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不是说我一辈子的吗?我把你往心窝里揣着,你转头就找了个男人。”陆远几乎是吼的。 迟隐皱着眉,走到头边拿出吹风机,“你是不是喝醉了,陆远你这个工作少喝酒,高空工作很危险。” “你管得着吗?” “………” “我现在要见你。”他说完又打了个嗝。 “太晚了,不行。”迟隐耐着子哄他。 “你有没有心。你忘记我之前是怎么疼你的了,女人心,简直是恶毒。” 迟隐被他气笑了,“那你别打电话给我啊。” “不……虽然你恶毒,但老子就是喜你。” 她对他一喝醉就撒酒疯的习惯早就习以为常了,对他无厘头的告白只是到好笑,同时又有微妙的酸意。 迟隐握着手机沉默了。 他大概把想说的话都说了,气使完了,人也就气了,迟隐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的声气,便又轻轻喊他,“陆远?你身旁有人吗?” 刚说完话,又听到电话那端有人说话,“喂,小哥,结账了,我们要关门了,您走吧。” “喂喂,付钱了。” 迟隐皱眉听着,也跟着喊了几声他名字。 “你朋友在这喝醉了,我们店就要关门了,你赶紧把他接走吧,不然他就要睡大街了。” 最终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第9章 陆远吃饭的那个店面,离她住的小区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钟。 饭馆门口摆着掉了漆的灯光牌,若不是路口的灯照着,迟隐就错过了。 陆远这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还埋在一盘花生米里,英的眉蹙着。 迟隐拍他后背,也没反应。 老板挥手赶人,“美女,赶紧把你男朋友带走吧。我这就关门了。” 迟隐没多解释,付了饭钱,又挥手招了辆出租车,司机帮她把陆远拖上了车后坐。 迟隐跟着去了后座,他那么大的人,一睡觉就四仰八叉,车厢都显得小。迟隐就托着他脖子,把头移到了自己膝盖上,把汗的头发顺着到脑后。 之后,司机又好心帮迟隐把陆远送上了五楼她住的地方,上楼梯过程中,陆远被颠得直皱眉。 家里空着的房间都堆着杂物,迟隐只好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又沾巾给他擦脸。 陆远喝酒很容易上头,这会儿脸红红的,迟隐解开他口的扣子,把脖子也擦干了,解扣子时,不知道刺到他哪了,陆远睡梦中还挥了一个巴掌,正好打在迟隐胳膊上。 看着胳膊上红红的一片,迟隐愣住了,记得陆远以前睡觉很沉,有时她半夜起来找水喝,发出的声响即使很大也不会惊醒他。 这会儿可能是睡得还不沉吧,迟隐没有再细想,默默从柜子里拿出毯子给他盖上。 他口袋的手机振动了,怕影响他睡觉,迟隐掏出来想要关机,这时候手指一不小心却滑开了一则微信消息。 是一张图片。 女人的部。 白花花的、的女人部。 她还在愣神时,紧接着又来了一条消息。 “哥,你好久都没来我这儿了。” 半夜三更,发这种暧昧不清的消息,说没什么肯定不信,迟隐觉得脑袋有点空。 她下意识退出了页面,把消息设置成未读。 伪装成没被看过的样子。 把手机归回原位,迟隐盯着陆远沉沉大睡的容颜,无端到了烦,过了会她咬牙轻哼,“还说我是骗子,到底谁骗了谁。” 折腾了大半天,迟隐也累了。关了灯,回卧室睡觉。 要关机时,看到她弟弟又发来的一条消息,“姐,最近没钱了,借我点,等发工资了,我再还给你。” 又来向她要钱,迟隐被气着了,“你先把上次借我的两千块还回来。” “姐,你就先借借,这次拿到了工资我真的会还给你。” 迟隐翻了个白眼,信他才有鬼,二十多岁的人了,不务正业,在酒吧那些七八糟的场所瞎混,没钱了就来向两个姐要钱。 迟隐真是烦够了。 她把手机卡在桌面上,不再理会迟程的扰,准备睡觉,然而闭上了眼睛,却丝毫睡意都没有。 一想到一墙之外有陆远这个大活人,她就慨万分,觉得很不真实。 迟隐又摸出了手机,点开了和迟程的聊天页面。 “我见到陆远了。”她需要找个人倾诉。 “啊?在哪?”迟程立刻回了消息。 “在我的客厅里。” “………” 那端过了好一会才来消息,“二姐,我突然想起来我得睡觉了,明天还要上早班,不说了,还有钱我也不借了,剩下的两千块我会尽快还你。” “………” 呃,发生了什么? 迟隐看着消息直发懵。 然而迟程没有再回消息。 迟隐无语极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陆远对迟程的威慑力竟然还这么大,就只单单听到他的消息,就不敢说了。 不过也能理解,小时候迟程确实被陆远教训了很久。 农村人重男轻女,都想要个男孩承香火,迟家也是。为此迟母怀过三胎,了一胎,第四胎才是迟程。 全家人得了这个男孩,宠得不得了。 迟隐是第三胎,那时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怕被罚款,迟隐生下来不到两月就被送到了外公外婆家,直到七岁才回来。 回来后,倒是被她弟弟时常欺负,迟母以为是小打小闹,都不在意。 反倒是陆远看不惯她被欺负,逮着迟程骂了一顿,当时还推了迟程一下。 后来迟程回家就向妈妈告状,迟母当夜就上了陆远家的门,陆远也是迟梅的宝贝儿子,不会任由陆远被骂,就和迟隐的妈妈吵了一架。 所以从那以后,迟隐母亲就不怎么喜陆远,和迟梅关系也淡了许多。 迟隐还在想着时,觉到手机的振动,她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迟程又发消息过来了。 “姐,你遇见远哥的事别被咱妈知道了,不然你又得被训了。” 这倒是迟程鲜少表出的关心。 迟隐盯着消息,幽幽叹了口气。 陆远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没注意翻了个身,就从窄小的沙发上掉下来,摔得股疼,他着坐起来,迟疑地张望着。 场景有点悉,好像是…… “你醒了?” 陆远坐在地上翻了个身,然后看到了迟隐,她大概看到了他从沙发上掉下来的囧境,嘴角还有未消逝的笑意,颊边还有散落的碎发,恍惚间陆远还以为回到了两人同居的时候。 陆远捂着额头爬起来,“我怎么到了你这?” “你半夜赖在人家店里不走,我接到了投诉电话,想去看看有什么新闻的,结果一看是你,就把你带回来了。”迟隐面不改地编瞎话,看他面还好,又放心地进了厨房,继续下蛋面。 昨晚的记忆依稀回来了点,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陆远神不济,也没有回嘴的功夫,只着额头,跟着迟隐进了厨房。 厨房很小,两个人站在里面顿时显得局促,迟隐想去拿西红柿,结果一回头撞到了陆远膛。 她退回一步,“这么挤,你进来干什么,碍我事。” 陆远便靠着玻璃门,抱臂站着。 “昨晚我打电话给你说什么了?”他神也不济,说话时显得懒洋洋的。 迟隐想起昨晚他那些醉话,沉默了会,摇头说,“你没说什么,就是喝醉了。” 陆远黑沉沉的目光逡巡在她身上,似在判断她说话的可信度,“是吗?” 迟隐回头看了他一眼。 恰这时陆远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陈海发过来的消息问他在哪,他看了眼没回,退出微信时又看到有消息未读。 打开一看,是白花花的女人的。 他皱皱眉,下意识看向迟隐,她已经转过头了,正挥铲子呢,也不知道怎么了,煮个面条都那么大力气。 “多放点醋。” 他丢下一句话,就要转身出去,结果迟隐立即接了句,“谁要喝醋。” 陆远怪异地看着她,“我吃面条就喝醋,怎么了。” 迟隐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摸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在陆远走出去后,倒了两大勺醋进去。 一般她都是在上班的路上买包子豆浆充当早点,今天为了照顾陆远才下了碗面。 陆远在浴室洗漱出来时,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利落地绑起来,板着脸对他说,“我去上班了,你吃完就走吧。” 陆远看她神不对,扯住她问,“我惹你了,一早上对我没个好脸。” 迟隐挥开他的手,“我上班迟到了。”XtjIdIan.COm |