裴怀真的职业到底是什么。 吱嘎—— 沉柔听到裴怀真推门的声音,急忙把照片都放回原位,迅速拉上衣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裴怀真一出浴室,就看到她还是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皱了下眉头。 “不是叫你回去了吗?” “我、我……”沉柔紧张得抓紧了衣角,怯怯地说道:“我没地方睡……” 她不敢直视裴怀真,出浴后的裴怀真一身黑浴袍,柔顺的发丝上还滴着水珠,在他敞开的领口里隐隐约约透出结实的肌,让几乎从未在现实里见过男人身体的沉柔到害羞。 裴怀真扫视了她一眼,沉柔可能今天确实是受了太多摧残,浑身脏污。 他拿了一件宽大的黑衬衫丢给她。 “你去洗澡吧。”裴怀真说,“这件裙子穿你身上确实有点小了,你直接穿我的衣服吧。” “啊……好。” 沉柔抱紧了裴怀真丢给她的衣服,略微尴尬地走进了浴室。 她打开了淋浴头,在雾气氤氲的环境下思考。刚才看到的照片上的女孩,模样与裴怀真有几分相似,年龄又比裴怀真要小,那些女装也像是给这个女孩准备的…… 是妹妹吗? 但是这么亲密的人,不应该是带在身边吗? 沉柔突然想起来裴怀真曾经说过的话。 他拿连衣裙给她的时候,沉柔记得他说:“是之前我买给别人穿的。但是现在用不到了,她一次也没穿过。都是新的。” 现在用不到了的意思是…… 裴怀真的妹妹,已经死了吗? 沉柔推断出来,如果真是裴怀真妹妹的话,她可能……已经死在了这个岛上。 不然如果是裴怀真一个人来到无人岛的话,没必要还带上其他人的衣服。 沉柔低下头,她真的好想回家…… 在这个岛上才仅仅是第一天,就经历了这么多事。先是成为了「0」,然后亲眼看到多人被杀、被沉嘉年和段成礼玩、再被白恩要求角扮演、还有和江川定下约定说要杀死裴怀真…… 她真的好累,好想休息。可现在手机也不见了,原来的衣服还有内衣内也被沉嘉年剪烂扔到垃圾桶里,身份证还有各种贵重的东西早就在被男人干的时候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她只能想办法,然后在想到办法之前硬着头皮在这个岛上过一天算一天。 沉柔套上裴怀真的衬衫以后发现比原来的那件连衣裙更尴尬了——这回衣服是大了一些,但是下摆才堪堪遮住她的部下面一点点,平时行动稍微不小心就会走光。 她尽力把衣服往下拉,发现本没用后索放弃了。 沉柔轻轻叹了一口气,在这里,只要她是女人,就算她包裹得严严实实都没有用,总会有男人盯上她。 沉嘉年确实就是个变态,还要拿颜料在她腿间写“嘉年专用”四个字,像是要宣示主权告诉大家沉柔是他的所属物一样,只能他使用。 沉柔庆幸还好是用颜料,起码可以洗得掉。要是纹身,如果以后大张着腿面对裴怀真…… 她甩掉脑海里旎的想法,推门出去。裴怀真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柔小心翼翼地开口:“谢、谢谢……那我走了……” 她见裴怀真没有说话,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她才刚刚触摸到门把手,“砰”的一下,一只健而充力量的手臂穿过她的身侧,直直地撑在门上。 沉柔娇小的身躯被身后高大的男人带来的强烈侵略覆盖、笼罩。 “……留下来。” 裴怀真的手覆上她正扭动门把的小手,沉柔一怔,转过头时额头不小心擦过他的嘴。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受了伤后的裴怀真像是显出脆弱的一面一样,卸下平时总是一副高防备心的伪装,然后抱着她睡了一晚。 裴怀真并不是完全没有望,可更多的是克制与隐忍。沉柔近距离地挨着裴怀真,她切切实实受到了男人身下的肿,可他也确实就仅仅是抱着她睡了一整晚,再无其他动作。 第二天一大早,裴怀真就又恢复了平的状态。他的手指擦过沉柔睡的面颊,发现沉柔的睫似乎在微微地颤动以后,又马上收回了手。 沉柔还有些糊,她支撑着起,看到裴怀真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裴怀真背对着她,冷淡地说道:“休息好了就回去吧。” 他的手马上就要触碰到房门的把手,沉柔想了想,情急之下叫住了他:“裴怀真!” 裴怀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 “那个……”沉柔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人真的是你杀的……那你以后,可以不再杀人了吗?” 裴怀真身体僵了一下,随后转过头来看着沉柔。 “好啊。”他说,“那就等岛上的人都死绝了以后。” 这一回,他再次展出了一个笑颜。 明明在笑,眼里却像是透着无尽的悲伤,无奈的、哀伤的、失落的、遗憾的,无法释怀的等诸多复杂的情绪在一瞬间迭在一起又千变万化,最后只能概括成似乎无法放下某件事情的无奈笑容。 “包括我。” 他说完之后,就拉开了门走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沉柔。 沉柔呆在原地,仔细回味着裴怀真刚才的话语。 是……什么意思? 看他的样子,好像一副没有任何留恋决心赴死的模样,可目前来看他在这个岛上似乎并未受到过于严重的伤害…… 沉柔觉得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她不能老是呆在裴怀真的房间里,去找地下室那个男人这件事还没有做,以及还要把线索向江川汇报。 沉柔穿上了鞋——庆幸,至少她的鞋子还在。 她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沉嘉年脸极差地站在门口。 他手中紧握着被捏瘪的可乐易拉罐,脸差到了极点,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地看着惶恐至极的沉柔。 “姐,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 沉嘉年用力捏了一下易拉罐身,刺耳的声响折磨着沉柔的耳朵,毫无疑问在这一刻看到沉嘉年,让脸苍白的沉柔如临深渊。 “为什么你昨晚跟裴怀真一起进入了他的房间……”沉嘉年拽住她的手腕,强硬地拉近自己与她的距离,她看见他气得嘴都在颤:“……现在还穿着他的衣服?” ——「霸-凌-者-游-戏」TBC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